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Léa SEYDOUX確診的消息著實嚇了我們一大跳,本屆戛納少了她的身影有點可惜;畢竟她可是一口氣帶來了三部競賽片《The French Dispatch》、《France》、《The Story of My Wife》,以及非競賽片《Deception》。
其中《The Story of My Wife》來自《夢鹿情謎》匈牙利超現實主義導演Ildikó Enyedi改編當地作家Milán Füst暢銷同名小說《A feleségem története》。目前評價兩極;一來非導演Ildikó Enyedi為人熟知的影像風格,二來片長接近三個小時過於沉長,亦有觀眾認為Léa SEYDOUX五官過於現代,很難融入20年代的故事場景,個人倒不這麼看。
一來改編自小說體裁的電影向來侷限性高,雖未曾讀過原著,不過Ildikó Enyedi為電影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章節,隨著看似傳統敘事的結構,融入虛實交錯的影像拍攝,講述一個古典浪漫愛情篇章。Störr船長其實是這個故事最核心的角色,船上船下兩個世界;他活在世俗既又疏離,謊言與猜忌並置的現實裡,愛情更像是一種點綴。而每回當他試圖用自己的方式辯證這個世界的模樣,那種彷彿處在虛構(船上)的優越感頓時消散。
而Léa SEYDOUX詮釋的小Lizzy這個角色,儘管貌似過於現代,不過考慮設定上她是20年代巴黎女人的形體,叼著菸、總是周旋在男人堆與無止盡的沙龍裡,似乎也不為過;就是她在劇情裡的形象過於活躍,反而凸顯出Störr的沉悶。
這是兩個世界在咖啡館某一場兒戲般的相遇,新婚之夜也不例外。不過劇情總在將要出軌之際,導演用微妙的關係變化扳回一城;而劇中人物卻是真的出軌了。依循小說、年代的脈絡,場景、物件與家飾卻是極度考究;某種程度是屬於Ildikó Enyedi的懷舊。置於作家Dedin一角,似乎也絕非Louis Garrel莫屬;他近年參與不少這種無足輕重的演出,還是期待他自己的新片吧!
女导演是1950年代生人,西方女权运动高涨之时正值她风华正茂。得感谢她的克制,没有在影片中强调女性主义,直接呈现一个永恒主题:关于爱与忠诚。 时间地点语言都是模糊的,虽然对白为英语,但都不是母语,匈牙利意大利德国法国,轮船启航停靠再启航,宛若欧洲史的记忆残痕。船长和妻子的人生背景也是模糊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同样不详,这些都是电影语言的大量留白所致,为什么呢?因为只剩爱的时光清晰明朗。 镜头告诉我们,他们是相爱并彼此忠诚的。其实他们已对彼此的人格有深刻的洞悉。妻子认为船长的真诚直率是其致命弱点,并鼓励他大胆去爱那个年轻美丽的女孩,最后一刻,船长放弃了女孩恪守了对妻子的忠诚。 女人容易被蛊惑,因其对爱保留了一份幻想。多年以后,电影告诉我们,妻子对爱也是忠诚的,死亡就是证明。 透过舷窗,悲恸也有些淡去,连同蕾雅尚杜的动人美丽。船长又启航了,如歌所唱跨越咸苦之海,他可能会迎来下一位妻子。 影片还是属于高度注重叙事的经典类型,这种精准叙事方式以好莱坞为代表在1990年代就到达过巅峰。100年前的爱情及其讲述的方式,都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无快进的看了一遍,老实说,我并没有看的太懂,可能多数人都是来验证“吾妻”最终有没有出轨这个“事实”的吧,但我相信导演一直想要观众明白的是,相信对方从相信对方的眼神开始,全片从一而终都让我动容的都是女主那明媚的眼神,有情欲也有色欲,有坚定更有游离,说到这一点, Seydoux的表演相当到位,几乎完美诠释了这个女主!!我很赞同评论里的一句话,吾妻之话其实就是吾之语,
