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心里暖暖的。整部影片姿态都是平视的,而且视角非常温柔,这是一个我从前没有看到过的侧面,去了解这样一群人。
他们是一群很可爱的人,他们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态度,他们都很真实,尽管他们的真实看起来像个笑话,在掌握话语权的人眼中。人们在庞麦郎、杀马特、范雨素走红的背后找真相,再给他们贴上更多的标签,人们聊着他们,却在说着别的事。那些所谓解读和揭露,在这些努力生活的人面前,显得傲慢又刻薄。
庞麦郎的笨拙和固执,远处看很可笑,但是走进了看,其实挺可爱的。他描述着自己的乌有之乡,自己的美丽姓名,又紧张又憧憬,一派天真。他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对方法,有没有买过乐理书,看过作曲视频,练过音准和节拍,听过足够多的好音乐。我挺希望他能坚持下去,成长起来,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改观最大的是杀马特家族。我是他们口中的城市人,也曾靠着鄙视他们获得自我认知。突然想到王伟忠的一句话,“我不欺负人。”他说那是他做节目的底线,他不会欺负弱势的人,不会拿他们开玩笑,他更喜欢打击有权势的人。很惭愧,这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有教养人的有所不为。
泪龙说,吹了杀马特发型以后,他觉得自信了、有精神了,就很好啊。做人呐,最要紧是开心嘛。就算硬要说他们是从浮夸的造型里逃避内心的空虚,但本质上又跟那些穿名牌的网红、死矫情的文青、摆排场的官僚、沽名钓誉的学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对杀马特的围剿更是可怕。我们老说不理解中东穆斯林不同派别之间的战争,那是多大仇多大怨,要打得这么你死我活。但是看看我们身边,主流对非主流的打压,全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你阐释什么叫做“打倒异教徒”。其实这些傲慢与偏见背后,又是多少颗空虚而盲目的心灵呢。
范雨素把阅读比喻为“竹篮打水”,非常灵气,阅读的意义不是那些水,而是那些水穿过竹篮的过程。她对关注的拒绝非常冷静,知识让她保持对自我的控制,并抵抗名利对她的诱惑,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别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不过,她用纸笔写着多维空间和量子力学的科幻小说,又有那么点幽默的意思。
公车站的四川大爷,说北漂给了他自由,听起来很奇怪,明明他过着挤公交、干苦力的生活,为赶不上公交迟到而焦虑着。但是,他认为,这种生活给了他自由,而不是在老家悠闲的后半生。挺值得玩味的。 2019.4.6.
不错的纪录片,在这个妖精飞天,白马坠地影视市场中,这无疑是一部干净的记录片,在我个人角度看来,这部纪录片不是仅仅记录三个主人公的生活,还记录了三人在熙熙攘攘的洪流中做着自己,静静的伫立着,无论来自何处,无论受过什么教育,都能做着自己,他们不是在争取尊严,而是在有正在有尊严的,真真实实的站在这人世间。
最后一位女主人公给我很大的触动“知识不分贵贱,哪怕是来自旧货市场”,“做一个乞讨者”,流放自己,好好活着,当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不卑不亢。
喜欢读书的人,总会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创造神奇的文字组合。范雨素不过是用单纯朴素的文字叙述了自己的一生,普通人的一生可能也就如此,终究比不得名人的传奇,年轻又渴望成功的人对名人自传趋之若鹜,但《我是范雨素》却让更多拼搏一生却终究碌碌的人起了共鸣吧。
我始终不觉得老庄是真正的无为与超然。《我是范雨素》可能也就是一块钱一篇的文章吧,但也算比梵高的画好了不少。不是消费苦难,写下文字是一种寄托,是一种对先贤的致敬,当然也有希望被人赏识认同的渴望,没有人不希望名利,得到文章附加带来的名利价值无可厚非。范雨素算是现代版的老子与陶渊明,寄情桃花源却也不得不结庐人境。中国人又或者是全世界总是对逝去的宽宏大量,死者为上,但当身边出现,便会嫉妒甚至攻讦,范雨素又是个没有背景学历的育儿嫂。看哪,终归是连孔乙己都不如的,没有文凭的人也配之乎者也?
小镇青年,双面人生。庞麦郎、范雨素或者杀马特们,小镇的出身让他们在追梦的路上小心翼翼。我们一边唱着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一边慢慢戴上自认为高贵的有色眼镜。
谁让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呢。
多元社会何必八股取士呢,说不准他们能创造新的奇迹呢。
哎,你们的辫子呢,什么,我大清亡了?
