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与舞台剧”的青春群像物语~松居大悟穿梭于“现实与虚构”之间的华丽映像。之前与松居大悟合作过的音乐组合MOROHA将担任本片音乐制作,而时尚设计师KEISUKEYOSHIDA也将做为“衣装设计”首度参加电影制作。
本片入围了今年东京国际电影节的日本映画・一种关注单元,2018年春公映。
假如你辛苦排练很久的节目最后被取消,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你会怎么办?
会不会依旧想要完成表演,即使观众席空无一人?
shatsu向两个人问了这个问题,回答说毫无意义的,是我妈妈。而青春期的妹妹却说,这不是很棒吗?
仅仅从这两个回答里,就能稍微感受到青春的态度吧。
提这个问题,是因为今年最特别的青春片,它有着很好听的片名:《冰淇淋与雨声》。
故事发生在2017年3月,小镇里即将上演一出舞台剧。
出演的是通过试镜选出的6名少年少女们,但在开演前一周,这场舞台剧被迫中止了。
他们即将登上舞台的梦想就此失去......
以初次排练为开始,电影全篇用一镜到底的方式表现了一个月内发生的青春群像物语。
最特别之一:华丽的形式
全片74分钟一镜到底,没有cut、没有剪辑,光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噱头。
一镜到底,需要导演对镜头的调度流程和演员走位精心设计,拍摄前要经过多次彩排、练习,拍摄过程中工作人员的全力配合,对演员的演技也是严格的考验。错一点就要从头再来,如果多次NG,不止精力在燃烧、经费也在燃烧啊。
敢挑战一镜到底的导演,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勇士。《冰淇淋与雨声》(下面简称冰雨hhhhhhh)的导演松居大悟却否认了这是炫技,而是一种“只能这样拍才行”的执念。
电影要拍的是被中止的舞台剧,而舞台剧从拉开帷幕到结束之间是不会停止的,还有比一镜到底更合适的拍法吗?
技术性的东西普通观众可能不太敏感(shatsu看了十几分钟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真正让它特别的,是观感。将舞台剧的台词和真实对话无缝衔接,用画幅的宽度改变提醒观众:哪些是戏、哪些是真。一开始,我们还能从剧中排练的指示明确划清界限,随着剧情发展,一个击掌、一个抬头演员就能在入戏和出戏之间跳转,观众也渐渐搞不清“戏中戏”里的现实与虚构。
不仅是迷失在虚实之中,一个长镜头展示一个月时间的流逝,字幕的提示、演员情绪的转换,连时间的概念也一并模糊起来。
本片的音乐制作更是将电影的复杂程度加上一层,直接由RAP组合MOROHA在镜头里、在演员们的旁边现场献唱,有时甚至会有眼神互动,宛如LIVE现场。就像戏剧中的歌队(一般是合唱团),通过唱词给剧中的场面增加动力,为剧情设定整体情绪,仿佛在提醒观众:这是一场戏。
这一点,正是导演松居大悟的本意。身兼电影导演与戏剧导演的松居大悟想要拍的,是一部介于舞台剧与电影分界线上的作品。
最特别之二:这个导演很热血
作为“冰雨”的导演和编剧,1985年出生的松居大悟给电影带上了属于他个人最大的标签“年轻”。
制作这部电影的契机很苦涩,和剧中人物一样,现实生活中松居负责的某部舞台剧被中止了。他将感受到的不甘心、难过和气氛诉说给了MOROHA的成员Afro。听完这些抱怨后,Afro问他:“你现在的心情,过了半年、开始新的工作之后就会忘记了。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不为现在的心情做些什么,以后一定会后悔。
仿佛如雷灌顶一般,松居决定立刻以”舞台剧被中止“为主题制作一部电影。
“冰雨”中,松居大悟也本色出演了舞台剧导演这一角色。电影中有这样一幕,大家被负责人告知因为惨淡的预售情况,舞台剧被迫中止的消息后,一个一个失望的离开练习室。女主角拉住了导演,哭着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导演只是不耐烦地表示自己也没办法,转过头就走了。
这里的松居导演,或许就是现实生活中那个没办法为自己作品争取机会,只好选择妥协的“大人”。他是戏剧届、电影界的希望之星,也是没有那么多人脉资本的新人,远称不上有话语权。三十几岁的年纪又必须考虑到现实,不得不放弃一些事情。所以他将反抗的重任交给六位主人公,给不甘心的自己一个交代,创造出最后的《冰淇淋与雨声》。
最特别之三:目光如炬的少年少女
选角阶段仅仅只花了四五天就募集到了约400人,最后8名青少年脱颖而出。甄选条件不看演艺经历,只相信眼睛里的光束。
电影中他们都用本名出演角色,又用本名出演戏中戏的角色,人戏不分,最大程度在镜头里展现自我。
