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ernando Ganzo
译者:Olafisaac
在欣赏了两遍《神圣车行》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种快感从何而来。我不认为它是怀旧的事物,亦或是“向电影致敬”,就像大家在戛纳电影节说的那样(“最纯粹的电影”,以及所有此类颁发电影节奖项时会讲到的表达方式)。我们知道,我们是电影的私生子。如果我们提起真正的影迷,我们无法把自己当作他们的兄弟,因为我们出生得太晚了,生在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我们也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去理解这个世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喜欢看到地上爸爸的内裤,并想象着他在他最奢华的房间里被强暴。这种快感来自于电影中的角色经历的每个阶段中潜藏着的破坏性冲动,以及它的异端性力量。但是,如果这些影像没有保留纯粹的胶片图像的特质,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卡拉克斯始终站在“美丽影像”的一方,即茂瑙的阵营,如果您愿意这么认为的话);而这就是蔡明亮凭借《脸》跨过的一个边界,同时他也不得不为此付出致命的代价。
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圣车行》就是卡拉克斯对波尼洛《情迷恋战》的一种独特演绎。在这部影片中,我们有一个以导演名字命名的角色(奥斯卡先生,我们知道Leos Carax=Alex Oscar,即他的本名),而且他必须经历几个阶段,就像玩电子游戏一样。如果这两部电影都对他们的作者有着如此鲜明的论述,那是因为主角在我们这个时代努力闯过这些阶段获得幸福(波尼洛电影),或者是拍摄一部电影(卡拉克斯电影)。奥斯卡先生努力扮演不同的角色,他在爱迪丝·斯考博巡游巴黎的豪华轿车里排练各种角色,他这么做和电影为了获得CNC(世界电影支持计划)的资金援助而耗尽心血是类似的。如今在法国,想要拒绝对《神圣车行》的资金援助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因为它包含了所有他们想要在一部作者电影里看到的元素;而卡拉克斯毫不留情地将其表达了出来,这几乎扭曲了这些表演(美丽/戏仿)一贯暧昧的模糊性。即:社会性电影(奥斯卡先生饰演一位在巴黎的外国乞丐)、好莱坞动作片(奥斯卡先生饰演一个冷不丁冒出来的杀手)、具有作者性的自我虚构(奥斯卡先生扮演一位卡拉克斯模样的人,在他女儿载他回家时与其吵闹)、奇特的数字动画(奥斯卡先生捕捉动作的片段)、暧昧的不伦不类的自然主义故事(奥斯卡先生扮演的一位垂死老人被他年轻的跛脚侄女照顾);甚至是一段作为所有法国预制电影“赋予生命力目的”的音乐插曲;从东京来的梅徳先生(法语Merde,为“屎”之意)的出现为这部不同导演的短片制成的混合电影又增加了一种类型;这些片段没人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似乎总能赚到钱,这点卡拉克斯先生非常清楚。
影片的妙计在于,封闭不同表征的边界逐渐变得模糊。在第一部分,一个有点滑稽的省略号把我们带回了豪华轿车。但是随着电影的推进,我们逐渐潜入渗透到省略号的内容中,我们很难确定奥斯卡先生是在演戏,还是一切都在“真实地”发生。当这一切“真实地”发生时,我们感受到卡拉克斯自己正在通过奥斯卡先生以第一人称单数的方式进行交谈。
他的老板,或者说是制片人(总之,是那个在豪华轿车里负责的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对面的座位上。是米歇尔·皮科利。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奥斯卡先生说:
- 一开始,相机比我们还重。后来它们变得比我们的头还小,现在我们根本看不到它们了。
- 郊区的混混们也不看监控摄像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意识到它们。(…)我也有点变得疑神疑鬼了。比如说,我会相信有一天我将死去。(…)你设想过退出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 就像一开始驱使我的原因一样:姿态之美。(中文字幕在此处意译为演绎之美,译者注)
- 但是他们说美藏于观众的眼中。
- 如果哪一天没有观众了呢?
