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钱》:中国的贺岁片到底起源于何时,细思极恐
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张石川,他一直比较重视电影的商业性和娱乐性,这部电影应该是少有的几部进步电影之一,但其中也融入了不少商业元素。
关于这部电影的编剧署名争议以及进步性,作者严洁琼曾在一篇题为《民国影院“贺岁档”:一样是大片云集、硝烟四起》的文章中写到:这部影片的拍摄说来还有一番波折,最早这是电通影片公司的一个本子,编剧是左翼影人夏衍,1935年10月电通因“经济困难”和“当局压力”双重困境而解散,夏衍将剧本润色一番后,提供给明星影片公司。“明星”虽然采纳了这个本子,却极力想要抹去此片的左翼色彩,不仅几次声明此“压岁钱”和电通的“压岁钱”无关,只沿袭了一个名字,在编剧一栏还署名洪深(明星公司著名编剧)以取代夏衍。
很多朋友有这样的疑问:在电影史书上看到这部电影的编剧是夏衍,而看电影时打出来的字幕却是洪深。一言概之呢,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进步电影人。
虽然这部电影在我看来,歌舞片段有些繁密,甚至冗杂的程度,但电影所展现的这一巧思——通过一块银元的流转,展现各阶层众人物的生活状况,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片中的童星胡蓉蓉在出演这部电影之后,被称为中国的秀兰·邓波儿,横空出世,一炮而红。
这部影片比较尊重剧本的精神,采取了写实性生活场景的展现,特别是对棚户区的景象作出了真实的刻画,那段着火的场面以及鸡飞狗跳、家畜乱跑的场面让人印象深刻;影片前半部分中,一个胖子在穿他哥哥的衣服时,配上了一段极其魔性的笑声,而且持续了有30多秒,很有意思;影片的中后部分有一大段画面很模糊,应该是镜头出现了问题。
电影之外,虽然,1995年成龙的《红番区》是第一部以“贺岁片”的名义引进中国内地的影片,到1997年冯小刚导演拍出了内地第一步贺岁片《甲方乙方》,开启了中国内地的贺岁片市场,但这部电影也似乎可以称得上是“贺岁片”了,有过年的场面,更准确地说,全片都是围绕过年的一个重要活动——发压岁钱,而展开叙述的,再加上一些唱跳的欢快场面,以及一些搞笑情节,中国的贺岁片到底起源于什么时候,细思极恐呀,哈哈。
从一年作始的春节开始,囍字的压岁钱作为引子,落入不同阶层、不同生活、不同故事的人的手中,每个片段都能单拎出欣赏,同时又与主线故事密切相连。从过年转眼到了端午,银行家面对存户们开不出钱来时,想到《American Madness》(1932),但没想到是一走了之。 印象最深是这枚压岁钱掉到下水篦时,单独给搭了个两层楼的景片子:从二楼窗户里,刚起床、打哈欠伸懒腰的中产阶级,摇到一楼老妈儿开门倒土,马路上扫街的工人早已工作,误将脏土和压岁钱掉到,拾废品的小孩们簇拥掏垃圾,才将压岁钱捡起。这一系列的镜头,没有多余的切景,一个固定机位拍摄下来,毫无废话,但把同一个时间下的阶层差异表现的十分到位。 片中谢添和舒秀文演两口子,倒口应该是扬州话,太有趣了。二位扮演是刚才捡到压岁钱的孩子的父母,生活在最最底层的穷苦人的破屋陋巷中,在这种环境下,听到捡到了一枚洋钱,街里街坊全惊动了,孩子不管了、生火的不管了、做饭的不做了,全跑来看热闹,最后把床压塌了、把房给烧了。但反过来看,在富人的世界,这一枚洋钱不过是小费而已。 同时,用一枚洋钱讲述了社会的变迁,最终以大洋钱被法币顶替做终。——“笑话,你骗傻子去,大洋钱带身上还犯法吗?”这句台词在今天听来,陌生又熟悉。 终于欣赏到了黎明辉女士的带影像的歌声,鲁迅认为是掐死猫的动静。太损了,反正我确实也欣赏不到。。。 片尾,众位明星合唱《救亡之歌》,在影院中不由得跟着鼓舞起来!在影片结束,又到了新的一年,融融的家庭还是那么温馨,但也借其父亲之口,隐约透出事态变化的不确定性,和国民之担忧。爷爷的洋钱也换为了法币了。 总之,本来是奔着龚秋霞来看的,没想到比想象中要好看太多了!胡蓉蓉小朋友可以算中国的邓波儿,踢踏舞真好看。吴茵女士还是演个佣人,但姿态对白,真是艺术家。陆露明女士三十年代真好看,小富态的劲儿特别符合我的审美。龚稼农在这片子中有点渣,弃龚而走。 ——瞻仰张石川大导、夏衍先生的电影,真是艺术享受!
