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克·巴莱

HD中字

主演:林庆台,马志翔,安藤政信,河原萨布,徐诣帆,温岚,罗美玲,徐若瑄,Vivian,Hsu,游大庆,林源杰

类型:电影地区:台湾语言:其它年份: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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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上海人、身份梯度认同,与黑暗森林

一,

 
直到如今,还是经常被问“作为一个上海人,为什么去北京念书。”这一个问题有两个预设:1,你是个上海人。2,上海人不喜欢去除上海以外的国内城市。

想过很多种十个字以内的回答方式。

1,分类讨论:“我不是典型的上海人。”可是,什么是典型的上海人呢,没谁规定“上海人”的鉴定条件吧,我干嘛就要自己先走到边缘位置去?遂否决。

2,反诘推论:“谁说上海人不愿出去?”可是,我只能代表自己,又不能代表其他上海人。还是否决。

最终的回答是“出去看看”这般打打太极,然后以“懂得的人自不会问”来对自己的无力回答作为解脱。

显然,在这一点上,我终究是和人们对“上海人”这个物种的主流预设不符了。

身份认同在此时产生裂缝。

 

二,
 

有一个朋友,生于大庆油田,全家老小都认为必然的人生轨迹是承继祖业。在油田人的眼里,给私企、外企干活的,都不算“有正经工作”的。即使是国企,还得打量下是什么性质。朋友从小到大都无法适应家庭环境,对三姑六婆的各种惺惺作态的关心反感至极。即使后来到了太平洋彼岸,仍然时有对华人社会的怨言。

这当然是个例,当个体的特性与环境的预设相违背时,身份认同就会产生割裂感。

妈妈在家中排行第六,是老幺,家中约莫有过些族谱。妈妈的兄弟,名字中都有个“志”字,姐妹的名字则都带个“爱”字。妈妈最小的姐姐,名唤“英”,从小要强,略有些年纪有些主张时,便去派出所把“爱”字改为了“志”。

英姨张扬的性格,不为长辈所喜。上山下乡的年代里,英姨与我妈姐妹两中,有一个留沪名额,老师便留了乖巧的我妈。回沪后,英姨在医院工作,看上药剂房房的男青年,主动追求,得手。随后撺掇姨夫去澳洲打工,自己与儿子留守八年后,赴异国团聚。

小时候,大家都只认为英姨很凶,不如我妈脾气温顺,可是如今,我对英姨未完的一生持高度赞赏态度。然而,这种赞赏并不是普遍的。


相对而言,女人更容易跳出体制独立行事,男人则承担着更多后顾之忧。家中若干有些社会地位的男性长辈,认可英姨的果敢,但不认可她的选择。他们的理由,我懒得重复了,用脚趾甲回放一下好了。比我小四个月,在某国企当小主管的表弟则直言,他一些朋友到了国外,无法适应,还是回国,他本人也满足自己两点一线之外有养鱼遛鸟的业余爱好的安稳“老头子”生活。他说,不愿意放弃已经拥有的东西,去国外从零开始。

我所想总结的是,“落叶归根”是一种先验的自发的情感。体制对文化会产生一些异化的影响,从而对一些个体产生排异反应,但大部分人不会因噎废食。认同和追求三权分立的人,同样可以在儒释道中找到立身准则。反对裹小脚的人也一样可能陶醉于传统戏曲的唱念做打。

理智和情感控制不同的行为,乡愁则掌管着意识形态之外的领域。

英姨的后半生,基本上致力于邀请各种亲戚朋友去澳洲旅行或定居的事业之中。刘瑜说,到了国外,才能深刻地感受到“有多想家”。圣三位一体之一的神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即使因持不同证件而流亡意大利,也依然时刻被乡愁侵吞着全身心。他不愿走进异族的教堂,而只能手持烛光在废井中独自逡巡。


三,

 

幼时在家乡的晚报“夜光杯”一栏,读到过一句话:“所谓思乡,思的多半是家乡的小菜”,反复品读。以饮食是一种文化来讲,这其实是爱地域文化的表现。

我爱着各种小笼生煎,少年时立志吃遍上海滩的生煎。此时,我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确实是个“上海人”。

可是,我也爱大份东北拉皮、甜腻的锅包肉,爱全聚德北京烤鸭、海碗居的麻豆腐,爱山西的刀削面、陕西的泡馍、广州的肠粉、煲汤……这也说的过去,因为我是中国人。爱国就等于爱舌尖嘛。

再可是可是,我也爱麦记和肯记,爱东南亚的咖喱,爱韩式烧烤和日料,又怎么解?哦,我是地球人,我爱全世界啊~这样继续下去,就没有边际了。

于是想到的问题是,什么又是爱国呢?什么是“国”?

狭义的“国家”是一个政治生活共同体,有界限。古代外蒙古也属于中国,你说爱国,就也爱着外蒙古,如今就不用了,可以省下200万平方公里的感情。

广义的“国家”是指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或者历史的社会群体,在这个定义中,一个国家没有具体的边界。也就是说,你可以爱全国22个省唯独不爱河南人,也不影响自称“爱国”。

这在逻辑上有些不好理解。如果说爱的对象没有边界,那么爱的到底是什么?

在我看来,爱是一种甘愿付出去维护对方的情感。这种情感,出于责任。而责任,又出于身份认知。比如,爱亲人、爱朋友,是因为所担任的社会角色,需要承担这个责任。《银魂》中的坂田银时,放弃为家国大义而战,而选择保护最身边的人。因为家国大义,事实上没有边界,而至亲好友,却是可以确定的对象。

一个人,首先是父母的儿女,是朋友的朋友,然后是某个圈子的一员,是民族的一份血液,继而是一个行政生活共同体中的一个个体,最后是一个人类。人对自我的身份认同,不是绝对的,但多半有这样一个由强而弱的梯度。有了自己“是”什么,才能说“爱”什么。


王怡在《做个中国人有什么意思》中写道——现在民族主义的名声不好听。因为和意识形态捆绑销售的时间太长,“爱国者”和爱国贼也不好辨识。但波兰思想家米奇尼克,讲自己怎样成为一个爱国者和民族主义者。对我很有启发。他说。1968年8月21日这天,包括波兰在内有5个共产党国家的军队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摧毁“布拉格之春”。他就在那天,醍醐灌顶的成了一个波兰民族主义者。在1968年的波兰,什么人才配叫做波兰人?一个公共生活中的无权势者和失败者,他对民族国家的身份认同会从哪里来?米奇尼克给了一个迄今为止最打动我的理由,他说“为波兰的罪过感到羞耻的人,就是波兰人”。

“米奇尼克给出了另一种情感的养成方向。不是分享荣耀,而是分担耻辱。”民族主义或集体主义,并不为我辈提倡,而所想表明的,是血缘和情感的纽带是天然的,为其承担责任,也是天然的。


如果要翻译成人话,也可以这样说:“即使我自己不停地腹诽着魔都的浮华、拜金、冷漠和小市民习气,却又心胸狭窄地不愿听别人的非议。18岁带着对家庭的怨气北上,如今却学着自己消化掉生存的压力,守在脚步日渐不稳的父母身边。”

从“身份梯度认同”的角度来看,也就可以理解钱理群口中的“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吴思说过,中国人公共意识差,是因为“官与民”,“朝廷与百姓”二元格局过于对立化,当国不为民,那么民也自然不愿意属国。所以,中国人有“抱团”“拉帮结派”的社会行为习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把“自己人”和“外人”分的很清楚。他们对认作兄弟的人掏心掏肺,对“圈外人”只作表面交往,对“先天下之忧而忧”则多半不以为然。

有时候,也会出现反梯度身份认同的情况。《左传》中记载了春秋时卫国大夫石碏设计除掉自己儿子石厚的故事,并流传为“大义灭亲”的成语。这便是个体对作为人臣的身份认同超过了对为人父的身份认同。另一个春秋名人管仲,在战场上后退的行为,则被鲍叔牙解读为对为人子的身份认同高过对为人臣的身份认同。

在2012年的我国第二次刑诉法修改中规定,一般案件中近亲属有拒绝作证的权利。这也就是否定了之前长期提倡的“大义灭亲”司法政策。

可见,由身边的至亲,到地球另一端的陌生人,身份认同基本呈递减的梯度状,时而会因外部因素有一些断裂,但不影响整体平均走势。

 

四,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赛德克巴莱》对祖灵的守护,以及为什么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作为习惯全球一体化的现代人,为什么被赛德克人那么原始的情感所打动?作为早已习惯优胜劣汰的达尔文主义的现代人,为什么认同一种落后的野蛮人生活方式对现代文明的拒绝?为什么习惯了协商共赢,用控制取代抗争的现代人,却被这么天真的自我毁灭式的反抗所感动?为什么早已能够接纳地球人、天人和攘夷志士拥挤在同一所城市的现代人,却能认可守卫祖灵不让外族入侵的愚忠?

