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
宝意每回出现,都换一身,他总在那个小车中。
还是第一次认识宝意。
他喜欢这种没变,感觉从指尖发散,渐到头皮,都是那种麻点,楞楞的朝下,他甚至经常看手腕,没发现几次,他就感觉退潮,从前往后都不敢承认,这是爱。
为此他打碎玻璃。
小车简直没换过,特别平庸,雪白,托个斗,再说他那第二块就得冲宝意,宝意于是有时变身,但不变型。
往哪看都昏慵慵,地面结麻子,他为见宝意,总得算时间,宝意天知道要有哪天,她能知道他多么苦,他再想到这就止,他得时刻留心宝意,她要可能出来。
第一场宝意,穿着桔色,宝意穿着桔色,活脱脱出来,就站招牌下边,艳黄布棚是个大型雪铲,倒过扣起宝意,宝意的手叉上来,开始焦虑,轰黄一片,黄条一个人,这时宝意从10点开始,过去10分钟都没有回头。
他在车中也很短暂,刚送完货,早餐消化了,玻璃起花,宝意还有店里水果未上全,他这些天决定,不再认为宝意很惨,她惯了,就有一次见到过,宝意往外摊排荔枝,脸上庸俗。
那个星期二他很长。
相同位置又开始了,这次还是在腰,他突然闻见种香,看见一年买的桔色洗头水,一股玉兰香就跑到宝意那,他歪了歪,左腰肘子稍好点,这时宝意早就进去。
他今天正式结束。
回程,再走转山路,两边又开始压水杉,他慢慢的埋,眼前道白,道粗,道细,接着又段芒草坡,过会水杉再度回归。
每次要见宝意,就有这一段一段,长杉阵神玄,每次要能见宝意,这好像都是考验,他也计算时间。
每一回,看到的宝意,每一回,经过绿杉到宝意这身桔色,中间过去多少记忆,短暂的像鱼跃龙门,俩边都擦过去,过完的,将要见的,都不会太长,他却是头鹿,九死不回,生生前进。
宝意不会记住他,他的声音,他的外表,宝意有过看两次的时间么?
他长的不难看,比宝意高,那次他手中意外掉的是山竹,皮太滑,宝意笑,给拿回,又托在个手中,看他,他不知道他最迷人的地方,眼睛咬紧笑意她看见没有。
早上的6点钟,人脸最正,他英武武站到了宝意眼前。
现在他手滑落山竹的皮,还颤。
他老想要有下次掉落机会。
他是不敢再进前,老在退,不远,这个小车中,宝意再不知道,对路不光有灯,他才知道每天的10点,宝意写满愁,好往远看。
周五的时候,宝意会特别轻松。
他就在那天打碎那块玻璃。
剩下的时间一下子变脸,他只那一天不让自己从窗户里有宝意,打碎玻璃的前一天,晚上,他收拾起来没完,都是些无用物,书靠一靠,窗户外边若有宝意,若还想有,也不远,再走三十条直道,一个弯道,把刚吃完大白虾仁盘子归归,那边就没窗户,但是有同样的画,那就是宝意,他画下来。
白金发,浓黑眉,圆椭椭脸走半方直,下边又圆活,这就很不难看,宝意有双宝眼,经常出神,常年相伴,惹他经常一月里有几晚,等到第二天往小车上货,人家问还心思他给傍晚汇车撞着。
这些宝意都在穿白衣。
他也有一个宝意,宝意就永远穿白衣服,如果换上黑色头发,会更好。
更好,他每天晚上最后一句话,就睡觉,那真是念叨。
玻璃要碎那个晚上,他在车中,闻见白玉兰香。
他没想会不会流血。
血当然要流,也是爱。
他倒不会害那种病,再吸回到胃,不过他想也宝意可怜或佑,不长时间就停住,他发现碎玻璃很美。
有一年,他还没当小货司机,他手机里净些……宝意!宝意,她出来了。
上边的字都倒过来了,他不认识,宝意这回穿着桔裙,皮的,又是那个神奇十点钟,他才想起,宝意得远望,他试着,头一次,没偏离,没交叉,一条平行的线,跟随宝意,他的宝意,如果有永远,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很欣慰,宝意不知道。
不知道将有这个人,将要有这个人,曾许有过这个人。
有了这块完整玻璃,他的宝意会美下去,活下去,有时在桔衣服,就突然成白衣服,白实在耀他眼,他不知所措,幸好这块完整玻璃,它花,宝意就永远不会亮瞎,他的这个宝意会一直安全。
没有其他人娶掉。
没有突窜,有人抢。
宝意在一周里,某个十点钟,非常轻松,谁也不照顾谁,他也自在,宝意永远有。