默片时代和有声电影时代,上海电影工业始终都受到好莱坞的影响,这种影响一方面是拍摄技术和手法,另一方面就是类型片的模仿,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逐利和迎合观众。《压岁钱》中何融融的角色,不仅只是一个富裕阶层的展现。包括30年代上海童星的培养方式,都有着秀兰·邓波儿的影子。还有滑稽演员的角色戏份配置,当时的喜剧明星韩兰根就被中国观众看作“中国的卓别林”,成为电影市场的一个卖点。
当时的上海是高度国际化的,一方面大量中国影片出口到东南亚和欧洲,另一方面引进了好莱坞的电影,很多好莱坞影星经常会出现在上海的小报或娱乐性报纸当中,成为中产阶层追逐的对象,有很强的号召力。
不论《压岁钱》在怎样的程度上借用或受到同时代美国电影元素的影响,它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不能和以卓别林为代表的美国喜剧电影相比较。卓别林电影中的滑稽、打斗、闹剧是一种表现手段,一种思想内核的外在体现,而其思想内核既是人性的底色,又是直击人心深处最柔软之处的情感,揭示恒长永久的东西:譬如亲情、爱情和善良的人性。
然而,《压岁钱》是一部“现实主义白描手法”的作品。它“以一块压岁钱的流转贯穿全剧,从而就把所要表现的纷繁的社会生活,用一条共同的线索统一了起来。”这种展现在镜头流转和叙事结构的白描手法,呈现出各个阶层之间以及阶层内部的多样性,而带来的结果之一便是主创们对底层民众非常暧昧的同情、批判和关怀。电影因现实之复杂多样而不可一概而论,极具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难说喜欢与否,似乎白描,便是最好的呈现方式。
一、女人
富人的沙龙,在民国时期的上海很常见。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社交圈,比如林徽因和作家冰心的家,都是当时知识精英每周固定聚会的场所,成为著名的“太太的客厅”。杨小姐在这个沙龙上,被要求献唱一曲。女佣从杨小姐那里拿到赏钱,但引来同屋人的嫉妒。在30年代的上海,外地人来到上海的求职与工作,很多职业的准入门槛很高,这种高不是指对技术的要求高,而是很多职业被某地来的人垄断了。比如在上海,苏北人之所以受到歧视,就是因为他们当时往往从事理发、拉车等被视为卑贱的工作。一些外地人来到上海,只能通过同乡介绍和引荐,或是加入青帮,才能进入到某一职业当中。片中佣人之间的争执,反映的就是当时外地人来上海工作的一般状况。我猜想,年长的女佣可能是年轻女佣的介绍人或引荐人,以老资格自居,甚至觉得有恩于年轻的女佣,所以才非常蛮横。
二、喜剧
小女佣与小司机的婚外情颇具喜剧色彩。小女佣直接对其相好说了“没有空!赌钱的功夫倒是有着呢。”随之便是尴尬地摸脸与沉默,以及小女佣的埋怨。这里车夫的弟弟有一阵非常吸引人的笑声。而之后车夫也嘟嘟囔囔自己的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钱,不肯做事情。在弟弟首次出现时同样的笑声里,听着着实具有喜剧讽刺的意味,车夫与弟弟二人的一个空想发财,一个游手好闲,实则半斤八两。
