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的反乌托邦国度中,囚犯们被关押在垂直堆叠的牢房里,饥肠辘辘地看着食物从上层落下,靠近顶层的人吃得饱饱的,而位于底层的人则因饥饿而变得激进。
由加尔德·加斯特卢-乌鲁希亚执导的《饥饿站台》是一部扭曲的社会寓言,讲述了人类最黑暗和最饥渴的一面。
转自IMBD影评,纯谷歌翻译:
我对这部电影有很多不同的理解,但我认为很多人可能会误解了Miharu的角色。因此,这是我对电影的分析: 总的来说,电影院代表着社会。这些级别代表社会阶层和阶层。主角戈伦(Goreng)代表一个抵抗运动,随时准备利用威胁和暴力来确保每个人都有足够的食物。老人Trimagasi代表该系统的支持者。这位来自政府的妇女伊莫吉里(Imoguiri)代表着一个和平的运动,它想改变但不能改变。登上平台的Miharu实际上代表了上层阶级(有关这些解释,请参见下文)。 室友们认为,每月水平的变化是随机的。但是,行政部门不会每月随机选择所有囚犯的水平。主管部门根据每个囚犯是否已经吃掉了他们的室友来选择每个囚犯每月应该提高还是降低水平。如果囚犯愿意杀死他或她的室友并吃掉他们,那么下个月他或她将获得更高的水平。电影中多次证明了这一点:最初,戈伦与Trimagasi一起从48级开始,他们和平相处。然后,他们在下个月下降到171级,在那里Goreng最终杀死了Trimagasi并吞噬了他,以求生存。然后,Goreng在下个月与Imoguiri会合,并和平生活,下个月升至33级。然后他们下降到202级,在那里Goreng被迫吃掉了自杀的Imoguiri。然后Goreng最终升至6级,在那里他遇到了Baharat。 乘坐平台的女人Miharu实际上代表了社会的上流社会,因为她知道如何利用该系统。请注意,她总是从平台上滑下来,并从顶楼来,她总是流血而无情。那是因为她总是确保每个月都要杀死和吃掉她的室友,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停在顶层。Miharu沿着平台骑行,以确保底层的小女孩(我们假设是她的女儿)有食物。这个女孩一个月又一个月一直在底层,因为她从来没有杀害过她的室友。Miharu每月要从平台上下来一次,因此她必须确保为女孩提供足够的食物,因为她要等到月结束后才能再次起床(平台只能回到零级,大概哪些囚犯是不允许进入的)。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下山途中杀死了这么多囚犯的原因。Miharu每月必须有充分的理由骑上平台,那就是要照顾小女孩。由于Miharu知道该系统,她设法在其上存活了很长时间。但是,即使她在与囚犯的战斗中被杀,也屈服于该系统。 请注意,我们从伊莫吉里(Imoguiri)获悉,她10个月前选择了Miharu进入该设施,她一个人进入,没有16岁以下的人不允许进入该设施。但是,我们不能相信Imoguiri的信息,因为她还说有200个级别,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并且禁止16岁以下的年轻人进入该设施也是错误的。因此,关于小女孩如何在设施中丧生的问题仍然没有答案。也许小女孩是在设施中出生的,或者和母亲一起被扔在设施中。 电影暗示实际上所有楼层上的每个人都有足够的食物,因为政府将每个囚犯要求的食物放在桌上。当行政官员就主角对他最喜欢的食物(蜗牛)进行采访时,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当他被监禁时,食物将被送达。我们还看到,主角在2号楼时第一次看到他要的食物。6,因为高层没有人碰过它(但他不吃)。他以前没看过他要的食物,因为高层的人总是在食物到达他之前就吃了。如果设施中的每个囚犯在到达自己的地板时都按要求吃东西,则地板不会变热或变冷。当主人公在女孩子的地板上保留潘纳·科塔时,这是最后的场景之一,这肯定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食物。囚犯所要做的只是拿走他们要求的食物,而不是吃其他人的食物,因此食物将被平均分配到第1楼。333.但是,高层的囚犯贪婪地吃得比他们最喜欢的食物更多,而下层的人则更少。因此,这部电影的主要信息是人们非常贪婪,愿意拿出超出他们需要的更多东西,而不是因为系统存在缺陷。我们看到,主角试图通过向每个人分发很少的食物来强制执行的替代系统也导致了暴力和死亡,并没有什么好得多的。这一定是女孩最喜欢的食物。囚犯所要做的只是拿走他们要求的食物,而不是吃其他人的食物,因此食物将被平均分配到第1楼。333.但是,高层的囚犯贪婪地吃得比他们最喜欢的食物更多,而下层的人则更少。因此,这部电影的主要信息是人们非常贪婪,愿意拿出超出他们需要的更多东西,而不是因为系统存在缺陷。我们看到,主角试图通过向每个人分发很少的食物来强制执行的替代系统也导致了暴力和死亡,并没有什么好得多的。这一定是女孩最喜欢的食物。囚犯所要做的只是拿走他们要求的食物,而不是吃其他人的食物,因此食物将被平均分配到第1楼。333.但是,高层的囚犯贪婪地吃得比他们最喜欢的食物更多,而下层的人则更少。因此,这部电影的主要信息是人们非常贪婪,愿意拿出超出他们需要的更多东西,而不是因为系统存在缺陷。我们看到,主角试图通过向每个人分发很少的食物来强制执行的替代系统也导致了暴力和死亡,并没有什么好得多的。
这部电影的结局有两个,一个是理想,一个是现实,可以说该结局是该电影的点睛之笔,用极具戏剧化的方式突出表达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强烈矛盾”
以下为本人五刷之后梳理的逻辑和想要提到的一些细节。
理想的结局:女孩吃完布丁,被男主护送到平台后,乘坐平台上去,监狱塔呈现出难得的一线希望。
现实的结局:最底层的女孩是不存在的,被送上去的只是一个意大利布丁,而且被厨师们认为是因为布丁里有一根头发,所以才没人吃,工作人员对监狱塔发生的一切依旧毫无感知。
这两个结局的前提,在于底层的女孩是否存在,在我看来,333层的女孩不存在的,是作者臆想出来的,理由有以下几点。
一、女孩过于洁净和美丽,不符合常识。
333层房间过于干净,女孩看上去是如此的洁净,而且也不是十分饥饿的样子(极度饥饿时人绝不可能时这样的),这是作者幻想的一种美化,就像亚洲女的春梦一样,如此的洁净和美丽。
二、女孩生存下来没有食物来源。
食物的来源从哪来?平台上的食物到最底层时是绝不可能剩下的,有个说法是亚洲女每个月下来就是为了给女孩送食物,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
因为假如女孩一直是处于最底层的,那每月都会下落的亚洲女肯定会发现,发现之后亚洲女肯定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守护平台上的食物(既然333层保留食物是允许的,那只要保存到一定的食物量给女孩就行),但亚洲女在下落过程中从未表现出要守护食物的样子,对于那些光顾着吃而不理会她的人,她并没有反抗(影片的20:03时,亚洲女分别到男主所在的48层和49层,男主舍友在吃的时候亚洲女丝毫不给予例会,而49层的男人起了歹心,被反杀),所以亚洲女由始至终都没找到女孩,或者说女孩根本就不存在。