任何一个地域,任何一种文化,都是有排异性的。

而某些城市因为地位特殊,所以混杂了多一些的黑点。但从“排外”这个现象本身来说,矛盾更多源于文化冲突。有些地域贴的最初,只是在讨论豆浆的甜咸。

我相信人们被《赛德克巴莱》感动的原因,不会是对抗日题材的共鸣,而是认同一个民族对守护祖灵的决心,是认同为坚守信仰而牺牲的抉择。

如果可以认同广州人对粤语的捍卫,那么理应也能认同上海人对沪语的捍卫。

好比如果一个人想固守乘146公交车环游卢湾区,在打浦桥挫麻,在雁荡路逛音像店,然后去复兴公园跳交谊舞的生活方式,并对会改变这种方式的外来入侵感到天然的排斥,我认为这本身是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只不过如果这个人学会接受改变,他自己会心情更舒服而已。


五,

 
说起来,上海文化本来就是杂交的孩子。所谓的海派,是糅合西方和东方风格的不同特色。作为开放的都市,受到外域文化冲击,是不可抗的。

好比北京文化,京片子的皇城根儿文化和北漂文化早已是各占半边了。人有自由迁徙权,也有保护本土文化的权利。迫于生存资源,与总体政策的导向,两种人还将共同生活很长时间,磨合过程中,有矛盾是难免的,在“指腹为婚”的谕旨下,能做的也就只有想办法好好相处了。白人社会经过多年的洗礼,也能够接受黑人奥巴马总统了。

文化的融合,是辛苦的,但并非不可行。两种文化,并不是非此即彼才能生存。

悲观的说法来自刘慈欣:“宇宙图景犹如一片黑暗森林,每一个文明都是准备好捕杀他人的猎手。”

黑暗森林的遵循的公理前提是:1、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2、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其中,第二个公理在现实世界中已经不怎么成立了,很多区域的人口现在是负增长的,固然有环境制约有政策的因素,但以欧洲女性为例,其生育意愿也持续低迷。在可以自由选择如何生育的情况下,一些人生了3、4个,也有一些人选择不生。而当现在大多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向技术密集型或资本密集型产业,确实不需要那么多人口了。所以文明未必是不断增长和扩张的。

由于《赛德克巴莱》是根据史实改变,马赫坡社一族在雾社事件中几乎灭族,从战士到妇孺,都选择了自杀。所以黑暗森林的第一条公理其实也被推翻了。生存是不是文明的第一需要,每一个文明可以自己选择。

既然两条公理都推翻了,宇宙图景原非黑暗森林,那么文明就不需要再作一名闪躲的猎手。

同样的,地球人和天人,硬盘与土著也都无需如此对立。

生存资源的有限,并非真相,而是人为的驱使。

当我们看到一线城市地价和房价高企、环人民广场商圈基本难以打到出租车、城市像摊大饼一样外扩、陆家嘴密集建设写字楼、上海人口在生育率降低的情况下不断增长并突破2300万时,都并不能说明这个城市是在进步的,也没什么值得喜悦。因为同一时间,乡村的留守儿童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经济观察报的侯思铭在《一个小城市的生与死》中说,城市在向外一步步扩张,同时又从内部以更快的速度逐渐被遗忘。

前不久,报社一些同事去了大别山做公益活动,其中一位回来后情绪颇有些激动地转述:“那边的小城镇根本就不穷,校长什么全是官僚风气非常严重。镇上的青壮年100%全外出打工,学校里的孩子全是留守儿童,要么单亲在外,要么双亲全在外,一年回来一次,根本没人关心。一个家庭如果靠种地,一年的收入是3000块钱。镇上的三四层小洋房全是青壮年打工回来盖的。”

古老的手艺逐渐消失,人们的生活方式趋同。“工人在播种之时,便预先接受了放弃,人类或许终将会成为完全生活在城市的物种,假如小城市会消亡,那么杀死它的必定不是城市化,更不是财富,而是它失去了自己应有的生机。”侯思铭这样写道。

大城市的资本密集,以小村镇的消亡为代价。

这根本是天平没摆稳。如果村庄是美丽的、自足的,自由迁徙权会成为城市人口的压力吗?

所以,重要的是如何打破黑暗森林。一旦黑暗森林被打破,血祭祖灵、地域主义、自由迁徙权都不再会是互相损害的必然理由。文明的扩张最后会得到一种制约力量。而像赛德克族人那样,葆有先祖赋予的生活方式,同样应该是一种权利。

 2 ) 魏德圣:我已准备好再次不名一文

魏德圣:我已准备好再次不名一文

2011-03-24 08:42:00 来源: 南方日报(广州) 

  因《海角七号》扬名的台湾导演魏德圣

  把赚来的钱全投进了《赛德克·巴莱》

  前日,在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台湾电影推介酒会上,记者遇到了因《海角七号》而扬名的台湾导演魏德圣。

  这位导演在其成名之前一直很郁闷,甚至因此还写过一本书《小导演失业日记》,在台湾地区还很畅销。现在虽然成名了,魏德圣依然很郁闷。因为他一直以来梦想要拍的、反映台湾原住民种族赛德克族上世纪30年代反抗日本殖民者的著名的“雾社事件”的电影《赛德克·巴莱》,虽然已经顺利杀青并且确定了上映档期,但依然不知道前景如何。为此他不但投入了自己因《海角七号》而赚到的全部身家,甚至还借债无数。而这部电影目前只是确定了在香港和台湾的上映日期,至于占华语电影市场份额最大的大陆市场,由于魏德圣自己并不熟悉内地的拍摄条例,导致这次就算要在大陆上映,也只能以引进片的形式出现。

  郁闷●投资向周杰伦借了4000万新台币

  魏德圣的这部《赛德克·巴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早在12年前,魏德圣还是寂寂无名的时候,就一口气花光毕生积蓄250万元新台币(约70万元人民币)拍摄一段5分钟长度的试看片,目的仅是用来募集资金,结果被台湾影坛人士笑称为“全世界最傻的人”。

  当时,他预期投资能有大约5000万元人民币,并声称有一半钱就敢开拍,但可惜除了获得礼节性的称赞外,他未能获得任何投资。而在《海角七号》让他成为台湾电影新一代导演的代表之后,他又想实现自己的这个梦想,结果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李安和吴宇森的支持,并且帮他介绍投资商。“但是,他们也就是介绍人,至于能不能谈得成,还得看我自己。”而在筹拍的11年期间,魏德圣光是绘制的《赛德克·巴莱》分镜图手稿就重达五六公斤。

  但是,就算李安和吴宇森帮他找来了部分投资商,魏德圣依然在这方面很郁闷。因为这部电影实在是个烧钱的无底洞。而他自己此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2009年开拍之后,魏德胜宣称:“刀砍下去,没法回头了!”但开机之后才发现,每天平均花费100万元新台币,烧钱速度快到无法想象,魏德圣身兼导演、电影公司老板、投资者三重身份,压力大到不行,经常问工作人员:“还有哪里可以找钱?”

