夏洛特(英格丽·褒曼)是某乐团杰出的钢琴演奏员,她的女儿伊娃(丽芙·乌尔曼)是一名在农村社区工作的牧师的妻子,两人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感情鸿沟,七年来不曾有过任何交流。在得知夏洛特的第二任丈夫去世后,伊娃写信邀请夏洛特来同住,两人都试着友好相处,却不免又将往事重提。伊娃怨恨夏洛特没在她童年时给予她足够的爱护,只把重心放在自己的事业上,疏远了自己和另一个有高度残疾、只能发不清晰的音来与人交流的女儿海琳(莱娜·尼曼)。而夏洛特因为海琳与伊娃住在一起,加上丈夫的去世给自己造成很大打击,也是心情闷闷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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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也许是电影大师中最不“电影”的导演,这里说“电影”指的是只属于电影艺术的影像化呈现。费里尼、安东尼奥尼和塔可夫斯基,每一位都发展了构建影像的系统,唯有伯格曼是“反”电影而行之的。伯格曼厉害的地方并非影像,而是文本。或者更进一步说,是写台词的功力。还不是写剧本的能力,而只是台词。这也是为何伯格曼最忠诚的拥趸是伍迪艾伦、李安之类的导演,他们实则能在伯格曼电影中学到许多写台词的技巧。
比较一下黑泽明的电影,便能知道其间的差别。黑泽明不仅创作剧本非凡,创造影像也是一流的,故而他的电影是“教科书”,他本人也能成为好莱坞电影的“一代宗师”。黑泽明的电影体现出电影“剧本”的厉害,这是文本(剧本编排与推进,即结构)与影像(具体的呈现方式)间的协调关系。伯格曼的电影与此不同,同样也是可以捧读的剧本,但更厉害的是里面的台词,这里面有思想深度。而不是像黑氏电影中在故事性和对故事的讲述上做文章。
伯格曼的滋养来源于戏剧,因此有很强的“重文本、轻影像”的倾向,他的电影更像是戏剧作品的影像化呈现。这体现在伯格曼的电影往往是室内剧,发生于密闭狭小的空间之中,通过对话来展现矛盾和冲突,这实则就是建构舞台的方式。如果仅如此,再凭借一些思想深度,伯格曼似乎还无法成为一位电影大师,必须还要一些“电影”才有的东西。不然我们为什么不称伯格曼为戏剧作者,或哲学家呢?其原因恐怕在于伯格曼电影无论再怎么文本化,他还是找到了建构影像的方式。
我想,这种方式不是其他,正是电影独有“特写”。“特写”将人物的脸直接呈示于观众面前,让他们观察表情,并听他讲话。这是戏剧艺术所没有的,唯有电影才有。在戏剧艺术中,往往是通过演员的对话和肢体动作来传递情节,坐在台下的观众并不能看清演员的脸。脸在戏剧中如此不重要,以至于最早的戏剧角色完全可以带着面具表演,就像在古希腊戏剧中那样。
电影因为可以拍摄“特写”,而将自己与戏剧区隔了开来,于是变得更加是“电影”。这是早期电影人的伟大发现,直接将摄影机对准演员的脸,通过脸的呈现来捕捉角色内心复杂的活动,而不需要借助于戏剧式的连续动作发展或台词的直接表达。德莱叶的《圣女贞德蒙难记》,便是以此为实验的杰出作品。
伯格曼同样借助于“特写”,让他的电影变得更加“电影化”,也即不那么“戏剧化”。对脸的直观呈现在他中后期的电影中成为了探讨的核心命题,《假面》即是这样一部直接探索电影“脸”的价值与意义的杰作。同样,在《细语与呼喊》《秋日奏鸣曲》等作品中,几乎所有影像都建构在对演员“脸”的呈现上。试想一下,如果这些特写都被中近景镜头替换会怎样?