我不再嘲笑庞麦郎,不再瞧不起杀马特,2017年北京大兴的那场低端人口清除,也有了特殊的意义······
2017年11月,那个时候我刚来北京实习,住在刘家窑,上班在大兴,每天坐公司的大巴车往返。
大兴的那场大火与低端人口清除,仅仅是我与同事聊天中的一部分。
我周围没有人住在郊区,我不知道那些面临驱离的人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们将来要去哪,是回家,还是另觅住处。我只知道,一些小饭店可能要关门了、快递可能会没人送、卖水果的档口也可能要关停···还有,那场大火不是人为。
除了这些,当时我正在发愁毕业论文,以及要不要转行。
“住在郊区的小镇青年、壮年、老年们,有多少回了家乡呢?”我想,如果不是这部纪录片,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关心这个问题。
实际上,3年前的那场驱离,并没有干扰我生活的一分一毫,它仅仅是我从左耳进右耳出的一则社会新闻。
这部片子让我懂得,这个世界不只有一面,更不只有两面,它各种各样的角落。
当我们面对一个自己不理解的人/群体时,先别急着下定义。喜欢、鄙夷、讨厌···这些第一印象毫无价值。我们没走过他们走过的路,没置身于他们曾生活的环境,自然无法对他们的选择以及回应外界的方法作出正确的解释。
庞麦郎、杀马特、范雨素,他们出身小镇,但严格意义上,他们是小镇青年里的异类。更多的小镇青年,是默默无闻的。从小在镇里长大,成年后要么在小镇娶妻生子,继续生活,要么去大城市寻找机会,或自由。
庞麦郎做音乐,他写的歌词简单平实,有着淡淡的叙事,和五条人一样,是身边人和身边事。
杀马特青年很夸张,他们自称是穷孩子、农村人,活跃于炫舞和QQ,抱团画夸张的妆容。他们说杀马特让他们自信。
范雨素爱买书,依靠读书完成自我教育,以书自比,一本装订拙劣的书。
这三群人背后,是广袤的中国小镇。
我并不反对精英文化。
不反对良好的教育、得体的礼节、也追求精致优雅的生活。但这并不妨碍我想更多地了解“杀马特们”。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青年,有很多无能为力和迷惘,当这些无法消解时,奇装异服就成了一种归宿。
但我也并不鼓吹毫无节制的宣泄。
或许是应了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发现,大多数不被理解的、反文化、反社会的人物/事件背后,总能找出些许可供解释的理由。但,“有理由”不是走向犯罪或者反社会的开解,因为有些人承受了同样或者更多的东西,却并未作出伤害他人的选择。
说远了······我的意思其实是,我们需要理解尊重小镇青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只爱市井,反对精英和教育,相反,小镇青年们可能恰恰需要更多的教育,读更多的书。
就像范雨素,同为小镇出身,她身上却没有类似庞麦郎们、杀马特们的迷茫自卑,她更平静,更自由。也许,这得益于她持续不断的自我充实。
从成堆的文字中,范雨素找到了个体生命的意义。这意义无关小镇或者大城市,只有关于她自己。
(本文首发于第十放映室)
在这个最快的时代里,没准三五年就是一个新人间,旧信息被时代刷新,新信息源源不断覆盖。期间,有人火,有人过气,有人挣扎,有人淡出视野。
物欲横流,娱乐至死,人人都是时代的附庸,普通人如此,明星大腕儿亦如此。
那些被岁月车轮碾压过的、失却模样的人们,或许在某一夜的灯火阑珊时,还能被零星数人不经意地提及。
于是他们可能会打开某个搜索软件,输入那个xxx,一探无声的究竟。
比如,庞麦郎。
翻遍互联网,除了早期的旧信息和网民对其作品的争议,还有一张海报,也是他的最新动向。
海报中标示,庞麦郎名叫《真棒》的个人巡演,于2018年9月23日,在西安市碑林区的无穹俱乐部上演。
如果你不曾看到我的努力/请不要亵渎我的梦想
如果你不曾看到我的执着/请不要亵渎我的人生
小十君特别注意了这场巡演的票价,现场120,预售100。
4年前庞麦郎因网络神曲《我的滑板鞋》走红,尽管酒球会的演出票价炒到天际还是一票难求。
这首歌刚刚流行时,几乎燃爆了整个互联网。同时他的作品也被贴上了“鬼畜”的标签。
他的作品独具特色,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部分作品在当今时代下甚至充满魔幻主义的意味。
此曲在网络上被争相转发和点击的同时,网民的猎奇心理也给他带来了价值观上的终极审判。
有人说他“五音不全,唱的就不叫歌”,有人说他是在“哗众取宠”,也有人说他是个“小丑”……
褒贬各异,层出不穷。
再后来,关于他的消息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违约和负面报道,鱼贯而入的媒体将庞麦郎的一切隐私翻了个底朝天 ,他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惊惶地躲进了森林。
我们知道庞麦郎很多,也都看过听过A站B站或者什么别的站,网友们上传的神曲剪辑。
甚至知道“滑板鞋”一曲曾被很多明星争相模仿过。
但这些依然不能改变他只是一个“过气网红”的事实,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每天都在发生,并不罕见。
可是,庞麦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这几年他又在干啥?