  而《海角七号》为魏德圣赚来的5000多万元新台币自然也投了进去。就算这样依然不够,女主角徐若瑄不得不出手“搭救”他,不但不向魏德圣要一分钱的片酬,而且还倒贴了1000万新台币,并且自掏腰包订了1000张预售票,甚至宣称“卖房子也要支持他”。除此之外,周杰伦也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有一次见到周董,当时这部电影已经山穷水尽了,一分钱都没有了。刚好他问起,我就实话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比较有钱,结果周杰伦基本上当场就答应借钱给我,但他当时说的是‘我回去问问我妈,现在我有多少钱’,几天之后就借给我4000万新台币,而且是免利息的,只是象征性地跟我收了1块钱。好在现在这个钱我已经还给他了。之前也有人给我出主意,让我找周杰伦来演一个角色,这样可以抵消一部分费用,但周杰伦不是原住民,所以我最后还是没用他,但徐若瑄就是原住民,所以她是女主角。”

  事实上,去年的香港电影博览会上,魏德圣就曾经满怀期望地前来寻找投资,但最后却失望而归,因为这个题材在整个华语片里还没有先例可循,而且除了徐若瑄之外没有任何大明星,对于投资方来说,这个风险太高了。“也不是没人感兴趣,但大家都觉得危险很大,所以都在观望,但一两个人说观望,就让所有人犹豫了,最后大家都在‘看着’。都在问我,能不能先拍个《海角八号》,结果我只能自己先把自己的钱投进去。”

  郁闷●拍摄外景地全被洪水冲垮了

  经历了千辛万苦,《赛德克·巴莱》终于在2009年开机了。尽管得到各方支援,但剧组还是数度传出超支停工的消息,魏德圣说,虽然都是谣传,但外界的消息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所以那段时间为了给自己打气,他还穿上写有“拼命三郎”的T恤。“当时我告诉别人的是,为了理想我一定要继续,但我当时心里想的却是,万一真的支持不住不得不停拍,我的脸要往哪里放。”结果在拍摄期间,剧组工作人员最长有3个月没领薪水,而到杀青时,总计参与演员共1.5万人,拍摄的底片用掉2047卷。

  除了外界的传言之外,更让魏德圣困惑的是拍摄环境遭遇了巨大的问题。本来魏德圣花了很长时间,在高雄甲仙等地方找到了一些合适的外景地,但在那一年,台湾遭遇了“八八水灾”,那些外景地很多都被大水给毁掉了。后来剧组在溪谷试拍,水急路滑,有工作人员摔裂腿骨,魏德圣也滑倒受伤,小腿还缝了2针。而除了他之外,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多也都遇到过山崩落石,被尖锐碎石划伤都是家常便饭,还有些人被有毒植物刺到痛痒难耐,“最可怕的是,甚至有人遇到了野猪发狂,跑出来咬人”。他所构建的拍摄团队一共有400多人,几乎剧组的每个人都有受伤的经历。“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在打仗,感觉每天都像在悬崖边缘,但好像总会有奇迹出现。”

  根据魏德圣事后的总结,其实这种艰苦有一部分完全是他自找的。“就像其中有一场体育场屠杀妇孺的戏,我本来对光线的要求是必须是阴天,但那段时间却天天出太阳,等了好几天,搞得我愤怒不已,最后不得不要求剧组的人用烟雾把光线遮住。”不过魏德圣认为,这完全是自己缺乏经验的结果。“吴宇森和李安都来探过我的班。他们都不会对我的具体拍摄方式过多干涉,但李安会跟我谈一些理念方面的东西,而吴宇森就会传授我一些很实际的经验。比如他有一次来的时候,刚好就碰上太阳太大我没办法拍摄。他看到我很烦躁,就过来跟我聊天,跟我说他在拍《风语者》时拍摄大型战争场面戏的一些做法。他说当时他一共动用十三架摄影机同时拍摄,摄影师为融入场面中还乔装成日军、摄影机外观被改装成机枪,现场副导先精密计算需挖多大的散兵坑、埋设足量爆破炸药,当时那场戏事前准备工时长达两周,没有失败重拍空间,待一切设定妥当后导演一声令下,一次OK。他说的这个经验,我听了就很受启发。”

  关于拍摄,还有一个问题让魏德圣比较郁闷。因为这部电影本来并没有打算拍这么长。“拍了一半,大约一百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坏了,因为这样下去电影就太长了。现在这个电影在做后期,目前剪出来的长度是4小时20分钟,我也曾经想剪短一点,但发现很多事情剪掉之后,整个电影就不连贯了,所以只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学习吴宇森的《赤壁》,分成上下集来上映。台湾本地的上映时间确定在了9月9日放映上集,下集在3个星期之后。”

  郁闷●发行至少13亿新台币票房才能回本

  《赛德克·巴莱》寻找投资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在大陆寻找金主。但最后魏德圣不得不放弃了。因为根据他的设想,这部电影的主要演员基本上都应该是原住民。

  现在的问题是,先期投资没有选择大陆的合作方,发行的时候《赛德克·巴莱》就只能以“国外片”的形式被内地引进。而通过这一途径进入内地实在很困难。“我们现在正在申请在大陆上映,虽然相关的负责人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会有很大的困难,因为我了解的情况是,现在大陆进口的电影都可以带来很高的利润,基本上都是暴利,但我的这个电影不一定能给他们带来那么多‘钱景’,单纯从市场方面考虑,他们没有理由引进我的电影。更何况,这个题材我觉得在大陆的观众看来,好奇比喜欢的因素更多一些。因为演员的造型之类的会让他们好奇,就像我们看欧美电影中的苏格兰高地战士、美国印第安战士等等。大家不见得会因为了解这段历史而喜欢它。”

  由于现在只确定了在香港和台湾的上映日期,所以魏德圣在发行方面的压力也很大。因为按照现在7亿新台币的花费,他自己估算至少要达到13亿新台币(近3亿元人民币)的票房才能回本。而这个单靠台湾市场基本不可能。而由于涉及日本军国主义题材,这部电影能否在日本上映也无法确定。

  尽管目前有郭台铭的弟弟郭台强通过其10亿新台币的文创基金支持他,但魏德圣依然面临着再次一贫如洗的窘境:“我只知道这部电影是我想了十几年要拍的东西,但我不知道是否有那么多人喜欢它。我不希望能赚多少钱,只希望能回本。所以,我也准备好在这部电影之后又回到一文不名的那种状态,反正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海角七号》之前我不就是那个样子嘛。”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 郑照魁

 3 ) (轉) 前路艱辛,我走此路:《賽德克巴萊‧太陽旗》觀後心得

前路艱辛,我走此路:《賽德克巴萊‧太陽旗》觀後心得


「(導演)魏德聖是條漢子。」


在上映前,《賽德克巴萊》的花邊新聞幾乎比電影本身還要搶眼,焦點大約放在
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心力、背後又有多少人慷慨解囊之類的;對於魏德聖其人
也是有褒有貶,唯一有共識的大概是:這傢伙說得出,而且還真的給他做到了。
真是條漢子,夠有種!


對於電影以外的事情不予評論,單看其作品本身,也確實帶著一股濃濃的倔味,
強硬地聲明:我要這樣!為什麼?因為這樣是對的!


真是對的嗎?許多事情其實很難評斷對錯,只有取捨。而以《賽德克巴萊》這種
大型商業電影的預算等級(請別拿好萊塢那種妖怪成本來對比,回歸到最初聽到
這部花了七億去拍的史上最貴「國片」來衡量),真的是對的嗎?


我覺得魏德聖最有種的一點,就是明明花了大型商業片的預算,《賽德克巴萊》
卻不算一部商業電影。不管其目的或格局都不是。


他要的遠比那大多了。



* * *


「……永遠不要把電影當作一個賺錢的工具,它的力量比你想像的還大……如果
你把它看小,那它就小小地做給你看,但如果把它看大,它可以很具規模地呈現
在你眼前。」


「千萬不要把電影當作一件圖利的工具,如果你這樣想,你對不起它,它也會對
不起你。」


上述這兩段話節錄自《導演‧巴萊》,可以看出他超浪漫的一面;同時也看得出
他事實上並不是個商業片導演,儘管曾拍過台灣最賺錢的商業電影〈海角七號〉。
舉個例子,你就很難想像麥可貝說出這種理想快滿溢出來的話。


商業電影中,電影就是生意,不多不少是個賣給觀眾的產品,我提供心目中你要
的最佳娛樂,你花錢來買。姑且不論麥大叔那種極端的例子,說說手段比他高明
許多的詹姆斯柯麥隆,實現了充滿他夢想的潘朵拉星球,背後推動的思維還是與
商業考量脫不了關係:如何要觀眾心甘情願地為我這個夢想買單?