饰演女主角好友的田中怜子完全没有演戏的经验,因为一腔热情,从大阪坐车来到东京参加甄选。为梦想背井离乡的经历激发了电影主题曲「遠郷タワー」的创作,也是电影中不可缺少的角色之一。
在所有角色当中,女主角的戏份最重,几乎没有离开镜头的机会,可以说观众就是从她的视角进入电影的。你可能会不记得其他人的名字,但一定忘不了女主角森田想。她没有特别漂亮的脸孔,却有作为主演的压倒性魅力,从头到尾保持充沛的情感。
排练时与导演对演技的理解产生矛盾后,森田想走到窗边叹气的侧脸,有种苍井优的感觉。这是电影中为排练精疲力尽的森田想。
她独自练习台词,然后出其不意地直视镜头、直视屏幕前的观众,带着冷笑。这是舞台剧中漠视人生的森田想。
和伙伴们一起闯进剧场被抓个正着的时候,她带着哭腔大说出舞台剧里的台词:
“我们都是个性不一的小宇宙啊”
这是电影中的森田想,还是舞台剧中的森田想,又或者是同样渴求一个机会的、现实生活中的森田想?
这群少年少女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为这部电影注入了青春最鲜活的力量。
无法停止的青春
电影临近尾声,舞台上的六个人站成一排,观众席空无一人。那一刻他们是什么心情?作为观众的我们又是什么心情?
松居导演说,世上绝对存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感情。“冰雨”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生命体,让青春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于是见证一切的你哭了。
像MOROHA唱出的歌词一样:
时间啊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 失恋、屈辱、后悔 全都会在时间中得到解决 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憎恨、疼痛、苦楚 甚至连有过的梦想、嫉妒过的对象、无法转交的思绪 时间都会一一解决 将它化为乌有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放下了 但是我 果然还是不想这样 还是不愿这样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因为再坏再不堪也是我的一部分
人为什么无法忘怀青春的记忆,无法忘记年少时燃烧生命一般的热情,因为那才是最初原原本本的自己。
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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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自公众号 shatsu东京时间
说起影史上一镜到底的电影,除了艺术家安迪·沃霍尔的《帝国大厦》外,很多影迷第一时间想到的经典之作应该是索科洛夫的《俄罗斯方舟》,短短100分钟内,穿越俄国两百多年的历史,并且实打实地仅仅是用一个镜头调度出来的,相当厉害。
但纵观百年光影,像《俄罗斯方舟》这么出名的“一镜到底”其实并不多,毕竟很少有导演能够一次就拍成功,而假如要反复NG重拍,所耗费的精力与财力都无可估量。
也正因此,某些不像索科洛夫那么“较真”的导演,也会尝试用组接的方式“伪造”所谓的一镜到底。比如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的《鸟人》,看似一镜到底,其实中间有16个剪辑点;再比如希区柯克的《夺魂索》,其实是十个镜头组成的;还有贝拉·塔尔的《麦克白》,是由两个镜头构成。
当然,近些年也不乏敢于挑战“一镜到底”的勇士,会偶尔站出来。比如德国导演塞巴斯蒂安·席佩尔,就曾在2015年拍了部一镜到底长达138分钟的《维多利亚》,拍了三次才成功。比如日本导演三谷幸喜的《大空港2013》,则以100分钟的一镜到底牵引出整个机场的人生百态。
当然,可能很多人还会提到毕赣导演《路边野餐》中的42分钟长镜头,或者《地球最后的夜晚》中长达1小时的长镜头。但因为这两部都并非一镜到底,在此就不展开了。
而今天我们要深聊的这部电影,来自非常年轻的日本新生代导演松居大悟。这部新近出炉的日影《冰与雨声》(后改为:冰淇淋与雨声),最初吸引我的便是“74分钟一镜到底”这个技术性噱头。