他认识宝意有一千次,他认识宝意他27,认识宝意完全是巧,宝意不了解这块事,宝意刚让他发现就59,宝意人周正,她开家小店,卖些当季果品,上顶桔布绸子,是个棚,下边都是黄地,经常绊碎石子,宝意俩边也是店,小店,没有一人注意,一周内数第五天,宝意会在十点钟,朝西看。
秒望。
就望一望,宝意退回速度和出门一样,快、更快、再快、很快、最快,她不能不快,宝意要是慢,他就看不到宝意,是老妇,是再庸俗不过,不是张画。
令我不解的是电影的结构。为什么在最后放入关于剧院、演员是媒介还是自身的讨论。
我的猜想是,人物是这种身份,做这种思考就理所当然。
这段和整部电影表达上的灰色是一致的。
女人和情人,女人和丈夫,互相之间的不能深入理解却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冲突一直都在,冲突又没有特别激烈。它就像女人在克制的对婚姻生活的失落和不满,一个不需要工作、做饭、带孩子的女人,她不满于生活里的一切都是确定的。
她的没有活力不是她器质性的无活力,而是生活方式上的。在泳池,她放松,沉默。
情人给她带来了性上的愉悦。她不断问他是否爱自己,爱自己的孩子,自己离婚了是否会和她结婚。她怀疑他在表演爱。表演和生活,怎么区分开。
情人读拉辛剧本,丈夫讲述回忆,客人谈论哲学,女人心不在焉,环顾,走神,无聊。
她最有神采的,是在路上躲避熟人,机警地换乘的士见情人的时刻。
男人是些相似的人,蓝眼睛,寻找美丽的外貌,沉入现代生活,忘掉一切。
她得出上面这样的结论。
电影里有一些在当今几乎很陌生的、单对女人的物化。沉迷于现在,不经思考地做出反应,像动物一样的温顺美丽,取悦丈夫。那是1964年的社会现象。
媒体怂恿女人以各种方式笼络丈夫——丰胸、内衣、肚皮舞、如何脱衣……传媒和其他女人,包括女人自己,自觉地参与其中,构成这种确定性和无聊。
这些已婚女人结婚前在做什么?前后的生活有没有强烈的反差?
有,电影甚至把这两个阶段的女人放到了一起。
有一小段,两个女学生的对话。她们热烈、欢快,谈论男友、旅行和性,依然是当下的。逐渐脱离父母,进入婚姻,她们在其中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可以肯定的是,五十五年前,在婚姻里,不管是稳定地待在里面,还是外出寻找情人,她们是被动的。被动地试图通过换一个男人,改变婚姻中的沉闷。
OVER。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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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躺在自己家里的那张床上,她抚摸着丈夫皮尔的头,问:“我想知道你的缺点。”现在,她躺在奥利机场的那个房间里,她戴着戒指的手被情人罗伯特握住,她问他:“告诉我你的优点。”现在,他在皮尔的要求下脱掉了衣服,皮尔说:“我不能在窥探你了。”现在,她已经脱掉了衣服,罗伯特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看你?”现在,皮尔问她:“能不能要一个小孩?”现在,她问罗伯特:“如果我离婚了你会要我吗?”
现在是自己家里的床,是丈夫,是婚姻,现在也是外面付费的床,是情人,是爱欲,对于夏洛特来说,当自己用身体面对两个男人,当探寻爱的意义,一切都在现在的状态下展开的时候,面临的是那个叫做选择的难题:“在做同一件事,为什么不去确定哪件事是对的,而要去确定哪件事是错的?”丈夫和情人,婚姻和爱欲,分列在两边,选择和不选择,其实都以一种二分法的方式让她陷入困境,所以微笑而带着挣扎,所以依附而开始逃避,于是窥探而遮掩,于是自我而变成他人,就像那个问优点和缺点的问题,皮尔说缺点的时候说是“我爱你”,罗伯特说优点的时候说是“爱”——当爱既是优点也是缺点,强分开来的意义又何在?