因為要他們買單,所以,商業電影絕不能去挑釁觀眾。


當然也不能太乖,太乖就嫌平庸,多少得衝撞到一些現有結構,帶點適量的叛逆。
比如《阿凡達》裡面闡述的高貴野蠻人幻想,雖然早已退流行卻因此帶有復古的
魅力,重新喚起人類對於早已失去的部落生活的渴望以及對於現代科技不滿的擬
似解藥,彷彿原始人理當比現代人更懂得如何生活,他們其實什麼都瞭解,只是
出於某種更高尚的理念而排斥科技而已。


(如果你身為一個深入納美部落的阿凡達,沒有格蕾絲博士的知識與研究熱情,
沒有傑克作為職業軍人的運動神經能融入納美戰士的日常生活,也沒有外星正妹
對你獻身,你的潘朵拉生活到底可以多有趣?人類所謂的自然通常只有人類喜歡
的自然而已,不包含蚊蚋寄生蟲傳染病或各種有毒會吃人的動植物……)


《阿凡達》的編導選擇讓原始化為智慧與解藥,科技變成邪惡化身,然後讓前者
打敗後者,讓觀眾得到一種從現實逃脫的快感,對於潘朵拉那如夢般的原始生活
滿懷憧憬;但它其實什麼也沒證明,亦沒有給世界帶來任何新的認知,那些對於
商業電影而言都是太過沈重的東西因而無此必要。


而且它成功了。


商業電影無須讓觀眾真的去知道什麼他們以前不知道的東西,無須去衝擊既有的
認知,無須去挑戰他們的底線,對於文化保存也不用太具使命感。最佳例子莫過
於《梅爾吉伯遜之英雄本色》,這令人印象深刻的「史詩」電影,其實在「歷史」
面向來是為人詬病的。


(比如,歷史上的威廉華勒士其實是個領主,不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跟英格蘭
開戰也不是為了愛人被殺而是純屬政治上的考量;片中著名的那場打贏英格蘭軍
的大戰也不是在平原開打而是趁英軍過橋過到一半時施以偷襲;當時的蘇格蘭人
也不是穿蘇格蘭披肩……)


此片曾於2009年被時代雜誌選為「最多歷史錯誤的電影」第二名,被歷史學家
評為:「(本片的)歷史事件是不正確的、日期是不正確的、角色也是不正確的、
名稱也都不正確、連服裝都不正確,簡言之就是沒有東西是對的。」;但它依舊
成為許多人心目中的經典,儘管有這麼多不真實,或許唯二真實的就是它給人的
感動(片中的不屈英雄兩度高喊Freedom絕對是觀眾永難忘懷的記憶);此外它
確實在票房上斬獲甚豐。如果單純以商業電影考量,毫無疑問是成功了。


上面舉了兩部商業電影的經典之作,只想為其下兩個簡單的註腳,如果真有所謂
的戒律,這兩條必定包含其內:


1. 別太過挑釁觀眾,所謂的挑釁包括任何可能引起麻煩的議題。(比如虐殺孩童
  或動物、好人其實沒那麼好壞人其實也沒那麼壞、太多看似非必要的暴力……)


2. 無論真實與否,故事好看最重要。如果能兼顧當然很好,但若太講究真實會
讓故事不好賣,那就去它的真實。


由上述的兩點,可以看出《賽德克巴萊》是多麼大膽的嘗試嗎?是的,它幾乎都
違反了。魏德聖在電影圈打滾了這麼久,難道這麼淺顯的道理會不懂嗎?


我認為他當然知道,就像賽德克族明知會輸卻還是選擇開戰一樣。為了某些超乎
輸贏之外的理由,他選擇了一條難走的路。




重建一個早已失落的時空、文化與人群


到底是如何的環境與文化,才會把獵取人頭當成一種成年必經的儀式並視為理所
當然?歷史課本單純地把這行為定義為「野蠻」,果真如此?


《賽德克巴萊‧太陽旗》沒有辦法將出草這行為背後隱藏的文化含意講述清楚,
事實上真不好講。我查了一堆資料,只能概略理解為某種類似宗教儀式的行為。
不是今天心情好就出草,必然有某些重大的原因得靠這儀式解決,而儀式的前後
都有許多嚴格的規範要遵守。如果出草成功代表祖靈護佑,一切都會因而順利;
出草失敗則表示肯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必須回去好好檢討。


也或許根本沒有講述的必要。電影不是國家地理頻道,並非把所有知識塞進去就
成功了。它沒那麼多時間慢慢跟我們分說清楚,卻可以用一種更震撼的方式直接
給我們印象。


「活在如此文化底下的,就是像這樣的人。」


很喜歡《導演‧巴萊》裡,當全體賽德克男演員經過特訓到位之後拍的那張合照。
確實給我一種強大的衝擊力。不像是看到一群人,而較像狼群一般的猛獸。他們
可以擁有像我們習慣的原住民印象:笑容爽朗、能歌善舞;卻也可以非常的殘暴,
如果在他們獵殺時,你不巧站在其刀槍之前,就會看到。


電影沒有想要美化這群人,把他們定義為某種失落的美好或者高貴的野蠻,而就
只是平淡描寫那段原住民歷史中發生的事情,對於部落間的累世恩怨與相互攻殺
僅是陳述而不加渲染與責難,他們只是要守護自己的領域、或說是自己的生活方
式,管你是敵對部落、漢人還是日本人,總之侵入獵場就是死路一條。


這或許是更直接描繪出的人性。儘管並不討好。


原始部落沒有被美化,而代表文明的日本人也沒有被刻意醜化。除了兩個山地巡
察衫浦與吉村一個好色一個個性有問題;其餘代表性的小島(親原住民的代表)、
警局長官江川(始終都是那麼和善地說:不用麻煩。)、乃至其餘眾多的日本人,
基本上都沒有惡形惡狀,頂多就是以自己是優秀民族與征服者自居而驕傲而已。


但老實說,這種事情誰不會幹?


如果當時你被生在日本人的家庭,在這被征服的島嶼,你會不自以為是優秀民族
而抬起下巴,瞧不起這些搬木頭的蠻人嗎?


如果當時你被生在賽德克的部落,你會不認為這些侵犯己方領域與文化的外來者
該死,為自己無法度過彩虹橋而恐懼嗎?


他當然可以描繪一個很簡單的善惡對立,加強日本人的迫害印象,把原住民塑造
成悲劇英雄,進而把後續出草的暴力合理化。但如此一來就無法闡述一個更深刻
的概念:其實大家都是同樣的人,各自被生長的環境與文化深深規範著,之間的
差異與誤解長期積累下,演成了最終的殺戮。這樣的結果在最初日人自認「優秀」
並試圖「教化」這些蕃人的時刻,就已經埋下遠因了。


簡單的善惡對立能讓人看得爽,淺薄但好賣;後者描述的則是難以言喻且悲哀,
肯定不那麼好賣的。身為一部商業片的導演,會怎麼選擇呢?


魏德聖選擇後者。因為這才是他心目中「對的答案」,因為他夠有種。


這是為何全片總是瀰漫一種揮之不去的哀傷,那血腥的殺戮便如宿命一般。兩個
文化不同的族群要相互瞭解是異常困難的,即使其中有相對有智慧的人能瞭解,
兩個族群普遍也無法接受彼此;即使一方用強勢的手段勉強另一方接受了融合,
未來終究會出事。







無掩飾地描繪暴力


魏德聖最有種的,應該是最後大出草的處理方式。


身為一個商業片導演怎麼可以這麼赤裸裸地描繪無辜婦孺遭到砍殺呢?尤其那
無辜的婦孺還是屬於敵對方的日本。他為什麼不學梅伯將原本史上蘇格蘭人偷襲
過橋英軍的情節變成在平原上光明正大互毆的精神,生出一個歷史上根本不存在
的霧社日本正規軍之類的,然後讓莫那魯道半邊臉塗成藍色大喊衝鋒?