放进影史序列看,74分钟一镜到底可能并不算什么;影片真正闪光之处,还在于那些排演时刻迸发的灵魂火花,虽为日式中二热血,也难免让我想念约翰·卡萨维茨的临场魔力。而影片中某句歌词也令我一直记忆犹新:“看不到我的未来,我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未来平庸到让人反胃。”
作者| 松原
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前阵子,北京温度骤降还下了雨。在这样的天气里跑去电影资料馆看《冰与雨声》(后改为:冰淇淋与雨声)倒也很衬这个题目。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满怀期待进了场。
之前,看本片导演松居大悟编剧并执导的《Byplayers》颇感惊艳,也有所耳闻导演前作《安昙春子下落不明》因为较为大胆创新的手法、而收到褒贬不一的各种评价。
而今年这部《冰与雨声》则是以74分钟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和打破虚实界限的华丽青春群像主题深深吸引住了我。
悄悄观察影厅其他观众,我猜或许大家也都是如此吧?资料馆的大厅都没有坐得很满,而观众大多数也很年轻,大家几乎表现得像是来见一个朋友一般。
松居大悟的才气也确实在这部电影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正如导演自己在映后的对谈中所言,《冰与雨声》并不太能够被定义为到底是怎么样的电影,而是处在某种“中间状态”,因其模糊了现实与虚拟、电影与戏剧,甚至观众与银幕的诸多边界;然而,也正因如此,这部电影才有了自己的迷人之处,也即成为导演本人想要探求的某种真实。
影片《冰与雨声》展现了热爱戏剧的少年少女为了一次演出努力练习、却在最后被告知演出取消,因而奋起反抗的故事。在这些年轻人的生活里,戏剧是一件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随时都能进入故事,随时都能进入表演状态。
导演通过画幅的改变,暗示我们什么是在电影中的现实里发生的事,什么是在电影中的戏剧里发生的事。而我们年轻的主人公们就在戏剧和现实中肆意穿梭,串联起既是现实又是戏剧的双重剧情,推动两个不同故事共同发展。此外,还有不经意间就会出现的主人公对着镜头喃喃自语的画面,既是展现内心独白,又像是和观众对话。
整部电影的氛围相当自由却不至于令人费解,仿佛是一次对自己中学时代的回忆,相当轻快。事实上对我来说,在观影过程中能感受到的是三重时空的同时存在。
所谓三重时空,一重是我本人所处的现实,一重是电影中主人公们所处的时空,一重是电影中的戏剧时空;三重时空交相呼应,形成奇妙的观影体验。在画幅伸展缩放之间,电影中的少年少女直视镜头喃喃自语之时,现实和虚拟的边界就被淡化了。
由此更进一步,甚至观众和银幕的边界也是被淡化的。假如当天在电影资料馆坐得足够靠前,那么在电影的最后那个场景中——镜头对准站在舞台上的少年少女们,前景是空无一人的座位,简直会产生此刻就坐在空旷的下北泽小剧场中的错觉,正看着舞台上的这群年轻人——多么微妙的感受!
电影作品中不缺少一镜到底的经典先例,而在这74分钟之中,导演却很好地利用长镜头发挥了电影的特质,在镜头的停滞和字幕的提示之间完成时空转换。长镜头跟随演员,在演出开始前的狭小公寓中来回游走,或旋转,或停留,以此展现演出开始前不同时段主人公们不同的行为与相异的心境。
或者说可以这么理解,在演出最终开始之前,主人公们的日常就是不停地重复排练戏剧的各个部分,在每个时间节点导演截取的只是一种“横截面”,但这种“横截面”却能因其相似性而互相连接,然后再用这个长镜头的“容器”将其装载。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想法的。
而《冰与雨声》中的戏剧特质,除了主人公们突然地进入表演状态之外,也展现于担当配乐的MOROHA中。这个只有两个人的音乐组合,包括了负责说唱部分的Afro和负责吉他的UK,在《冰与雨声》中担任了类似于戏剧中“歌队”的角色。
自戏剧诞生以来,歌队就在其中担任着叙事和抒情的双重功能,比如提示情节、暗示命运。《冰与雨声》中的MOROHA也是如此,用他们一贯以来那种宣泄似的歌声告白主人公们内心理想受挫的愤懑和不知去向何方的迷茫。
从片头开始,导演让MOROHA时不时于电影中出现甚至可以与主人公互动,运用他们的歌声在影片情绪浓烈之处加以渲染,Afro的诉说也与主人公们抗争的心境相得益彰。
电影中加入诸多具有戏剧特质的重要元素,同时又不舍弃电影调度本身在时空转接上的优势,因此在整部《冰与雨声》之中,电影和戏剧的边界也是不甚分明的。因此,在这两个层面上,《冰与雨声》所展现的就是那一种“中间状态”——模糊了现实与虚拟,也模糊了电影与戏剧。
