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42年1月20日的万湖会议上,纳粹高级官员开会决定如何最好地实施对欧洲犹太人的种族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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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让犹太人在登车之前签字交出个人财产,是为了“让犹太人登车时心里还怀有一种秩序感”。
2.同作为一个法律人,最让我印象深的是Stuckart。他的思维模式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法律人。海因里希反感那些“无事生非、满腹疑云的律师”,而Stuckart就是海因里希眼里的这部分人。“我只是在论证,剥夺他们的公民权利,也必须按秩序进行”。Stuckart强调纳粹法律的重要性,强调要给人民一个稳定的预期,这些都是法之所以成为法的基本因素,但是,纳粹法律是法律吗?恶法是不是法?这个法理问题至今仍然争论不休,而恶法的典型例子就是纳粹法律。从这个角度来看,程序法……似乎仅仅是锦上添花的作用,根本的正义仍然需要实体法来维护。(似乎如此,很粗浅的想法,有待进一步思考)。
不知道自己记得清不清楚,只记得纳粹有一位法学家,在专业上有很深造诣,但因为为纳粹政府做事,所以在法学界并不承认这个人的名声和地位。好像是Stuckart?还是另外一个人?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包括Stuckart反复讨论混血犹太人的问题,真的是非常非常典型的法律人思维,他自己说的“有勇有谋”,想的很多很深。但是,作为法律人的他,有术无道!有术无道!
德语中,复合词是一大特点。它让德语能够通过简单的叠加创造新词。这种造方法虽然在英文里也有(如football, schoolgirl这种),但永远不会像德语一样能够如此随意地将任意数量的单词写在一起。一个极端的例子:多瑙河汽轮电气服务行政管理处附属协会,Donaudampfschifffahrtselektrizitätenhauptbetriebswerkbauunterbeamtengesellschaft,这个由80个字母组成的“单词”,是吉尼斯纪录上最长的德语词。其实不过就是Donau(多瑙)dampf(蒸汽)schiff(船)fahrts(运输)elektrizitäten(电气)haupt(总)betriebswerk(车间)bau(建造)unter(附属)beamten(管理处)gesellschaft(协会)这些名词叠加起来而已。
因此,但在这一点上,德语与中文其实极其相似,相似到甚至会产生“恐怖谷”的效应。(unheimliche Änhlichkeit, ich würde sagen)。我甚至在想,这之间的联系除了可以有语言学上的论证,是否还可以追溯到某种官僚性体质对语言的影响。
die Judenfrage, 不是the problem of the Jews, 不是 the Jewish problem,是而Juden(犹太人)Frage(问题)。
der Judentransporte,不是the transportation of the Jews,而是Juden(犹太人)Transporte(转运)。
das Konzentrationslager,不是 the concentration camp,而是Konzentrations(集中)Lager(营)。
die Endlösung,不是the final solution,而是End(最终)Lösung(解决方案)。
通过这种造词的方式,创造概念、名词、机构变得很加容易。如果“多瑙河汽轮电气服务行政管理处附属协会”出现在英语中,我只能想象它成为《Yes, Prime Minister》中的一个讽刺段子。但在德语和中文中,虽然略显冗长,却并不违和。通过复合词的形式,一个可能有些不合常理和荒缪的概念在语言体系中获得了完全的合法性和不容质疑的权威性。与此同时,组成语言的单词却又保持了相对的纯洁。Konzentration, Lager, End, Lösung 本身的意义没有被污染,依然能够很好地在任何语境中被中性地使用。也正因如此,这些复合词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有相当大的迷惑性,没有人再去追问:为什么犹太人是一个问题?为什么犹太人需要被转运?为什么要把犹太人集中起来并最终将这个问题解决?就像万湖会议在短短90分钟所讨论的一样。
1、萬湖會議(Die Wannseekonferenz,2022)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整個會議內容是在冷靜的計算死亡的數字。在佛洛姆的著作中曾引述烏納穆諾的著作,說明西班牙在佛朗哥獨裁時代最為虐待狂的特徵,就是政府發動戰爭前,是在計算兩軍交戰下可以容許死亡的人數與比率,他們令人髮指的口號是:死亡萬歲!