Naber饰演的男主忠厚老实,内心极度渴望爱之妻且被其妻所爱,但就如老话所说世间正缘不可违,世间孽缘不可逆,纵有工作的原因,但依旧是满满的爱无力,之所以称为孽缘,就是如此性格的男主因片首那一疯狂的举动就此改变了一生,遇到什么人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说的可是真对啊,恰似映射了当下流行的“双向奔赴”!!!全片分出7个episode,个人觉得恰到好处,正是贯穿一对普通夫妻之间的婚姻生活,如果非要提到7年之痒,那就把其当做7个时间维度也不为过,一段感情从高潮到低谷必然要有转折,纵使女主鼓励男主出门寻欢也挽救不了两个人感情生活的“败局”,无非就是想要“努力了但没有结果”式的心安理得,相信他们都已清楚一日情人易做,一生爱人难当,令人唏嘘的必然是婚姻里的两个人依旧陷入到“爱而不得”的怪圈,最终只能用一句“不合适”来勉强结局吧!!!世间之人情世故繁杂,唯“情”最难,如果没有相当的阅历和理解,是无法参透这个的,也会使多数人纠结其中,但生而为人,幸福和快乐的源泉不就是这种找寻破局的动力吗?以上,便是吾之话~~~~~~~~~~。
五月蔷薇街501号
你大约九点二十到的第一家房子,但是桂纶镁在电话中说,如你要早于八点时,那里光线更好。但你有印象,桂纶镁这人很敏感,所以你在8点前不能到的原因还是放起来。上次,在街角,你和纶镁明明在选对蝴蝶样搭扣,她看你一再看什么都好,渐渐生气,气角都堆眼角,往后便不说话,你心底觉着,面上淡淡的挑着。如果你挑明,啊今天,就今天我得试我的情绪,每天在手机上得知房子的最新进展,如一切又有隙,往更坏方向潮动,那纶镁就得百般打听,打听这里边是不是你下的力少。
可这是快走到烂尾的事啊。纶镁总在听后,淡微微地,说她那些更加离奇的观点,她说你从一开始就认错,你这么个智慧人,怎么连丁这字的恐惧之处都给忘了?事后我不是没这样想过,是,是啊,丁本来就是岔道口的意思,我没继续说纶镁能说出来的下话,她说古代的丁忧不就也这俩字的组合?我说那这样我真不就万死不就了?
总之你从一开始就怪,怪下去,认错了人。纶镁最后给我下了定义。
我在做地铁时,眼睛朝对窗看,外边居然也成为电视剧上的景致,一座高桥横空出世,然后便见许多洗干净的球衣,浅红,深紫,黄的,军绿,棕黑色的,渐渐出现在一筐筐拥挤的铁窗前。这时时间来到了八点半,车上人很奇怪,不多,小伙子看书,姑娘抓着把杆看外头,都巧妙地闪出个大窗,给了我。
我在这窗中,观察光线,都镀上一层淡黄,无非而已。然后我就开始想,8点以前的光线能怎么好。其实我更留恋7点左右的,都在睡,渐渐醒。远处,一层炉火的蓝光,一层五月居天的火烧云,沉灭些市井气,随时有比之前更清新的空气,从窗子浅缝中,从墙的缝,从你脑海中吹进。我把这感觉面对面说给纶镁时,她突然就不再有话,又有了标志面相,小嗔的嘴略啁,美的淡然的眼,无限回忆,依恋着再不打她屋那高广窗挪走,半天以后,我再有话,她才知道我还在这屋,没走。
你就在车中回忆起来,她也喜欢这种清晨,离一切人尚远,但仍有联接,证据便是往后,偶而没有声音的从一个楼栋出来一个人,再从半条小区街子上静静地走,但使她有着这样一种好感,院子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你是压着9点10分抵达她那个楼梯口的,但在这我却踫了个小孩,男的,裹着小身,浑身雅黄,像支刚下树的香蕉,可爱柔软,他低着密茸茸的头,不知在楼前马路沿上关注着什么。你走成个半圆,为的仔细看他这个小宝,他都被自始至终吸引的好好的,一直到你得拐弯你的视线,他都不让你知道他的长相。
这样又用下去5分钟左右。