通过这部片,我们可以进一步去了解他,以及他的背后,那些庞麦郎式的小镇青年们——
《梦与路:小镇青年 双面人生》
那些年的庞麦郎、杀马特、范雨素,你还记得吗?
“你知道该在什么场合承认自己的渺小?”
纪录片《梦与路:小镇青年 双面人生》在开头问道。
那么,基于“双面人生”这个标题,让我们将庞麦郎式的成名剥离开,从现实与梦想两个层面去认识他们。
继上文,小十君先从庞麦郎说起。
庞麦郎的滑板鞋还在吗?
庞麦郎本名庞明涛,出生在陕西汉中宁强县。网上的公开资料显示,他生于1984年,今年34岁。
这张照片,是早期庞麦郎为了做单曲封面专门在老家的影楼里拍的,也是他最有名的照片
和罗永浩、贾樟柯一样,都是地地道道的“小镇青年”。
在城市化进程中依然没落的小镇上,也是迷茫的大多数。
一次采访中,他说:“老家没有出路,几乎所有年轻人都会出来打工”。
当年随着进城务工者的浩荡大潮,庞麦郎来到汉中的一家ktv,他的工作是切果盘。
后厨封闭的那些时候,他双手插兜倚靠在某个角落,久久凝视ktv大厅的壁挂屏幕。
那一方奇异的世界里,迈克尔·杰克逊的卷发摇曳,声音和身体大力撼动,金属和气雾倾巢如盖。
对于小镇出生的庞麦郎来说,这是一次精神和文化上的巨大冲击,随即,他以自己独特的敏感迅速完成了对这次冲击的解构。
一时间大都市、潮流、音乐,这些名词在脑海中冲撞不休。
他想,他找到梦想了。
而时间荏苒,四年后夜里11点的火车上,酒球会的一夜繁华褪尽。
记录片上孱弱如惊鹿的庞麦郎,正搭上k4630次列车历时16小时的硬卧,前往北京,举办第40次个人演唱会。
火车上没人认识他。
直到他提起自己曾大火过的“滑板鞋”一曲,才将年轻乘客的记忆唤醒。
“哦,我想起来了,听过,但不知道是谁唱的。”
对比网上庞麦郎早期的照片,眼前这个瘦弱到近乎眍䁖、一头卷发、一脸疲惫的男子,她说,“好像有点不像”。
再度打量,她又改口,“眼睛很像。”
2015年初《惊慌庞麦郎》一文在《人物》杂志上刊发后,庞麦郎更成了网民“娱乐”心理的献祭,尽管该文作者当时也饱受非议,但他叙述间略带讥讽地戏谑,还是迎合了网民心中对庞麦郎的期许。
聚光灯下的庞麦郎成了装点荒谬娱乐时代的“跳梁小丑”,他的手和嘴不同步地运作着,语无伦次、干燥异常地重复“国际化”、“时尚”等等娱乐圈先锋名词。
他操着浓浓的陕西口音,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言。
他说:“我是台湾人,在基隆长大。”
或许深陷某种不能言说,也或许是别的,娱乐圈意味深长的舆论两重奏,在庞麦郎身上完成了最后一次撕裂。
他成了全民笑柄。
那之前的北京,曾是庞麦郎心中的大都会,机会、运气、纸醉金迷都在那儿。
见证了江湖斡旋、茹毛饮血;饱受了刀光剑影、字字诛心,他走了。
不,应该说,他逃了,并发誓再也不去了。
镜头拉回到庞麦郎在北京的演出。
烟雾缭绕的聚光灯下,聚集着寥寥数人,一星半点的呐喊和喝彩都会让人觉得突兀。
经纪人白晓白和庞麦郎的一位女性朋友,站在最前面,用最大的掌声和呼喊划开了人群的空寂。
这是一场孤独的演出 ,红色西装包裹着奋力挣扎的身体,忘情地唱出尖锐、粗粝的词句——
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我要完成我最喜欢的舞蹈,在这光滑的地面上摩擦
……
四年时间,他有无数选择。
他可以结婚生子,找一份薪水可观的工作,过平凡的生活。
也可以借助他当初的影响力,轻而易举地在抖音、快手、火山等各个直播平台囊获众多粉丝,做一个“网红。”
甚至他还可以去薪酬更高的夜场驻唱,摆脱资不抵债的巡演生活。
但他没有。
四年来,他游离于各个城市,阅尽灯火,除了歌唱,从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专注,让他更像一个歌者。
人群,消失在气愤甚至有那么点尴尬的台下,聚光灯,啪地一声捻灭。
庞麦郎,站在台上,或者台下,汗湿的手掌都有点无处安放。
这次演出总收入4300,扣去场地费2800,剩下的1500,被住宿、餐饮和车票瓜分成了负数。
北京,又一次亮出它的刀锋,刺伤了他。
“那是一个夜晚我离开了故乡,那是一个夜晚我在海角天涯,可否告诉我憧憬的未来和现实有多远,可否告诉我期待的未来是否已经转变。”
庞麦郎,再一次离开了北京。
拍摄完成后的某个夜晚,导演邢维曾整夜单曲循环庞麦郎的这首《我将停留在哪里》。他表示:
这首歌里,有着甚至是科班出身的职业歌手都无法诠释的感情,他的声音有着某种象征性。
是的,音乐无论以哪种方式呈现,都应该是对灵魂的解读,而这种解读必定是千人千面。