叙事悲剧:奥斯卡先生不断地被拍摄;他的生命就像一场无休无止的表演,他像卓别林在工厂里的角色一样被困在其中。电影悲剧:如果没有观众再看了,但同时影像却无孔不入,于是曾经宠命优渥的卡拉克斯同意成为好孩子并通过所有的考验,但是得假定一个复兴般的、“干翻这个宇宙”般的悲剧。又或许我们将其原因归咎为当前的形势。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中,奥斯卡先生化身杀手,驾驶着他的豪华轿车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穿梭。突然,他猛地要求司机停车,并全副武装地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脸隐藏在一副带刺的铁丝网覆盖的面具之下。他走向Fouquet's餐厅(五年前尼古拉·萨科齐正式庆祝他在选举中获胜的餐厅)。在电影的那个时刻,我确信他将要杀死萨科齐,但他却进入餐厅,杀死了他自己在影片中先前扮演的富豪银行家(又一出戏中戏mise-en-abyme)。观看《神圣车行》的乐趣在于,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庆祝了“萨科齐电影”的死亡;它正处于垂死挣扎的边缘,但是却让卡拉克斯的电影在戛纳大放异彩。
实际上,《神圣车行》难以权衡的点在于既要无礼又要恭敬,既要有趣又要极度自我中心。例如,在其中一次“休息时间”里,奥斯卡先生碰见另一位女演员凯莉·米洛,她坐在一辆和他的相似的豪华轿车里(他们几乎相撞,斯考博侮辱了另一个司机:“你这车轮上的囊肿!( Ectoplasme à roulettes! 法语中的一句脏话,源自阿道克船长,译者注)” 然后他们走在一起,回想起二十年前的爱情。她唱起了歌。他们在莎玛丽丹百货大楼里,俯瞰着新桥,那恰恰是卡拉克斯自杀的地方… 准确地说,是二十年前。卡拉克斯带着他的女孩米洛回来,回想起他通过他的电影赢得芳心的其他漂亮女孩(娃娃般的伊娃·门德斯,百万富翁伊莉斯·洛蒙…)但是,以音乐为幌子唤起他的向往之情,意味着这种情感也是追随他的虚幻梦想者的一出拙劣的戏仿(这个世界的奥诺雷们)。这既感人又好笑。
这部电影令人震惊的戈达尔式的片头字幕展示了马雷(Marey)和迈布里奇(Muybridge)的图像。接着,卡拉克斯醒来,或是开始做梦。他走进一个剧院,那里的观众像鬼魂一样,睡着或是死去,然后我们听到了大海的声音。电影像一艘船。费里尼的《船续前行》。或许我们一路下来全错了。或许电影并没有向我们展示剧院的阴影,而我们自己便是阴影本身。或许我们不应该放弃马雷和迈布里奇。或许我们从一开始便该接受电影是一项没有未来的发明,并转而视其为一种庆祝活动而歌颂它。没有未来。特吕弗曾经说过影迷知道电影院的电影,那就像去做弥撒一样。随后是录像(video)的出现,就像读祈祷书一样。去参加电影节就像去看教皇(Pope)乘着他的教皇专车(Popemobile)。古老信仰的幽灵。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如此渴望离经叛道的异教徒的原因;因为,就像米歇尔·德拉哈耶在《神圣车行》结尾的声音:人类不再想要引擎了。引擎!运转!行动!(Moteur! Ça tourne! Action!)人类不再想要行动(action)了。
原文:
http://www.elumiere.net/exclusivo_web/cannes12/cannes12_12.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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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剧作及剧作表达上,《神圣车行》对类型的重构是容易辨识的。但我们关注类型的融入对于阿萨亚斯、黑泽清创作转变的意义时,更关注在类型化之后,作者叙述情境的口吻做了哪些调整(《私人采购员》对“鬼魂”的调度、《自视性幻觉》忽然的分屏)。从而,观察各个片段以车内调度或车行镜头作为情境的起始与结束(片中常常是戛止的),我们发现了《神圣车行》或许只是Carax个人对情境的写作——一种彼此黏合的情境的罗列,白色轿车成为了情境衔接的摆渡船。而摄影机运动、演员的肢体运动勾勒的两条清晰弧线,通过观众的观看构造了舞台和电影本身,这使得《神圣车行》被赋予了更多的价值。但别忘了,它依然是一部观看方式简单的电影。
(二)
在德尼拉旺的第一场“表演”中,两条运动的弧线清晰可见。
摄影机与人物移动同步且方向一致,维持若干秒,我们理解了场景——场景提供情感的投入。
然后出现了“眩晕”镜头。
快速变焦捕捉具体场景,而后自右往左快速移动,固定。这段镜头令人联想到《同义词》。
摄影机自左往右快速移动,而后快速变焦捕捉具体场景,而后自右往左快速移动,固定。继续维持若干秒。
下一场景,调整了景别与角度。
“眩晕”唤醒了知觉,尽管我们仍未产生“在场感”。
因为剪辑到白色轿车的画面,场景结束了。这是个不完整的情境——情境提供知觉的在场,而我们的知觉尚未在场就退出了。
过去关注电影中的运动常常忽略了自身作为在场者的投入,它不是简单地投情于被摄对象,而是以更敏感的方式,是面对屏幕时知觉的内伸。
(三)
所以会因为“独眼狂人”的现身,而爱上《神圣车行》。
一组脚部动作跟拍,唤醒知觉。配乐响起。
然后自撬开井盖、进入地下空间至回到地上、“亮相”,完成环境的建构(注意到一个鸟瞰视角—淡入淡出的镜头)。
此后皆由演员的动作表演牵引摄影机的运动。
直到被独眼狂人的视线引入下一场景,情境被彻底打开。
我们“在场”了。
夸张的脸部表演、台词脱口而出的语调,都在强化我们的“在场”。之后的感觉如同观看大卫林奇。
非常出色的“外星人”角色——说的是英语,从事的是摄影。是谁更weird?