2、猶太人的二戰歷史和當今以色列是兩回事,當今以色列學習到納粹的手段,挾美國的威勢,在加薩走廊複製大屠殺事件,尤其從半島新聞所披露的訊息看,近幾年更利用了新冠疫苗分配不均的方式,試圖滅絕巴勒斯坦人。(//reurl.cc/2ZoAlX)
3、電影中這一群會議參與者,他們不是盲從的實行者,不僅是漢娜鄂蘭所謂平庸的邪惡,他們是菁英,是策畫者,而佛洛姆所說「設若邏輯不被生命的關懷所引導,就不是理性,而會發展成乖違的智力活動」,就是整場菁英會議的核心問題。
1942年的春天却是1100万欧洲犹太人的末日,纳粹的种族清洗不因万湖会议而起,却由此拉开序幕。
假如从未深入了解过二战的观众,印象中的纳粹一定是残暴嗜血又泯灭人性的怪物,更不用说是纳粹头目的集会,脑海里一定浮现出野蛮人喝血吃肉的画面。但影片中的万湖会议却呈现出一种离奇的庄严和正式感:穿着正式的军官,教授;坚定不移的信念,即使工作分配出现问题,也能以大局为重;极其专业的数据会议准备,任何问题都能做计划有理性;程序正义,人道主义的“光芒”在会谈频频穿插其中。如果忽略了会议的主题是1100万犹太人的种族清洗,这就是一场教科书式的政治精英谈话。
会议的过程其实并不顺利,抱怨自己属地囤积的犹太人太多、运输压力大,战争与清洗计划资源的平衡,官僚之间互相的讽刺和挤兑不断。“我们的子孙不会具备如此的行动力,也不具备这种直觉上的清醒,今天的负重前行,是为了后代的收益和幸福。”正是这样坚定而又不可置疑的大政方针下,一切矛盾都是可以化解的。但一句帮我在希特勒面前美言几句,似乎又告诉我们这群最核心的纳粹分子对于嘴里喊的口号似乎并不关心,唯有在集团里的利益才是永恒的追求,他们对于计划的妥协并非绝对的精神意志,而是保全自己不得不做的让步。
这确实是颠覆普通人观点的,往往纳粹都是被洗脑又嗜血残暴的怪物,此刻好像下降到了某种“同意权利”下的利益集团。这似乎也是现实中最常见的情况,人们往往因为树立了共同的“敌人”,就能会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让自己的良心受到安置。一个希特勒的背后有一众万湖会议,万湖会议的背后又有千千万万个高级将领,最后还有普通的士兵和平民百姓,大到一个民族、国家,小到一场万湖会议,每个德国人内心的所谓“德意志精神”都是不同的,从平静到狂热,从厌恶到信仰,没有清晰的坐标轴能够刻画这股“邪恶力量”对于人们的影响,甚至左派中也会被这股“力量”渗透,人类从不害怕一种主义,一个集团,一个政党,一个国家,害怕的是藏在背后的贪婪、自大、残暴。当某样事物变得理所因当得正确且不容分说,异己者都是错误且必须消灭,这才是人类真正该去小心和提防的东西。
斯图卡特对于混血犹太人的法律辩论,几乎是整个会议最大的高潮。当他不断强调法律规则对德国人民的重要性,并佐以混血犹太人在各种情况下被无差别清洗导致的后续社会问题,其精彩程度甚至让人跳戏到了“十二怒汉”或是人权法案的起草现场,舌战群儒,用才华和智商碾压了一众外强中干的纳粹军官,最终抛出了全体绝育的缓兵之计,几乎激怒了海德里希中止了会议的进程。“人们需要规定和标准,需要明确性和方向感,需要知道万物皆有秩序。”的下一句是如果你改掉我的毕生心血的犹太法会让我挂不住脸。无不体现斯图卡特有智力,却没有智慧,有才华却没有为人基本的道德,直到这一幕,这满屋纳粹内心的真实想法才展现在观众的眼前:当恶魔掌握和知道什么是高尚和正义,那将成为他们为自己辩解最完美的工具,纯粹的恶威力远不及乔装打扮的正义,这是信仰的崩塌,试想当人们不在相信善良、秩序和自由,那只剩下无尽的猜忌和争斗,赢弱的群体就必然会被消灭,为了保证人类文明的正常延续,也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消灭的对象,求善之心是刻在人类基因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我们总是在斗争中意识到合作,又在合作中爆发斗争,但好在跌跌撞撞中人类一路走到了现在,如果犹太人该被清洗,那以同样的标准,没有哪个民族有资格继续留存在地球之上。
我们中的大多数此生都没有机会坐到万湖会议的席上,但也许会成为1100万悲惨犹太人其中的一分子,也许会不得不成为按下毒气室按钮的普通士兵,更可能的是我们不必参与到这些残酷斗争之中,作为旁观者只希望能先告诉自己,我是人,我们都是人,承认自己也害怕落入刽子手手下,可能尝试去谅解那些同样受尽折磨的“坏蛋”,审判永远是自省失败的后果,也是人性最后的保险,不让自己成为审判的主语,更避免自己成为宾语,毕竟人作恶的理由故有千百种,最好的选择还是不做。