你在进那个像殡仪馆肃穆的,香槟色大门前,像想记住一样,又环视了一遍桂纶镁的院子。首先你觉得,它比纶镁挖苦我的丁那个地方,更加诡异。有个单亭,现得突然,但很静,周身用最坚实的石头,青色的上等的大理石,堆砌成上部像巴洛克风格,下端又回到了中国古代的立柱,驻在院子的某地,这个地方既不在中央,也不是任何楼的对角线,它到底属于哪个方向呢?我还是仔细先看亭头,石头没有裱,纯裸露的砂石,砂楞楞的勒出个跳伞花纹,一道道封在半圆里,顶个朝天的红缨枪帽,但是灰的。底下有八根立柱,隔栏的人不怎么再有空间,可以作为休憩,作为笑逗儿孙,作为单纯赏景的地方,或说,这种立柱出现的惟一目的,就只固定,拉稳上边这个,重重的,与下体极不协调的厚顶子。然后你继续发现,单亭的位置,可能离保留在此院的家上百年中药古馆斜一街的长度,在某楼的出口,在某停车场的尾端,突兀地一站,因为就在它近边,不是丛花掩映,阔出很大一块地面子,都灌入了上等水泥,封死了。
我将来前的兴奋,没试出从什么时候,被一种无声的静包围,慢慢从眼睛,脖子,到五脏,凉凉起来。你一旦意识到,忽然想去转头,眼睛一挂,就是这边我站的入口。几乎是三个楼的高度的门,门边包了上等的香槟酒色的合金,一人长的把手牢固,玻璃刷成了香槟色,但是这时,我实际站在亭子和这门的几乎对角线中,我接下来感觉到,我有过好几次,从亭子到门这里,来回地看,刚才那种香槟色,刚才那种高度,不是我第一次见。
可是我记得很清,头,头这里是刚才那一回才整个转过来的。
这就是说,我觉得发生过的都是我的记忆,不过渐渐我就释然,这不是什么短暂失智说,而是一种弥漫氛围,它在改变我。
你一到这院来,脚步就先放得轻,周边没多少人来回走,你想开也至多两三个男人,他们分别穿花别径,都离那亭远。你的脚步比你视线晚,看了那亭之后,在心脏搭了个灰台子,马上隔绝开拔地而起的高楼,你觉得你以前来过,不是你一人。周围迅速地静,但一点声音没有,这种立刻被拉垮的市井气,像是一瞬间吸进亭中。因此你的脚步变乖,特别安静。
后来你再看这背后的门,忽然想起殡仪馆一说,是从那回跟着你来到这里的人,她先忽的有的这个想法。
怎么才到啊?
你今天,还能到么。
纶镁只笑让我等她一等,就在你站的地面,像你这种爱观察细节成瘾的人,有的时间抛售在这里,不会心焦。
说完就挂了。你听话筒那边也不是太乱,眼前桂纶镁又不太高兴,你带着淡笑,因这屋实在太明亮,小桂在这方天地,恐怕这种不足意也少了。
你翻出备忘录,上边简略发来信,都是纶镁,她让先参观那个大点的卧室,然后是可看远方的书桌边,最后是书桌边。嚯,怎么都是书桌。你喷了一声,你接着发过去问有什么不同。顷刻见回,这实在让你讶异,因小桂不是说在拍段难入戏的情事么。对方是长相颇似三浦春马的台湾演员,这一整个夏天,上年冬,都令一坐他面前的桂纶镁感到不合适。她偷说给你,你不是最宝他么,哎!可我真不知道,真是不知道,怎么在他面前放手,因太肃穆。她不等我发表想法,压过我,让我一定万不可忘记,千万不要随时送简讯。
她难入戏。
她在说,对啊,是一个。但是光线不一样啊。
这我信,我和她都是那种比较细心关怀一类的人物,看傍晚太阳,一路撒到两边的树,树像怀抱,迎接你回家,我和她老是喋喋不休地讨论,谁有没有想哭。
你开了锁,首先就看到她的床。客厅直接对着棕门,眼角稍斜,就会有她嘴中那个书桌角子的像,从这开门的微弱光线对比,那边确实比卧室亮堂。
床以外,是俩櫖地窗门,果然气派,纶镁这真是,花上大钱了。但你决定去窗外前,先看看小桂的床。一种军绿毯子,半蹂躏地吞了床尾,床中叠了一个单被,水面波纹,折了3层,这应是每天晚上装进她娇身子的那一里层。靠床头她却贴了俩个豆枕。小的土黄,平淡无奇的绸料,大的有点意思,这种蓝你真在三浦春马19岁一年的照片中发现过。
不好说,料子像滚了海水,不停在滚,从不停下,你只要不让你眼离开,蓝色一直是流动着。小方的黄枕头浅浅靠上去,背后那桩大蓝像个长辈抱着。
这里睡什么人呢。纶镁这人外表清枯,寂淡,但实里坚强。她命不好,总之是不好,除我之外有人风闻,但从不抱怨,没见过她掉泪。她平常也从不扛回家个一人高的熊宝什么的,我曾在中年有回冲动,给她建议,她还那副倦美容,没话。我就认为她是强人的了。那这里到底要睡谁呢?