然而,电影的感情却是再分明不过了,那种似曾相识的少年心气。因为戏剧是唯一的寄托,所以失去了戏剧就不知道再有什么可以热爱的了,所以不甘心呀,不甘心向往的远方就这么被剥夺了,所以冒着被赶出去、被斥责甚至承担可怕后果的危险,也要溜进剧场,所以就算台下观众席空无一人也要开始表演,因为失去这个就一无所有了。
松居大悟导演在映后说这是由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来的,这些孩子是真的因为原定的戏剧表演取消了,才会有这部电影作为替代——而松居大悟本人也在电影中“真实地”扮演了戏剧导演的角色。
而在真正的现实中,这些演员也正是怀着对戏剧和表演的热爱才会聚到一起——差不多都是高中生的样子,没有事务所甚至没有正式表演的经历,其中一位还是从大阪来到东京下北泽,甚至做好了要是不成功就坐夜班巴士回去的打算。
也难怪这部电影中的感情会如此真实——这也是虚实之间的又一次互相映衬啊。电影的背景所在地下北泽,是东京新兴的流行文化区域,也以诸多剧场著称。不少著名演员就是在此完成了自己人生的首次登台亮相,也是许多热爱戏剧的年轻人寄托梦想的地方。
忍不住会想在《冰与雨声》背后的下北泽,还会有多少类似的年轻人,怀着相同的少年心气,在此奋力一搏呢?从电影中的青春群像到电影背后,最终又回到电影中,这正是《冰与雨声》构造的“中间状态”的迷人之处。
不过直到映后,我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意会错了《冰与雨声》的含义。用松居大悟导演的话说,雨声就好像剧场里的掌声,而“冰”事实上应该被翻译为“冰淇淋”,是把他带回到现实中的事物。将这两种物件并置,正如电影和电影之外的同构,作为题目真是太好了。能在影院体会到这种模糊诸多边界的“中间状态”,也真是太好了。
本文原标题:被模糊的边界与真实的少年心气——《冰与雨声》及其展现的“中间状态”
作者| 松原;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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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就是我离开的车票了
影片的最后,镜头逐渐拉开,少男少女们在舞台上站成倔强的模样,不羁地凝视着前方。 是剧场,也是影院中的观众。
《冰淇淋和雨声》是一部戏剧与现实不断交织,共同带动故事情节向前的电影。 最吸引人的“噱头”,无疑是74分钟的影片“一镜到底”。就像是舞台上的演出,情绪一泄到底,酣畅淋漓。 故事主线非常简单,少年们被选中出演舞台剧,排练了一段时间后,出于某种原因演出被取消。 饰演女主角的想,兴冲冲进入排练厅的时候,典型中年商人模样的制作人,正和大家解释着因为销售情况不佳,演出需要取消。 大家那么些天的排练,都“白费”了。 少年们低着头不说话。有些人默默接受了这成年人世界的规则。 想却不甘心,拉着一些同伴继续开始排练。 故事继续,她仍然是戏里那个即将看着朋友离开小镇的“想”。
表面上是不顾一切的青春,是为了梦想的”燃”,但《冰淇淋和雨声》的故事内核,是属于青春的“离开”。 属于青春的离开,太多作品想要讲这件事了。 曾经看过一部意大利电影,滨海小镇上打打闹闹的青年,一群人中有不学无术的,有早早泥足婚姻的——也有在清晨5点乘上火车,离开仍在沉睡中的小镇的。 “离开”,无疑是属于青春的,最重要的母题之一。
在最初的那段排练中,我们看到想和戏中的闺蜜聊起了即将的分别。 闺蜜一心要离开小镇。她在想的挽留中,显得决绝而冷酷。 她说小镇太无聊,一切都很无聊,多数的“朋友”都是无聊的。 “除了你。不,大多数情况下,你也很无聊。” 她对想说。
恰恰是这出戏中戏的内核与现实中情节内核的契合,成就了《冰淇淋和雨声》现实与戏剧交织的完美融合。 少男少女们在各种现实的场景下说起了戏中的台词,流露出戏中的情绪。 除了画幅比例的略为不同,从演绎上甚至很难分别戏与现实。 因为现实中的少男少女,也是一样想要离开。在想要逃离平庸现实和无可避免地远离青春的不甘之间,被拉扯着。
雨天,红甘撑着伞蹲在楼下,像一朵蘑菇。她温柔而尴尬地抬起头说,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呢。
为了呈现一台精彩的剧而拼劲全力,忽然目标被抽离,就好像奔跑的赛道被人抽走,倏忽之间的下坠感。 我曾经了解这种无所适从。 是因为太突然了,大多数人会对例如团队解散、项目取消一类的事情感到“无所适从”。下一步应该怎样做呢?不知道啊。 就连亦舒小说中的女主角,在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也会想:戏剧真好,写一个情节,接下去就是一个转景,不用学习“接下来该怎样做”。比如接到电话,就僵在那里了,应该怎样做呢?