非常出色的“表情”表演——目光是呆滞的、没有任何情感的。
摘自《视与听》杂志10月号
但题外话,电影分析到这种程度其实没啥意思了就,正如一位网友评论的,OSCAR“这货不是演员,人生才是电影”
1.窥视
灵感来源:Jean Cocteau’s The Blood of
a Poet
2.。。。。。。。。。。。
图文全版
http://www.douban.com/note/246664298/ 看完这部戏,你若问导演想表达什么,它有什么内涵,那你就中了莱奥•卡拉克斯的圈套。精通电影镜头的他,也许在用电影致敬表演艺术,展现电影巨大的造梦魔力,或者,隐喻人类的面具生活,再或者,根本没意义,只是导演领着御用妙人德尼•拉旺玩了一场cosplay游戏。
游戏由导演自己开幕,他扮演的睡梦者,打开巨大的密室空间:电影院,宛若死人的观众,席间赤裸行走的幼儿,神秘的大狗……与这部电影貌似无关的框架,立刻带出超现实的诗意氛围,他耳际的轮船声,幻化成船型豪宅,巨商打扮的奥斯卡挥别“家人”,进入他异常忙碌的梦幻日——职业演员的一天。
严谨克制的女司机兼助理赛琳娜,为他带来九个任务,也就是九段角色扮演,他从黎明忙到午夜,集合各种电影题材之可能。这是个摄像机消失的世界,整个巴黎街道都是表演的舞台场景,分不清真假,谁是演员,谁又是观众。
卡拉克斯导演过三段式电影《东京!》中的一段,其中角色狂人梅德,也出现在奥斯卡的表演任务中。这段是预告片主打,因为它够惊世骇俗,吸引眼球。而下一段故事,立刻把基调拉回寻常人家:父亲去接参加人生第一场派对的女儿,她因父亲相貌丑陋(德尼同学那张有戏的脸不太符合普通人审美)而深深自卑,产生社交障碍,回避型人格又令她对父亲撒谎说自己在派对上如鱼得水(派对放着凯莉•米洛十年前的热门“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d”)。他问,如果你确定我不会知道真相,还会撒谎吗?她说会,他问为什么,她说“至少在那个瞬间,我们是快乐的。”父亲抽了口烟,眼睛红了,噙着泪。他说我给你的惩罚是“做你自己,走自己的路。”此时,奥斯卡明显入戏很深,烦躁不安,好在“幕间曲”这段马上让他发泄情绪。导演很懂音乐,这里有段绝妙的长镜头,抱着手风琴的奥斯卡在空旷的古堡大厅一路走,一路有持各种乐器的人加入,队伍越来越壮大,音乐越来越复杂,镜头一直在前方跟拍,一气呵成,宛如整部电影的一缕呼吸。恢复状态的奥斯卡“杀了”两个人,一次精心设计,一次即兴发挥。他的工作已然和生活分不清,尽管他体弱初老,依然热爱“演绎之美”,也欣赏在“俄国故事”中入戏的女对手(此段用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很贴)。而与凯莉•米洛饰演的昔日恋人偶遇,似乎只为凸显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悲凉。
奥斯卡的最后一个任务,居然在是自己家中做戏,老婆孩子是猩猩,而下班后的赛琳娜居然要戴上面具,回想片头奥斯卡的富商扮相,不由感叹:演员是不是永远不会下班,普通人是否也天天在演戏呢?