和皮尔已经结婚,夏洛特手上无名指的戒指是一个符号,她的手伸向皮尔那只粗壮的手,皮尔的无名指上也是一个戒指,它们相握,它们交叉,它们成为婚姻的象征;她的手也被罗伯特胀满汗毛的手握住,交叉,但是罗伯特的手上没有戒指。有戒指和没有戒指,似乎是丈夫和情人的区分,在手的符号学里,区别了两种状态,但是这两种状态,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区分?皮尔曾经离婚,儿子尼古拉斯是前妻的孩子,罗伯特也告诉夏洛特,自己曾经结婚和离婚——曾经的故事是“同一件事”,但是当发生的故事变成区别的唯一符号,或许是一种对现在最无理的介入。
所以,对于夏洛特最关键的问题是:到底爱谁?和丈夫已经结婚,他们的婚姻看起来并不破绽百出,除了皮尔不能自主的时间,作为一名飞行员,他很多时候都在飞行,甚至计划常常改变,在这次回来的时候,他就绕道去了德国,参加了关于奥斯维辛的一次会议。而当他回到家之后,和夏洛特的夫妻生活又回归正常,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和朋友讨论休假,一起照看孩子,当然也一起做爱。只是当有罗伯特这个男人存在的时候,夏洛特总显得有些尴尬——内心深处的尴尬。但是在面对皮尔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来,在自己家里的那张床上,她脱光了衣服,她裸露了身体,她依偎着他。
相依相吻,也是深情的,也是充满了爱。但是对于夏洛特来说,挣扎在自己内心,或者说,是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在灵魂深处背负了一种罪责,她说她冷,她有时会尴尬地笑,她不大敢正面看皮尔,在两个人相拥之前,她故意听了一段充满女人诡异笑声的CD,一连串的笑声就这样传来,她站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皮尔坐着,一直在抽烟。皮尔说不要放了,她还是放着,皮尔说,不停的话我就强暴你,她开始和他玩起了追逐的游戏,在那个房间里,他们像孩子一样穿过各种门,最后在被抓住的那一刻,一桌子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破裂声,是不是也是他们婚姻的一种写照?总是飞行出门,是皮尔的生活状态,在夏洛特那里当然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甚至还有雇私家侦探跟踪的情况发生,这自然涉及到了信任。但这或者只是一种表象,当她在三个月前遇见了罗伯特,似乎把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总是在每周三见面,总是在那个1300法郎的公寓里,这是一种确定?或者是对于皮尔不安定的一种弥补?而这种像是安慰的爱,只不过是夏洛特对于自我的一种保护,她在和罗伯特一起的时候,总是喃喃自语,亲吻,拥抱,默默无语,自由,生活无处不在,而在皮尔回来的晚上,她的自语是:黑暗,忧郁,我害怕,水冷。
自我暗示,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他人,或者让自己分裂出两个人,一个人在现在,无论是和丈夫皮尔还是在和情人罗伯特,这个在现在的人是挣扎的,有爱,有性,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同一件事”,在皮尔面前她感觉到不安全,但是在罗伯特面前,她更有一种道德上的自我谴责,甚至将自己命名为罪,所以她也开始怀疑,那种婚外情是不是真的是爱?在奥利机场,她和罗伯特约定看一场电影,在《夜与雾》里,他们起先分坐在不同的位置,而后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偷偷坐在一起;在机场的酒店里,他们戴着墨镜,彼此不说话,像是陌生人,而后罗伯特从一扇门进去,再出来故意掉下一个东西,夏洛特捡起来,还给他,像是一次接头暗号,于是两个人走进了那个房间。