桌子
三、桌子下的特写和黑人巴哈拉特的台词。
在影片的1:19:50分左右,给了桌子底下的特色,在这个特写里是看不出有人在的。
另外在电影接下来的1分钟内,男主和黑人巴哈拉特产生了对话,男主说:“那个女孩”,巴哈拉特说:“不”,“别那样”。这样的处理代表是男主开始出现了幻想,而作者通过黑人的话语告诉我们那不是真的。
四、送上去的是布丁。
在电影的35:40分,厨师长拿着意大利布丁在十分愤怒地寻找没吃掉地原因,并且在比对布丁中残留的头发属于谁。这段镜头是别有深意的,而且这个镜头是在男主问完亚洲女“你的小孩叫什么名字?”之后出现,我相信导演是想通过这种衔接隐喻的方式告诉我们,送上去的其实不是女孩,而是布丁。
影片中,书籍《堂吉诃德》不断地被提起,这恰恰是影片的核心所在,因为即使没看过这本书的网友们,只要稍稍百度一下就可知道,这本书想表达的主题就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
码字和找图不易,觉得说的有道理的小伙伴,麻烦点个赞,谢谢~~
翻译、编辑/空山
《饥饿站台》是豆瓣近期最热门的电影之一。
近16万人评价,评分高达7.8。
有人称之为“竖版《雪国列车》”,有人称之为“监狱版《寄生虫》”。
故事发生在一家封闭的“垂直自我管理中心”,想拿到学历的男主角申请入内,却发现这里是人间地狱。
每天,从顶层降下一个站台,上面摆满精致的食物,随着楼层的下降,食物越来越少。有人饿死,有人自杀,有人吃掉同伴,有人计划反抗。
影片去年夏天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首映时,就震惊了不少媒体。
人性之恶、社会之恶,与全裸、排泄、极端血腥等画面共同呈现。
《帝国》杂志写下评论:“在我们日益不平等的世界里,加尔德·加兹特鲁·乌鲁蒂亚令人吃惊的处女作,有力地证明了大众要吃掉富人。”
导演加尔德生于1974年,来自近几年类型片异军突起的西班牙,凭借本片在西班牙戈雅奖提名了最佳新导演和最佳原创剧本奖。
3月20日影片在Netflix上线后,他受到了更多关注。
第一导演(ID:diyidy)综合了Ihorror、Collider、Filmmaker Magazine、Cineuropa 四家媒体对加尔德的采访,了解了《饥饿站台》创作的台前幕后,以及导演对于影片内涵、隐喻的解读。
加尔德说,“我相信这部电影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以同样的方式被理解。如果站台上放的是口罩,我们也会谈论同样的事。”
他把电影的本质描述为,这是一部关于“如果你处于某一层,你自己会做什么”的电影。
我想,当一些观众真的给出答案时,可能会吓到自己。同时也会明白,为什么真正的和平与平等永远不可能到来。
故事来自舞台剧,深度重写的两年,常想掐死编剧
Q:你的灵感来自哪?
加尔德:《黑店狂想曲》《银翼杀手》《心慌方》,当然还有《下一层》,很多很多电影。
我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电影,《饥饿站台》里的很多细节和文化梗,我都不确定它们是从哪来的。
Q:第一次接触剧本时,你是否立即预见了实现这一故事的操作过程,或者你更关心的是主题观点和叙事风格?
加尔德:其实最初的想法来自大卫·德索拉,他和佩德罗·里韦罗(两位即《饥饿站台》署名编剧)一起为一部舞台剧写剧本。这部作品从未在舞台上实现过,所以编剧们把剧本寄给了制片人卡洛斯·华雷斯,他很喜欢,并立即给了我。
我对剧本的隐喻和潜力印象深刻,但同时,很明显,要改编成电影,需要进行深度重写。
老实说,从那时起,这真是一场令人极端痛苦的折磨,持续了两年。大卫、佩德罗和我吵了很多次。他们是我敬佩的朋友,但有时,老实说,我想掐死他们。
我们不止一次打算放弃这个项目,每个人都极力捍卫自己的观点,在核心和有趣的细节上都存在冲突。
最后,一点一点地,我开始排练我觉得相对舒适的版本。演员们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们做了相当多改变。实拍时,我们也改变了一些东西。最后,在剪辑中,我们完成了你所看到的剧情。
Q:我能感受到它的结构,前两幕是一出戏。第三幕属于原本的剧本吗?
加尔德:事实上,你完全说对了。前两幕在最初的剧本里,但到第二幕就结束了。我和两位编剧一起创作了第三幕。 原剧本有更多角色,为了给其他人留时间,我删掉了这些角色,让它更像电影剧本。
男主角减重24斤,男二号开拍前7天临时加入
Q:整部电影看起来像是对伊万·马萨戈(男主演)的挑战。
加尔德:是的,伊万差不多出现在所有场景中,我们是顺拍的。在6周的拍摄中,他不得不减重12公斤,以证明角色的身体和心理损伤。想象一下,当一部电影本身要求如此之高时,却同时要求你进行一生中最严格的节食,是多么的困难。
Q:佐里昂·伊圭里奥尔(饰演男主第一位室友)是一个特殊的演员,扮演着近乎超现实的角色。
加尔德:在我们开始制作前一周,我们不得不更换演员,所以找到了佐里昂。换言之,在我们开拍前七天,佐里昂不知道有一部叫做《饥饿站台》的电影存在。
我的承诺是与他俩一起工作到筋疲力尽,以加强同一硬币的两面(男主和男二)所需要的反常化学反应。
Q:对Trimagasi(男主第一位室友)来说,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这是否说明他接受现状?
加尔德:Trimagasi是我们电影的标志。这是《饥饿站台》不同于其他电影的原因。这个卑鄙、可爱的人,既愤世嫉俗,又有同情心,会让观众感到奇怪的亲近。当然,我们的性格里都都包含了一点Goreng(男主)和Trimagasi,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决定哪一个赢得内部战斗。
当我们第一次看到Goreng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我们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当我们看到Trimagasi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是的,我说的是第一次看,因为这部电影的设计,是为了在反复的观看中质疑这个前提。
Q:站台上的残羹剩饭呈现出了一种怪诞风格,以及囚犯们原始的进食方式,给“吃”这件事增添了一些残忍。
加尔德:没错。尤其是佐里昂(饰演男主第一位室友),他强调了进食行为的原始性。后来,很明显,音效后期制作人伊纳基·阿隆索和作曲家阿兰扎祖·卡列亚,使这一原始的表演得到了强化。音乐和音效和谐共存,有时很难区分它们。
Q:拍摄中,哪场戏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
加尔德:从技术上讲,是巴哈瑞特(黑人教徒)攀爬的场景……从情感上讲,是伊莫吉里(女管理员)自杀后,戈伦(男主角)的心理崩溃。
建筑按“管理中心”设计师的角度制作,2层拍出了无数层的效果
Q:你是如何设计的整个场景?