“特写”消解了影像空间的呈现,而直接挖掘到人物内心,再加上密集的台词,影像的感染力直接作用到观众身上。伯格曼找到了“戏剧影像化”其中一条道路,那便是通过特写来消解到舞台感,变为抽象的、内在的思想呈现。电影在伯格曼手上不再是讲故事的东西,而是成为了思想探讨的工具。因此,他的电影中对话往往发生在两个人物之间,并通过密集的对话来呈现。
当然,还有另一条“戏剧影像化”的道路,我们已着重进行分析,即一种将冲突安置在密闭空间中的呈现方式(《完美陌生人》)。这是两条不同的路径:一者瓦解舞台感,一者重构舞台感;一者对话发生在双方,一者建构群像;一者适合在台词上做文章,传达思考,一者适合在情节上做文章,创造冲突。
伊娃:人必须要学会如何活着,我每天都在练习。其中最大的障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要是有人能够爱我真实的样子,或许我就能够了解自己。但这事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 维克多(伊娃丈夫):我想告诉她,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有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但是我无法说得让她深信不疑,因为我总是词不达意。 夏洛特:有一天他一直盯着我看,接着他笑着跟我说,明年这个时候我就不在了,但我会永远与你同在,我会一直想着你。 伊娃:小时候我很崇拜你,后来有很多年,我一直很抵触你和钢琴。 伊娃:你感觉到这里的宁静了吗?艾力克是4岁生日前一天过世的,这你也知道。维克多没法接受,他和艾力克的感情很好,表面上我很悲痛,可我内心里始终觉得他还活着,我们还在彼此身边,我只要稍微集中注意力,就能感觉到他。有时候我睡着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我的面庞上,他会用手抚摸我。他在他的世界里,可我们还是随时能够触碰对方,我们之间没有界限,没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墙。有时我会想我儿子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但我又知道这是无法描述的,因为那是个能让情感得到解脱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吗?对我而言,人类是无与伦比的造物,就像高深莫测的思想,所有一切都存在于人生,崇高也好,低微也罢,人是上天按照自己的形象造出来,集万物于一体。就这样造出了人类,也造出了恶魔、圣人、先知、艺术家、离经叛道的人┉世上一切都彼此共存,相互成长。就像是庞大的图案,在不断的变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同样世上肯定也存在着无数个现实世界,我们迟钝的感官所能感受到的现实只是其中一个,但是无数个现实世界是交织存在的,只有恐惧和惩戒能束缚住我们,界限是不存在的,我们的想法是不受限的,我们的情感也是不受限的,是焦虑在给我们设限,你不觉得是这样吗?你在弹贝多芬第29号钢琴奏鸣曲的慢乐章时,你肯定觉得自己是活在一个没有束缚的世界里,这里头的状况你无法探讨,也无法洞察。 维克多:当我向她求婚时,她立马就告诉我,她并不爱我。我问她是不是爱着其他人?她说自己从没爱过人他人,说自己不具备爱人的能力。我和伊娃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后来艾力克出生了,我们本来都放弃生孩子的希望了,还准备领养孩子。你知道吗?伊娃怀孕后跟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两当时的她快乐,温柔,合群,她也变得懒惰起来,郊区工作和钢琴练习她一概不予理会。她会坐在那里看着光线,在山岳和峡湾上移动,我们突然变得很幸福。我比伊娃大得多,当时我开始觉得有一层灰色的隔膜正在将我裹住,虽然现在回头想想,我可以慰安慰自己这就是生活,以后生活就会是这个样子。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伊娃:你把爸爸和我的生活搅的一团糟,你还背着他出轨了,每天晚上是我坐在爸爸旁边安慰他,我得告诉他,你还爱着他,你肯定会回来。我得大声地把你的信读出来,你的饱含深情活泼有趣的长信,你会在信中讲述自己在旅途中遇到的趣事。我们就坐在那,像两个傻瓜一样,两遍三遍地读你的信,我们都觉得你是世上最出色的女人。 伊娃:对你来说,我就是闲暇时解闷的洋娃娃,我要是病了,闹脾气了,你就会把我交给保姆,你会把自己关起来弹钢琴谁也不能打扰你。我就站在门外听你弹琴,我会趁你喝咖啡,休息时溜出去,确认你还在屋里。