这是一种害怕,害怕别人看见,害怕熟人发现,这个世界就已经被他人所左右,如果这是一种社会层面的窥探和约束,那么在他们的秘密约会里,当罗伯特还有半小时就起飞离开巴黎,夏洛特面对的则是自我的怀疑,他对作为演员的罗伯特问的问题是:“你正在表演吗?”罗伯特说,自己常常演别人,可以说一生都在表演,但是在人生中他只演自己,戏剧是再现,而生活是不会表演的。夏洛特其实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她一次次提醒他想好了再回答,而罗伯特说完之后,她又问他:“做爱时你在表演吗?”“不,绝对不。”似乎还不能真正确定,夏洛特又问:“爱到底是什么什么?”罗伯特说:“是我对你的感觉。”但是夏洛特似乎否定了:“谈你自己。”罗伯特却坚持说:“一切因你而存在的东西就是爱。”
很明显,夏洛特关于爱的问题,关于表演,一直在期待一种确信,一种独一无二的确信,只有确信才能给她安全感,尤其是在自己婚姻生活之外,但是真是这种急切渴望得到答案的心理,反而让她无法把握自己,无法把握爱,所以她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别人,把现在的自己当成了他人,似乎逻辑变成了:你对这个他人真正爱了,我才能进入其中,才能变成他人。无论是在丈夫皮尔面前,还是在情人罗伯特的怀里,她都分离了自己,分离了现在——因为现在是不安全的。就像她在家里,和丈夫的朋友一起聊天时所说的:“我更珍惜现在,但是生活在现在很难,我不理解现在,是不是什么东西让我不能把握现在?”我不快乐是因为我没有活在现在。”
第2部分,戈达尔就命名为“现在”,夏洛特面对摄像机,背对着白色的墙壁,开始说出自己的“现在观”,镜头里只有她一个人,摄像机之外的皮尔也许在听,而其实她是在向镜头前面的人说话,或者说是戈达尔在表达,而这个“现在”,其实是两层含义,一个是和过去、记忆相对的时间存在,一个则是和理性相对的感性存在。所以从第二部分向两个方向延伸:第一部分是记忆,第三部分是理性。记忆属于皮尔,他说:“记忆很重要,但是记忆不可靠。”他记得第一次飞行,第一次遇见夏洛特,但是他参加奥斯维辛的会议,那些人却不知道自己曾经干过什么。而皮尔的朋友说到了理性,“理性就是在确定之前的了解,现实总是有一个灰色地带,不是黑也不是白,不是成功也不是失败,不是抵抗也不是投降,不是肯定也不是怀疑,它是一种平衡。”
记忆是重要的,理性可以维持平衡,而现在呢?夏洛特说无法把握,就是把自己从现在的活着状态中把自己当成别人,于是她几乎以一种窥探的方式面对现在。那CD里的一连串女人的诡异笑声就是异化自我的象征,当她设定了一个不进入现在的人,她就在那里成为旁观者:她从女佣席琳那里打听她和男人做爱时的感受,“我就是风情万种的尤物,这是世界上唯一的快乐,唯一的解脱,唯一的自由。”她阅读各种时尚杂志,在那些女性和男性的图片里想象一种肉体的呈现;她在咖啡馆听说邻座两个女人关于做爱的交流,这些在她之外的故事成为她想象甚至意淫的世界,一方面获得了某种满足,另一方面则让自己也成为其中一个,然后自己观察自己,自己窥探自己,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到安全,感觉到踏实。
但是这种分离状态,并不能让她自由地爱,甚至人为设置了障碍,而现在是存在的,而且咄咄逼人,无法回避,一种象征出现了:她怀孕了,已经三个月。而这个时间正是她和罗伯特认识的时间,对于夏洛特来说,最难以回答的问题是: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是一道选择题?或者是皮尔,或者是罗伯特,但是看起来的选择题根本没有选择,因为怀孕作为一种现在的状态,它只允许一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必然。所以无法选择变成了必须选择,夏洛特只能问医生如何看待控制生育的问题——把现在的这个无法选择的问题虚无地抛向了科学和技术,抛向了人为决定,这当然也是一种逃避。
去见罗伯特的时候,夏洛特在路上摔倒了;坐着的出租车经过隧道的时候,是“危险”的标志;和罗伯特看电影的时候,门口是希区柯克的大型画报——这些疼痛、危险、惊悚的符号,就这样成为现在的隐喻,也正是现在总是确定错的事而不是正确的事,所以现在是一个摇摆不定的状态,而这个现在就是戈达尔所面对的现在,“一部1964年拍摄的电影片段”,在电影开始,戈达尔就把现在凸显出来,在一个戴着戒指的手和没戴戒指的手放在一起的时代,现在是黑与白、肯定和怀疑、抵抗和投降并存的时代,而这个时代似乎抹除了理性的平衡意义,抹除了二分法之外的灰色地带——新浪潮已近尾声,革命尚未到来,何去何从的戈达尔就像夏洛特一样,面临无法选择的选择,而最后夏洛特和罗伯特分手,更像是戈达尔和现在说再见,和未来拥抱的一次暗示:夏洛特哭过了,罗伯特该走了,最后的世界里只留下一只手,一只戴着戒指的手,一只孤独的手,但是她却说:“结束了,一切结束了!”