加尔德:“饥饿站台”的设计过程,是从预算中充分利用每一欧元的关键。
从功能上讲,整个建筑的模块化墙壁、角落和缝隙都要精确到毫米,以便能够用肩扛摄影机拍摄99.9%的画面,不必动用机械。
我们建了2层。底部还有一个空间,用来放置推动“站台”的剪刀式起重机,后期中被擦除。 80%的画面是在1层拍的,如果需要镜头朝下的画面,就去2层。在这两层的基础上,我们通过后期生成了无穷层。(译注:《饥饿站台》的视觉效果几乎代表西班牙电影界最强的特效水平,提名了戈雅奖最佳特效。)
从艺术上讲,这种设计代表了“垂直自我管理中心”泯灭人性的冷漠。这是艺术总监阿齐吉涅·乌里戈蒂亚的杰出成就。
当我们思考建筑结构时,我们试图从“管理中心”建筑师的角度、从平台的社会管理角度来思考。
这种结构必须高效、耐用、坚固、不易损坏、便宜,因此不难断定我们必须使用模块化蓝灰色混凝土板。
我们想到了一种非常简单的几何线构造。每层的平面图是长方形的:长9米,宽6米。也就是1:1.5。
这种比例反复出现,形成了一个非常逼真和不断重叠的美学风格。墙壁、马桶、镜子、桌子比例也一样。壁灯、床和水槽的比例是1:1.33。
Q:另一个有趣的设计,是平台上的食物。你能描述一下这个元素的主题意图和实际制作方法吗?它代表了财富?
加尔德:食物被当做故事的另一个角色,在美学上和监狱格格不入。
我们用了温暖的赭色调色。它是明亮的、有生机的、不规则的,同时它们被盛在风格主义的、十分花哨的,且带有腐朽色彩的凡尔赛名贵餐具中。
在高楼层,食物是一种过分充足的东西,几乎是色情的、华丽的、肉欲丰富的、发泄欲望的对象。被亵渎,被毁灭,被终结,被传递给下一层,在无耻的、完全畸形的地方,这么做是完美的。
从实际操作角度,虚构的食物(道具)和真实的食物混合在了一起。
Q: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选择,在出现厨师的镜头里,抹去了他们的对白。
加尔德: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忍受饥饿和病痛、遭遇战火、缺医少药……所谓的“第一世界”的浪费和肤浅是很有侮辱性的。
从美学上来讲,厨房由明亮的颜色和玩具般的机器组成,但呈现时抹去了对白,背景音乐的音调告诉我们,这些上层人的某些意识是错误的。
电影包含简单的民粹主义批评,但不是在进行社会批评
Q:《饥饿站台》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寓言,关于经济不平等及其如何根植于最恶劣的人性。这部电影的上映与全球危机相一致,现在人们一直质疑权力结构。你认为对这部电影的受欢迎,与这一文化和社会时刻有关吗?
加尔德:类型片是一个伟大的抗议工具。去年9月,当我们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上首映时,许多人告诉我,由于社会的不平等现象,现在是发行《饥饿站台》的理想时机。
对此,我回答说,我们在其他任何时候举行首映,也会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我们总是处在社会不平等的最严重的历史时刻。
现在,随着Netflix的上线,他们再次告诉我,鉴于世界正经历着奇怪的情况,现在是发布的最佳时机。
我相信这部电影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以同样的方式被理解。我们拿到的牌,源自我们的阶层,我们都在忍受着伤害,不幸的是,我们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受其操控。
如果在站台上,我们不放食物,而是放上卫生纸或口罩,我们还是会谈论同样的事情,谈论关于我们内心深处的自私。
Q:在这一点上,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即使一个人在经历底层苦难,但只要一旦尝到丰盛的滋味,也会成为压迫者。
加尔德:不幸的是,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有史以来最悲惨的物种,我认为我们不会改变。我们是可怕的动物,如果你给一个一生都生活在恐惧中的人一些力量,他们很可能变成混蛋。
Q:故事里有可怕的暴力。对于这些杀戮和食人行为,应该如何表现,你们是否存在任何担忧或争论?
加尔德:如果这个深坑是我们社会的反映,它就无法掩盖暴力。它必须显示出我们是如何互相撕裂的。
Q:关于这部电影模棱两可的结局,人们议论纷纷。你对我们的种族不抱希望,但其中有乐观的一面吗?或者我们的社会运动应该更加激进,因为没有一场革命是完全和平地进行的?
加尔德:在影片中,女管理员试图发动一场和平的革命,但却陷入了人类固有的自私。这种自私不仅表现在上层,也表现在下层,他们鄙视那些更底层的人,这是大多数人爬升位置的强烈愿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革命意味着政权的更迭,使之几乎不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进行。也许有些人会自愿放弃自己的地位,以实现一个更加平等的社会。然而,对于需要让步的群体来说,很难达成集体一致。我们都很自私,但我们中有些人格外自私。最自私的那批人,点燃了导火索,这火很容易在其他人中间蔓延。
我想说的是,《饥饿站台》不是在进行社会批判,而是在进行社会自我批判(social SELF-critique)。我也处在一个深坑里,我看到自己的许多卑鄙面都在影片中有所反映。
有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带有可耻的阶级歧视、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思想……但我保证,我会改进的。
Q:为什么观众那么喜欢《饥饿站台》?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加尔德:虽然我们对资本主义制度提出了一个简单的民粹主义批评,但电影并没有就此止步,它呼吁我们作为个体的责任。 因为如果我们想改变现状,必须是个体主动,因为我们不能等待政府或大公司做出改变。
我们必须要求领导层负起责任,但不能让他们自己干。如果我们以他们为借口,自己不做任何事,最终什么也不会改变。 没有观众会受到直接的攻击:这部电影不会把自己定位在上层的人身上;它是关于“如果你处于某一层,你自己会做什么”的电影。
这部电影批评资本主义,也批评那啥主义。
Q:《饥饿站台》是你的导演处女作,你有什么意见想给有抱负的电影人?
加尔德:非常典型的一句话,他们必须非常固执才能达到目标。
Q:如果你进入垂直管理中心,你想带什么进去?
导演答Ihorror记者:加强版武士刀!