戏里的孩子们想要逃离小镇,离开平庸的生活。戏外的孩子们则通过不断地浸入戏剧,来实现他们对残酷人生的逃离。 戏里的人生,多么猎奇又多么刺激啊。戏里的想和闺蜜成了杀人犯,神经质的想危险又富有魅力。戏外的想是个人缘极好的女孩子,却也忍不住想要试探着超出规则之外。 “戏已经取消了。” 对于这件事,她拒绝接受。 她在每一次与团队其他成员见面时,绕回戏本身;甚至在原定公演当日,冲破安保,站在台前奉献了真正属于舞台的演出。 她的拒绝,代表着她对于“青春渐逝,现实残酷”的拒绝与“逃离”。
当然如果你愿意,雨声也可以是催人入眠的伴奏,冰淇淋则是带来满足的“毒药”。 虚幻与现实,安谧与诱惑。 红甘与想,在雨中走过拥挤的小巷,一路交谈走进剧场。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她们吃着棒冰。 一路走进剧场,梦的焦点。
剧院对人们而言,代表着什么? 对于现实生活着的人们而言,剧院就是一台造梦机。有多少上班族,日夜加班,唯有在剧院的那一夜得以喘息,投身另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有多少戏剧制作者、演员,领着微薄的收入,只因为在舞台的释放能够燃烧真正的自我。 想和同伴们,躲过了安保,绕过了人群,偷偷来到后台,化了妆等待“开演”。大幕拉开前,他们围成一圈为彼此打气。 我喜欢他们围成一圈的样子。 我记得4月看《罗密欧与朱丽叶》,每次开场前,那群人必然要在大幕后面这样打气。看了十场,每次如此,让人觉得……他们有团魂?这样说不知道是否合适,以我浅薄的理解可能确实如此了。 想和伙伴们,也是这样。这大概就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大幕拉开,舞台呈现,镜头逐渐拉开,少男少女们在舞台上站成倔强的模样,不羁地凝视着前方。 是剧场,也是影院中的观众。这样,它结束了。 将虚幻与现实揉碎,捏成好看的形状,调和一些不那么美妙,非常情绪化的音乐和唱词。这,就是它了。
即便如愿公演,想和她的朋友们,最终要面对剧院外的雨声。 我和影城的观众在周六的上午,其中有一些人哭得像晒化了的冰淇淋。
冰淇淋与雨声,简单直白的名字,中二病的气息扑面而来;剧情也是干脆利落:讲的是小镇里即将上演一出舞台剧,出演的是通过试镜选出的少年少女们,但是这场舞台剧中止了......
在意剧透的朋友可以安心了,导演(富有深意)大大咧咧的把故事梗概打在大屏幕上,当然这跟“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的开头差不多一个意思:人总归是要死的,但生活还得好好过,是吧?
电影画面是从一个对着镜头说唱的大叔开始的,歌词关于时间和逝去的青春。然后是舞台剧的导演讲戏的环节:故事的开端是朋友要搬离这个小镇,讲述痛苦的回忆,人物的挣扎,目的是描绘青春期的疼痛。
接下来随着画幅的拉宽,电影正式进入了剧场模式(少年少女们排练戏剧的镜头)
画幅的切换贯穿了整部电影,作为电影中发生的事和电影中的戏剧里发生的事之间的界限,在切换的多次重复后,这个界限逐渐变得模糊,作为观众一不留神就被带入不同场景中的表演。加上演员们透过屏幕直接对着观众的视线和独白,进一步淡化了观众和屏幕的边界。你我是在和电影中的演员看着同一场舞台剧,观众被拖入与电影中的现实那个维度。
所谓剧场效应,在现实生活中表现为,人们习惯通过一个画面隔开一段距离去观赏别人的喜怒哀乐,生活被戏剧化,本身成了一座大剧场,人既观剧,亦被动演剧,在不自觉状态中被彻底异化,抛出了自我,生活于别处,人们的生活处于佛教所说的“依他起性”的状态而没有自性。
作为梦的延续,被选中的少年少女们意料之中的上演了一场硬闯话剧场的大戏。
记得某个伟人说过“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导演的套路还真的是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啊。虽然说在所有令人绝望的结局中,“幸福的结局”是最最令人绝望的结局,还是让人忍不住的想看一眼梦实现了的模样。同时,让观众去回溯,如果舞台剧最终没有上演的预设被打破,那么历经的这一切会不会有完全不同的意义。如同,早已分手的恋人和多年的老夫老妻去回想从初见到相爱的点点滴滴。
然而,强撸的春梦不甜。当你踌躇满志的踏上舞台,发现面对的是空荡荡的观众,所有注视的目光,赞赏的掌声全都来自你自己的想象。如同某人死了,却不愿意死去,他不断归来,刺痛着生活的鼻息。如同哈姆雷特的父亲,活死人的归来是为了提醒活着的人去清偿未完成的债务。梦想的第一次死亡是被现实撂倒,梦想的第二次死亡是被我们亲手掐死,这时候梦想才真正死去。
原发布于我的个人公众号:久石乞。了解一下?