万湖会议 看的毛骨悚然。故事不复杂,1943年纳粹德国在万湖开了一次高级别会议,商量怎么灭绝犹太人。这个议题就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会议过程和电影整体调度。
如海报所示,电影一共出现了16个人物,全部都在一间会议室里,电影也仅仅拍了场会议。16个人物份量不同,主角是党卫军头目海因里希,主持会议。其他角色按会议进程分别负责功能性阐述,还有一位速记员稍微带一点情感线。开会,都是台词,好在人多,可以给够反应镜头,再加上每个议题对每类人反应不同,于是还有多人反应镜头可以切出来。过肩中景,长焦近景,大全景,景别相当丰富,节奏其实很快。
但镜头切换并不是电影要秀的主要任务,会议内容才是。讨论灭绝1100万犹太人,像讨论一个产品执行方案,冷酷而无情。
更可怕的是会议的高效,100分钟的电影,会议过程大概有70分钟。会议发起人提出总议题,然后各部门负责人讲述部门的实际情况,由发起人做出决策,再讨论下一个议题。整个会议几乎没有一句废话!发起人开会前并没有完整的解决方案,参与者级别也几乎平级。但参与者只说和自己部门有关的话,在其他人发言时没有讨论更没有拆台,有疑问也带着解决方式来提,会议极其高效,丝毫没有偏离主题。会议主持人也没有摆出一副传达精神或者必须听我的架势,而是提出问题,协调各部门工作。从这点看,整部电影简直是职场会议的教科书,比那些没想明白为什么开会,把工作会议当沟通感情闲聊的扯淡会高效太多。
所以电影才看的毛骨悚然,因为从技术到现实,都是现在的我们只敢想象的内容。
改编自历史真实事件的《万湖会议》,曾先后经历过两个版本的影视化改编。84年的德版因为年代久远一直默默无闻,真正让其为公众熟知的版本来自01年的英美翻拍。
时隔20年后,德国人再次将这场臭名昭著的会议搬上电视荧幕(新版为电视电影),凭借对事件事无巨细的还原,影片再次于看似波澜不惊的叙事中,向世人揭露了纳粹德国的滔天罪行。
故事起源于柏林西南部的一处郊区别墅,这栋别墅原本隶属一家制药厂,后几经易手,于二战期间成为盖世太保(纳粹秘密警察)的休养所。
前来参加万湖会议的德国官员,除了有当时负责主持会议的党卫队上将莱茵哈德·海德里希外,还包括在东线执行犹太人清除计划的纳粹高级将领若干,以及在国内司法部担任要职的文职官员。
了解这场会议核心议题的人心知肚明,它的召开牵扯到1100万犹太人的性命,此后,纳粹德国将对他们进行批量化集体大屠杀。
不过出于行政和国际影响层面的考虑,当权者并不打算对计划做过分露骨的表述,而采用所谓的“官方用语”加以漂白。
于是,当这场涉及种族清洗的邪恶计划经文书一番修饰过后,就成为了“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
要讨论出合理的“解决方案”并不容易,因为首先从技术层面而言,要完成如此浩大的灭绝计划,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考虑到万户会议召开的时间是在1942年1月,此时美军已经就珍珠港事件对轴心国宣战,德国东线也面临苏联方面的军事压力(列宁格勒保卫战后,苏方由守转攻),战略物资调配牵扯的运时运力问题,让德军再无更多精力顾及对犹太人的清算。
更不消说,这批等待“处理”的犹太人中,有相当部分来自德国内部。
影片为观众提供了一个视角,去详细审视纳粹德国在种族清洗中面临的种种问题。这些问题不单单关乎人道及伦理层面,还涉及非常复杂的血缘及历史问题。
因为移民的关系,定居德国的犹太人已经与日耳曼民族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就包括联姻。
混血的出现,让当时的德国境内已涌现不少拥有1/2或1/4血统犹太人,按照法律规定,这批人并不在政府的清洗名单中。
一来是因为他们和纯种日耳曼民族之间的沾亲带故,二来则因为当中有一部分人正在纳粹军队服役。另外别忘了曾在一战为国出征的老兵,当中也有一部分人拥有犹太血统。
如何处理这部分人,成为清洗计划里异常棘手的一部分,一旦管理不当,搞不好会造成内部局势紊乱,形成不必要的恐慌和反抗。