导演答Collider记者:一本十分坚硬的《堂·吉诃德》,既能阅读,又能自卫。
内容来源:
TIFF Interview: Galder Gaztelu-Urrutia on ‘The Platform’ and Solidarity
‘The Platform’ Director Breaks Down the World of His Netflix Thriller
“It Had to Show How We Rip Each Other Apart”: Galder Gaztelu-Urrutia on His Vertical Class-Warfare Netflix Dystopia The Platform
SITGES 2019Galder Gaztelu-Urrutia • Director of The Platform"Humanity will have to move towards the fair distribution of wealth"
*文中图片均源网,如有疑问请联系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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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在说: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物质足够富足,导致部分人惨死的原因乃是分配不公。与共产主义平均分配的理想愿景相比,资本主义依赖“看不见的手”实行的分配似乎更加合理,因为人性本质上是自私与贪婪,最大可能地满足自己的需求。这种前现代的思想或许自一开始便是不存在的:因为只要人聚在一起,自然会产生组织,形成规则,来让群体更优地存活下去。
只是在这部电影中,预先设定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建筑形态上,由上到下的层级分配符合自然规律。有人身处高层衣食无忧的同时,底层人民为了果腹拼命奋斗。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必须进行革命。这是男主角乘坐升降餐车由上往下强制分配食物的原因:50层以上禁食一天,50层以下每人分配同量的食物,从而保证监狱内每个人都能存活下去。
这说明一点:体制是渐近改善的,问题的发生往往便是改变的契机。监狱内部自上而下层级分配食物的规则既然是不可改变的,人性的自私既然会导致底层的人员因食物短缺饿死的命运,那么想要让所有人存活下去,要么改变人性的自私,要么改善这条规则。
当男主角向下层的人呼吁节制来让更下层的人获得食物时,改变并没有发生。只有当他说他会将屎拉在食物上留给他们,他们才失去了狂吃的动力。因为有食总比没食(不会吃拉过屎的食物)更好,更符合人性。但这只能在两层间传递,而无法在整个楼层贯通。
新规则无法自发形成,只能通过暴力强制。男主角和黑人通过暴力让其他人遵守规则,当然老人的方法更合理:先好言相劝,然后再诉诸暴力。两个人在整个群体里发挥着与现代社会中警务系统同样的作用:让人民遵守规则。同样也说明:变革若是无法通过协商获得,只能借助于暴力。
这需要发挥人的能动性,人不再作为动物(受制于求生欲望),而是作为社会群体的一员来思考。社会成员的身份意味着他需要为更广大的人民谋福利,动机在于总有一天他也会身处底层,面临没有食物吃的困境。倘使所有人都能接受新的规则,那么秩序就能建立起来,人人都有相同的存活可能。
任何一处封闭空间聚积的人倘使要全员存活下去,自然会形成组织。组织产生行事规则,行事规则形成秩序。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大到整个国家,小到家庭,都需要通过分工来让整体更好地运转。国家的形成,就是公民让渡权力让政府管理的结果。
萨拉马戈的《失明症漫记》阐释了相似的道理。一群人在遭受失明瘟疫后,被隔离在一起。马上,群体内部就形成了势力分裂,自发地形成组织,遵照一套可行的规则,从而让每个人尽可能地存活下去。这同样适用于新冠瘟疫对全世界不同政治体制造成的影响:必须建立新的规则来应对这起突发事件。
尚有几个疑问,既然管理员说16岁以下的人不可能进入监狱,那么底层的小女孩从何而来?有一种可能:那位梦想成为玛丽莲梦露的亚洲女性曾经遭遇强奸,从而生下来她,那就说明整个体系的运作时间已经许久,那位母亲可能是终生监禁,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戏剧应该是人生的镜子,风俗的榜样,真理的造象。——《堂吉诃德》上部 第四十八章
一部西班牙的超现实主义的电影引发了众人的探讨。在看完这部充满离奇幻想的电影后,我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
原本看完这部电影后就想立刻撰写观后感,但在电影最初的画面中出现了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的特写。我据此推测,导演是在暗示观众,要想解开对这部电影的理解,答案就在这部书中。就像《肖申克的救赎》中所说:救赎之道全在书中(圣经)。
于是,我找来《堂吉诃德》这部书,带着破解电影之谜的心情,我像《饥饿站台》中的那些人一般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果不其然,我觉得我的心灵得到了某种启发和救赎。迫不及待地和大家分享。
故事开始于年轻的男主角格伦(以下简称“小格”)从一个封闭的监狱中醒来,刚开始与一位已经先于他入狱一年之久的老人崔马格斯(以下简称“老崔”)同处一层,这个监狱与我们平时理解的形式不同,它是一座巨大的竖井式“回”字型建筑,中间的天井是传送食物的通道和“餐桌”的平台,餐桌四周的空间就是犯人活动的平台,每层有简单的洗漱设施,层间距较高,通过天井可以互相看到和沟通,但如果不借助工具和别人的帮忙是无法“串门”的。整座建筑一共有三百多层。
食物从第零层开始向下运送,在每层停留的规定时间内犯人可以像吃自助餐一样,丰俭由人,但是绝对不可以私藏——扣留食物,否则面临死亡的威胁,并且只要不扣留食物,食物可以任意处置,吃了或糟蹋了都可以(如老崔喝口酒,又吐回餐桌)。
每层两名犯人,理论上都是长期共处,直到其中一人出狱或遭逢什么意外不能继续共存。每对儿犯人理论上在某一层住满一个月就要换到另一层,但换到哪一层是随机的。
每个人入狱的时候,可以携带一件东西,且不受到限制,可以是武器,生活用品,书籍等。
(以上介绍完毕,进入正题)
好了,我已将剧情来了个“透心凉”,将电影中所需要的戏剧冲突元素都铺陈罗列出来了。让我一手拿着《堂吉诃德》一手持平板电脑,一手持剑一手持“圣经”,和您一同分享我的观后感。
我们依据电影的时间线和人物、剧情的发展来循序渐进地分析,这样避免单独剖析人物角色性格而脱离情境逻辑,弱化分析的力度。
影片一开始,年轻人小格睁开眼睛的特写,像变色龙一样不停地转动眼球,通过主角的视角将观众带入到这个“梦幻”的世界,请注意,睁开眼睛未必就是“醒来”,这给观众一种梦中醒来还是“恶梦”的压抑感。小格的观察不但带给观众一种种突兀和困惑,也交代了主角自身所处的环境:封闭、压抑、单调首先映入眼帘,随着小格与狱友老崔的对话的展开,阶层明确、互不信任、因资源匮乏而竞争激烈的人际关系也逐渐清晰起来,再有就是对“游戏规则”的了解,这一系列的铺陈也即“剧透”中所描述的。