你对我总是很和蔼,可你的心思却在别外,我问你问题你几乎从未回答。因为你是那么优雅,所以我也想要变得优雅,我开始对自己的衣服挑三拣四,我怕你会不喜欢我的样子。那时的我很丑,我长的瘦骨嶙峋的,眼睛又大又圆,嘴唇肥厚,眉毛稀疏,我的手臂太细,脚太大,我觉得自己难看死了。有一次你跟我说,我应该是个男孩子,说完你就笑了,你怕我会难过,可我当然会难过。有一天你的行李就放在楼梯底下,你用外语讲着电话,我向上天祈祷发生点什么事好阻止你离开,可你每次都会离开,你来到我眼前,抱着我亲了一下,接着你又抱着我亲了一下,你看着我微笑着,你身上的气味几好闻又陌生,可当时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你已经在准备上路了,你眼里看不见我,你就这样走了。我当时就想我的心脏就要停止了,我会因为心痛而死去,我再也不会快乐了,我怎么能熬过这痛苦的两个月呢?我会伏在爸爸的腿上痛哭,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那柔软的小手放在我的头上,他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抽着烟斗,烟雾笼罩着我们。有时候他会说话,他说我们今晚要不要去看电影,或者我们晚饭吃冰淇淋吧。我都不在乎,因为我要死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在孤独中熬了过来,我们不怎么说话。和爸爸在一起时,我很自在,他从来不会感到心烦意乱,有时候他看起来有些担心,我当时不知道他在金钱方面有困难,可我每次进去时,他总是很开心,我们会聊会儿天,不然他就用苍白的小手拍拍我。有是奥托叔叔会坐在沙发上喝白兰地,他们总是小声的咕囔着,我都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有时候哈利叔叔会过来下棋,那时家里的气氛就会非常安静,我能听到房子里三个钟嘀嗒走动的声音。你回来的前几天我会很兴奋,全身发热,于此同时我又害怕自己真的会生病,因为我知道你很怕病人。当你进屋时,我兴奋得不能自已,我说不出话来,你不耐烦了,就对我说,伊娃不高兴妈妈回来,接着我的脸就会涨得通红,开始浑身出汗,我说不出话来,我什么词也想不出来,家里的话全让你一个人说完了。 伊娃:以前很爱你,妈妈,对我而言,这是和生死一样重要的大事,可我不信你的话,你的眼神会出卖你的话,你的声音很美,当你说话时,我的整个身体都能感受到这种美感,可我凭直觉就知道你心口不一。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最可怕的是当你生气时,你脸上会挂着笑容,你和爸爸时生气时,你就会叫他“我亲爱的朋友”,当你对我感到厌倦时,你就会叫我“我的宝贝女儿”。 伊娃:当时只有14岁,你找不到更好的事做,你就把你攒下的精力一股脑全用在我身上,你觉得自己之前忽视了我,所以你就想要补偿。我想要为自己辩护,可我却没机会辩护。你的声音总是包含着关切和担忧,没有一个细节能逃过你慈爱的眼神。我有点驼背,于是你就让我做体操,你跟着我一起做,用你的背痛当借口。你觉得我花了太多时间在我的头发上,于是你就把它剪短,那发型难看极了。你觉得我的牙齿长歪了,所以我就得带牙套,我看上去跟个怪物一样。你说我的裤子和裙子是小朋友穿的,所以你问都没问,就擅自给我做裙子。我什么也不敢说,因为我怕自己会伤到你。你还给我看我看不懂的书,我使劲地读,接着你要和我讨论我读过的内容,你就在那不停地说,可我一句话也听不懂,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在你面前暴露我的无知。我像瘫痪了一样,不过我还是学到了一件事情:我身上没有一处值得人爱,没有一处会被人接受。你当时着了迷。我变得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崩溃,我的言谈举止都是为了取悦你,就连我一个人呆着时,我都无法露出自己真实的样子,因为我憎恨自己的一切。这太可怕了,妈妈!现在我回想起那几年我还是很痛苦,全身发抖,那真是太可怕了!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恨你,我一直相信我们爱着彼此。我没法恨你,所以我的恨意就变成了严重的焦虑症,做噩梦,啃指甲,把头发大把大把地扯下来。我想哭,可我却哭不出来,我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我想要尖叫,可我只能听到发哑的哼声,这让我更害怕,因为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伊娃:母亲和女儿,是多么可怕的组合,这里头掺杂了情感,困惑,还有毁灭。