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下HBO官方播客的主创采访内容。播客也是周更,随剧一起播出,主要讨论一些幕后故事和创作细节。
主持人:两作游戏里Joel的配音和动捕演员Troy Baker
嘉宾:Craig Mazin(TLOU电视剧编剧/导演,切尔诺贝利编剧/导演)Neil Druckman(TLOU游戏主创,顽皮狗co-pres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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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关于一切的开始:Neil本来想把TLOU改编成电影,但是体量太大一直不成功。后来Shannon Woodward (TLOU2里Dina的演员!)介绍了Craig和Neil认识,两个人都很喜欢对方的作品,聊得很愉快,想一起拍剧版TLOU,于是一起去找了HBO。Craig自己也是玩家,非常了解这个游戏,做了个很详尽的ppt和HBO的高层谈,于是很顺利这个项目就成立了。
2. 开头关于真菌背景的show是Craig一直坚持的,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在开头建立紧张感,并且把紧张感一直延续到之后的情节之中(吃早饭,上学,修手表)。同时也想借此给玩家身份的观众带来新内容,而不是只是无意义的改写游戏剧情。这个show设定的背景是在瘟疫发生很久很久之前,希望表达出的感觉是:这是自然进化中的一部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真菌引发的瘟疫)有一天会发生,而我们假装不知道。然后在几十年后的某一天,它发生了。就像切尔诺贝利一样。
3. 邻居老奶奶被感染:希望营造一种恐怖的反差感,原本生活中熟悉的,没有攻击力的老年痴呆的老人被感染之后突然变成了大boss,好像🦠修复了这个人的身体,但是夺走了她的理智 (it’s fixing what’s broken inside of her, but taking her mind with it)
4. 电视剧因为不需要像游戏一样把开头用来放新手教学,所以有更多的空间来塑造人物和铺垫背景。比如开头被FRDRA带走的小男孩,在剧情上起三个作用:一是希望突出Joel的变化,二十年前抱着死去的女儿尸体痛不欲生,而二十年后可以云淡风轻地去丢小孩的尸体。他封闭了自己(而Ellie即将出现,成为重新打开他的人);二,小男孩侧面刻画了FEDRA这个组织,不是纯粹的恶棍,也绝对不是好人;三,引出测红绿码这个重要的设定。
5. 按剧本的设定,第一集会结束在Sarah的死后,所有二十年后的情节都在第二集。在HBO高层的强烈坚持下,把原本的一二集合并成了现在的第一集。Joel和Ellie的相遇是开启整个故事最重要的钥匙,HBO认为观众需要早点看到他们相遇,否则容易弃剧。
6. 关于Ellie和Marlene,Riley是如何认识的,以及整个fireflies的背景之后都会涉及,这些部分在游戏里直到Left Behind DLC才有机会出现,但是电视剧会把这些背景补的更完整。
7. Tess在第一集里像一个驯兽员,Joel是能被她安抚的猛兽。之后会呈现这两个人之间更复杂的感情,Tess是一个非常聪明有才,关心Joel的人,但同时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会完全利用他的人。
8. 关于Joel和Ellie相遇,Joel在屋里醒来后的那段试探和拉扯,Ellie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害怕无助,于是用问问题来掩盖。Joel看到了,心软了,开始试图安慰她,结果Ellie被反手一刀。因为这就是Ellie,一个坏小孩。
9. Ellie被守门的士兵瞄准,结果Joel忍不了上去生生把士兵打死了。这里还加了Sarah被瞄准的闪回片段,Joel想起了Sarah的死,在愤怒之前首先感觉到的是极度的悲伤。这里有一个Pedro的脸部特写,他把这个盛怒前的悲伤瞬间演的非常好。
10. 打完人,Joel看向Ellie,又像当年在Sarah面前打死老太太一样开始感到害怕和抱歉,惭愧于让小女孩看到了自己如此暴力的一面。而相比于Sarah当年的惊恐,Ellie更多的是感到自己被激活了,从这一刻开始Ellie和Joel之间的连接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密,也越来越危险 ,Ellie也想变的像Joel一样厉害。(两个暴力狂相认了。。)