即使才一块银元,但拿到钱,第一反应是装阔,请客吃饭;为了一个银元,差点打起来。而在此之前,为了争夺这一块钱,先是一对夫妻斗嘴,然后是两个女佣的厮打;那有点儿二的傻男人,为了得到这块钱,在哥嫂面前装疯卖傻丑态百出时,导演还要加上强化效果的画外音。
最有“观赏”效果的,是这一块钱被拾荒的小孩带到棚户区后引发的男女老少大混战——不仅人为之疯狂,连牲口都疯了:猫狗猪鸭横冲直撞乱成一团。这一幕颇具旧市民电影的风采,而远距离的固定长镜头,却是白描,平静而克制,心情却非常复杂。
三、写实
上海的乞丐并非是社会地位低下和无能者的职业,或者说是个人生活失败者的穷途末路。乞丐作为是一种高度组织化的职业,并不是每个新手都能轻易从事的。原本以为影片里的这个衣衫褴褛的人是个职业乞丐,讨钱时非常驾轻就熟。但和老师探讨之后,我被说服了。他在最后说银元花不出去了,认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还说这是欺负外乡人,这些都表明了币制改革在城市和乡村的推行情况不一样,在乡民的观念中,纸这种本身无价值的东西怎么可能作为钱来使用,这异常真实,着实非常符合当时乡土中国对财富的认识。这个人最后落入投机者的诱惑中。
在变化流动速度非常快的都市生活中,固执己见、顽固不化与投机取巧、狡猾奸诈的喜剧效果,这种对比令人不知道自己的笑是轻蔑的、鄙夷的还是苦涩的。
外部的社会环境似乎是底层民众贫穷的重要原因。国民政府废两改元的货币改革,流通的银两和银元之间比价波动,兑换比例的不定性给市场造成了混乱。在经历了北伐和中原大战之后,国民政府在相对统一的情况下开始经济改革。从33年以后银两不能用了,只能用银元和货币。这样的一系列经济的改革,使货币发生了变化。虽然影片并没有直接展现权力货币变化引来的投机行为,但货币的购买力发生变化却得到了直接的体现,一个银元在影片最初的融融手拎可以买一个摔炮,但是到了影片结束这个银元已经买不了同样的摔炮。实际上社会承担了这个改革带来的通货膨胀的代价。
四、白描
《霓虹灯外》中写到:棚户的搭建材料都是见火就着的芦苇、稻草、麦秆、旧木板之类,而且既不防雨也不防风,根本抵御不了上海多变的天气。外面的道路因泥泞行走不便,常用煤屑、泥土等物填埋,日积月累,道路要比道旁的人家高出许多。那里的卫生状况也非常糟糕,生活垃圾和阴沟污物遍地都是。尽管不远处的主要街道设有地下排水系统和垃圾站,这里的居民却享用不到这些公共设施,还常常需要为了自来水大打出手。大多数棚户居民喜欢以养猪作为一种投资,猪圈就紧挨着住房。这里还盛行养鸡,晚上鸡就待在床下。垃圾、猪粪腐臭的气味以及潮气的霉味弥漫在这些居民的周围。影片里居住在棚户区的一家三口,孩子在垃圾堆里刨东西,背景里就有学校。也许他们付不起学费,但让孩子在外面蹭蹭课,用沙子和树枝写写字,对他的未来都具有巨大的影响。这种所得工钱、居住环境、市政城市管理上的弊病并非是底层民众凭借自己勤劳肯干就能改善的,饱含心酸与同情。电影里对贫困棚户区居民的展现,近乎写实。根据电影史研究者们的研究,与搭建的棚内景不同,棚户区的拍摄确实是直接在上海的棚户区拍摄的。放置于1930年代中期的拍摄条件,总觉得主创们在这写实的影像中寄托了很多。