既然如此,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攻击他?
关于这一点,曾有人说过:我们攻击一种价值观,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们承受不了这种价值观罢了。
而庞麦郎的身后,还有着大批庞麦郎式的年轻人,对于这个庞大群体,庞麦郎只是时代下的一个缩影。
杀马特可以是什么?
年轻的庞麦郎们源源不断地涌向大城市,并伸出触角去触碰它的冷漠和坚硬,于是,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冷漠和坚硬。
他们五颜六色,发型浮夸,穿着紧身裤,戴着唇钉鼻钉。他们拥有自己的家族、部落、社群,并且管理完善,纪律严明。
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一张稍微清晰点的图片 可见他们的时代真的过去了
前几年,我们管这个群体叫做“杀马特”。
对于无限挑战人们视神经的诡异妆容和奇装异服,他们有自己的理解,“酷”、“时髦”、“让人自信”、“有个性”。
无论哪一种理解都是无害的。
但全民,对“杀马特”的讨伐,从来没有停止过。网络上,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现实中是不屑一顾的表情和异样的目光。
整个社会的口诛笔伐写满了不理解不认同,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去了解过他们。
那么,独自在大城市谋生的“杀马特”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他们做着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可能是组装玩具配件,可能在小饭馆打杂儿,也可能是疏通下水道。
一天连续工作12个小时,甚至更长。
休息时,他们鲜衣怒马,认真打扮,让自己看起来洋气时髦,不至于因为身处城市底层而低人一等。
上班前,他们又卸去浮华,清汤挂面,一头扎进人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想方设法融入城市生活,却发现根本踩不下一个脚印。
这种感觉,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孤独。
相同的处境、年龄以及价值观,“杀马特”将素不相识的年轻人连结起来。
认同的获取,在主流价值观的抵触下,被群体完成。同时,对城市文明的模仿方式,更使它自成一种生态,并达成内部平衡。
安文轩,杀马特达人家族的创始人,他浓眉大眼,剃着利落的小平头,再加上他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健康、干净。
两年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刻下了不同寻常的坚毅,无法想象他与当年的“杀马特”群体有着直接关系。
在他的叙述中,杀马特与时代的抗争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当年,他们迎着时尚的风向标抱团,唯一的目的是:引领中国时尚潮流。
然而在2010年前后,家族遭遇三次反杀。十几个QQ群被黑,水军大量涌入,无法进行正常对话。
同时,网上出现了大批反杀马特的帖子和评论。不仅如此,反杀风暴还渗透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很多家族成员,遭遇殴打和驱赶。
为家族成员的安全着想,他不得不解散QQ群。
自此,杀马特家族逐渐销声匿迹。
如今,安文轩已是老兵义务救援队中的一员,这个曾经被整个社会误解的年轻人,如今成了它的中流砥柱。
但他依然为重建杀马特家族做着不懈努力。
以往我们认为,一个群体中出现同一价值观,就是一种文化。
比如,日本视觉系和欧美摇滚作为杀马特的起源早已流行多年成为另类文化。
而在中国,我们的小镇青年,将两种文化综合,笨拙地模仿了他们的发型和服饰,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网络上,更有甚者将这个群体称为“脑残”。
早期西方哲学家的艺术起源学说中,有一种叫做“模仿说”,在古希腊哲学家看来:所有艺术都是模仿的产物。
这样看来,曾经的“杀马特”有着巨大的可能性。
庞麦郎以及杀马特,如果一定要说他们对主流价值观的冲击太大,无法让人接受。
那么范雨素呢?