因為歷史就是這樣的。在霧社死掉的日本人只有少數是受過戰鬥訓練的,多數就
像片中那樣,只是當地居民與婦孺。因為不能任意扭曲歷史,這才是「對的」。


而為了這個「對的」,必須付出每個觀眾看完後不是爽快,而是悶到不行的代價。
先前沒有張牙舞爪的壓迫戲碼,此時只見一群慈眉善目的日本人被一群賽德克人
如狼群般舉起了槍枝獵刀,演出一場鮮血狂宴。穿刺、斷頭、槍擊,不分婦孺,
全部屠殺殆盡。


在這場屠殺裡,沒有「美」的存在。沒有刻意扭曲的武打場面,沒有感人落淚的
袍澤情誼,有的只是殺。「血祭祖靈!」,一聲大喊下,就連小孩子都拿起了刀劍
竹槍,興奮地加入殺戮。


與原著劇本不同的是,裡面的女性角色並非喜悅地迎接這場多年未見的祭典。


「……留在原地的家眷紛紛和上戰場的男人揮手告別,她們的臉上偶有擔憂,但
大多數都是帶著驕傲而期待的神情。」


電影很明顯不是這樣處理,當開始血祭的男人們興奮地準備殺下山時,女人們只
是漠然地,臉色凝重地看著他們。後續甚至刻意安排一個老婦人在運動會屠殺的
現場,大聲質問:「你們在幹什麼啊!?」


是啊,你們在幹什麼啊?


老婦人在問著,每個被留在部落的女人在問著,背後唱著的歌在問著,每個觀影
者心中也在問著。


為什麼非得殺成這樣不可?你們這樣還配稱作勇士嗎?


當然,這背後牽涉到出草的習俗(出草本來就沒在管對方男女老幼的),牽涉到
他們與日本人間的經年仇恨;但即使不扯那些,這也絕非史上罕見的事件。在刻
意美化的電影中,我們鮮少看得到這種慘烈的屠村影像,但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人類早已習慣相互殺戮,只是無法正視,於是必須要找個很好的理由才能動手。
所以當這種大規模殘殺竟然是出於一個自己無法深刻理解的理由(出草),那種
苦悶感真是難以言喻。


應該說,殺戮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美過。所謂英雄或勇士都只是被塑造出來的,
實際上幹的就是這麼醜惡的事。只是當我們被逼得正視這件事情時絕非什麼開心
的體驗。看完這一段漫長的殺戮,你還覺得《賽德克巴萊》是標準的商業電影嗎?


確實不是。它描繪了某種人類最悲哀的循環,賽德克族今天糾集了六個分社殺了
一百三十餘名日本人,下集日本人就會把反抗的賽德克分社弄到近乎全滅。並非
不正視就能抹去這段在人類史上重複演奏過多次的旋律,但敢這麼直接不加多餘
色彩地拍出來的導演真的不多。


大出草的收尾也很傑出。莫那魯道身上並未染上過多鮮血,身上仍背著許多把想
拿去支援子弟兵的槍枝,在得知一切結束後終能在公學校的升旗台坐下歇口氣,
面對屍橫遍野的廣場。這個賽德克族反抗的靈魂人物臉上只堆滿了疲累與憂慮,
無言地遠眺,下了最好的註腳。




文化保存的意涵


儘管魏導很清楚電影跟紀錄片的差別,但有些分界不是那麼容易區分。最後拉鋸
之下的結果,就是被抱怨的:「音樂太多了,雖然很好聽,但……」


其實多少能想像導演下刀時的拉扯。《賽德克巴萊‧太陽旗》的節奏,尤其是後
半部份其實是不太順的,雖然也沒有到「拖」的程度,但就是覺得有點該加油門
沒有加足,不該踩煞車時卻踩一下,於是一頓一頓的,儘管車子還是在跑,卻沒
有很順的感覺。


因為對他而言,這不只是個商品而已,所以不只是修得漂漂亮亮地就好了。我們
經常講一部作品不要太貪心,問題是,下一部如此認真地對待原住民文化的電影
到底在哪裡?


在《導演‧巴萊》中,最常提到的句子大概是「崩潰」與「抓狂」,每一關都是
難過得要命,像這樣的路有誰敢再走一次呢?正走在路上的人怎能期待短期間內
便有勇士追隨其後呢?在參加一次關於原住民作家的座談會中,他們提到一句令
我印象極深刻的話:「我們是每天都在經歷著『文化失落』的恐懼。」不能期待
某位耆老永遠等在那邊給你詢問記錄,有一天他去世了,許多只有他知道的事情
可能也就隨之而去了。但儘管再努力,好像都趕不上流失的速度。


作為電影人的驕傲,就是記錄在膠卷上的資訊被廣泛地流通保存,可視為某種半
永久的存在。而如果短期內無法期待一定會有相關的電影出現,那把剪片的剪刀
重量便異常地沈,上面寄宿了每一位曾幫助過此片、提供過協助或意見的原住民
朋友沒有說出口的意念。


所以在編排上,與其精簡情節以增加力度,我覺得他的作法更近於在不過份影響
節奏的前提下盡可能塞愈多東西愈好。那些賽德克族的吟唱、對唱、歌舞,儘管
確實有點多,卻也不至於讓人煩躁,因為美感上是夠的。就某方面而言也可說是
知識與劇情俱足,但從對向的角度說就是有點過多而拖累節奏。但考慮其背後的
沈重意義,實不忍苛責。




結語


《賽德克巴萊‧太陽旗》在票房上迅速衝得漂亮的數字,儼然要締造影史記錄般,
但這光鮮的背後其實不無隱憂。


其一,它是部「只有在台灣才能賣得好」的電影。(唯一可能因抗日主題而買單的
大陸市場已經因為某些不明因素而給此片不合理的惡評;對於其他市場而言,無論
「抗日」或者「台灣原住民文化」似乎都不算是非常吸引人的主題。)


其二,它其實不算以商業考量為先的電影,雖然有魏德聖一貫簡明易懂的風格,
但主題意涵太過沈重鬱悶,亦不符合一般爽片的規格。(海角七號看一次爽一次,
看十次爽十次,這一片嘛……除非斷頭場面讓你很爽,否則要爽有點難。)


這麼看來,其實真的頗危險。但有沒有可能達到?我寧可相信這是個充滿可能性
的地方,而非抹殺夢想之地。


不一定要挺國片,但要挺好片?言之有理。


那麼,我要挺《賽德克巴萊》。它絕對是好片一部。

http://coolcate.blogspot.com/2011/09/blog-post.html

 4 ) 回不去的文明启示录

这是一个偏执离奇的世界,他们操着完全陌生的言语,比言语更加陌生的,是他们的行为。观影中无数次的,让人感到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这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吗?这一切就这样野蛮的展现在我们眼前,同片中美景一样陌生遥远。

我每天早上起床,洗漱用餐,穿着体面,坐车上班,上下车都说谢谢,到公司热情的和同事打招呼,中午吃烹饪的食物,吃饭时也让着别人,勤勉加班,待人礼貌,回家洗漱入眠,井井有条,上一次骂脏话和上一次发火,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但我内心有多肮脏,自私,懦弱,嗜欲,只有我自己明白。一如人类发明的文明仪式一般,名片递送的礼仪,餐桌觥筹交错的礼仪,会议商谈的礼仪,着装穿衣的礼仪;但当我们真实的面对自己,名片递送的麻烦,觥筹交错的厌恶虚伪,会议商谈的内心敌对不屑,着装穿衣的繁琐复杂,才是真的。

隐藏在所有文明的表象下,是一样的丑陋,这些丑陋还没有以野蛮的形式表达,反而更显的虚假阴险。割下人的头颅野蛮吗?集体自杀野蛮吗?凶狠的推搡野蛮吗?还是车展消费女人光鲜的肉体野蛮?还是成片的推倒房屋野蛮?还是贪婪的鲸吞财产野蛮?

我们建立起文明的社会,用复杂的律法与规则建立条条框框,锁住了手和脚,到底没有锁住我们的心。在莫纳鲁道的世界,丑恶被直白的展现,加上愤怒与残忍,像茅屋一般简单粗糙的爆发出来;而被束缚的我们,带着我们的丑恶,如惊悚小说一般被包装和编织,成为邮局、教育所、发电站、公路,警察局,如此的多样和精彩。我不禁真的在想,什么是文明,什么是野蛮呢?