本来写完《塔巴德魔神》就准备睡觉的,谁知道鬼使神差看了《冰淇淋与雨声》,喜欢的不得了。看完电影是凌晨四点半,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安昙子下落不明》,也是出自导演松居大悟之手。
要说《冰淇淋与雨声》的惊艳之处,在于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以及自由切换的时间空间,整部电影可以说拍的很有力量。无论是抱着话筒傻说唱的MOROHA,还是演员森田想努力追逐的独白,都表现的很有力量。但是不足之处,也就在于这些很有力量的东西,打破了电影平缓叙事的灵活性,使得这部分的处理看起来很尴尬。就像是油腻大胡子大叔,穿着紧绷绷的女仆装高喊自由一般。
电影的故事很简单,开头就给出来了:2017年3月,小镇即将上演一出舞台剧。出演的是通过试镜选出来的少男少女,但是因为售票状况不佳,舞台剧的演出被取消了。以森田想为代表的少男少女们,为了实现梦想,冲破了重重阻挠最终站上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电影的时间一共七十四分钟,在这七十四分钟里,分为现实和话剧排练两条线。现实部分分别为正式演出一个月前、正式演出三周前、正式演出两周前、正式演出一周前、正式演出两天前、演出当天以及演出前一小时。话剧内容以排练的形式穿插存在于这七段现实中。
话剧的内容也很有意思,想从小的朋友怜子要离开小镇去远方发展,送怜子离开的时候,想伙同怜子杀掉了自己的男友伟登。而与此同时,想的母亲也即将病逝,想一瞬间面对失去所有人的命运。
冰淇淋和雨声,很好的诠释了故事内外。冰淇淋甜美而冰冷,而雨声暴躁却充满诗意,哪一个才是梦境?哪一个才是现实?或许根本就说不清楚,当话剧里的怜子要离开的时候,那是一种对生活的追逐,能够追逐生活的人,是拒绝平庸的。就像想在话剧里杀了男友一样,就像现实中不愿意接受话剧停演的结果。无论是现实还是话剧,要表达的东西,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就是不想向命运妥协。
然而,当演员们站上舞台的时候,面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这就是现实。话剧中也是一样,虽然杀死了龌龊的男友,但是想最终要面对的,还是警察的调查,伟登父母的责难。讨厌的母亲即将死去,迎面而来艰苦生活又成了要面对的压力。哪一个是好?哪一个又是坏呢?其实都不重要,就像导演在开头说的,故事的开端是朋友要搬离小镇,讲述的是痛苦的回忆和人物的挣扎,故事的情节并不重要,想要描绘的是几个人在舞台上的生活,所以六个人使用本名出演。
电影里的松居导演就是松居大悟本人,他所说的故事情节,既包含了话剧的故事情节,也包含电影本身的故事情节。情节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把青春期人物复杂的情感真实的表达出来。
开头是故事和话剧的重叠,结尾其实也是,六人站在舞台上的宣言,不仅仅是针对那个话剧的,更像是电影本身的呐喊。
moroha在开头念道“时间解决一切,无论是失恋、屈辱、或是后悔,所以我只是吃喝拉撒,然而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是要拼命的抓住这份稍纵即逝的情感?”在结尾的时候,MOROHA喊出了类似的话,只是说“时间会解决一切,这样本来就可以了,为什么我还放不下,那些再坏再不堪的垃圾都是我的一部分,还给我。”