三百多层的竖井式监狱,被犯人们戏称为”监狱坑”,整体上像一座“塔”,一个魔窟,一个铁幕,一个层级分明的地狱,无论怎样形容,这在心理学上按照武志红在《巨婴国》中的解读叫“绝对禁止性超我”,是对人本能和超我的全面控制和一定程度的禁绝,在中国的心理意像中就是托塔李天王掌托的或金山寺镇压白素贞的那类”塔“。
铅灰色的水泥墙壁,灯光亮起不同的颜色,象征着时间指针,也是犯人吃喝作息的参照,而这种对时间的掌控就是权力在公共空间干预与存在的“永久的重复……一种整体的记忆——全能、彻底、无意识,与生俱来地作为现在时存在”(见巫鸿《北京的钟 、鼓楼》)
此外还有一个严峻现实牵涉到每个人的安危:食物的短缺。因为从零层开始,满载着诱人美食的餐桌,向下递送,食物是“共享”的,并且总量是固定的,经过层层犯人肆意的消耗,越往下越不够吃,最后呈现给底层犯人的只是一片杯盘狼藉,残羹冷炙,再向下就只是玻璃渣滓。
总之,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现实中的“塔“或"井”,监狱对时间的规划和掌控,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强调秩序、等级、服从和压迫,再有就是权力的同构性的逐级复制,对赖以生存的资源——食物的绝对垄断和掌控,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带有“极权主义”性质的运作模式。
上述的环境安排对电影中角色的不同设定,产生的戏剧冲突都起着重要作用。
老崔这个角色的人设,内涵丰富且重要。老崔比小格早入狱一年,“狱历”丰富,我不揣测他在狱外的人生阅历,单单看他入狱一年来所经历的残酷遭遇,就不难推断出老崔遇到了足以让他“怀疑人生”的艰辛险阻;他对小格讲述着狱规,吃人的经历,入狱的原因以及看待监狱系统的态度,始终都保持着沉静,从容不失警惕,圆滑又世故。老崔的口头禅是“显而易见”,一副与世无争的面皮下,是不遗余力地“报复”心态;脸面、斯文都就着残羹冷炙吞下了肚,相信这是一个“人人相互为敌”的“利维坦”生存模式;老崔警告小格不要与上层说话,也不要与下层说话,他的信条不是“天道轮回”的因果报应,是命运的随机性,这造就了他不遗余力地抓住机会去攫取生存资源,获得食物和营养。正像《堂吉诃德》中的“好侍从”桑丘说的:命运的轮子比磨坊的轮子还转得快;昨天平步青云,今天就掉在泥里。(《堂吉诃德》上部,第四十七章,以下只标注“上”或“下”及47,类推)“‘天空的老鹰,不如手里的麻雀’(下,12),所以,老崔只顾着及时行乐,彻底地放逐自我,反而活得轻松自在了,他平和,他泰然,他处变不惊也就能理解了,殊不知乃是透着骨子里的绝望。
这些明哲保身的道理,在另一层意义上其实是充当了小格——年轻人的“榜样”和“教员”的角色了。而这一示范作用在他们”掉“到第171层的绝境中起到了退化为蛆虫的催化效果。
很不幸,小格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缚在床上不得动弹,显而易见,是老崔干的。“我们的友情会慢慢消耗殆尽,最终的结局是彼此猜忌,会导致冲突和犯罪,我只是害怕”老崔的理由充满理智并不疯狂,他看透现实的残酷,还有一个月就出狱的他,求生的本能让自己退化成了动物。因为:牲口是不烦恼的,只有人才烦恼:人要是烦恼过了头,反而变成牲口了。(上,25)
老崔说他只是害怕,这让我想起很多因内心恐惧而做出的疯狂举动——“这种对人的肉体的直接冲撞、拷打、侮辱、虐待直至杀害……很少出于真正的仇恨……,驱动他们去残暴的……是恐惧。……人所以为人,在于不能绝对地离开集体;文明的演进只是使个体在社会中的排列组合趋于理想;害怕被逐出人群是人类原始的恐惧。……这种恐惧……在于它的深刻:在一个个人的利益或权利都必须通过国家的形式体现的制度下,反过来说,个人的一切都可以被视为国家的恩赐。在一个就业、住房、迁徙、教育乃至生育、婚姻都由国家决定的社会里,放弃这种恩赐就等于放弃生存本身。惟一的选择是:不管发生什么都得留在这个社会中。选择成为惟一,已经不是选择。”陈凯歌先生在他的自传《少年凯歌》中如是说,在这部电影中何尝不是一种解读呢!
老崔将“身不由己”合理化,他认为是上面的人逼的,应该由上面的340人来负责,但是即便是被逼无奈,也无法洗刷自身的罪恶。因为“当所有的人都是无辜者,真正的无辜者就永远沉沦了。”(《少年凯歌》)老崔打算在饥饿难耐的时候,吃小格的肉,他给小格起了绰号叫“蜗牛”,还说割肉的时候,尽量小心,不会杀死他,否则肉会不鲜。这一系列操作被老崔称之为“文明”。但这终究是一场骇人听闻的谋杀——“罪恶蒙上了道德的假面,隐隐现现透出诱惑的光芒。友爱啊,求你别再高居天上,让虚伪穿上你家人的号衣,毁灭了人间所有的真心诚意。”(上,27)
现实中为了给自己的罪恶消除心理上的不适,把最后一点点残存的良知泯灭,常常先异化自己或给自己一个貌似高尚的理由,然后将被害者异化——矮化为不必同情的东西,低级动物或邪恶的化身如“牛鬼蛇神”;电影中,老崔把小哥称作“蜗牛”,吃他肉的时候不会有良心上的不安。
在血腥一幕发生的过程中,小格被乘着升降平台而来的“天降神兵”——寻找自己孩子的女人所救,我称之为“女侠”,女侠夺过老崔手里的“加强版武士刀”,调转刀柄递给小格,疼痛难忍,出离愤怒之下持刀杀死了老崔。这一段监狱的“袍泽之谊”就此结束。同时,小格经此一役,也完成了老崔对他的“规训”,激发出求生的本能,让自己原本追求和保持“道德理想“中的自己身旁——堂吉诃德身边站立起桑丘,时刻提醒自己的现实处境,面对自身困境时多一些现实的考量,生存下去,那个“桑丘”就是以老崔的面貌住在小格的心中,直到本片结束。
险些被老崔当蜗牛吃掉的小格,自己却像尸体上生出的蛆虫一样,靠吃老崔得以坚持到调换“监层”的那一天,数字还不坏:33。
小格再次睁眼,来到了33层,这次他长吁了一口气,至少能活下来了。新狱友是位中年女士,还抱着一只腊肠狗当宠物,她曾是这个监狱的接待员,我称她为“女监管”。“带一只腊肠狗进来不是明智之举,女士。它更像是腊肠,而不是狗。”——这回轮到小格当“教员”了,女监管回应道:“我以为你对待动物会更明事理,毕竟你挑了一本书(进监狱)。”通过他们的对话实际上揭示了一个变化:小格认清了现实的处境,也变得世故了,远离了教条,逐渐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饥饿的囚徒。
就是这个女监管在小格入狱之前接待过他,在表格上写写划划,机械而熟练地与小格一问一答间,完成了入狱前的必要信息收集。其中一个问题是问小格爱吃什么,小格若有所忌地回答:蜗牛。这与后来老崔把男主角当蜗牛吃有所呼应。我在想,小格显然不很在乎蜗牛的生死问题,它们只是一盘小菜,吃不吃都不影响食客本身的营养摄入,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回答和愿望。影片还给了这些蜗牛以特写,先是放在生机盎然的玻璃缸中养殖,那些蜗牛岁月静好地缓慢爬行,沉默地活着,毫无警觉性,这些视觉的感受也是一种心理和行为的投射,然后厨师机械地将它们洗净,蒸煮,淋上蒜汁儿,整齐码放于碎冰铺垫的小盘中以保持肉质的鲜美,我甚至都有了《舌尖上的西班牙》的话外音的幻听了。但桑丘的嗓门打断了我的幻听:他们活在世间只是充数,黯然无光,卑不足道。(下,6)蜗牛的命运映射的就是监狱犯人的命运。