所以在高层的提议下,德裔犹太人并未被批量送往环境恶劣的东方集中营,而采用新办法,要求对本国犹太老兵进行国内集中隔离的同时,对正在服役的犹太裔军人,采取强制绝育的办法,形成有效的种族净化。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战时的运力问题,又能长远杜绝联姻带来的基因池污染。
讽刺的是,贡献这条提案的官员不是身处灭绝前线的一线军官,反倒来自看似文弱的文职人员,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身为执法者的尊严(反对者认为对犹太血统的彻底根除,将影响否定这项提议的法典合法性)……
在这套尊严面前,犹太人的性命是可以被交换,甚至可以讨价还价的。不光执法人员拿犹太人的性命维护自己那可笑的职业尊严,一线军官也在为到底该先处理积压在东线的犹太人,还是从西线运输过去的犹太人下手争得面红耳赤。
这类争执的重点永远不在于犹太人的性命,而在于如何更高效地提高灭绝后者的效率。虽然大家在对待灭绝程序存在分歧,但争论的方式,总是以漫不经心的语调展开,看得旁观者不寒而栗。
当个体尊严和价值无限让度于独裁统治,迎接个体的,只会是越发得寸进尺的压迫和剥削。让人绝望的是,面对威权的压迫,大部分受害人除了被迫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别无他法。
于是,执掌他人命运之轮的一方得以随心颠倒黑白,将恶行合法化,并罔顾人类社会千百年来积累的人伦与道德,成为极恶之道的代言人,肆意玩弄着是非曲直。
有关这种恶的表现形式,著名学者汉娜·阿伦特在其平庸之恶的表述中,曾有过非常深刻的见解。
对一个正常社会而言,平庸之恶的出现当然百害而无一利。但对归附于不道德体制的个体而言,ta总能凭借体制赋予自身的他者化冷漠,形成某种程度的自圆其说,而解除个人在道德层面的反思。
万湖会议某种意义上就是平庸之恶的集中反映和体现。
在这场针对犹太民族的集体审判中,握有生杀大权且自诩正义的一方,罔顾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真理,擅自对另一方发动圣战式的毁灭清洗,整个会议期间,人们谈论起另一部分人的不幸,仿佛那只是某种无关痛痒的任务,而并未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算入其中。
当漠视少数人生命的思维被一个民族普遍接受并被认同,迎接被制裁一方的,将是彻底的人道灾难——各大集中营的毒气室,最终成为这场灾难的历史见证。
时至今日,《万湖会议》再度翻拍的意义,不光是为了提醒着我们那些发生在历史中惨绝人寰的事件,都是如何被策划并被顺利执行的。它同时让我们目睹了人性可以在缺乏道德约束的环境下糜烂到何种地步,并警示着我们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但电影能发挥的作用终究是有限的。随着经济下行带来的欧洲右翼势力与民粹的抬头,历史似乎正在以某种讽刺的方式“重演”。
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当潘多拉之盒重新被打开,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什么。而那些未知,将交由时间给出答案。
撰文 / Zed
策划 / 轻年力量
可怕的人类。
说的都是人话干的全都兽事没有半点血腥没有一声惨呼——史上最恐怖会议:万湖会议
改编自真实历史事件,让人大为震惊。二战时德国就如何处置犹太人开了一个“万湖会议”。会议上各部门的头头为了自身利益相互博弈,会议召集者为了达到目的软硬兼施。与会者在一番讨价还价,让利得利之后,终于达成一致。大方向统一之后,大家还就如何执行讨论了许多细节,比如执行地的选择,火车运输能力,执行这件事的时间能否满足要求,成本是否超过承受能力,执行后果是否可控等等。看起来仿佛和现代公司开的任何项目的会议差不多,可这是决议对欧洲约1100万犹太人进行清除的会议。1100万人的生命,在他们口中如同1100万元的方案一般轻松。
他高叫把死亡奏得美妙些,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他高叫你们把琴拉得更暗些,你们就像烟升向天空,你们就在云中有个坟墓躺着挺宽敞。