我不相信一个人,睡觉要用两个枕头的。我盯着碧蓝碧蓝的大豆枕,盯死啰,渐渐看出一两个人物。
第一个是纶镁有一次在巴黎寄信,她告诉给我曾有这样一个男人,他也在步行,走在纶镁前头好好的来,忽的想到要转头,就那么一下子,一闪就过来了头,这时纶镁没注意自己其实一直在看着他,他的背影,他穿玫瑰红底格玫瑰红网子的轻呢上衣,他梳成偏分的烫发,棕色打卷,笔挺的人。这都是纶镁注意以后记到我脑子里的材料。
第二位可能是那个阿拉伯的小侍者,我见她手机里有十张以内他的东西,无不全身套黑,酷酷的,墨粗眉毛,绝高鼻子,深情大眼。确实他体子亮了,但我在第二回看时心想,他不适合纶镁。第三次就已经删掉。
没有第三个人。你和小桂前后认识三年,也算长的,这三年间,桂纶镁兢兢业业,克己克守,守着一些玩意,我说不清是什么,但它就是有,随时规蔽,随时警醒,但有时会破坏一些更好的,你想她也知,但她不认为那是好的,或是深刻的,她在始终走一条路,孤绝的,单调的,有时也清芬怡人,不过别人是根本闻不见,或说之后像了空气。你真想有时候,我是说在有那么某一刻,或在她特别高兴,或赶上了她放下时,那时你看到在怨容上绽开的美相,问一问她,这样算值得,还是无可奈何地继续?
桂纶镁往往这时,又想为我介绍那可能将有的第四个人了。最佳话题也就此打住,算彻底封死了口,无有路径。
该看看那盏花瓶了。接着就有个东西,滚到了地上,闷扑扑的,可能是橡胶一类,你这时隔床,没记着花瓶周围,大至这一屋,有能动的东西,都是死的,住在或桌或地上,但是你侧一侧头,原来是个套子,你越过床捡起它,奶油粉色,不是手机套,做成那样,前边一个海豚,这边打横是条木棒。你就把他物归原位,床桌左后,是奶油粉色的瓶中,四枝干掉的玉兰,支棱着。
你在看着玉兰的中段,蹲好,眼光平行,刚开始是棕,茎上斑驳,琉璃,从细茎上出根横的,粗的,金属的门把手,铁黑把手后的纯白色奶油漆,正在扩大,融化。然后整个屋子,蘸上奶油的安宁。把手上方出现了段欧式铁栏,你眼里笑,眼球上移,没药藤上端,嘿然森森,是壁石林,上布参差松阵。
然后你才直起腰。是座近山,碎石叠砾,有棵苍老的歪脖松,半枯,荣荣那一面,生生遮了半山,满山装了这窗中的,是它如针细的叶子,扑扑闪闪。石头下灰,无风不动,隔窗可看层黄浅土,能窗中见爬虫。你想细认,来了阵细风,那种针绿开始抖,磨弄你眼前的,透明的,固体的,永远不动的玻璃。松变软,针成条子,绿成一片,越来越快,密成雨后,从针端呯出些更散的粒子,上扬后落下来,纷纷扬扬,密密麻麻,家家户户都关紧窗子,漫天大雪下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你和一人,晚上找不到旅馆投宿。
窗前如龙曲的劲松,又安在山上,根本没动。你往后退,就看到右边对衬的那个门,它是开了一门,外边依旧是松,那个山体远没有结束,你就坐到了桂纶镁的床沿,眼前是另一个花瓶里的红枫。
一点声音没有,连你的呼吸声,没有,我的手有点凉,出来点汗,这时我十分确定纶镁她不会来,这一上午我都将在这间静屋里虚度。纶镁想让我知道点什么,或能让我知道点什么。我开始环顾,至多一个峥嵘的有绿有红的断枫,两种厚书上一两个倒铁碗,一个假的墨水宽肚瓶,最高的那枝在白天的墙上映出影子。贴墙条桌,一个有白绒坐垫的小的圈椅,第一根脚和第三根脚的直影,和潲对面木围上椅荫的首脚对接,非常冷寂。到现在我突然想问问纶镁,她坐在这里,是不是经常能想起那个巴黎男人?我的手就下意识了,半天用眼才看手底,是那床绿单子。