让我们将目光从蜗牛拉回到女监管,起初她很克制、自律,并试图说服别人,她坚信只要每个人只吃自己的那一份定量,升降餐桌上的食物是可以满足全体犯人的。在她的认知中,这个“监狱坑”有一个非常“高大上”的官方名称:垂直自我管理中心。女监管以她为这个监狱系统服务25年的履历为信用背书,坚持信这个监狱设计是完美的,可以导致“自发性团结”的发生,从而拯救所有人。此时化身堂吉诃德的女监管仿佛“显圣”了——“我不论过去、现在、将来,我干的事都是对的,也都合骑士道的规矩;我对这些规矩,比哪个骑士都熟悉。”(上,25)于是,女骑士不厌其烦地向下层的犯人“指导工作”、“发表重要讲话”,但是那些上个月才刚刚从更深的“监层”熬到有相对丰盛的食物的“上层”的犯人似乎并没有在全监狱掀起学习高潮,更不会领会什么骑士精神。他们只会用报复的行为——狼吞虎咽——来弥补之前监狱对自己的亏欠。对他们来说,饥饿只是监狱对他们的惩罚和压迫,绝不是“改造”灵魂的“魔法”。他们的狱友中一定还有个桑丘陪伴,时刻提醒这些“饿鬼”——“世上最开胃的东西是饥饿,这是穷人短不了的,所以穷人吃饭最香。”又说”福气来了不享,福气走了别怨。“ (下,4)当监狱系统将人的命运随机分配的时候,没有人是安全的,没有一个标准的游戏规则起作用,有的只是弹性的猜忌和不可抗力对自身的威胁,那么每个人只能启动自身相对有效的“规则”作为依据去维护自身的利益,既然无法从这个监狱彻底逃离,那么底层犯人用“准退出机制”来作为防御性措施,也就再自然不过了。
”一个人如果追求不可能的事,当然就放弃了可能的事。“(上,33)那位女骑士——女监管所坚信和追求的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对满足犯人们饥肠辘辘的肚皮这样的急迫性的常识置若罔闻;而犯人们的视角恰恰相反——满足口腹之欲,全力将自己的生命存续下去才是最有可能做的事情,自律与道德说教就是“天上的老鹰“,看上去很美。
在女监管一通苦口婆心之后,小格都忍受不了这番白费唇舌的聒噪,于是对下层的犯人吼着:“照这位女士说的做,不然我每天都会在你们的食物上拉屎。”简单粗暴,直接真诚。下层的犯人被迫照办了。因为他们的利益被威胁,本质上是来自于上层的”死亡凝视“,仍然不属于自发的团结,而是出于”恐惧“。这种死亡的恐惧感对于小格来说是深入骨髓的记忆,所以他比女骑士更了解他们的心理。此时的女监管还未品尝到绝望的滋味,她面前乃是丰盛的菜肴。
女监管的宠物——腊肠犬的名字也值得玩味:拉姆西斯二世。这本是埃及的一个著名法老的名字,他通过与周边国家的战争,实现了国家间的休战,并缔结了国际条约,一度实现了地区间的联盟,从隔绝、孤立、分散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求得某种意义上的“团结互助”;此外他还追求不朽,建造纪念碑式的历史性庞大建筑,以期垂范后世,在这一过程中,仅仅为了赞美他的功绩或虚荣而生灵涂炭的那些人又有谁来记起呢?这又是影片的一个隐喻。
最终,拉姆西斯二世被他们救下来的疯女人——在171层救下小格的女侠——杀死了。也许杀死它的直接动机就像小格看到女监管给小狗喂食时所说:“有人为了那一口愿意去死,你知道吗?……一个孩子可能会死!“。小狗的死,预示着女监管心中的”拉姆西斯二世”的“不朽”想法——自发性团结互助——神话的终结。
现世报很快到来,他们被调到了超乎女监管想象和认知的“监层”——水泥墙上刻着冰冷刺骨的数字:202。
“要活得久,才见得多”(下,52),仅管女监管入狱前罹患癌症时日无多,但命运似乎要给她一个“幻灭”,她被眼前的现实“履带”碾压过去,粉碎了她对于监狱系统的信赖,她25年来的勤奋工作,就是为了捍卫她相信的那套写在大街小巷,监狱各处,规章制度的“核心价值观”,此刻变成了勒紧她脖颈的床单,双脚踩翻了承载着信念的床头,凌空虚无的一瞬间是实实在在的“救赎”。记得她曾在33层解开上衣,坦荡无私般的告诉小格,她是行将就木的病人——被病魔摧残伤痕累累的躯体即是证明,她以此想让小格最后相信她的真诚,背负十字架圣徒般“弘法“的卫道士精神,但她有个致命的缺陷,她的上司对她隐瞒了部分事实,她处于没有看到全部真相的“无知”状态,她的表现只是无知者无畏而已。“自己做不了主的疯子永远是疯的,自愿充当的疯子不愿意发疯就不疯了。”(上,15)
显而易见,小格再次击穿人伦底线,他靠吃女监管的肉佐以撕着《堂吉诃德》的书页吃了。接下来,他来到了6层,黑人(以下简称”小黑“)狱友难掩兴奋的心情,乐不可支。小黑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和第5层的犯人沟通——一对男女犯人。小黑用随身带着的绳子,想借助上层犯人的帮助爬到第五层,甚至幻想以此方式从此“平步青云”奔向自由。但事与愿违,小黑不但没有成功,就在他行将接近第5层平台边沿并伸出求助的手时,是女犯人的屁股对着他的笑脸拉出一截“米田共”,着着实实地甩到了他的脸上,小黑直接落回到第6层,并险些掉入万劫不复的深井。这一场遭遇,让小黑羞愤难平,拼命洗刷掉脸上的耻辱,然后就是一段幻灭的沉默和自怨自艾。
“被捉弄的固然傻,捉弄他们的也一样傻;公爵夫妇捉弄两个傻子那么起劲,可见自己和两个傻子正也不相上下。”(下,70)
小黑觉得是希望,别人眼中可能仅仅是愚弄你的机会,小黑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求生出逃的方法,却忽略了现实处境的窘迫,自信心的膨胀导致过分轻信了别人,以己度人,最终害了自己。”我的命运向来由我自主;我不够慎重,狂妄自信,就此出了丑。“(下,66)
《堂吉诃德》中骑士总认为自己遵从骑士精神,认为自己的爱恋对象最美,也强迫别人这样想,甚至不惜决斗拼命;与此类似,虽然同处一个监狱坑,但在有些人看来仍然不忘借着优势地位而欺压别人,满足自己变态的乐趣,当他们不敢面对强大的监狱压迫时,这股被压抑的能量自然就迁怒或发泄到比自己更弱势的人身上。《堂吉诃德》中公爵夫妇利用骑士头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设局对堂吉诃德主仆二人百般捉弄,以此取乐,即为电影此桥段之隐喻。
小黑的绝望,屈辱,心有不甘也影响了小格的觉醒,他想起女监管和他的对话:
小格:改变永远不是自发的。
女监管:也许那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
最初女监管的回答是说给小格听的,更是解释她在这里的原因,潜台词就是她试图通过一己之力影响他人,改变现状,实现“自发性团结”,从而达到“共同富裕”。而女卫道士已经成了殉道者,此时轮到小格“铁肩担道义”了。
他说服了小黑,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用行动来警醒全体犯人,靠一己之力实现对食物分配的优化,执行“计划食欲”的基本“狱策”。恍惚间书中胯下一匹枣红瘦吗,身披铠甲,手持利剑的堂吉诃德,骑着灰驴亦步亦趋紧跟主人的桑丘的形象呼之欲出。他们要行侠仗义,宣扬他们心中的“骑士道”,替”监“行道去了!