她就只是一本拙劣的书吗?
2017年4月,一篇名为《我是范雨素》的文章刷爆朋友圈,一位育儿嫂质朴、温和、发人深省的文字打动了很多人。
一时间,媒体、学者、社会团体纷纷去皮村寻找范雨素。
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范雨素的非议也爆发开来。
有人说范雨素的作品反映底层女性的真实生活,可能是下一个余秀华;也有人批评她的文字技巧虽然质朴却缺少了文学性。
文章中,范雨素写道:“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网友很快发现这句话出自席慕蓉的一首名为《青春》的诗,并认为她涉嫌抄袭。
还有人,怀疑范雨素是工人群体的炒作,这背后一定有推手。
媒体的捕风捉影,伴随着夹道而来的枪林弹雨,事件发酵再发酵,最终成了一团乱麻。
对娱乐圈的人来说,舆论的风口浪尖,正是名利双收的好时机。
但是这时,范雨素却消失了。
她没有去代表任何人,也没有试图成为任何人,她拒绝名利,拒绝媒体的刺探,她只要自由。
一别几年,镜头下的范雨素看起来依旧朴实、温和,如同她笔下的文字。
她的手边摆放着一堆残破、陈旧的手写稿。那是她正在创作的一部科幻作品,基于量子力学和波粒二象性。
为此她阅读了十多本物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
除了固定时间去参加皮村文学小组的文学讨论课堂,她几乎不社交。
在十余人的小课堂上,她的知识储备足以让她跟大学教授们频繁互动。一位参与过小组讨论的北大文学教授说,“她可能比我这种文学博士,对于纯文学的阅读量都要大”。
范雨素有着惊人的阅读量和广阔的涉猎面,这一点,从她的购书量上就足以看出。
休息日,她最爱去潘家园的旧书市场买书。
拍摄的这天,她照例拖着那辆买菜的小拖车,行走在旧书市场拥挤的人群里。
对着旧书摊她左顾右盼,最后伸出食指,在空气中一划,说:“这一排我都要”。
总共86本文史丛书,谈得了满意的价格,成交。
范雨素扭过头对着摄像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一本只合一块二,白捡。”
当年,那篇惊动全网的10万+爆文,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对于出名她也没有任何预期。
现在皮村的大街小巷,没有人认识她,房东也不会因此给她降低房租。
她说:“我依旧是又穷又破,出名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有你们媒体知道。”
生活在继续——
固定的日期去文学社参与小组交流,固定的日期去潘家园淘旧书,去固定的地点工作,回固定的出租屋休息……
范雨素,在时代下,成了一个符号。
皮村的阅览室里,她带着那种底层劳动妇女特有的苦苦的笑意,吃力地托起其中一摞手写稿,对摄像机说道,“手写,全部手写,写了有十多斤。”
现在,写完这部小说,是她全部心愿。
庞麦郎、范雨素亦或是杀马特群体,他们的灵魂被小心地遮盖在生活表层的白布下面,整个社会都喊着要关注他们内心,但是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向人们坦露,人们却又开始痛恶他们的赤裸。
他们是渺小的,无论被迫还是自愿,他们也都承认了自己的渺小。
但在他们身上,我们却看到了理想主义者的影子,一些没有因为渺小而放弃过什么的人。
锤子科技的创始人罗永浩,做为一个成功的理想主义者,在饱受非议的路上,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提起理想主义者,我首先想到的是那些固执和善良的坚持,这些东西永远让我感动。
谁说市井小民就不可以有英雄梦想呢?