但凡有可能,母亲就会以爱的名义来为所欲为,女儿应该继承母亲的委屈,女儿应该为母亲的失败而受苦,母亲的不快乐,女儿应该要感同身受。就好像是从未剪断的脐带。妈妈,是这样吗?女儿的不幸就是母亲的胜利吗? 夏洛特:我小时候的事,我基本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父母曾经碰过我,不论是抚摸还是责罚,他们都没碰过我,和爱有关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喜爱,触碰,亲密,温暖,我只有在音乐中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夜里我醒着时,我会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活过,我想知道是不是其他人也是这样,还是有些人对活着这件事比他人更有天赋,还是有些人从来没活过,他们只是存活在世上。接着我就会焦虑不已,我看到了自己丑陋的样子,我从来没长大过,我的面容和身体已经老了,我在积攒着记忆和经验。可在我内心深处,我却觉得自己从未出生过,谁的脸我都不记得,连我自己的我也不记得。有时候我会尝试想起我母亲的脸,但我没法想起来,我只记得又高又黑,眼睛是蓝色的,鼻子很大,嘴唇很丰满,但我没法把碎片拼到一起,我看不见她。同样的我也没法想起你,海伦娜,莱昂纳多的脸,我记得生你们姐妹俩的场景,但唯一的印象就是生孩子很痛,可疼痛是什么感觉?我不记得了。莱昂纳多曾说过,他是怎么说的?对,他说有现实感也是一种天赋,大多数人都缺乏这种天赋,也许这是件好事。 夏洛特:我不想当你的母亲,我想让你知道我和你一样无助。 伊娃:可怜的妈妈就这样匆忙地走了,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惊恐,一下子变得憔悴起来,她的脸看上去这么小,她把鼻子哭得红红的,我再也不会见她了。天快黑了,气温也降低了,我得回家给维克托和海伦娜做饭,我现在不能死,我害怕死亡,谁将来或许会需要我,将我从牢笼中释放出来? 夏洛特:保罗,看到那座小村庄了吗?家家户户的灯都亮起来了,大家在忙着晚上的事情,有人在准备晚饭,孩子们在做作业,我觉得自己与一切都格格不入。我老是想家,可等我真回家了我又觉得自己想要的肯定是其他东西。 维克多:有时候我会盯着我妻子看,她不知道我在场,她备受折磨,自从夏洛特匆匆离去后,她就一直这样备受折磨但没法入睡,她说她把自己的母亲赶走了,她无法原谅自己。 伊娃:亲爱的妈妈,我现在知道自己待你很不好,我是带着要求,而不是怀着喜爱之情接近你的,我用自己那可憎的恨意折磨你,但我的恨意已经荡然无存了,我做错了,现在我请求你原谅我。我不知道你能否收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是否会读这封信,也许现在已经太迟了。但我希望自己的发现没有白费。我们之间到底还是有善意存在,我是指我们要互相照顾彼此,帮助彼此,关爱对方。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生活中消失了,我会坚守着这一信念,我不会放弃,哪怕现在已经太迟了,但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这或许就是我喜欢伯格曼的原因——描述至亲的亲人间的相互折磨。这种折磨以爱的名义进行,将母亲的痛苦变成女儿的痛苦,母亲的失败变成女儿的失败。有时候觉得,家才是最孤单的地方,正是因为共度了最长的时光,才看不清彼此真正的模样。
本片的艺术气质相当耀眼,从片名到结构,从故事到表演,从画面到台词,导演赋予了太多可资分析的样本。母亲噩梦惊醒后与酒醉女儿的对话,层次之递进关系,表演之精准程度,恍惚有种看心理惊悚片的错觉,揪心不已。
姐姐的呼喊(近乎咆哮的控诉)与妹妹的细语(语焉不详的呢喃),后者可视为前者精神上的分身以象征恋母的本性,而伊娃已然只剩下恨意和愤怒;母女的两副假面,母亲生气的时候微笑,叫恨的人“我最亲爱的”,叫厌烦的人“亲爱的小女孩”,以爱的名义施行毁灭,用玫瑰中伤所爱之人,女儿则是佯装快乐,“因为我恨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如肖邦之音乐,不露声色的痛苦、短暂的解脱、解脱随即消失痛苦依然;依然是老伯克制冷静下暗流涌动的独幕剧式室内场面调度、振聋发聩且真诚内省得近乎内心独白的问询式台词、直接曝露人物情绪流溢的乃至显得狰狞扭曲面部大特写;尽管主题看似通俗浅白,但结合彼时戏外伯格曼、褒曼、乌曼的人生际遇来看,又添了许多别样的深意。