疫情时代又一部精彩的低成本室内电影,就像《人民的名义》一样,看官僚们唇枪舌剑的会议也比很多大场面还过瘾。“远程无接触的屠杀可以减少执行者的负罪感”,德三真是把人性玩明白了。虽然这段历史早已耳熟能详,但是再看一遍仍然触目惊心。
虽然内容惨无人道,形式上确是平凡常见的工作会议。
一个符合二战后流行文化规训的纳粹想象,但深入纳粹风暴的核心来解读最终解决方案的诞生、实施人类灭绝的屠刀落下,似乎有更好的视角和路径。这部只做到了忠实、准确和严谨的会议纪要。
从影像来说,就just so so,给个三星的原因真的是有警世作用的还原,但不如真的就索性更真实一点的来个纪录片。
“历史选择了我们这一代” 对这种绝对信念感天然有一种恐惧,无论当下看着是好是坏
严谨又优雅地讨论着恐怖程序,1100万生命15人花两小时决定,跨部门区域合作的效率巅峰。杀小孩是帮助了反正都没了父母的他们,有混血血统的做绝育免伤家人感情,动态清零
平实,甚至可以说平淡,几乎不加任何修饰。这与其说是一部电影,不如说是一堂历史课。让我们能够通过一场会议的内部视角,去观察这个历史性的决定在这样一种体制中是如何做出的。这是一堂异常昂贵的课程,也是一场始终未被充分吸取的教训。可以肯定的是,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无论多么邪恶的计划都能被冠冕堂皇的讨论。这对我们这个时代尤其有极大的教育意义
一不小心可能会被犹太人,又或者,一不小心就是坐在桌上讨论如何处置犹太人的人
他们像是在讨论如何处理一千多万工厂残次品 而不是人
一堂历史课。在恶魔眼中,生命只不过是一页页PPT中的kpi而已
以一种系统性的体制机制管理运作的官僚行政系统的例行会议,来讨论种族灭绝和大屠杀,这才是不寒而栗的地方,即系统合法且合乎程序的推行反人类的灭绝政策。为了大局(the greater good)长远规划,高效、科学、精确的程序,加上宏大叙事的煽情、口号式的意识形态宣讲和复述宣传以重申思想身份的认同,一整套下来会议逻辑得到普遍认可,恶的界限更加模糊,被逻辑支配说服,而不去选择思考和质疑这一“逻辑”的荒诞和不妥,也就只有尚存一点人道主义的会潜台词发出无论何种形式都是在屠杀的疑问,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自己和大环境所沉默。单纯就会议与会者来看,权责不清、媚上贪权、派系斗争、官僚主义、利益媾和、贪腐、推诿、一些权力移交后的历史遗留问题,魏玛掌权的没落遗老和三德子当权新贵间的唇枪舌剑的话术博弈还是很精彩的。
对话太密,看得窒息。90分钟时间他们用对话屠杀百万犹太人,并且以此为升官发财的数据支撑。
片中的发言有的听起来非常熟悉,但要知道,之所以熟悉可不是因为熟知或反思历史,而是因为在那几十年后、直至当下,海德里希和艾希曼的逻辑仍然在有的地方盛行。当作恶的链条足够长,长到里面的每一个环节都看不到两端的时候,那么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一张圆桌,几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具体的细则,间或休会去休息室吃几碟点心,所有人效忠元首,一切讨论的前提是清晰的,要完善的仅是终极解决方案如何落地:先拿哪个国家开涮?如何安抚本国犹太人的日尔曼裔亲戚朋友,万一他们抗议怎么办?花488天把全欧洲的犹太人清除干净会浪费多少颗子弹?是不是送进毒气室会更省军力?把犹太人从各地运送到焚化炉运力承不承受得住?怎么处理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一混血的犹太人,绝育手术是可行的吗?每天处理这么多尸体,德国士兵的精神状态受得住吗?犹太人中的一战老兵曾为国效力,是不是要再建一个收容犹太老兵的聚集地?所有人优雅、庄重、理性地讨论方案实施的可行性,满嘴公正、勇敢、忠诚,如果不注意讨论的内容,你根本不会发现他们在实施的是“种族大清洗”,不会知道他们正把欧洲变成一个大型屠宰场。
只要不去在意会议主题是种族清洗,你可以看到一场常见的讨论组建新业务的跨部门会议,头头脑脑们所有的讨价还价、勾兑妥协都让人非常熟悉乃至感同身受,只要不去在意会议主题是种族清洗。。。这种会议纪要式拍法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平庸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