片中一句话让人动容,“拿生命来换图腾印记。那拿什么来换回这些年经的生命?” “骄傲!”多么空洞的词汇啊,骄傲。我们上一次骄傲是什么时候,在客户面前马屁逢迎之时吗?面对恶行冷漠忍耐之时吗(我忘记了,大多数人其实对于恶行都是参与和麻木了,能忍耐已经不易)?准备一次远行和冒险,却被现实生活坚决阻拦之时吗?亦或是我们真的骄傲过,当我们消费别人无法消费的车、房之时?当我们进入别人无法进入的富丽堂皇之所?当我们接触别人无法接触的权贵?我们真为这样的事情而骄傲过吗?这会是多么悲惨乏味的生命。

我们真的相信什么吗?我们有的人声称自己信仰,佛教、基督教或是一些别的东西。为了这份相信,你是否坚守过你的猎场,野蛮坚定的阻挠那入侵的平淡与庸俗;你是否相信彩虹桥的存在,并为此放弃世人的赞许与认可;你是否相信祖灵的庇佑,并在软弱危机之时因此镇定自若。除了世俗与金钱、享乐,我们真的相信什么吗?

我每天早上起床,机器一般精确的度过一天,合规合理,但我知道这都是虚空,都是捕风;我知道我身边的一切,这些文明,这些高楼大厦,这些奔跑的机械,这些人际的规则,这些创造的财富,都是虚空,都是捕风。这就是我们的文明,带着这份自豪的文明,我们已经将野蛮与原始赶尽杀绝了,这份文明随着我们的机械与规章占领了这个世界的角角落落,让每个人可以体面的相处,快乐的享乐,张弛有度。

但我真的宁愿回到原始的山林,恣意的跳动,虔诚的敬拜,放肆的发怒,简单的爱恋,最后用鲜血捍卫我的骄傲。

但文明的我,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5 ) 赛德克族和雾社事件到底是咋回事——《賽德克·巴萊》影前参考

删减了一些细节,审核人员请安心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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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有友人推荐我“一定要去看《賽德克·巴萊》”,结果我看了预告片,除了总想到阿凡达以外,发现自己对雾社事件一无所知。

即将去看电影了,赶快找了维基百科了解一下,出乎意料,维基上的信息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如果你也打算看此片,但对赛德克与“高山族” 到底啥关系也不懂,或者看完以后还一头雾水,欢迎读下面的文章。

注:内容主要来自维基百科,【】内是我的想法。如果嫌长,直接看【】就可。

1.赛德克族(Seediq),

1.1 赛德克族(Seediq)在2011年还存在7000多人,早在清朝文献中即可见到该族的记载,原本被列为泰雅族的一支,经过多年的正名运动,终于在2008年4月23日成为第14个中华民国政府官方承认的台湾原住民族。

1.2 赛德克有三个方言群体,电影中涉及的是其中的德固达雅(Seediq Tgdaya)群体。

1.3 赛德克族社会为传统农猎社会型态,赛德克族的社会制度虽属父系社会,但有很多现象显示族内两性比较平等。

在婚姻制度上,赛德克族是坚持一夫一妻制的族律,杜绝同居、婚外情、未婚生子等违犯祖训的男女关系。

2 台湾原住民历史背景

2.1 台湾几十个各自关连却又独立的原住民族群。各族群有时相互通婚,有时互相斗争,彼此纠结缠绕,充满许多族群矛盾和历史仇恨,因此并未为形成坚定的群体意识。

2.2 台湾清治时期长期间实行“画界封山”政策,将不愿承认清帝国统治权之“生番”隔离于界线外【隔离政策】。清治末期实行“开山抚番”政策,除了怀柔手段,有时亦使用武力进行“开山”,征剿不服公家之原住民部落,原住民的传统生活领域开始受到汉人的侵犯。【原住民、汉民开始接触和矛盾】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后,日本人为了取得矿藏、木材等中高海拔山地资源,更加深入番界,于是与这些原住民(日人称为高砂族,后继之国民政府则称为山地人)发生了许多战争与交流。【日本人和原住民更多接触和冲突】

2.3 雾社位台湾中部山区,浊水溪上源于此。雾社恰好是中、北、东部原住民传统生活领域分水岭,台湾总督府(日本驻台最高机构)视为山地理蕃的行政中枢。雾社群赛德克族人以数十或数百人形成一个部落,居住在雾社台地。共计有十一个蕃社,其中六个社为雾社事件之起事者。【雾社赛德克族人一半参加了雾社事件】

2.4 日本殖民政府对台湾原住民之政策,初期十余年以军事镇抚为主;之后开始侧重开发与教育。雾社建有媲美日本本土城镇的公共建设与机能的市街,雾社地区诸社的原住民更大多能操日语,与日本警察、教师沟通,(相较之下,同期平地汉人的日语普及率仅达25%),而派驻蕃地的日本警察亦被要求需通蕃语(原住民语言)。【物质生活改善,双方文化互通】

然而在建设教化的同时,日人对原住民原有的生活也多加限制,不仅出草【类似武装袭击】、纹面、断齿等传统习俗遭到禁止,不得私自持有枪械,狩猎需向日本派出所申请才能领取枪只弹药,甚至连传统的织布原料种植都受到管制。失去传统生计方式的原住民只能转而充当入山日人的劳工与女佣,而派驻“蕃地”的日警多有派驻边疆之感,故利用地位欺凌原住民之事不时发生,从而使原住民处于社会、经济、文化等诸层面中弱势的地位。同时日本政府推动日警与原住民头目之女结婚的政策,但很多联姻都走向悲剧(主要是原住民妇女被抛弃,而日本政府也放任始乱终弃的日警),也进一步引起两性观保守的原住民严重不满(因此在雾社事件后,强迫联姻的对象改为原住民警察与头目之女)。【族人与日本人地位不同,原住民处于明显弱势,同时原住民生活被迫改变,传统文化习俗崩解】

激化:1925年开始,日本政府裁撤台湾地区的驻卫军警人数,伴随而来的是大量经验不足的新任警察的进驻。另一方面,因为林业资源开发木材搬运拖欠原住民薪资问题,矛盾激化。当地拒绝出工人数增加。【矛盾激化,原住民开始罢工】

2.5 一般被视为事件导火线的,是发生在1930年10月7日的“敬酒风波”:根据日本警方纪录,当时马赫坡社正举行婚宴,适逢当地驻警吉村克己巡查与同僚路过,头目莫那鲁道长子塔达欧·莫那想向吉村敬酒,却被吉村把手甩开,并以警棍敲打塔达欧·莫那敬酒的手,因而引发与族内男子的斗殴,吉村也因此负伤。

事后,虽然头目莫那·鲁道亲自率众携酒往吉村处谢罪,但吉村不肯接受道歉,并呈报上级。当时殴警之罪相当之重(讽刺的是,由于吉村在申报书中坚称自己未在纠纷中受伤,郡守与雾社分室的回复公文中仅要求予以口头申诫即可),族人心怀新仇旧恨外,亦深恐日警报复,终而决定起事。【吉村看来是个高傲又胆小的家伙,矛盾爆发】

2.6 这位谢罪的莫那·鲁道为雾社群赛德克屈指的有力人物,是少数靠能力而非血缘取得头目地位的智勇双全之士,同时拥有当地最多的财产,在当地拥有很高的威望。由于莫那·鲁道曾于1920年与1925年两度参与当地未遂的起义计划,日方亦将之视为危险人物,出于安抚与威吓之双重目的,曾于1920年及1929年要求莫那·鲁道率众参与对其他番社的讨伐行动以示忠顺(即“萨拉矛事件”(1920年,萨拉矛社)与“青山事件”(1929年)[6][7]),但更加深了莫那·鲁道对日方敌意和决心。

2.7 比荷·瓦里斯与比荷·沙波为堂兄弟关系,两人都有家人因与日本警察起冲突而遭到杀害的经历,对日本不满。他们和莫那·鲁道不属于一个社群,而属于荷戈社(Gungu),比荷·沙波似乎充当联络人,游说了其他五社参与。

2.8 各社中人口最多的巴兰社却因为头目的反对而未参与起义,最后仅有少数男子以个人身份加入。另一方面,由于决定起事的过程仓促,除马赫坡社,各社并未作出相应的备战与储粮行为。


3 起事经过

3.1 1930年10月27日凌晨,起义赛德克族自马赫坡社开始行动,明确的以日籍人士为攻击对象,当天共造成共134名官员、家长、学童等日本人死亡、重伤26名[15],误杀2位著和服的汉人李彩云与刘才良[16][17],一名著和服的泰雅族女性也遭刺伤(后来死于伤口感染)。起事赛德克族人并从警察分室及驻在所等单位,获得枪支180支和弹药23,037发,同时切断通往外地的电话线与轻型铁路轨道,形成中断对外交通的固守之势。