MOROHA喊出的话,其实就是青春本身,丢掉了就再也回不来的本身。当我们身在青春的时候,特别不在乎。而当青春走了,却又那么不舍。就像《就这样,我们把金鱼放入了泳池》里最后的旁白:最后,一切都没有改变;最后,我们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但是最后,她们唱道:“来吧,轻轻吻我吧,一边凝望大海与天空,我爱你,此时此刻我活着……”这就是青春,明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是还是要去改变,只因为,我活着。
就像这部电影一样,生硬尴尬中二病,不过就像是热烈的烟火,很快就会消散,但是,这就是青春。我相信,这就是大多数人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虽然他们注定会消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种,迷茫,又忧伤的东西。
《听说桐岛要退部》8.0
①
发现两部电影或迥异或相似,倒也生搬硬套能说出点关联,偷懒的想法冒出来,就干脆凑一块写了。
《冰》是74分钟的一镜到底,绵延好几周、转换多个场景的时与空,都被一个镜头串到了一起。
《听》从不同视角观察同一时空的相同事件,是错综复杂的一张网。
在观看《冰》时,观众是全程的参与者,始终保持在中二热血的亢奋中。
而在观看《听》时,我们更多是冷静的旁观者,只在结局的阳台上,小小地中二一会。
《冰》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一场早已被取消的演出,而《听》里面所有兜兜转转,都是为了一个注定不会出现的人。
他们讲的都是,疼痛的青春。
②
《冰》是一部评论两极分化的电影,那么,如何测试你与这部电影的相性呢?打开音乐软件搜索日本乐队「MOROHA」,听上一会儿,要是没有翻着白眼赶紧关掉,反而津津有味的话,说不定,你会喜欢这部电影的。
③
常见的青春片总有少年升学或是转校生忽然到来,于是旧秩序失衡,各种纷争。《听》反其道而行之,金字塔顶端的风云人物忽然说要离开,所有人于是主动或被动地被打扰,陷入无所适从。
一边是充分可信的微妙细节,一边是《等待戈多》似的荒谬主题,还真是,有意思的剧作。
20190409
炸裂的青春狂想曲!戏剧内外反复交替,一幕一幕情绪交织:从矜持到放开,挫败到自省,投入到奋发,共鸣到喜悦,热切到梦碎,不甘到挣扎,坚持到无畏,疯狂到不舍,诉说了每一个燃烧过的青春。贯穿的撕唱伴着清脆的吉他敲击着内心让一幕幕都迸发着激情。一镜到底,过渡精妙。看这片子懂日语该有多好!
#8thBJIFF# 片名应该是“冰淇淋与雨的声音”,伪·长镜头虽说技术一般但是时间观念真的不错,尤其有限空间内的时间的切换与调度的轮转还是很有些想法的,用遮幅来区分戏里戏外属于画蛇添足,小空间虽有趣但是实在太舞台剧了;最主要的问题真的是中二且聒噪得无法忍受。
最好的地方是结尾喊卡之后还是没关机,日影豪门底蕴。
那么尽力想做好的一件事,想历经的青春,想完成的梦想,为什么总会夭折?青春像手里的冰淇淋,那么清甜却终会融化;梦想像窗外的大雨,如此滂沱还是被现实洗刷。可能再也不会这么冲动愤怒,不管不顾冲进剧院登上舞台,表演一场告别。渐渐我们会长成讨厌的大人,但谢幕时请记住我们是被赋予意义的宇宙。
74分钟一镜到底,淡化了真实与虚构的境界线,Moroha领唱青春狂想曲!松居大悟确实很有才华!
你们的赞美是认真的吗
虽说两个主题——用三流青春疼痛舞台剧作嵌套追问电影本体、以“演员一秒入戏”路数作骨肉诉求小清新小确幸,都非常“学生腔”,甚至造成崩坏。但文本上哪怕自相矛盾,却并没有什么关系,上述一切加起来还是挡不住真正的才华。松居大悟就是电影天才,都没必要谈群戏调度、伪纪录戏中戏、一镜到底,能不断模糊和重塑时空、在生活流日常框架里四处爆发破坏感、以高度自控姿态完成不断自反。恕我直言,21世纪还能有这种年轻导演,哪怕有缺陷,不也应该看到他极其闪耀的地方吗?