——桑丘插嘴道:“我这会儿看到了,公平真是好,连强盗也非公平不可。(上,60)
堂吉诃德说:自由和体面一样,值得拿性命去拼。(上,58)
桑丘说:“‘我没有废君立君,不过是保卫主人’—我就是自己的主人。(上,60)
二人共同的信念:真理在我的一边;谁敢道个不字,注定输在我手里!(上,58)
于是,二人经过某层的高人指点,用先礼后兵的方式大开杀戒,教训胆敢反抗和不听劝告的犯人,车尔尼雪夫斯基说:为了革命可以不择手段!高人还建议他们保留一份意大利奶冻作为给零层服务人员“提醒”的信息,主仆二人为了心中的正义和觉醒,为了保护那个信息不被破坏,全力以赴,大开杀戒,此时的他们完全异化为嗜血的猛兽。
他们从第51层开始分发食物,越往下,场景越阴森恐怖,腐尸横陈,仿佛置身层层坟墓;越向下,活着的人越像野兽,理性荡然无存,唯有人相食相杀,毫无生气,冷气森森。最终,他们被这场“革命”反噬了。”桑丘道:死神——完全没准儿……把世人的生命当流水似的喝来止渴。“(上,19)
分明是解救犯人于水火的”初心“,此刻竟然以血腥杀戮为手段,造成了更多的伤害与压迫,他们为了自己心中的”道“,以某种高尚的名义,行不义之实。可悲,可叹,可省。
影片中的“堂吉诃德”和“桑丘”终于来到了第333层,而且他们发现了那个孩子,那个几乎贯穿整个影片的女侠在寻找的孩子,区别在于她要找的是儿子,而他们找到的是个小女孩。但这并不是影片的bug,而是暗示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这个“孩子”是女侠的幻想,后来也成为主仆二人的幻想。
那么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幻想”呢。我试着提供一种解释的可能性,供大家参考。根据我对汉娜·阿伦特《意识形态与恐怖:一种新的政府形式》(以下简称《意》)一文的理解,极权统治靠的是强迫力量,而能与之抗衡的唯一力量就是“创新”的能力,而创新能力“由每一次新生来保证”,“人的出生使每一个人成为一种新的开端,在某种意义上使世界开始更新。”由此可见,影片中无论是女侠的“儿子”还是“堂吉诃德”的“女孩”,对于他们来说,是在寻找一种新生的希望。他们以自己的“殉道”的教训作为新生力量的“前车之鉴”,希冀成为觉醒的开端——“开端就是一种希望,是终结所能够产生的唯一‘神示’”(阿伦特)。桑丘说:有白天就有黑夜,有黑夜又会有白天,不会长夜漫漫永不天亮的。
正如汉娜·阿伦特在《意》中所论述的“恐怖只有对那些相互隔离孤立的人才能实施绝对统治,所以,一切专政政府主要关注的事情之一就是造成这种孤立。”影片中的这种隔绝孤立感无处不在,人人都过着原子化的生活,只关心自己的处境,对周边漠然无闻,这种状态是最容易被极权统治所利用,丧失了本应拥有的自我创新——自组织能力,无法团结起来抵御共同的困境;“垂直自我管理中心”这一冠冕堂皇的顶层设计,本质上就是权力毫无阻碍地逐级强力渗透和干预,无孔不入地权力意志,“关心”到每个人的温饱问题,而无视权力对资源的掠夺与垄断本身是造成人道灾难的根源。
影片中频频出现厨房繁忙的场景,厨师一丝不苟地制作出一道道美食,像艺术家一样对待它们,美食陈列在升降台上,他们试图通过在美食上的精雕细琢,向人们传递“艺术性”,宣扬食品不仅仅是提供热量和营养的简单餐食,更试图让食客们在感官上,味觉和嗅觉上体会出人与低等生物的根本性区别:人类通过附加在食物上的美感,韵律,色泽的搭配,调动人的各种感官来达到只有人类才具有的超越生存需要的荣誉感、仪式感、被别人承认优越感。在这一层面来看,厨师们又何尝不是美食界的“堂吉诃德”呢?可是他们的一切“卫道“努力都是枉费心机的。经历过生死挣扎的犯人们,已经将千百万年来进化过程中,曾与低等生物兄弟拥有的相同的本能再次唤醒、激活并占据了全部头脑,他们和草履虫或茹毛饮血的猛兽不再有本能意义上的差别,自我存续成为唯一目的。美食与野兽之间形成的张力,厨师的幻想与犯人——桑丘们的深渊之间的差距,仔细想想,那些监狱的管理者的内心又何尝不是一个反向的深渊呢?盛宴不等于盛世。
纯良的动机不必然推导出美好的结果,真诚之心在缺乏必要信息充分的流通之下可能导致“幸存者偏差”的荒诞结果,甚至是悲剧的推动者。在影片中,无论是监狱的管理者或基层服务者,又或是犯人,都不同程度地在内心住着一对儿”主仆“:
——不顾现实的幻想家,理想主义者堂吉诃德。
——胆小圆滑,轻信的现实主义者侍从桑丘。
根据现实环境的变化,自身利益的考量,个人境界的不同,这对矛盾的结合体会以不同的权重比值出现在自己的”盘算“中。有主动,有被动,有清醒,有痴迷,有半梦半醒,有全然无知。
但这种盘算利益得失的理性,总会有人以超然的态度去面对世界的不公,他们以超越生死的大无畏精神,捍卫着他们所信奉的”道“,他们以自身献祭于对真理的探求中,理性只会在如何最大限度地避免伤及无辜出现。”
人人都理性精明的社会可能导致的是群体的灾难,每个人都计算着自己的得失,而罔顾他人与公共利益,最终损害的是全体人的利益,那么就会出现“公地悲剧”的情况发生。弗朗西斯·福山指出:唯有当个人主义经过公共精神的中和,自由民主作为一个政治制度才能得到最好地实施……。(引自福山《信任》 2016.3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而公权力对民间自发性空间过度的侵占,必然导致民间自组织能力的低下和缺失,更不可能实现“自发性团结”。
堂吉诃德:聪明人犯了罪,比笨人改得快。
他虽然败在别人手里,却战胜了自己;……这是为人在世最了不起的胜利。“(下,72)
影片的最后,小格带着小女孩——对新生的希望,降落到监狱的最深层,虽然四周死一般孤寂无光,但头顶的一道光仿佛直达天界,照亮人心。这个画面不禁让人联想到罗马的万神殿,也是从穹顶射入一道阳光,随着时间的变化,光线照到的神祇也在变化,仿佛在指引内心去选择一个寄托,一份希望,这是宗教的救赎,信仰永恒的救世主情结。考虑到西班牙又是宗教信仰浓厚的国家,《堂吉诃德》中也处处体现宗教关怀情感表达。导演如此安排可谓恰如其分。
“我唯有寻死 / 毁灭自我 / 才剪得断缠绵的烦恼 / 凭此一念 / 苦海有了边 / 我欢忻得烦恼扫净 / 忽然有了崭新的生命 / 又点燃起熊熊情焰 ”(下,69)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的观后感就此搁笔了,最后我想用一段摘抄来结束本文:
桑丘……说道:“我上过天,曾在高高天上瞰望地球,看到地球才那么一点点大,从此我想做总督的热肠就冷了一半。在一粒芥子上发号施令有什么了不起呢?管辖几个榛子大小的人儿有什么尊严呢?地球上的勾当,我看不过是那么回事罢了。
西峰秀色
2020.4.21 于北京 初稿
2020.4.22 再修改