3.2 当时雾社镇上有两名担任警察兼任当地教师的赛德克族人花冈一郎与花冈二郎,在日方军警进入雾社地区时,却发现两人皆已自杀身亡。花冈两人同时留日文草书之遗书于壁上,说明族人因不堪苦役而起事,两人无能为力,仅能一死。

3.3 除花冈两人之外,当时各驻在所尚配属有总数数十名的原住民与汉人籍警手(下级警察),不过在袭击过程中均被放过。【有民族针对性的袭击】

3.4 双方开始交战,原住民步步退守,由于起事时秋季农作大多尚未收获,村落也遭日军攻占,起义原住民很快就陷入粮食不继的状态,对日方的反抗活动自11月中旬规模日渐缩小及丧失组织性,许多起事各部落男子之妻小家眷不愿托累战士,于起事及包围期间循传统于巨木下自缢,亦有残存者投降。【至11月下旬,主要打了将近一个月】。

抗日六部落的族人共计1,236名,战死者85名、被飞机轰炸死者137名、炮弹炸死34名、被“味方蕃”袭击队猎首级者87名、自缢身亡者296名、俘虏者265名,另外有约500名原住民投降。

莫那·鲁道自缢,他的长子自缢,次子死于战争,几乎全家死亡。比荷·瓦里斯自缢,比荷·沙波则于12月12日为味方蕃抓获,隔年三月死于日方看守所。

总督府出动约军人1194员,另外还有警察部队1,306员。根据事后日方战报显示,日本平民遭屠杀134人,受伤215人,陆军阵亡22人战伤25人,警察6人阵亡4人战伤,协助日军的原住民兵勇22员阵亡、19员受伤,随军汉人军夫1人死亡7人受伤。

4 味方蕃

4.1 日人利用“以夷制夷”的策略,以提供赏金和枪支弹药为条件,利用周边原本即因争夺猎场、既有纠纷而与起义各社存有嫌隙之道泽等族群,组成“味方蕃”袭击队,协助日人军警部队作战。

4.2 由于过去素有恩怨,味方蕃袭击队又贪图奖赏而对妇孺一律残杀,据说起义赛德克对味方蕃之仇恨更甚于日军。在战斗中,道泽社总头目战死,道泽群死伤人数居于各味方蕃之冠。【原住民内部深仇】

4.3 第一次事件期间投降之赛德克人共514人,之后被集中于邻近原部落的五处“保护蛮收容所”内。

1931年4月25日深夜,道泽群的壮丁200余人组队夜袭赛德克余民,被杀死及自杀者共216人[32](一说214人[33]或218人[34])。日方之警卫仅在西巴乌收容所方面进行过名目上之开枪喝止,道泽群则仅有1人死亡,5人重伤,10人轻伤,且多半是赛德克族人以弓、竹枪等武器反击造成。【后证明日本人参与挑拨煽动,这事件被称为第二次雾社事件。】

5 后续事件

5.1 台湾总督府修正了台湾原住民的种族歧视政策,并且加速皇民化教育,对原住民思想改造。并将原住民强制迁移到平地定居,由狩猎改为农耕生活。

5.2 巴兰社群【前面那个没参与的】虽然因为在事件中保持中立并救助日人而未遭受处罚,但在1939年时,仍因日本人兴建万大水库而迁移到北港溪中游台地,取名为中原社。

5.3 而原居于雾社地区的赛德克族人,抗日六社遗族仅剩298名。1931年5月6日,日本官方强制六社全部迁移到北港溪流域与眉原溪交会处之川中岛,以集中监视,并将六社合成一社改名为“川中岛社”[37](今日的清流部落)不得回原籍,从此雾社地区赛德克族永离祖居。从高山迁至低原区,六社遗族多水土不服,许多人染痢疾、疟疾而死,亦有因忧恨而自杀身亡者......

太平洋战争期间皇民化政策下,诱导青年丁壮参加高砂义勇军,有为日军而阵亡者。最后六社遗族仅剩老弱妇孺200多名(约雾社事件前五分之一)。

5.4 原抗日六社居住地雾社地区,日方则无条件拨给于一、二次雾社事件中协助日方的“味方蕃”,永久居住。

5.5 1931年1月,总督石冢英藏、总务长官人见次郎遭日本内阁撤换,警务局长石井保、台中州知事水越幸一亦去职以示负责。之后,继任的总督太田政弘,于短期间内虽提出善待原住民的政策试图平息风波;但新任总务长官的高桥守雄仍因处理不当,发生二次雾社事件而去职。

6 调查与猜测

6.1 我们看到的事件由各种官方民间调查还原,未必代表真相。

6.2 日本帝国议会的议员河野密,来台湾调查真相,并在1931年三月号的《中央公论》,发表一篇〈调查雾社事件的真相〉。文章说:

(一)原住民因为缺乏手段和方法,所以无法表达真相。

(二)事件的多数当事人,不论原住民或是日方警察,因为在事件中消失,无法判断事件的是非。

(三)事件后,最早进入雾社的记者受到限制,无法报道真相。致雾社事件到现在还是“谜”。


动机:莫那鲁道,受总督府招待观光日本后,曾说过:“日本人比浊水溪的石头还多,他们有专门教杀人的学校(指军校),每日制造机关枪、大炮、炸弹(指兵工厂)……”。莫那鲁道知道抗日没有取胜的机会,分析给他的族人听。他们不愿意永被奴役,选择拚死的决心,表达活就要活得有尊严。

【我的猜测和这个结论近似,雾社事件是一次大规模的自杀性报复袭击。赛德克族人违反以往出草不杀妇孺习俗,在这次事件内针对日本人男女老幼都杀,而且事后中断与外界交通固守,这是次绝望的战斗,玉石俱焚那种。

原住民问题在全世界都是个问题,各国都有过冲突,“文明”族群曾经用过隔离,恩威并施、教化等各种办法,有的民族最后失去自己文化特征,与主流族群无异;有的被当为自己的文化习俗的表演者。

在雾社事件中出现的人的行为值得玩味:

在雾社诊疗所担任医师多年的志柿源次郎之妻则在花冈二郎之妻初子的帮助下逃过一劫。

小岛源治巡察之妻松野与她所保护的十七名儿童获救,与小岛夫人在袭击中失散的三名5岁、3岁与未足岁幼儿则在两名道泽社女佣的保护下于同日在三十公里外的马利巴社获救。

第二次雾社事件(道泽社袭击赛德克遗族)当天与日人较为友好之赛德克人(如花冈二郎之妻初子与阿威赫拔哈),都曾被日本警察邀请留宿或暗示不要返回收容所。】

 6 ) 以野蛮人的骄傲

虽然《赛德克·巴莱》在岛内的票房收入没能达到赢利点,但是,魏德圣拍摄了前所未有的台湾大片。要谈论《赛德克·巴莱》,那开篇部分必然会是不同版本的考证。因为观看的版本不同,那也会直接影响对电影本身的评价。就以删减版的《美国往事》和《天堂电影院》为例,其故事甚至发生了实质改变,观众很容易偏离作者意图。 《赛德克·巴莱》的第一个版本是威尼斯电影节放映的国际版(电影节版),片长150分钟,映后反馈以恶评为主。尤其是内地记者和影评人,清一色的狂殴痛骂,此举也引发了台湾媒体的反击。后来魏德圣解释说,这个版本不是自己剪的,它是为了赶时间参赛,吴宇森公司那边剪出来的。 正因如此,这才有了后来的第二个国际版,也就是送去美国放映和参选奥斯卡的导演剪辑版,片长155分钟,简称国际通行版。毫无疑问,第二个国际版比第一个要强,也肯定比台湾的上、下两集连映要强(276分钟)。可能考虑到影片实在太长,无异于“膀胱大作战”,香港上映时,下集被删减到109分钟,大大缩减了长度,无奈依然评价反响不佳。到了引进内地时,那肯定是在第二个国际版的基础上删改。所以,你没看错,没发行DVD之前,光是参加影展和上映,《赛德克·巴莱》一共就有五个版本…… 显然,魏德圣拿了吴宇森的钱,又拿了很多人的钱。他“不得不”沿用《赤壁》的上下集发行模式,另一边还舍不得删减素材,好以此向世人证明:你们看到了吧,我把钱都用上去了,没有任何私吞。简而言之,如果《赛德克·巴莱》仍旧沿用上下集的模式,我会觉得上集不错,有新意更有锐气,其格局比《海角七号》要大出太多,耗费导演不少心力。但是评价一旦落到下集,那当真是又臭又长,硬伤无数,只想快进。 我们常说,大片不只是大投资、大导演,更不是搬来一堆巨星,那就能拱出个好来。对《赛德克·巴莱》而言,大片并不一定就要276分钟的片长。恰恰相反,一百五十分钟已经是它的极限了。从投资级别来说,《赛德克·巴莱》耗资巨大,动工了台湾大批的技术人员,质量完成得也还不错,岛内震动。只是对着一堆素材不知道如何下手,这点上,魏德圣多少有点优柔寡断,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利索劲。 影片的最大优点是独树一帜,它以原住民的历史题材入手,这在内地是不可想象的,在香港是没有历史条件和天然环境。在选题和执行上,魏德圣完成得很出色。他对雾社事件的关注,对身份认同的反思,这些都促成了《赛德克·巴莱》的拍摄。影片的拍摄成功,又给华语导演的励志故事添上一笔。对很多台湾人来说,《赛德克·巴莱》的意义就是把历史课本上的一行字,变成了一部有血有肉还有“人头”的历史大片,算得上精彩好看。对华语观众来说,他们终于看到了气质不大一样的大片,技术出色、演员朴实,内容激荡,更能引起一定的反思。 然而,《赛德克·巴莱》也有它的莫大缺陷,那就是主要人物太过平板,缺乏内心戏。尤其是赛德克族一方,从强势、隐忍到反抗,其中是有明显的挣扎过程,不过这些都太表面化了,流于形式。到了后面的战斗场面,那就是千篇一律,毫无悬念可言。不过解释起原因可能也很简单,这些非职业演员能改造身体,更能顽强坚持,但是他们难以驾驭住情感,控制自如。 试想,如果没有一郎、二郎这般角色的存在,从剧本上去描画,《赛德克·巴莱》将失去真正的灵魂,同时缺乏讨论的意义。在他们身上,电影呈现了身份认同的痛苦,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属何方,自知万劫不复,惟有以死谢罪。再不然到日本一方,无论是小岛源治还是派遣军司令,他们除了在血樱花下感慨一番,似乎功能无多。 但即便有明显的瑕疵不是,《赛德克·巴莱》依然展示了惊人的信息容量。在还原历史和文化习俗的决心、对信仰和神话传说的表现、适当提拔和升华的英雄主义、穿越林间的运动长镜头、近乎外语片的观赏语境……这些东西不仅在过去一年极为罕见,即便放到过去十年的华语电影里,《赛德克·巴莱》依然值得肯定。 有趣的地方还在于,《赛德克·巴莱》完全没有对野蛮和文明的话题指手画脚,它赞美原住民的勇气和信仰,又表现了他们残杀日军妇孺的血腥场面;它站在日本人的角度上抛出了武士精神的同源之说,对原住民的行为产生了敬佩之心。它重现了上世纪30年代的雾社事件,展示猎场和家园之争,让斑驳的岩石壁画从模糊到清晰——一场关于野蛮与文明的交战。无论选择抗争还是选择自刎,赛德克族都抱有野蛮人的骄傲,这恐怕也是最能打动魏德圣的地方。【北青报】

 短评

“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更好?反而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贫穷。”

2分钟前
  • 吴世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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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该为自己“出草”一次,把所谓的懦弱与理性通通革除。让别人看见自己野蛮的骄傲。

3分钟前
  • 玩酷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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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电影惯用民俗做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民俗之下不知谦逊,这是我最受不了的一点。《赛德克巴莱》这个拗口的名字就凸显了台湾片一贯的牛逼哄哄,同样让人不知所云的片名还有《艋舺》《阵头》等等。此类影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好像在说“你不懂就别看”,同样是民俗,香港电影就低调多了。

8分钟前
  • 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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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尊重每一个人的价值观和鉴赏力,我极少会向旁人去推荐什么电影。而我要推荐这部并未做到极致的电影则全因为导演的诚意和践行诚意的勇气、加之院线排片不力。充满诚意的华语电影一年也就三两部。即便观众不带着任何诚意而来,把它当成一部视听盛宴的商业大片观看,也值回票钱了。【中华广场】

13分钟前
  • 私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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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剪辑无疑最紧凑,面对部落世仇和日本人驾驭铁木·瓦里斯内心挣扎,一郎、二郎对“文明殖民”、宗族身份认同的悲怆自决都很好,遗憾的是日本人小岛和小学教师们被弱化,他们做过的善良沟通努力,一笔带过。大银幕震撼是无可抵挡,看到妇女们因粮食不足,集体自杀前和孩子告别那一段,泪崩了。

15分钟前
  • 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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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 ★★★★☆

16分钟前
  • Jean4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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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的浪漫情怀。制作好&歌好。

21分钟前
  • 荔枝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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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两只狗都有演技,我实在没有话说了= =、、、

22分钟前
  • 黄青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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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由,毋宁死。

23分钟前
  • 薇羅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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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老的部落,古老的民谣,古老的舞蹈,古老的情感、古老的战士,古老的斗魂。2.绚丽的景色、凄美的配乐、紧张的战争、体贴的妻子。3.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令人心碎。4.仅为纪念,看的是上下近5个小时的合集,台湾的战争史诗,赛德克的战争史诗。

24分钟前
  • 有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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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入侵远比领土入侵可怕得多,一个民族可以输去身体,但是一定要赢得灵魂,如果你的文明是让人背躬鞠膝,那我就带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木卫二说得对,《赛德克·巴莱》的意义就是把历史课本上的一行字,变成了一部有血有肉还有“人头”的历史大片。十二年磨一剑,魏德圣真的不简单

26分钟前
  • 你我山前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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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很纯粹的片子,魏德圣没有加入太多自己的价值观,在一些文化里,自由、杀戮、死亡远比慈悲和生命重要,所以不要以我们的价值观来看待这部电影,不需要讨论杀戮和尊严哪个更重要,魏德圣在一部电影里,准确的勾画出了一个土著文化的精髓,同时我们也获得了足够的视听享受,这就够了。

27分钟前
  • Mr.3陈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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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版勇敢的心,原住民版阿凡达。画面精致,配乐动听,剧情紧扣人心,原住民独特文化风俗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参与雾社事件的部族几遭灭族,但原住民精神永不灭:自由的野蛮远比奴役的文明更重要,无自由,毋宁死。

29分钟前
  • 诸葛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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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尊严的名义就可以大开杀戒吗?以家国的名义就可以戕害生命吗?以自由的名义就可以相互屠戮吗?我承认生命不是唯一和最高,有高于生命的信念和意义存在,可这些信念如果需要以杀戮的方式实现,那也不过是魔鬼的伎俩。

34分钟前
  • 芦哲峰
  • 还行

妇女集体自杀把我撼到了

36分钟前
  • 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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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分钟压缩版,瑕不掩瑜的大片。弱化了开篇的时代氛围与矛盾激化,好在人物的存在、动机、选择、思量都得到了回应,避开了是非对错的道德包袱,“选择权”的主轴也得以贯穿全片。二锅说得对,日本军人是真实的,尤以结尾日军司令官看到了消失百年的武士道精神发出的感慨,非常醒目

41分钟前
  • 大奇特(Gr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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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艺谋陈凯歌不要拍电影了,把钱省下来给魏德圣吧,理由很简单,人家那个是电影,你们那个是所有一切,但就不是电影。

44分钟前
  • 七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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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简之后的内地版比原版要好看,剔除了很多干扰主线的旁支细节。影片目标更明显,主题也更统一。很多讨厌的段落都删掉了,包括后段反复的打仗与模糊不清的态度。说来说去还是对民族身份的坚守,猎场、森林、祖先。并以不同部族的态度从几个侧面去说,森林大战很好看,因为场景真实、漂亮。

45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还行

这部电影应该没有什么导向错误吧,怎么这么多人要扯入民族情绪,说实话这部电影的确比之前那些华语伪大片好太多了。

48分钟前
  • mr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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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圍不斷涌現的娘娘腔,越發覺得血性的涌現才是真正的soldier.

52分钟前
  • 車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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