我突然看向窗外,再看看军绿色,我记得就是从小桂的嘴,从她那听过她到那时都不知道,特别喜欢一种绿色,满城里找而找不到的原因。就单单是这个?我不知道,纶镁每天回到这院里来的感觉。我就简单地设想,某天,她带着一身疲倦地往这走,第一次抬头,会看到那个亭子,给她添了层重量,她就不再抬,一直闷闷地走到这底下的高门。某个带雨黄昏,从楼窗中突然窜出一长声,特别悲凄,特别悲壮的小男孩的哭声,这时桂纶镁还远没到该回来的时间,那个亭子,更加吸收,灰顶子变得更灰,桂纶镁屋里的干枝更脆,那瓶的枫子哔会自动掉落半片,绿里滴油,单子更湿一些,湿下去些,桂纶镁回到了家,只是这么和现在样,无目的,无察觉,无认领,无依俯地摸摸,感受到哦,有点凉,也就这点了,然后她根本没有能力,好让明天回家的时间尽量缩短,让单子干一干,那个小亭不再吸收进过多的悲气,整个院子朝阳的这一面靠近。
你又在乱想些什么了。我真不相信眼睛了,她回来了,没有通知,没有预兆,纶镁的真人,好好站在我进来的白窄门那,又托上她那张美脸,没话,盯死我。
我是看着她一步,一步,静静地,活生生地走过我,过那窗前的大拖地豆沙色帘子,扒了细绒帘子,眼中映上绿松却扑向更远的地方,记了记就回来,坐跟前前丢我一眼,扑一下双手心支住了软床,脖子缩到项窝,床在我和她下边,像水床一样荡,我,纶镁,继续巅波,继续回忆,谁也没话,等渐渐平息,我和她,分别看着不同的方向,静笑。
纶镁始终看着的是窗外,我就不便再看她头,盯住那本黄书脊,上边有了龟裂,纶镁是台湾人,看得全懂英文。
秩序,情链在事物中的表象与,与……这个怎么念?沉淀。你听出这是纶镁没朝你的嘴边说出来,才有点好奇那边,究竟是什么,小桂怎么还巴眼瞧猫地看。但你照样也没说出来的了什么,先偷看了眼纶镁的右脸膛,光线这时阴上来了,她好像更忧郁了些。
你们那是从小就把英文当了母语教么。我问。一会,我自己答我自己,哦可能是。因为桂纶镁没有比我更熟悉她的这么靠近的人,她这时不爱讲话,并不代表不喜欢和我交谈,并不是不喜欢我这一刻的表现,比如此刻就挨着她坐,比如我看着踫上什么样的东西接着就问她,比如我们就什么也不说,枯坐在这。
走啊,我们去那个房间,哎?不是让你最主要看这间么,你最应该喜欢在这个房子里多待啊。纶镁的寡淡嗓音,一路旋过镶铁栏的窗,我有时的视线就落到了她窄小细巧的肩,这时她频频扭头,拐过一个半走廊,再拐进小厕的阴影里,她口里说着,我却张着眼看她白色的纱纱衣服,想到她瘦了,然后纶镁继续拐弯,继续有着她的疑问,有的接着自己答了,有的没有回应她也像听到了一样,自自然然,就进到了那屋。
首先我得承认,闪了我的眼一长会儿,差点以为这屋在下雪。耀眼光线一榔头罩下,涕泗滂沱,转眼站到世界下端,我激灵了下,瞬间不太适应,再想那屋雨后的光。而后我的鼻子有点想酸,多年里抵触得好的东西,这时从我周身散了,它们又开始变软,腐蚀我,我的眉际在延,我的眼睛肯定变宽了,我想骂人了。但没有人接收。迎面就是一盏长窗,从墙左一直到右,分成六块,上下抽屉开窗,一树绿稀稀的叶子,正好顶住左框头,它就不再长,腰以下皆光杆,剩下的四窗,在第六窗底层,铺了茸茸的树球,看着旖旎,像是一万棵槐树堆,中间矮矮小小的些红房子顶,如同静云。
一座简白木质沙发,搁在窗角,纶镁垫了灰厚细毛毡,左首靠了和床上料子一样的绿枕,一个亚麻豆绿方块、驼方块、豆沙方块的垫靠,和第三窗与第二窗划线的下方垂直,一个汤圆样的棉乎乎小物,放到阁楼斜吊顶和白墙相交的顶点,贴着那段细长的灰靠背。
在第四窗左下,有面大理石圆手镜,白驼相间,底部被吸到白薄板的写字台,看长了,很像纶镁的发型,圆的,安静,坚守,不屈,因它一直面朝外,那里可能会现的,只是那棵高树,可是纶镁为什么不让它正过来呢。其他的,薄板上有正摊开的杂志,有一个鸭蛋青向上敞着盖的钵,有一个扣得严实的粉红的小钵,分别放在俩本书上,桌子的右边角。侧墙有灯,灯下有画,框中,框外有极为女性化的墙物,一个粉红色小缸子倒扣在张白色硬板,像日历但不是。