亮点:你一定能找到你喜欢的段落,正如你总能找到对胃口的电影。
你还可以看:《新桥恋人》、《天使爱美丽》
本文发表于《环球荧幕》12月号
光從劇情簡介入手,要理解《神聖車行》幾乎是不可能的。卡拉克斯摒棄了線性敘事,然後將主角的職業設計成了演員,這樣雖然短故事之間沒有聯繫,整部電影邏輯仍然基本完整。簡單來說作為觀眾,你無法去詢問主角九種身份之間的關係,因為導演會直白的告訴你這僅僅是主角的工作。
然而因此說《神聖車行》本身不可理解卻是大謬不然。隨著電影進展,這九種身份九個故事內部的共鳴實際上在不斷加強,直至影片的結束卻如大音希聲一般遁入虛空,留下一股“終究意難平”的余波微漾。這種難以言說的虛無感來源於之前故事的陳述,而仔細一看可以發現,這些陳述無論多麼荒誕不經,其實也都指向最終的虛無。虛無的特殊之處在於,它本身無法被直接把握,所以需要回答的是,導演所要的究竟是怎樣的虛無和什麽的虛無,理解了這一點就如同把握了一個空心圓的邊界,把握了邊界就是把握了圓,哪怕圓本身空無一物。
雖然絕大多數觀眾都喊電影看不懂,但實際上這個邊界并非難以尋覓,因為《神聖車行》事實上有一個高度嚴整的結構:一個詭異的開始,九個甚至更多的片段人生式的短劇,一個MTV式的幕間曲,一個寓言式的結尾,和三段閃現和重複的黑白畫面。如果仔細看,觀眾會發現那些短劇的確在非線性敘事中無法被如珍珠一般穿成一串,但電影的開始和結尾、以及幕間曲和黑白閃現,實際上是處於統一和呼應的關係。如同圍棋盤上的星位,這些電影“故事之外”的部份定下了整個電影基本的格局,而將其它空白地帶留給了德尼達旺這個天才演員去填滿。
一、開篇
在一開始的寂靜中,影院里每個人都在酣睡。一時間,嘈雜聲漸起,不像電影的聲軌,卻更似街頭的喧囂。然而熟睡的人們紋絲不動,看上去與其說他們適應了這種噪音,更像是從來就處於這種嘈雜之中,習慣了而已。
這時傳來了輪船起航的汽笛聲。鏡頭轉向了沉睡者,也就是導演卡拉克斯,從床上翻身醒來。他所在的房間陰暗而封閉,窗外是忙碌的飛機跑道和川流的高速公路,似乎這樣的熙熙攘攘也並沒有打擾之前他的安眠。循著汽笛聲,他走到了一面黑色的墻面前,摩挲著牆紙上凸印的冬青樹,他摸索到了一個鎖孔,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他的中指上自動生成了一個鑰匙,他打開了這扇門,走了進去。
卡拉克斯走進的是之前的電影院大廳。觀眾依然在熟睡,一個裸體的嬰兒從過道上跑過,一隻黑色的大狗在過道上漫步。卡拉克斯若有所思的抬起了頭,望向大螢幕:汽笛聲不斷,一個小女孩坐在船窗旁,無比眷戀地望著螢幕之外,隨船逐漸遠去。
至此,片頭結束;之後,可以說是男主角德尼達旺飾演的奧斯卡的一天。
這一片頭的詭異程度遠超後面的多個短故事,但其實把握它卻相對比較容易。作為提領整個電影的起手式,它的象徵并沒有與後面的故事發生直接的關聯,完全可以對其進行獨立的分析。
熟睡的觀眾既可以被狹義的理解為電影的觀眾,也可以由背景的街道噪音和放映大廳的展示生活的作用,將大廳理解世界,既而將觀眾擴展為普通的大眾,或者說現代人的普遍性。在導演看來,現代人處於一種“沉睡”的狀態,只有尚未接受文明洗禮的嬰兒和無法被文明洗禮的獸,還依然處於清醒。
當然,處於清醒的還有卡拉克斯本人。他所處的房間像一個高級單人牢房,窗外是現代文明的繁華速度的象徵,但繁華于他卻更像只是一個背景,更不用說他本人貌似也一直在沉睡,直到來自輪船的汽笛將他喚醒。船上坐著的那個小女孩,恬靜美麗、純潔無暇,卻在慢慢遠去。正是她離開的聲音喚醒了卡拉克斯,他起身,茫然失措。
卡拉克斯本人在電影院里的出場其實是一個提醒:“以下你們所見,均為我所見”。問題是,如何去理解卡拉克斯到底看見了什麽?他看見了他的夢嗎?不儘然,因為他“醒”了,如果電影是他的夢,那整個開篇刪掉不會影響任何解讀;他看見的,是電影院正在放映的東西,是“美好”離開以後所發生的一切:“你們都睡著了,我醒了,現在我和你們分享我所看見的一切” 。
他攤開手,交出了《神聖車行》。
二、短劇和幕間曲
奧斯卡的九個任務從表面看來是九個不同的表演,當然也可以被理解為生活的不同的側面和無窮的可能性。從衰老的殘喘到欲念的迸發,瘋狂的無我和怯弱的自卑,複製自我,替代自我,臨終深深感悟,臨別一瞬感動,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分鐘的補償,最後終於家的溫暖,奧斯卡的一天跨度超過無數人的一生。他忙碌,疲憊,厭倦,卻不乏對一種“真正”生活的渴望,雖然他似乎無從循起。
“神聖車行”的名字很有意思。的確,Holy Motor類似于Hollywood的anagram,奧斯卡的名字也可以看作是對好萊塢的挑釁,但可能更重要的是爲什麽這個車行是“神聖的”,難道只是因為Holy押韻?這種解釋太過于蒼白。回過頭看,影片里奧斯卡以一種魔幻現實主義的方式登場,他的任務與其說是一種表演,不如說是一種再現和介入,他成為了他的任務,他佔有各種生活,他就是美和丑本身,在他的世界裏面,他無所不能。