11. 最后还有一些关于选片尾曲的内容,大概是说在80s的流行音乐里选了一个歌词比较贴合“相爱相杀一起流浪”这个主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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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听译+自己总结的,不是特别完整,欢迎补充和指正 lol
之后有时间的话应该会继续更每周的新播客,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码一下
近日,从游戏改编而来的美剧《最后生还者》完结。在接连收获了无数眼泪之后,在imdb和豆瓣上获得8.9和9.1的高分,被许多观众誉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游戏改编影视。
《最后生还者》想象了一个人类文明被摧毁的世界,一种突变的虫草真菌感染了绝大多数人类,并将宿主变成攻击同类的怪物。主角乔尔是一位在这场混乱中失去女儿的父亲,他的任务是护送另一个据说对虫草真菌免疫的少女艾莉到研制疫苗的组织“火萤”去,献祭她的大脑,以研制一种能够拯救全人类,终结末日状态的疫苗。
忠于原作是改编成功的一大要诀,剧版《最后生还者》不仅还原了人类之间珍贵的情感与价值,在美术设计上也和原作一脉相承。最后一集里,剧集再现了游戏中最惊艳的场景之一:乔尔即将护送艾莉到达医院,在一片曾经属于人类,如今却铺满杂绿的废弃园区里,他们惊讶地发现几只长颈鹿正悠闲地啃食树叶。对生于末世的艾莉来说,冷笑话集是最珍贵的书籍,长颈鹿更是完全陌生的动物,在经历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恐惧、杀戮、疲惫之后,编剧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仅存的斑斓色彩,展露了难得一见的童真:她伸出手去抚摸长颈鹿,喂它吃树叶,追随它欢快地跑开......
我们会发现,这样的末日想象与此前的废土风、灾难风相比,甚至堪称美丽。在人类逐渐凋亡的地球,其他物种却迎来勃勃生机。这篇文章从这部大受欢迎的美剧开始入手,回溯了不同文本中对于“末日想象”的研究与演变,同时探讨了超越人类中心视角的可能性。
撰文|九筒
从剧情来看,讲述在末世“带娃”之旅的《最后生还者》,很难不令人想到美国作家科马克·麦卡锡的后启示录小说《长路》。只不过麦卡锡笔下的末日更符合普遍的想象:“……视力所及,郊土一片焦黑,形体黯淡的岩群矗立灰烬聚积的沙洲,滚滚烟尘如浪升起,往南吹拂过一整片荒地。阴郁天色背后,看不见晦暗日光流转。”这两部作品都探讨了文明覆灭之时,人类的道德和伦理抉择。而《长路》更倾向于以人类视角为基准,《最后生还者》却描摹了更多的自然环境,想象了一幕田园牧歌般的画面。在艾莉喂食长颈鹿的时候,观众也许会跳出末世求生的主线剧情,看到作品中的另一角度:当人类挣扎在灭亡的边缘,大自然却在重建秩序。
想象末日与灭亡的作品,在美学风格上正悄然经历着一种转变。擅长拍灾难片的导演罗兰·艾默里奇的作品《后天》和《2012》是这类电影的经典之作,影片中火山爆发、地震、海啸、飓风、暴雪都是大自然用以摧毁人类及其文明的可怖手段。斯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大白鲨》将人对自然的恐惧具象化为鲨鱼——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庞大海洋生物。以废土风格闻名的系列电影《疯狂的麦克斯》则将一个资源枯竭、漫天黄沙的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在被辐射彻底毁灭的世界中,拥有水、石油等资源的人就是领袖,普通人只是供给血液的血袋而已。人在末世里的处境、行动与抉择是这些作品的核心所在。
到了近几年,在表现人类境遇之余,构想末日下人类以外的自然状态是怎样的,反而激发了一种新的美学。《猩球崛起》中,人类世界满目疮痍,猩猩的家园却成了世外桃源。《寂静之地》中,地球被外星生物占据,苟活的人类必须保持安静,曾经的街区肆意生长着玉米,乍看之下如同一片农田。改编自杰夫·范德米尔小说的《湮灭》尤其以美术风格而令人印象深刻:闪着奇异光芒的神秘之地、森林深处如神兽般的梅花鹿、长成人形的植物,这些场景设计,令人难以联想到恐怖、灾难等词汇。
世界末日竟然可以是美丽的、奇妙的、动人的,这也许是个令人灰心的假设。曾经以可怖的视觉特效与末日幻想让人类感到“活着真好”的灾难片,如今却逐渐引人自问:“是否没有人类会更好?”事实上,对末日的灾难性想象本就是一种高度人类中心的思维模式,在思考世界终结时,绝大多数人脑海中浮现的是“人类终结”,至于非人类的自然世界呢?或者说,人类终结以后,世界也会随之倾颓,变成一片废土吗?