小镇青年罗永浩,就是最好的例子。
约翰·列侬的歌曲《Imagine》里有这样一句歌词: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ImagineJohnLennon-Imagine
今天,这首歌献给所有的理想主义者。
其实每个人在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一生的天花板,只是这话听起来好像政治不正确。无数人想捅破那层天花板,真做到的只是寥寥而已。
纪录片拍的一般,但题材太好,杀马特、庞麦郎、范雨素这些湮没在大众娱乐文化当中的小镇青年们,其实才是一种被世俗抛弃了一群理想主义者……
这个真的有点意思...
看了庞麦郎的故事很感慨,也许我们把他当成一个小丑来看,嘲笑他的无知和傲慢,看了他去北京开演唱会的故事,发现其实他对于音乐还挺执着的。感觉自己在大城市打工跟他的很多性格特点也很像,他的几首歌写的还挺不错的,只是唱功太乡土了,有点欣赏不了!!
庞麦郎是个infp,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杀马特遇到的想融入城市而不能的身份问题,试问谁没遇到过类似的呢?除了那些特别坚定自我的人。范雨素写的科幻小说希望能有人帮她出版。干净简单地活着,谁又不是地球村里的小镇青年了呢?最后引用契科夫的话,说人应该在什么时候感到渺小,在自然面前等等,在人群中应该感到尊严,这个部分在整个片子里很妙。
悲悯从来不应该是衡量的标准
拍得挺深入了。庞麦郎、杀马特、范雨素,他们共同的困局是底层人(现实)与城市(梦想)之间难以跨越的天堑。播放顺序也有逻辑,个人意识在不断强化。庞麦郎是完全被梦想的激情牵引,他只体会到与现实的摩擦,却无意探索其中缘由,怨天尤人太多。杀马特用绚烂的外观怒刷存在感,以抵消内心的自卑。而范雨素则是有意与媒体,有大众,与城市保持着距离,已然得道入定。买书那一段让人泪目,自愧不如。
小镇青年因为被“看见”而背负太多污名和嘲笑
很一般的3段短片。。我喜欢过两首网红歌,跟每一句都能听出精确计算的野狼disco相比,滑板鞋就是单纯挺好的,不需要城乡分析,不需要提炼什么抽象的意义。。当时就觉得他可能精神有问题,对世界和自己的认知带有扭曲,但基于其上的词和曲是真诚的有独创性的,如果不是节奏感那么无可救药,也许可以是一个不以这种方式走红的现象级歌手,哪怕也同样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的庞麦郎故事更丰富,也折射出更多所谓众生相,但一些人可能并不想进入这种故事的。。杀马特,一直以为只是某种形象青少年泛称,原来是一个组织吗,看到那样层级分明的组织结构,当然也可能只是他们试图模仿的组织结构,就还挺可怕和虚无的哈哈。。 范雨素文字表达能力非常好,但刚好听过她采访,觉得思路不是那么清晰,不太确定她写大部头小说行不行。。
去年读过《我是范雨素》这篇文章,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一个会写自传的育儿嫂。看了纪录片才知道,她看了十多年的纯文学,到旧书市场都是一摞一摞地买书,为了写一部科幻小说可以研读十余本物理学著作,真心让人敬佩!
你知道,应该在什么地方承认自己的渺小?在上帝面前,在智慧面前,在美面前,在大自然面前,但不是在人群面前。在人群中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尊严。
为第三集的范雨素,我想“范雨素现象”不该只是一个现象,而应该成为常态,需要鼓励“底层创作”。至少对待文学,她比许多中文系的人都纯粹,包括我。只是片长太短,内容不够深入。
喜欢范雨素
范雨素真的很棒
庞麦郎、范雨素、杀马特,膨胀而躁动的时代看到这些个体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只是,“你该在什么时候承认自己的渺小?”
范雨素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才能配位方能长久
我一直相信各种看似怪异的社会现象一定是这个社会自身孕育出来的,如同庞麦郎、范雨素、杀马特,如果他们有足够好的教育背景他们就会有更宽广的视野。现在他们的这种现状,尽管也许在他们自己看来是足够好的,那也是因为他们耳濡目染的这个世界中没有提供给他们更多的选择,他们只能去追求那个看似最好的“梦”。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充满“一文不值”梦想的庞麦郎,也不是上古潮流的杀马特,是最后那位朴素不简单的大姐范雨素,几句对话展现出她骨子里的学问修养,她才是真正的青年。
记录了中国城乡文化的第一次割裂
拍的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