上帝是什麽?如果世界就是人的存在,那么誰能擁有全部存在的可能性,誰就是全能的。奧斯卡擁有這種能力,那麼他就是神聖。他唯一的局限是他無法選擇他自己的任務,他偶爾也會想念有森林的日子,發兩句牢騷。但他莫名地無法退出這個職業,可能是因為這個職業能成為全部生活,他無法捨弃,也可能是因為這個職業本身就是全部生活,他無處可退。
上帝在哪裡?上帝的神聖地位,在人世最直接的顯現方式既不是神跡的顯靈也不是神恩的降臨,而是作為永遠的觀看者,終極的審判者,上帝是“絕對”的觀眾,永遠看著人世。但如同那位突然出現在車中的胎記男人所說,美只存在于觀眾的眼中。然而如果觀眾不再看了呢?那奧斯卡執著的“演繹之美”有何意義?上帝走了,不看了,怎麼辦?
沒人看意味著觀眾不會提出要求,演員可以自由發揮。所以奧斯卡的神聖遠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神聖。以往的神聖是全能和善的,而奧斯卡的神聖只是全能,與善毫無關係。幕間曲裏面,奧斯卡拉著憂傷的手風琴曲慢慢走來,然而隨著音樂的開展,曲調卻愈加歡快,隨著參演人的逐漸增加,整個曲子變得無比熱鬧,流露出一種肆意的快感。鏡頭隨奧斯卡的位置不斷移動,顯現出他所在其實是一個教堂,而奧斯卡在上帝的家裡喊“一、二、三、操!”,這種反叛與其說是以一種顛倒的方式打倒了上帝,證明了上帝是錯的,不如說是將上帝關在門外,根本就不理。與其說新的神聖樹立了一種新的規則,還不如說它樹立了一種新的無規則,就像非線性敘事一樣,秩序已經談不上了,有的只是片段的重複——天使在努力地扮演曾經的神聖,悵然若失。
三、結尾
《神聖車行》的結尾部份乍一看荒謬絕倫。奧斯卡的最後一個任務是回到家中,迎接他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兩隻猩猩。怪異的是,猩猩卻給了他整個電影中最溫情的一幕,他們親吻、擁抱,如同開篇中那船窗中的小女孩一樣,一家人待在窗前,眺望遠方。插曲唱著:“想回到童年”,“重活一次”,“然而一切都不可能”。
人類生理的童年在嬰兒,人類生物的童年在如猩猩一般的獸。然而如歌聲中所唱的一樣,人已然無從回歸,每個人都業已睡去,無法被美好逝去的汽笛聲驚醒,唯有代之以一遍又一遍重複生活的嘈雜,如同司機席琳一樣,戴上面具回家。
席琳走後,加長房車們的對話點出了車行的未來:所有的機械都會被淘汰掉,一切不自然的附屬都會被拋棄。換一個角度看,如果一切附屬都被拋棄過後,神聖車行的演員和普通人的有什麽不一樣呢?答案是沒有什麽不同。神聖車行的最終目的就是消失其自身,正如演員的最終目的也就是遁入其生活,表演和生活同一,這是神聖車行的宿命。
四、黑白閃回
整部《神聖車行》最出離的地方來自于三個閃現的黑白鏡頭。整個電影開始之前,一個裸體男人在奔跑、回頭,他以石搶地的過程被反復回放,在片中幕間曲之前是一雙手在不斷地收攏放開,在奧斯卡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之前,他躺在房車睡著了,這時畫面上重複著一個裸體的男人用力拉繩。這三段黑白鏡頭由於太短而出離于整個影片之外,很容易被忽略,然而它們的意蘊卻實際上覆蓋了整部電影。
說到裸體男人做重複動作,西西弗的形象躍然紙上。一切仿佛很相似,無方向地奔跑,手無力地試著把握著東西,用體力的釋放消耗著精力。但是和加繆筆下那個悲壯抗爭的英雄不一樣,這些片段閃回無法給人帶來哪怕一絲絲的悲愴崇高的肅穆感,以代之的卻是無邊的不知所雲,更可能已經遭觀眾徹底地遺忘了。
唯一的區別,在於注視的時間。
如果一切都是閃現,那麼形式無從談起,內容也徹底隱去,只剩一團模糊的影子,不光意義無從得以承載,連效果都不會得到承認。西西弗的崇高必須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無論如何荒謬,此荒謬是得到了覺察和承認了的。然而卡拉克斯說,在他的所看見的世界裏,西西弗是在夢遊,最後的崇高也業已消失殆盡,人們連逝去了什麽的聲音都無法被聽見,所有的熟睡都已經成為長眠。
剩下的,剩下的只是在人世穿梭的神聖車行,試著去追回、重現和把握那些一個個逝去的美。然而最終車行也會在一個個故事高潮中化為生活的一瞬,因為無法停留的目光,一切都是徒勞。
絕望莫過於此。
“阿門”。
看完整部片子,诚实的说,总体的感觉是:神神叨叨的。这种感觉很奇怪,总的来说就是看完了这片子,感觉它有些牛逼,有些看不懂,但总感觉怪怪的,就跟神婆跟你聊人生,算命先生告诉你命运车轮的转动一样,总之有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然后我猛然间就想起我曾经看过一幅画,这幅画出自波洛克之手,名字叫做《第31号》,这幅画说实话我看不懂,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就跟这个电影给我的感觉一样,但究其形势与内涵,又不尽相同,不过我只是知道这幅画的拍卖价非常高,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查询一下。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领悟到一个事情,其实我第一时间应该想起的艺术品应该是杜尚的《喷泉》。