译名应该是《冰淇淋与雨声》。one cut拍摄手法+舞台电影边界模糊化+MOROHA音乐穿插其中。很有实验性,音乐歌词有一定加成。导演很有意思,来到北影节现场穿着人字拖。他说青春是难以名状的东西。
“一镜到底”最大程度保持了空间的完整性,同时创造了动作和情绪的连贯性,对于一部绝大多数场景都发生在室内的影片来说,用一个74分钟的长镜头讲述故事似乎再合适不过,舞台剧的排练过程和演员的情绪变化都被镜头完整记录了下来。不过导演松居大悟在结构上的尝试远不止于此,大多数长镜头都是线性的,极少有人敢在原生态的空间中打破原有的时间维度,在本片中做到了,时间在一瞬间跳变,造成了蒙太奇般的观影体验(并非蒙太奇技,两者始终是冲突的)。除去形式,《冰淇淋与雨声》可以看作是一部电影化的舞台剧。导演以画幅变化来区分戏剧与生活,在电影后半段,戏剧与生活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演员们频频打破第四面墙,并有两位歌手一直以配乐的身份出现在画面中,可以说,这是一部“正在上演”的舞台剧,也是一部“拍摄中”的电影。
满屏的刻意和做作,还有导演写在脸上的才华。开始是惊艳,渐渐是急功近利。最后只能说导演太想赢了,除了形式感上和操作层面的优秀,故事本身就呵呵。以及那个唱歌的如果去掉我能加一星。#2018BJIFF#
每一秒钟都尴尬,白眼68次,耳朵被强暴23遍,但最后还是有0.15丝感动。
主观镜头太靠近,难过太立体,用远景保持疏离,我冷眼旁观雾中风景,不偏不倚一镜到底,第二张脸很吃力,笑容很僵硬,用一号表情面对失去,我开始用第三人称的口气,不疾不徐全事不关己。
可惜了没有什么故事和观点,女演员真的很有魅力潜力无限。问答环节果断点”あのjk”的导演2333
一群十几岁的演员,幻想着29岁的虚无缥缈与支离破碎,聚会是刺痛的审视,成长是疲惫的中伤,但还要在时间淹没一切之前,抓住些许怒放过的证明。戏里戏外衔接得真是贴合,一镜到底地让一朵花盛开,能感受到情绪冲破天穹的狂放。不过有时旁白的过火宣泄还是扰攘了些,连带着青涩的主演,共同嘶吼出一些容易出戏的学生腔,可那股学生气真是生机勃勃啊,添了几多天真烂漫!三星半。#岛展#
形式大于内容的试验之作,轰炸的对白音摧毁人的耳膜。无病呻吟又不够深刻,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啊,你们快去体会人生的痛苦,不要说出来,这苦难是演不出来。
途中不断想起柳町光男的《谁是加缪》,两者都在用文本入侵现实,达到模糊演绎-真实的界限,或者说是让演绎-真实互相映射齐头并行,当然后者使用了更多实验元素,模糊的手段更加含蓄和审慎所以回味感甚强。而《冰》则实现地更加粗暴,包括一镜到底、时间提示和上下黑条,当然这一切粗糙在这部戏的情景中确实合适,那种年轻阶段表达欲爆棚到不停在被现实无形的他者“凝视”而表现出过激情绪化行为,与被台下有形的观众“观看”自觉生动的角色表演间摇摆不定,以至于人戏不分如入魔怔的癫狂,通过此种形式加上Moroha的音乐传递地相当准确。当然了无论如何青春只是一场无人观看的自我陶醉,结尾如是说。
一镜到底与时间跨度的瞬间穿梭配合没有边界的舞台是最突出的创意点,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艳,至少这层虚实的边界,电影还是以画幅的转变作为了最基本提示,且时刻跟随人物运动一直在变动,其实还挺吃力,并非那么讨巧。至于同一空间不同世界的音乐说唱二人组可能才是更重要的元素运用,让整个青春氛围营造得更为热血。
一镜到底包涵的时间长度,巧妙实现时空过度与转场,无缝对接「现实」与「戏剧」,调度精妙;文本内外同样悲伤的两个故事,既是观众与演出者共同的现实延宕,又更像是一出无可计较的灰暗梦境,而梦醒依然没有尽头,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声声的嘶吼与呐喊撕破舞台的帘幕,泯灭虚实的界限,结尾陈词相当感人了。
【北京电影节展映】7个场景6个主演,两个建筑一条街,两种画幅戏中戏,74分钟一镜到底。除了犀利激烈的MOROHA的现场说唱外无任何配乐,很出彩。仿佛看了一场先锋舞台剧般震撼。戏内表现青少年问题,戏外表现演员追寻表演的执着。而现实中导演也真是因舞台剧被取消而拍了本片。奇妙!
把从排练到公演的一个月时间通过一镜到底的无缝转场和过渡压缩至银幕的74分钟,拉长了现实的时间,但依旧感到很逼仄。现实和戏剧交替穿插,调度功力可见一斑。“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小宇宙”。传递的情绪很悲观,电影是垃圾,食物是垃圾,体育运动是垃圾,一切都是垃圾,但我们依然要在垃圾里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