直到这里,我才细听,这屋里没有人说一字。这就像只我一人,我一人进的屋,我一人突然被感动,我一人看到些什么,又忘掉些什么。但是纶镁一开始的用意,是想让我,或说可能想,我可以一下子记住这屋里的一切。但,光洁的墙,悠远的窗子,随时未有一点阻搁的家俱的颜色,这些明明会被进来人一眼记住的,最美好的景致,最美妙的观感,最合适的摆放,最简洁的抵达或达到,却在我观察完了一圈后,只有那个窗子,满屋里都扔了出去,剩下那个窗,我只记了那个窗。
这样说,纶镁的实际用意,反而走在了她的前面,我得感谢这位桂纶镁,感谢她的轻而易举,我的模糊状态,这是她不知道的。很多周后,她再提这天的参观,都让我好几次给她说一说,那种感动,但每回我说得都不尽意。
那天,我没有陪纶镁到最后,实际桂纶镁就在我观看完这间屋后,她接了电话,说临时有戏了,说什么把那位总不出远门的顶级编剧请到了旷野,他们就在这里给她挂的电话,说让她务必赶到现场,这里最让同仁体会一种孤绝。
接下来几月中,我都没再跟桂纶镁联系。因为我总想起那个临行前的,这个听上去怪异的通话。
什么叫孤绝,他们为什么要一致追求种孤绝的劲儿呢,这并不可爱。
你在那个春天,看了两三櫖窗,都不空,尽有绿树,尽满绘山,满满登登,眼根里满,连鼻子头都是味道,有时是种小木香,有时则是漫天不散的湿气,非常陌生,接着熟悉,不能再认熟地开了条路。有时这路是个雪天,两年,十种雪,你,她,走异乡道,找根本不能在她死前找到的房,上坡的街,90度,牛长的狗,直奔她,渲雪淹埋膝头,雪冰直挂腮边,在海边小城乱飘,在传达室小门龙卷。
你和她在正月十五真正到来的那一天,被旅馆拒后一转脸咽一口雪,你伸到天上这时有双眼神,但你那年没让它变得成熟,你只看到雪,漫天汩汩,压不灭从故乡带来的自救意识,压来更重更烈的昏天黑地,你眼中有枝条上的厚雪,感到无情,深深记住另一城的击打,在乡愤之前埋怨她。
这么多年,你随时能想起来,但你写不下来,根本不全,根本不能全。
来纶镁房中参观,你不在八点前到达,这不是刻意,因你被纶镁所住的街名绊住,五月蔷薇街501号。不是紫薇。你住过一个紫薇,你去过一个区,格局让你时时想到殡仪,你在这以前以后都有记忆,简单诡异的亭子,肃洁罕见的高门,纶镁房中个别的布置,最后你仔细想了一想,她的处境。
你把存你脑中的她的书房,整理成可伸可剪的片子,然后你放大,发现在那段白墙上的一个框子,里边并没有画,外边四仰八叉的窄叶树,映到这里,单纯的透明玻璃中,在黑棕棕的树干上结了条条绿汁,真树的叶子,画叶的汁水。而你再细揪,那本摊开的杂志,纸张泛绛色,一页的半个都是窗外的树,叶型,茎干,劈叉的宽度,相交的繁密,就像在书中开辟了新镜子。很难讲这不是由于院中,一种寂,影响到小桂的感觉,摆出了神奇的组合,有些冥冥中自造了境。
我自始至终是位观看者,第三者。我不知道每天走在这里,住了这窗后的纶镁,她有没有这种可怕的记忆。最好没有。
人不活在绝对的孤绝时,爱孤,探索到底什么让他们感到一种美,不遗余力。孤凉凉的景,大海,扁船,船上有帆子,黄昏,巷道,下雨的石子路,遥远的山谷中一座小的铁桥,傍晚五点下雾了,缤缤撒撒,树的绿映红,野月季成为宾客,到地草上,到幽兰里躺一躺,乍呯五月嫩雨的碧山凹,搭个帐,晚上骤然晴空,星斗流动,看顾星星想3年前,一周后,五个月里将能做到的事,夜风微,虫声起,油蛉子而不是秋蛐蛐,连缀,不弃,像挂一绳的特别轻特别轻的小的铃铛,风不走,一直颤。人们觉到这真好,一种至美,大音希声,美在孤中,无言垂远。
没有更多的人。
没有更多的山。
再多一串虫都不是。
这不是真孤。
持有这种“假”论的,在五月蔷薇街,只有俩人,俩个完全出身不同,环境不同,阅历迥别的俩个女性。她们的孤,只造就她们脸上的一种淡,有人看后就觉得实在没道理,见不着笑容。
但是你觉得,桂纶镁一直很美,就因了她那种难以描细的怨。她不是一天里都不开心,但是无人有这份,正巧在她张开嘴大笑时,记在脑中。份化归造字术,一个人+个分,断裂的人,怎么能再值钱,不会有人想要。她有时嘴闭得太实,像裹住小忿,这时她往往真看的,是窗外的动在春天的乱树,是街上烫得波涛动荡的马路,摇摇晃晃,荡荡来来,她这时感觉人在非洲。