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美术方面的东西,是因为个人感觉电影也算是一门新兴艺术。于是又要说一些被人说烂了的话,比如: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电影作为一门新兴艺术,其本身是一个矛盾体,既是一种大众娱乐手段,同时又是极端的个人主义白日梦。从豆瓣的打分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出这一点。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处在一个市场经济的时代,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样,但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部电影,拍出来,那是要赚钱的。你想想,其他的艺术形式,比如画画,需要什么?文学,需要什么?很可能就是简单的酒精、性爱,等等等,再加上灵感,灵感很重要。但是电影需要什么,需要钱!当然,也需要灵感,但是钱非常重要。
那么,钱从哪儿来?当然是从观众的腰包里。电影一开始,本片导演出现在荧幕上,打开一扇门,进入一个剧场,剧场里的观众都是蜡像一样的人,有人说是死人,有人说是被催眠了,其实无所谓,总之是观众就是了,也就是衣食父母。那么接下来,演戏。
把人本身当做媒介去演绎的艺术形式尤其让人感觉到神奇。电影可以说是尤其中的尤其。无怪乎本片采用了一种神神叨叨的故事叙述方法。首先,从这部电影与观众之间的关系来说,就拿我来讲,我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职业,是坐着一辆加长豪华轿车,每天去扮演不同的人生,这些扮演就仿佛是戏中戏一样,因为明显,男主角是不死的。
这其中的各个故事之间可谓是五彩缤纷,琳琅满目。看本片豆瓣排名第一的影评,了解到,这些故事基本涵盖了至今为止所包含的电影种类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这些故事的精髓不在于其内容,而在于其形式,旨在表现本片的一个大主题,而片中的男主角所从事的职业,也直指演员这一行当。因为演员会在电影里扮演各种各样的人物,体会各种各样的人生。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挖掘一下电影中的几个小故事,可能是我本人的一个强迫症,但是我这次并不是想要从中找寻到导演的一些镜头暗语或是深层次含义,这次我仅仅是觉得有些故事很有趣。
首先是乞丐的故事,这故事很短,不聊了。第二个,是特技电影的故事,这故事很香艳很三俗,不聊了。第三个,是我感兴趣的故事。一个钟楼怪人一样的疯子演绎艺术的故事。这个疯子首先是钻进下水道,在下水道里经历了末日世界人们在地下的大迁徙,末日之后,他就从坟墓里钻了出来。然后一路上见花就吃,其中有一个小细节,墓碑上都写着类似于“登陆我的页面”之类的文字,这行字下面还有真的网址,当然我没有去考证这些网址,有兴趣的可以自行考证。然后,这个绿衣怪人,出现在了时尚摄影师的面前,这个摄影师非常无耻的高潮了,一直喊着:so wired,so wired,简直就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凑巧最近楼主刚刚读完了《丑的历史》以及《美的历史》,在一个快节奏的充满了新奇事物的爆炸年代,这个摄影师很自然的反映出了当今人们对于事物感觉到厌倦的速度之快,人们在不停的追求新鲜,追求刺激,美女这东西都看够了,凤姐,却只有一个,所以,这个绿衣怪人,更吸引人。但是这个怪人,作为纯正的丑,不仅长得丑,而且还什么都吃,甚至吃人,吃钱。在绿衣怪人抢了美女就跑的时候,人们也四散逃跑,美女自己则是异常麻木,摄影师则异常兴奋。但最后当绿衣怪人跳下下水道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跟随了。人们又腻了。这怪人在地下的小世界里一顿捣鼓,本来我以为要看到cult片的桥段,结果最后竟然成了宗教大献礼。不得不说,最后的那幅画面让我想起无数的同名的画作:《圣殇》。但是那蒙面的女人以及裸体男人一直勃起的阴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者是压抑,而后者则是赤裸的袒露。这仿佛是在说,对于人类动物本能的压抑,以一种怪异又龌龊异常的方式得到释放,但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艺术感。但是我不知道导演这里想要表达什么,这种表现形式,只是让我感觉到非常有趣。