新浪潮结束了,戏剧表演结束了,无法选择的现在结束了,那一定是另一个开始:不管孩子是谁的,他总是一个属于未来的孩子,就像尼古拉斯代表的“童年”:从开工到买颜料,从绘画到检查,最后的收尾,这十个动作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完成过程,童年面向未来,面向明天,即使明天会死,也总是离开了这个现在,离开了不安,离开了一只戒指的象征。
探讨很多议题:爱与自我,生活/表演,历史/当下。人物读拉辛,讨论莫里哀。很多文化指涉与隐喻:屠犹(不仅对白提到,情人在电影院见面,看的是阿伦·雷乃《夜与雾》),希区柯克,考克多,好莱坞电影与(法/美)文化身份(情人像美国演员罗克·赫德森,丈夫看似典型法国相貌,有点像特吕弗)…
7.0/10。①已婚女主在情人和老公间两头吃的罗曼蒂克故事,以及她怀孕后尴尬的不知孩子是谁的。②女主拍的很美;各种局部身体镜头拍的很好,虽然暧昧/性感但却不色情(为此有些甚至特意弄成负片);女主和丈夫从机场走到汽车上以及她们在屋里听笑声+追赶这两段飘忽的高水平跟拍长镜头有种轻盈散漫的浪漫。③作为角色导向的电影,大部分情节都属于展现哲学与思考(远)大于展示角色状态(或者说为了展示哲学与思考而导致展示角色状态的影像极其冗余),所以观感挺无趣。④一些突然插入的标语、海报、书页文字等形式拼贴营造了「肆意」感,但影像却是细腻收敛的,两者有错位(问题同质于《射杀钢琴师》)。
戈达尔镜下的「特写」跟阿巴斯的《特写》完全没法类比,两人对于电影本体的认知和理解也根本不在同一个纬度上。本片不去分析《已婚女人》外出偷情的原因,反而对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体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事实上,在电影的创作过程中,只有导演是《随心所欲》的状态,对于女人是否也能在消费主义大潮中获得相同的体验他毫不关心。对于夫妻如何相处、爱情怎样保鲜这些世俗男女关心的话题也不感兴趣,他只关心电影史该如何书写。遗憾的是,他的创新都是形式上的新,而非方法上的新。影片涉及到方法的内容不仅枯燥,而且相当陈腐。戈达尔认为电影只是展示问题的媒介,不认为电影能够帮助人们跳出问题圈套本身。他找到了那么多观看问题的角度,却没借此看到一种重新定义问题的方法。这是他与阿巴斯最大的不同,当然,这也是一个西方影人和一个东方哲人的区别。
[2020年5月戈达尔√] 真是看戈达尔看得最舒服的一部。太美妙了,一切都恰到好处(竟然没从威尼斯混到个奖!)。美妙的大特写,小标题,分章节,旁白,字幕,引用等等都很有作者特点。戈达尔的文本信息过载应该就是从这一部开始的(用负片是不是从这一部开始的?)。感觉勒鲁什的[男欢女爱]里酒店大堂那个长镜头应该是参考了奥利机场那段从电影院门口到酒店的若即若离的飘忽走位……影片意外地还涉及到了奥斯维辛(片中提及三次,包括一次对[夜与雾]的引用)。
已婚妇人可以和狂人皮埃洛对比着看。狂人是从外在的角度,从男人对女人的幻想去看待女人,而已婚则是围绕女主角而发展。
这尼玛绝壁是现在女孩儿爱把四肢放在床单白墙的背景里拍照片的鼻祖
补标。可能是戈达尔最差,臭味熏天。很可怕,看到大师这样自曝出丑恶的时刻。(题外话:其实我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逐渐理解了伯恩哈德的小说(比如《历代大师》),以及他是一个多么热爱生命的作者。)