五、《舞榭之歌》
影片沿着“压岁钱”和《舞榭之歌》展开。
人们为了这个钱撒谎、欺骗、乞求、斗殴、行窃,与原本冠以“幸运”的压岁钱的本意的强烈冲击。
而《舞榭之歌》的旋律则在影片中出现了三次。
第一段由杨小姐演唱,钢琴现场伴奏,节奏缓慢,氛围暧昧; 第二段同样由杨小姐演唱,演唱方式由聚会变为舞厅献唱,现场乐队演奏,节奏接近于舞厅的舞曲。《舞榭之歌》则贯穿其女主人公的命运,当她们的顾客和工作不断变化,舞厅和舞曲就是“下降”或者说“堕落”的漩涡中心。淫荡与腐化伴随着出现在这个场所里的各色人等,瞟向融融这个小女孩的色眯眯的目光(以镜头的形式呈现)颇具荒诞喜剧的讽刺与批判色彩。但主创们也并非简单粗暴地指责,白描式的镜头语言是多意的,蕴含了一种并非是黑白分明的丰富的情感批判与同情,谴责与怜悯。
六、左翼
当江秀霞被抛弃之后,便来找她的同学忏悔,表示自己今后要以卖唱为生,发誓再也不做出卖人格(做舞女跳肉感的舞蹈)的事情了——这个本身就很搞笑,显然是说给观众听的。左翼笔下的歌女与舞女被视为现代商品社会的受害者,这其中往往混杂着“批判”与“同情”。它属于黑夜,往往在晚上热火朝天,奇特地与上海白日里的经济生活形成鲜明对比,对金钱至上、性的消费的道德谴责与实际所带来经济利益,伴随着自由与无奈。走投无路与娜拉出走有着同样的模糊与矛盾,谁都说不清楚应该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法,似乎指向的应该是一个更大的症结所在。
最后一次的《舞榭之歌》,镜头转移给江秀霞那个进步的同学,她在黑板上写出八个大字:团结救亡,保卫国土。借由这个配角和《舞榭之歌》的线索作用,左翼思想和抗日救亡的启蒙宣传思想,就被带进了影片之中。而一直消失的融融爸爸最后回归,融融也不再去歌舞厅。
30年代的上海舞女歌女的“堕落”生活,需要的是“团结救亡,保卫国土”与父权家长制的救赎。看起来,似乎也是讽刺的。
一部戏对胡蓉蓉审美疲劳。管中窥豹,30年代的都市空间和阶层关系,洋钱在城市地标景观中流转,被反复扔在地上又被反复举过头顶。结构上,最后没有圆回来,不得劲儿。
资料馆2015.1.7.7pm 这一元钱流通了近两三年的时光(34/35年之交到37年),最后落入海关稽查的手中,流经各色人等,在一些人那里复沓出现(融融家庭阶级的周遭—孙家明-和老妖精给小费时、江秀霞-一元十五跳、交际花歌手-银行家-飞机逃跑时托人送却未送到)。影片的先见还有对国民党经济系统的观察。
夏衍编剧,但电影上他不能署名。
拍摄了我小时候的迷思之我手上这张破破烂烂的钱到底有多少人用过。。做了设计的麻雀视角,一块流转在多人手中、贯穿着时局变动的洋钱,串联了丰富的人物和时空表现。模仿好莱坞打造一个秀兰邓波儿的意图很明显,第一段还觉得可爱,第二段很快就腻了【三十年代电影现实主义创作代表】
一块喜字洋钱,大户人家随随便便出手的消费赏钱,小户人家争得你死我活的衣食父母。最后绕了一圈,一年过去,镜头回到小秀兰·邓波儿的家。年年如意,在30年代的语境里,大概是最为诚恳却又无奈的祝福了吧。另,对30年代消费水平与物价都有很具体的表达。15‘47’‘胡蓉蓉房间墙壁上的劳来与哈代。