接下来的故事,首先是父亲与女儿的故事,blablabla。然后,是行走的手风琴音乐人,动次打次,到来米发骚拉稀。接下来,男主角要杀死自己。这个故事一看上去就知道是杀手与被杀的人是同一个人扮演的,杀手要杀死自己,杀死之后还要把对方扮成自己,但不幸的是,自己也在同样位置中了一刀,这戏码有些意思。有点矫揉造作,却又让我感觉非常新奇,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从一开始就明显的让观众看出来是要杀死自己,但仍要大费周章的把对方打扮成自己,然后还要一模一样的跟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倒在地上,满地是血。最后又或者走了出来,方法手段极其神神叨叨,但是又让人感觉有点儿什么,琢磨不太清楚,也许认真就输了。在这个故事之后,是一个枪杀银行家的故事,不聊了。
接下来的故事,像是经典小说,考究的穿着,精神境界无比高的垂死老人,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说一些blabla的玄妙的台词,blablabla。凑巧女演员也是从事同样职业的人。然后,男主角在戏中遇到了本来人生中的那朵女纸,然后又是blabla,对人生选择的咏叹调啊,对命运无奈的选择啊,什么之类的哲理,最后都是肝脑涂地,一命呜呼。值得注意的是,在银行家的故事之前,有一个神秘的老头出现了,这个神秘老头貌似是组织的老大,但显然更像是一个电影导演,说着我喜欢你的作品,美存在于观众的眼睛里一类一类的,但其实都是搂钱的耙子,在这里我就不想说太多了。接下来,男主角的故事要结束了,于是他回到家,结果他的妻子跟孩子都是猩猩,信息量太大,不敢细想,估计跟基因突变什么的有关系,不用太认真。
男主角的故事就这些,然后司机老美女在下班之后,首先戴上了面具,然后打了个电话说下班了。接着离开。在面对职业的时候,老美女一直是真面目,但在回到自己的生活之中时,却要带上假面。但究竟那副面具才是真正的她,还是摘取面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吧。
影片最后,汽车都开始卧谈了。可以看到汽车的危机意识,汽车的末日感。这仿佛就是这个工业化社会的末日感,我们为了到达这个社会牺牲了太多太多太多,然而,这一切,却仍然要成为历史,被遗弃,称为新一批的牺牲品,每一个时代都是下一个时代来临前的末日,每一个时代都是上一个时代尸体上绽放的鲜花。
影片结束于汽车灯的关闭。以我个人而言,长舒一口气,幸亏电影没有结束在猩猩之家凭窗眺望那一幕。但是电影看完,说看懂了吧,也感觉是看懂了,说全懂了吧,总感觉怪怪的。话说回来,还就是杜尚的《喷泉》,你仔细看,那就是一个马桶,但是,名字偏偏叫喷泉,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意义?作者的意义何在?艺术本身的意义何在?艺术形式本身的意义何在?恐怕每个人的解读都不一样。
艺术这东西,奇妙就在这里,我只能奉上我的解读。但是艺术不得不依托于形式这是一定的,电影作为一种消费品形式的艺术形式,可能是一个更大更大的矛盾综合体。所以你说是讽刺也罢,实验形式也罢,其实就是一场关于艺术形式的闹剧。
没有什么比用子之矛,攻子之盾更有意思的事情。哦,不对,有一件,那就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非常有趣,不妨一试。
#2021-8-7重看#4.5;初看更多是对「电影」层面的考量,默片作为幕间呈现,表演在时间向度上的绵延和裂变,在摄像机消失的今日,「演绎」渗透进入日常甚至侵入肤质,拟态的真实掌控着成为荒原的世界——20分钟弥补20年空缺的废墟里,被拆卸的人偶与假面才是以往生活的证明,身为提线木偶的我们是否有勇气再活一遍;这艘如引渡幽灵的冥船豪车是被物品充斥的机械性空间,真实的自我被湮灭,人类生活的“降格”。多重对称映射互为镜面,戏里体味他人人生,戏外能握紧的唯有自己悲欢,电影创造了另一种可能;每个导演/演员累积到一定阶段,一定会对自身及过去充满困惑质疑,然后产生具有形式感的自我说服;本片是Leos Carax的总结陈词&未来忧患。
“为了演绎之美” 无法定义片子类型,其实是一部完整的公路、科幻、cult、惊悚、时尚、情色、亲情、动作、犯罪、戏中戏、风光、枪战、剧情、历史、爱情、音乐、血腥、喜剧、家庭、动物、奇幻片。
他在感情中一次次失去恋人,陪在身边的却还有毕生的演员基友。动作捕捉很搞笑。回忆新桥,重演了《东京》里的《梅尔德》,喜欢新浪潮那段(筋疲力尽↗男孩遇见女孩)。难道结尾只有我一个人联想到大岛渚的《马克斯我的爱》?