抚摸是最高级的爱欲。已婚女人的黑白片段,丈夫和情人一个乘坐飞机来,一个乘坐飞机去,两人贯穿始终,最终都汇结于选择(终结)的自由。依旧充满戈达尔式的语言和形式冲动。
7.5 戈达尔彩色片清新明丽,黑白片画面干净清澈,《已婚女人》更有点艺术精品的姿态,少了点同期作品的灵动与随性气息。放大身体局部让人先迷上女主,尽管她长得并不是很好看,我果然是疙瘩儿想要批评的那种男人。
性转版的《柔肤》,特吕弗已经墨守陈规地拍上情节剧,戈达尔还在继续现代主义艺术试验。三场床戏,局部特写展示裸露的身体,完全做到色而不淫,将身体呈现为纯粹的艺术。进入人物对话阶段,突然会转化为纪录片式采访固定机位直面镜头,逐次引入故事里的7个人物分别讲述,探讨记忆、现在、理性、童年、快感、控制生育、表演与真爱。在涉及记忆的部分,还引入对纳粹战犯审判的话题,女主再度约会情人时看的电影是反映集中营的《夜与雾》。此外,大量用到平面媒介的文字拼贴,女主听到女生窃窃私语时的提示字幕,在泳池中当模特时画面反相呈现,在电影表现形式上自成一格。
那些肢体的特写镜头是名副其实的抚摸式的。又是戈达尔式的庞大繁杂的信息流,但这一次他的表达已经算是非常清晰和通俗的了。从女人们的身体到她们所观看、所谈论的,从男人们的言谈到海报与时尚杂志的消费主义规训,戈达尔的凝视感一直非常之强,但他的凝视又带着一种充分的自觉乃至自省。不过每当定机位特写一摆,演员们开始连着几分钟大谈哲学、爱情和戏剧观点,真的很燥人哪。。。
戈达尔对女人更充满善意,法国人在婚恋问题上,是世界上最潇洒的吧?法语中有“出轨”、”小三“、”二奶“这些词汇吗?使用率是不是很低。婚姻不是女人的经济来源,不会被一棵树上吊死,出轨、离婚、非婚生子都不是问题的时候,其实男人过的也要好。但这类男女关系的探索解释方面,我喜欢的导演是侯麦,然后是戈达尔,再然后是伍迪艾伦。当然我把他们三个归类为:以思辨和大量台词构建电影的知识分子导演这一类的。
在形式感的迷惑和哲思俗套间或而行的对话中,我觉得戈达尔根本不是在表达什么女性自觉意识,而是在说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是下半身动物,只不过胸部更大一些。
7。戈达尔镜下的巴黎女人总是最准确的
我们可以给狗达加上各种神圣的光环,但他实在算不上对人性有深刻理解的作者。他在[已婚女人]里摆出一副想要探讨什么是爱情的架势,但最终表达出的依然是对女性理解无能。爱情在电影里被当成了幌子,用于承载他对电影媒介本身的反思。因此我们在电影里看不到爱情的全貌,只能看到缠绵中肢体的局部特写:爱情的符号学完全失效了,能指和所指之间关系模糊。代表当下的女人如何和分别象征过去和戏剧的男人们创造出未来的新电影,戈达尔没有任何结论。当然了:这个女人只是他神秘化之后的空壳。
好久不看老头的片子,这部真让我喜欢啊,典型的戈达尔60年代的黑白电影。
在戈达尔的电影里这个算是主流的了,有点阿伦·雷乃的味道也与杜拉斯的小说有点像。相对《男性女性》这个片要唯美的多。
那些拍摄恋人局部身体的镜头或许正昭示了一个现代性的症候:在消费主义的景观之下,残缺的局部才是唯一可视的「真实」,但局部的真实却又依傍着表象的狂欢而生,我们无法逃离。但女性注定无法被认知,她们并不存在,她们就是残缺(not-all)本身。
完全看不懂- -
现在看下来,还真都挺差不多的.不过每一部高达都有新的实验.叙事,你以为你是杜拉斯啊!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