褒曼的角色是她自身真实的写照,亦是伯格曼的,这两位瑞典最富盛名并且拥有相同姓氏的伟大艺术家,都为了各自的事业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可怕的创伤与疏离,乌尔曼那时也与伯格曼劳燕分飞,由她扮演的女儿,对母亲的爱与恨,在我看来,兼是对伯格曼的。褒曼随罗西里尼浪迹天涯,在好莱坞沉浮多年后终于回到故乡的怀抱,这样一位瑞典巨星,居然是第一次出演瑞典电影,这与影片的“奏鸣曲”结构不谋而合,伯格曼曾说:“我们在年轻时,从父母身边逃开,而后一步步,再回到他们身边,在这一刻,我们长大了。”
如果有人真实地爱我 也许我有勇气正视自己
#重看#所有最深的伤害都只会发生在最亲密的人之间,畅谈或忏悔过后,原谅不会发生,一切回到原点,冷漠继续冷漠,沟壑依然沟壑;大块橙色&红色与冰冷苍白的内心戏形成强烈对比,明暗光线&正反打,正面&背影;乌曼演技真好,不愧御用。
人需要一辈子来摆脱家庭带来的阴影
褒曼和乌曼实在太适合饰演母女了,两人敏感、紧张、激动的神情和含泪的眼眸都有同样的特质,令人心痛。
我们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即使是与最亲密的人在一起,也会感到痛苦和孤独。
阿尔莫多瓦的高跟鞋,也是处理母女情感,比起伯格曼的细腻,就差太远了。
人生最无法控制的两件事:自我的才华和出身,从婴儿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二者就以命运的名义形塑着所有悲剧。而在亲情里,所有的解释、呼喊、疯狂、道歉,都是无用的。你的亲属关系,是你“天赋”的重要组成部分。
褒曼晚年有力的角色和作品(也是她和同叫伯格曼的大导的唯一一次合作),两个母女一台戏,完全可以搬至舞台的电影啊!两个人以中产阶级特有的文学性吵架方式(不看伯格曼不知道吵架还可以这样吵的啊)从天黑吵到天亮,积蓄多年的情感喷薄而出却并不是任何事情的解决⋯演员太好啦。弹琴那段最好。
伯格曼着实擅长探讨家庭关系中的疏离、误解、仇恨与虚伪,这回连母女关系中可能潜藏的自私、虚荣、傲慢与偏执亦被袒露于银幕之上。暖黄色调的室内陈设挡不住亲情中的刺骨冰冷。暮年的英格丽·褒曼和盛年的丽芙·乌曼飙戏,伯格曼式的特写与大特写一次次地揪出人的灵魂,攫住观者的心绪。整体还是比前作[呼喊与细语]更加具有舞台剧气调,尤其是以丈夫直面镜头自陈来引入(与收尾)故事的拍法(后景中是弹钢琴的妻子),以及一个个固定的镜头与多处门框式构图。(9.0/10)
乌曼和褒曼大飚演技不是重点。最温暖的色调,最黯淡的内心。台词简洁、尖锐、直达心灵深处。舞台剧式的独白、眼神与眼神的长镜头,伯格曼一定是痛楚和勇敢到了极点才能拍出这样的电影。不用说太多,一句看到人落泪,足够。
【中国电影资料馆展映】很惭愧,这是我看的第一部伯格曼作品。也很幸运,能在大银幕看到如此佳作。体会到了什么叫“飚戏”。银幕放大了演员一举一动一蹙眉的神情,也放大了色彩与气氛。让观众跟着揪心,回味震撼。每个人都深受家庭的影响。一滩平静的潭水下,激流涌动。完美的观影体验(尽在小西天~
镜头质感超凡,色彩打光简直美得一塌糊涂,拉大提琴那一场就像一幅构图完美的油画。从头到尾如同一场有限空间里的心理话剧,大段独白相当挑战演技,然而母女两人都是异常出色,这种情绪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内心的挖掘既是拷问也是自省,和解的不可能也早已注定。
我宁愿将海莲娜看作是伊娃的潜意识。爱恨交织的极致是一种失语症,能用语言组织起来倾泻的总是带着伪装,伊娃借酒宣泄用言语逼迫母亲时,海莲娜剧烈痛苦地挣扎着,母亲请求原谅伊娃不发一言时海莲娜叫喊着妈妈,过来!母亲逃跑了,伊娃低落沮丧看似平静,海莲娜喘不过气濒临灭绝崩溃,最后喊出的是妈妈
女兒看著母親彈肖邦,她盯著她的臉,那表情在我心上扎了一個又一個窟窿,血噗噗往外冒,真疼。
1.亲情无法一蹴而成,突如其来为了爱而爱的爱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女儿是个体,应给予自由和尊重,当然,更重要是发自内心的关爱;2.不断沉淀积累的感情鸿沟再也无法跨越,大声的宣泄也只是带来了一时的解脱,却无法得到挽救;3.秋日里的奏鸣曲再美也渗透着一股凄美和哀婉。
票价伯曼展映@ GZ二刷,大银幕重复创伤体验,很爽。母亲和女儿本质是一体两面,海莲娜则是她们关系的具象体现|看得PTSD严重爆发。“她从未爱过任何人。她不会爱。”我也不会。作为我的第3000个“看过”标记,这部片实在太疼了,看得我一直想死,想停止存在,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用“喜欢”的心情来看待它。但是它反映出的苦痛我全部明白,全部明白。不能爱已是小事,如果生你的人使你生不如死呢?忍不住又看,忍不住又想:还好不是在影院看,因为要在寂静的黑暗中无声地哭非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