感觉就是个一般的B级片,被吹的有些过了。 首先,它的立意似乎是人性本恶。证明的过程存在偏见。整个平台的设定就在限制人们发扬善,比如不能存食物,人们就不得不在平台到达的时候即刻进食,没有存粮,就是一般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不太能坚持行善,更别提这种极端情况。又如,每个月的随机换层,是在激发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让报复心战胜理性。这些条件就好像是实验者为了得到某种结果,在做实验的时候做出一些有问题的操作一样。 其次,如果影片的立意在于恶劣的情境下观察人性,那么其实是有人在尝试改变的,尝试行善的。 最后,强行用这么点人来隐喻政治体制的话,样本太小了。好像影片没有说过除了男主以外的人的背景。这些人可能都是某一种制度的支持者,那么其他制度自然行不通。即便这些人能代表全体人类,某些影评中提到的制度隐喻也不成立。因为这个平台的资源是不足的,生产力本身就有问题,不考虑生产力和资源就下结论分析各种政治体制,是不合适的。
总结,这个片子对人性有讨论,但是其限制条件过多,导致其结论不具有普适性,更不可过度解读,乃至用它来隐喻一些复杂问题。
居然信了热评里的“很下饭”在吃饭的时候点开了这部片🙂
是男人就下200层系列,3.5星,极好的创意,重口味场面也深得我心,但拍得其实一般,跟雪国列车、危楼愚夫、甚至一出好戏这类电影的主题类似,但相对极端,在如此生存资料有限的环境中,资本、剥削、共产等社会属性,暴力、洗脑、圣母、圣怂甘地等人类属性统统显露,反倒种族主义不存在了,编导也打算高深一些,却过于刻意,故事是含糊的,配乐跟敲盆一样,后期乏味。同样是阶级寓言,更反衬出奉俊昊的牛逼之处。PS,在这里,能活到最后的一定是老八
上层人才不想跟你共产呢。。
带充气泳池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不起,吃活人肉的时候我就退下了...但设定还是有趣且巧妙的...3.5
无疑是最适合用B站“3分钟带你看完一部电影”来呈现的那类电影。
根本没有什么小女孩,即使有又怎能在333层活下来,电影里的小女孩成了一种符号。醒来时发现身处两百多层尚且可以让一心以为监狱坑只有200层的女主管丧失最后一丝生的勇气。可见0层的多数的食物制造者们对333层的存在一无所知,对200层以下“无活人不停留”的状况更是毫无概念。反抗者送上去的布丁只让0层误以为大家都嫌弃那一根发丝。固化的阶级,想向上一层,对不起,上层糊你一脸屎,人人都想把你踩在脚下,把更多人踩在脚下,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人终究只是动物而已。我很好奇,怎么会有人把这看成共产主义宣传片??什么主义都对抗不了人性。还不明白吗?别想着什么先富带动后富,蛋糕只有这么大,给你了,我吃啥?
嘿,朋友,别轻易给骗了!就算这儿的第一层,仍是困顿的囚徒。掌握这个站台的人,才是真正上面的人。
为什么不跟着平台上去?
我还比较认同小女孩是那个女人被qj生下来的,333层可以囤食物,小女孩不像饿很久的样子,而所谓的信号?小女孩到了0层又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三代室友简直是男主三生修来的福分。
电影最牛逼的地方当然源于牛逼的设定,然后就要看在这个设定的基础上能延伸出什么样的故事!这部电影几乎已经不是暗喻了,只有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有权力(或是机会)来制订规则,最起码也要足够靠上。他们可以保暖思淫欲,也可以骑在下一层人头上拉屎(不是比喻)。所以男主来到第六层才能有所作为,越往下的就只能等待机会,在这过程里暴力比说教更有效!越往下生活越可怕,底层居民的生活就如同人吃人的地狱。电影的灵感应该是源于几年前的一部短片《下一层》,寓言性质更加明显。
很可口,很下饭。那个日本女人是个什么情况?为啥每次都能从上面下来?她去了底层,见了女孩?然后呢?
管理局真不容易啊每天为这些人精心准备各色美食,精益求精,连根头发都要追求严格。。。 (居然亮了,自制饥饿站台✖卡路里的视频欢迎大家看看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PZ4y1j7xg)
设定很厉害,密闭空间再升级,意象象征MAX!如果把地球看作是这个地狱谷,每一层代表每一个时代,环境和资源代表食物,一切就变得明了了!
小女孩是男主死前的幻想,布丁其实被送上去了但是0层的员工以为监狱只有200层而且每个人都只拿自己需要的食物每个人都有吃的布丁没有人吃是因为里面有根头发。。看完不知道该说什么。。
“改变永远不是自发的,女士。”
非常“白”,比《寄生虫》还直给。
这个评分有点低了,八分水准,当然可能人吃人的场景过于惊悚和反社会了,拉低了评分,但是按照《狂人日记》去理解就好了,不是真的人吃人,就是隐喻而已。所以揪着亚洲女人和片尾的小女孩去讨论的完全跑偏。巨大的监狱坑就是现实社会,盛宴就是有限的社会资源,上层人吃饱喝足,中层人勉强维持体面,下层人骨头都舔不到,所有人性之恶都被激发出来,只能人吃人。0层的管理者从上往下看,看不到地狱到底有多少层,目之所及的上层大家过得都挺好,所以对自己的工作还挺满意,甚至充满自豪感。底层人民用生命传递的信号,他们完全get不到真实的含义。比《寄生虫》讨论的阶级问题更赤裸裸。
上层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对下层撒尿、吐口水。下层明知道食物掺杂着不干净的东西也必须吃下去,因为不吃就会饿死。100层以下的更惨,食物早已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只能吃狱友。格伦在第33层的时候就想到了推翻这个体制的办法,但是他没有能力去改变。当他来到第6层的时候,他才终于可以付诸行动。处于底层的人有再好的想法也没用,只有身居高位才能把他的想法变为现实。厨师们对此毫不知情,他们对烹饪追求完美,却不知道华丽的食物背后隐藏着黑暗的故事。当地球人数更多的时候,或者能源枯竭的时候,说不定整个地球就会变成“饥饿站台”。有钱人的生活不会有太大改变,仍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穷人只能选择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不同的是下层的人不会突然来到上层,上层的人也不会突然来到下层。上层永远都是上层,下层永远都是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