眼睛里装一年又一年的树时,她人就在那个叫紫薇的地方,有座山。
山下有时有猫,有时有紫色闪电,有时有暴雨后的风。
殡仪馆的肃穆,是种秩序,桂纶镁从不像世人,抵触般靠近。也是这年,她写篇相关文章,参加由殡仪馆主办的文学赛,塞进些她的,扩充些其他的。
后来我好像问了纶镁,也好像没问过一样,总记着她说,她那天去那个山上,在东边。
我没记着本城的东边,有他们口中那样高的山。
可能人在记忆之中,总败给了记忆,愿不愿,成为不成为,可悲人总不是主人。总不是啊。
或许西方文明的意识形态和我们东方不一样,可对于婚姻的态度,片中表现出来的实在费解。船长的武断,女主的配合,感觉就是闹剧的开始,猜疑又是婚姻中的大忌,而船员的生活又无法避免离开妻子很长时间。片中一度让我感觉是船长多疑,可女人的欺骗能力也非了得。女主的寻欢作乐让男主猜疑,男闺蜜的行为又让船长怀疑,可男闺蜜的实力又让船长卑躬屈膝,这可真伤了女主的心。可杜老师的眼神真的非常了得,女主看穿男主想要偷吃,嫉妒的人性,身体的挽留,可见男主的心是在女主,男主和幼齿的纠缠,最终还是男主没能过的了自己心理关,而结束。男主为了养家而在岸上努力工作,女主典当首饰维持开销,到底是谁的开销还是为了引起船长的内疚而故意这么说,直到结尾才看出女主欺骗是贯穿的,船长的一厢情愿,女人的饭票加利用,都是套路深厚。船长生病那段还真让我动容,以为遇到一个好女人,只是考验的时间长了点,可最终火车的结局再次反转,船长动手我是很赞同的,可冷酷羞辱写下那段文字,个人觉得没必要了,都是碟中谍的高手啊,不得不感慨,一场游戏一场梦
吾妻之语,整部电影没有一个片段正面描述他老婆的场景,全是老船长一个人的思想和猜想。无论是说话核心还是场景,都充分说明了所有一切都是站在老船长的角度来叙说故事的。导演充分理解这种男人的行为,并且用了一种特殊的表现手法。其实他老婆出轨不出轨已经不重要,因为这种表现手法就是让你第一人视角猜想,而不是上帝视觉,可以判断是非黑白。正是这样的手法,让我们不知道很多故事的真实原因,不知道他老婆生活的艰辛,心理活动,对爱情的忠贞等等。最后一通电话,更给给观众不同人不同的猜测。只能说猜测对于感情的危害,同时信任又是多么伟大。
对于出不出轨,其实通篇没有明确描写,也没有明确表达,恰恰是给最后一通电话铺垫,让整部电影随着不同人看完,结果不同而设置。这样整部电影的内容度就大大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婚姻观中其实并没有对和错,也没有错过还是机会,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因果相续。然而给对方留下的一定都是美好。但是怎么认为这是美好,只能因人而异了。
这部电影我想一定会有一部分人身同感受,毕竟很多男人对待感情都是从表面的自私开始。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就会悟出感情的真谛。
魅惑的脸庞遮不住脆弱的思绪,倔强的反抗挡不住生活的无情,一部被模糊了姿态的电影,一部深处困局却甘愿受刑的电影。茵叶蒂调转了性别视角,在无端幽冥的深空书写着纯真的存在,或许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对爱情有着颇深的可悲执念,可这部时代剧自求生之欲中迸发出的爱之渴望却依然如此鲜明,它仍在混沌中摸索着邮轮航行的方向,在点燃黑夜的大火中隔窗对视,尽管一直所期盼的生命未能一同上船。蕾老师跳脱真实迎接虚伪的表演技法在得到了彻底的契合开发,该片的底层创作逻辑是被大大低估的,它绝不仅仅是一个情节剧的表层,左右不定的观感与上下虚晃的主态随着这艘激浪航行的航船一同漂泊,可生命的历程终点正是死亡的开端,我们从来都不会也不应该知晓答案,除旅程中的书写(记忆)外,将不会有任何事物能够证明且超越我们漫长时空实体的短暂梦境存在。