以时间顺序来描述空间变化,描绘出处于新旧撕裂时期的上海社会图景。刻着“双喜”的压岁钱作为核心道具,串联起被忽略的城市生活领域中的典型市民:工人、走私犯、小偷、小贩等等,对30年代的上海社会进行了横断面的考察,以揭露城市的腐败和堕落,呈现出一种强烈的“绘制地图”的倾向。每一个人都投入在时间的激流之中,如同上海给予的象征形象一般,流动、变迁、不稳定。银元被置换成法币,意味着现代困境的永存:缺乏传统道德、稳定空间的保护,被各种看不见的力量左右,无法改变也无法突破。
1.现实题材穿插歌舞片段,对好莱坞的模仿十分明显;2.对上海棚户区影像的珍贵记录;3.“贺岁片”的早期范例;4.多场戏的画面存在模糊的情况,看样子不像是胶片受损导致的,而是拍摄时出现的问题。
书上写是张石川和夏衍,可是片头的编剧一栏是 洪深,据说是夏衍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署名 国防电影 《前程》《脂粉与市场》明星公司在电影的娱乐商业属性和对于社会的影响和教化作用之间的中庸 一开始还颇有歌舞片的味道 胡蓉蓉简直就是全部copy秀兰邓波...表演片段有点生硬枯燥了通过一枚铜钱串联起不同的时空场景 生动描绘出那个时代背景下不同阶层的人之间的差别与不同 讽刺社会 具有十分强大的社会批判意义 不是环形结构 女孩的压岁钱经过一番流通后又被用来买女孩演出的看票 中间竟然还有一段没对上焦??原来那个时候机场就在虹桥了对于富人来说 一块钱随随便便就可以赏给跑腿的仆人 对于穷人来说 一块钱值得方圆十里的街坊邻居都来抢 甚至烧掉房子明年不会更好了 全面抗战了 立意不错 就是小孩恶心
现在是不是早不唱过年歌了?歌舞部分对于一个伪歌舞片爱好者来说模仿得太厉害了,尤其“中国秀兰邓波”整个就是照搬过来,开头那段歌舞尤其空洞完全比不了模仿的好莱坞。不过想法不错,借压岁钱体现人生百态阶级差异时局变迁人的善恶。钱这一条线不是圈,人物倒是圈了回来⋯⋯
明星公司出品,夏衍剧本,电影中大量溢出人物的歌舞镜头,一元钱的流转串起各个阶级的悲欢,然而都是浅层和表面的,没有一个人物是深入挖掘的,所以人性的深度是欠奉的。剧情的不合理还在于一元钱的流转很多时候是为了流转而拼命制造故事转折,很难取得的倒轻易付出了,值得珍视的倒无缘无故失掉了,本该隐秘保藏的倒喧腾地街闻巷知,一切都显示出剧本设计的刻意性。片中对于歌舞场和棚户区的一些镜头,是有历史资料价值的。仅此而已。为了目的和概念的写作之所以不能流传,就是因为它是不真正动人的,是缺乏生活细节的,是照本宣科的,是红头讲章的,是在浅薄的故事上极力尽煽情之能事的,是才华缺缺的。这片也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贺岁片吧。
当时的年代能拍出这类小品式的剧情已经很不容易了,夏衍的编剧功底确实很牛啊。通过一枚银币,透视了国民党政治生态下的各阶级群像,穷人、佣人、边缘人、娱乐圈、商人、外国人,大概为了能够过审,唯独取消了高官,这当然是夏衍不得已之举。每个群体都不能幸免于难,看似是金钱带给人的贪婪与罪恶,实则是政治体制所带给人们的苦难圈套。当银币换做法币时,这个圈套的始作俑者已经很明显了。夏衍的厉害之处正在于此,如果他没有把政策对货币的转变提出,或许这部片子就流于表明的金钱罪恶论的逻辑。事实上,金钱是无罪的,让金钱带罪的,实则是体制使然。如果制度公平、合理,法律能够充分保障百姓权益,金钱能够有效在社会流通,或许就不会把人性中的恶逼出来了。