这是我好多年来观影过程最愉悦的一部片了,瞠目结舌,卡拉克斯把自己的灵感和意识流表达到荧幕上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至于片子本身,其实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善于回答问题,就像我没法解释我昨晚做爱为什么用某个姿势一样”。。。呃我的理解是“人生就是一场戏”
今年奥克兰电影节的闭幕影片。因为我不舒服,色调和镜头看得我头晕想吐,就提前走了。典型法国式的骄騥造作
没必要那么长,某舞后出来之后好感骤减。Plus, 我他妈傻逼到尽头都想不出这条短评的逻辑在哪里。。。"铺天盖地的各大媒体的好评和推荐,实际上都在回避一个根本问题:这部电影好在哪里?它的过人之处在哪?如果不能回答这两个问题,我就倾向于认为它是一部烂片,而且很可能成为2012年最差的作品之一。
我不太喜欢打哑谜,因为它藏的太深,单看德尼·拉旺饰演的11个角色或者每一段故事的灵感来源考古也都显得过于肤浅,但要去解读背后隐喻的造梦与电影工业,演绎(表演者)与生活(观看者)以及现实和造梦(电影)的界限,技术和时代的淘汰机制等才变得有点意思,倒是可以满足那些喜欢解读的人。★★★☆
一群加长豪华轿车闪着尾灯聊天大概是我看过的电影里最可爱的结尾
往高了说是《八部半》,往低了说是《甲方乙方》,往神了说是《柏林苍穹下》,往邪了说是《变相怪杰》。。。“当代想象力之巅”,是胡说!
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亦非我;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徐兰沅赠梅兰芳,转赠莱奥·卡拉克斯。
可能海报和名字太赞。手风琴据说会穿越到徐浩峰的箭士,可是我只有之前王千源的赶脚。PS:睡眠不足是观片大敌。
中国仓库那段背景广播说“aiweiwei请到3号仓库”。。。。
演员的终极困惑。关于电影的电影,关于演员的电影,更是关于德尼·拉旺的电影。根本不是什么时空旅行的穿越,这是表演、是电影、是人生。你可以将故事理解成为德尼·拉旺出演一个又一个角色,引发一段又一段人生。并在表演中引发的困惑:真与假,自我的迷失。与凯利·米洛一段则强化了伤感。
故事高潮(之一)发生在目前关张整修的巴黎莎玛丽丹百货公司,楼下即是新桥...... 卡拉克斯是有多钟情这一带啊= =+
天呐,我还不如抠两小时脚。
德尼·拉旺的鸡巴比新桥恋人时候小了好多。
可供无限解读以及大贴“不明觉厉"标签,私以为用力过猛。德尼·拉旺演技大牛!前半还是胃口被吊兴趣盎然,凯莉米洛出来之后就不知道导演想闹哪样了……手风琴一段好带感。
潜文本符号并非系统严密,呈现开放暧昧零散的性状,这提供了多元化解读的可能。偏爱角度:即使做戏我们也向往自然底色,逃离都市法则对自由感性的扼杀,在那里深情互动的途径唯有冲撞。收工回家是另一社会角色扮演的序幕,我们从未成为过想要的自己,即使实现重新开始,也注定是无力改变的终局【8】
雷奥·卡拉克斯:“大多数的电影是垃圾。”——他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没想到:一不难懂;二不难看。始于概念终于概念,过程只是游、戏。推荐这部特别的、年度必看的电影——哪怕你不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