#TIFF21 第12场 “当有人问我这糟糕的世界还有什么是完美的,我会回答:蕾雅·赛杜”。
我妻子的故事里“吾妻”从来没有单独出现,她总是与“我”一起或者作为被观察的对象。这是“我”的故事,也就成了观众对男主人公的观看。导演无意于探讨两性关系,她的重点更倾向于刻画男主人公的情感变化,而观众和男主人公一样对“吾妻”的真实情感一无所知。这是隐藏在这个狗血故事里非常微妙的内核。蕾雅赛杜完美地诠释了这个妻子形象,甚至于如果不是她,那位丈夫的彷徨愤怒迷恋失落等等任何情感都失去了基础。蕾雅是当今她这个年龄段最出色的女演员。
蕾雅气场真的好,但故事也真的冗长平庸。
提前退场。怎能如此平庸,戛纳主竞赛终于出现了一个有好故事却不会讲的,演员的表演也暧昧模糊。
转发朋友对我的评价:女同的品格,就是肯为老婆坚持三个小时
摄影很美,复古的色调,迷人的光影,加上男主坚毅而迟疑的面孔,女主明媚和狡黠的目光,生活并无崇高意义,只有一个又一个的旅程,带来,带走......
[A-]
7。‘性感的故事’
需要耐着性子看,最后,还不错。。。
一张貌似精致,但走近一看,相当平庸、陈腐的油画,且尺寸还格外的大。如果说有什么让人在这张画前驻足,蕾雅老师举手投足间的魅惑勉强算吧。你看,我说过茵叶蒂不行的。
剧本和叙事都没做好,靠的是迷人的氛围感支撑下去的观影动力。演员们竟然如此平庸也是实在没想到。
视听实在太享受了
属于是一切精湛都没用对位置,一个恐怖故事整得轻浮,感觉还是导演自己硬把过去风格延续造成的
几乎今年退场最多的之一,中间一度十个媒体记者同时站起来往外走,画面十分壮观。个人观感并不是太差,整部影片像典型的法式复古剧和意式伦理戏的结合。要说最大的败笔可能就是蕾老师(小声),她真的演什么都是她自己。
我妻子的故事,不是妻子的故事,而是我的故事。茵叶蒂看似收起了她的叙事特征,但母题没有变。藏在电影的缓慢、冗长背后,是更细碎和有作者意识的镜头,茵叶蒂似乎在为电影呼唤文学精神的回归。当男主在窗子探出头,镜头所转向的环境,便是在描画他的心境了。就像文学那样,当我们描述快乐时,我们无法直接写“笑容”,而可以写明媚的天空、清亮的河面和红木船,借用景和物,借用“船”“天气”或更深的文化符号来进行更生动地表达。因而,我们看到一部如此完整的“凝视”男性的故事。它用妻子的故事来写丈夫,用女性为参照来凝视男性,以摄影机的视角来“分析”和“建构”男主角的情感演变,非常独特。有耐心的朋友可在最后一段收获触动。3.5
本片用户画像很明确:中年中产直男还有蕾雅赛杜粉丝。如果不是其中之一,可以酌情考虑一下珍惜自己的时间。
“暧昧只是小前戏...捕捉爱的小游戏”。Enyedi在开场的介绍里特别提到不要有关于她地理背景与身份的预设,然而却最终迷惘于那种很“做腔作调”的年代故事里。或对于时境之下的性别观察,或完全禁忌的情欲追逐…哪哪不沾,略微空泛。是部制作得足够精良,并且懂得适时散发魅力的电影;但考虑到如此优秀的上部,也是所有特质被磨平的青涩尝试。
#74th Marché du Film Online# 主竞赛。蕾雅赛杜是真美,摄影也不错,作为年代戏还是蛮精致耐看。故事分成7段,讲故事技巧里留白挺大胆,故事的底也挺好(居然想到了黑泽清的“幽灵/鬼魅”)。但是为什么要拍那么老长(类似的人物关系《魅影缝匠》很干脆利落讲清楚了就),加上这个故事又很狗血直追琼瑶……
记住了那些个美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