民国时代一块银元压岁钱辗转流离的一年,反映着时代的变迁。东方邓波儿胡蓉蓉的踢踏舞跳得真好,表情管理很强大的童星。当年也有“不让唱”的歌,看来各种“不样”还是个“传统”。#资料馆
表现,现实,市井百态……不过也就尔尔。
看着特像七八十年代的香港片,夏衍编剧,写的却是洪琛,没坚持看完
《压岁钱》张石川现实主义的横断面饭桌上唱歌,这次相对较合理小孩儿表演模仿秀兰邓波,有欧化的特点枕头下的洋钱过年,小孩子们好热闹,有活力Miss唱歌也比较合理骗子弟弟,穿哥哥的衣服,好滑稽一块钱掉在地上,卖报的和大爷抢,卖报的抢不过舞厅的一组海报具有肉感门童好医生职业骗子银行家跑路仆人私吞100大洋高利贷抢钱捡钱被误杀乱倒垃圾流浪儿捡到,棚户区,鸭子,猪,哭闹的小孩,不幸失火建筑场挖到,两人又开枪,被建筑老板抢去了歌舞厅的裸体表演小学房钱,正好凑上扒手1935年,币制改革,现银已收回国有,大洋钱不能用了私下兑换洋钱,被抓丢失一段声音?小学教唱爱国歌曲大家都在听这小学的歌曲压岁钱,年年如意
充满巧思的串联结构,一元钱在社会各个阶层流转,引起争吵引起斗殴引起偷窃,最后烧了一把火,贪欲色欲等等颇有七宗罪的味道。苦孩子治病救人,知识女性支付房租,随着钱的流转刻画出从楼房到棚户区的众生相。最后用银元犯法,转用法币。片中穿插大量的歌舞片段,极好地在社会表达和商业可看性之间做出了某种平衡。(胡蓉蓉真的好可爱呀!)
观看地址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I2ODM3OTI0.html
#A-#借一个日语词汇是“雑種(ざっしゅ)”,当然其外延甚至包括了明星公司的电影生产乃至整个“摩登”的上海文化-作为奇观段落的歌舞相当大程度地借鉴了美国(事实上soundscape也是相当杂糅的所指集合);借以银元的流转切换主要的视点,类似跨越时间与多个阶层的社会观察,兼以速写城乡景观(但这个结构也见于他国古典文学中);剩下的就是“本土”生产的意识形态-由此觉得可以算是明星公司相当的代表作。
小妹妹竟跳起美国本土味儿女郎舞(可见影片之历史文献价值),若将元素运用得连贯一点,而非作为娱乐点缀,有尝试歌舞片(挖掘新类型)的可能。中间有一段长期虚焦,想来中国早期电影正是如此让人出戏,让人设想拍摄现场遭遇的种种情形,唯等到定焦的那一刻世界方才明亮,才能再次进入中国电影。喜字洋钱的构思是创意的,流转不同阶层,经历不同反应。
推拉摇移自如是导演意识的展现 对于童伶的消费完全搬袭了大洋对岸的秀兰邓波 是一种彻底的男性凝视(包括丑舞女的角色设置) 女性的能动性消失 她们只有成为所谓“教育者”这类的革命服务者 才能够获得相应的话语权 但这话语权不过也是由男性叙述者所赋予的 于是一起消失的还包括了左翼时期的都市文化多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