启发《最后生还者》游戏设计的书籍之一《没有我们的世界》是美国科学记者艾伦·韦斯曼在世界各地进行环境考察报道后设计的思维实验,他让我们想象人类突然消失后,周遭的城市和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经过大量事实推演,以及对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访谈之后,韦斯曼的结论是,没有了人类,大自然会以人类想象不到的速度自愈,恢复到曾经的秩序中。以超级大都市纽约为例,人类消失以后,雨水会率先占据城市的地下系统,继而让整个城市被水淹没、锈蚀,地面和管道开裂,继而因无人维护而长满各类植物;逐渐地,鸟类越过失效的高压电网飞回城市,建筑物逐渐坍塌,野生动物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就像《最后生还者》中设想的那样。
如果说虫草菌感染下的世界里,“最后生还者”们通过短暂地将目光投向自然而获得生存的希望,某种程度上,与身处气候巨变、环境污染、新冠大流行时代的我们形成了一种映照。20世纪以降,经历了经济大萧条、两次世界大战乃至核威胁的人类,也开始迫切地重新审视现代文明之下人与自然之间的张力,这一时期的自然文学也呈现出从19世纪在自然中求索人类精神依托向以自然生态为关注中心的转向。学者程虹提出,从理念来看,20世纪自然文学首先放弃了文学中以人为中心的观念,而是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土地伦理”。人与自然已不再彼此割裂,而是融为一体,彼此依存。
“土地伦理”是自然文学作家、生态学者利奥波德在1949的《沙乡年鉴》中提出的观念,他以“像山一样思考”为切入点,提出人类不应该只用金钱衡量土地、自然与荒野的价值,而是要将自然纳入人类的伦理学的视角,将土地视作与人密切相关的社区或同胞,以尊敬与友爱的态度来对待。利奥波德有一次在亚利桑那州山中听郊狼嚎叫,想到对山林中每一个生物而言,狼嗥有着不同的意味:对鹿而言,狼嗥是一声警报;对人类而言,狼嗥是潜在的危险或机遇;对树木而言,狼嗥只是血色将至的预言。猎人会认为杀死一只狼意味着鹿群增加,可是当利奥波德像山中万物一样倾听自然的声音时,他意识到生态并不是此消彼长这样简单,对于一座山或整个自然来说,平衡也许更加重要。像山一样思考,即是一种生态整体主义观念。
自20世纪60年代起,书写工业文明以及现代技术给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是不少作家关切的议题。生态文学从书写荒野转向书写“毒物”成了一大趋势,美国批评家劳伦斯·布伊尔认为书写有毒物质反映的是后工业时代的残酷现实对文学的影响,“由广岛、长崎事件引发的环境大灾变远比冷战持续的时间更长久”。
蕾切尔·卡森是书写“毒物”的先驱,她出版于1962年的《寂静的春天》一书就以实证性与文学性相结合的方法书写了人类滥用杀虫剂导致环境破坏,引发了世界范围内对环境的关注。通过实地考察DDT——一种曾用于医治疟疾的化学品,后作为杀虫剂使用——对鸟类、鱼类、植被以及人类自身产生的危害,呼吁人们停止使用杀虫剂,亦质疑人类对自然的控制是否合理:“是谁做出了决定,让这些毒物链开始启动,让死亡的波浪层层延展开来,就像鹅卵石在澄净的湖面上激起了一圏圈涟漪?……谁有权不经过民众同意就代替他们做出决定,认为一个没有虫鸣和鸟迹的世界更值得拥有?”
诞生于19世纪的生态学通常被划分为自然科学范畴,但《寂静的春天》一书则将生态学与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联系在了一起。卡森提出人与其他生物的关系并非控制与被控制、利用与被利用,而是共同享有同一个地球,这种共生的观念整体观念后来被生态学者以及环保人士吸收,发展出深层生态学,继而催生了美学上的生态批评。生态美学的诞生与发展,树立的是以生态为中心的美学尺度,而这无疑是对“人是万物的尺度”的人类中心主义的冲击与颠覆。美学家曾繁仁指出,生态美学标志着从人类中心过渡到生态中心、从工具理性世界观过渡到生态世界观,在方法上则是从主客二分过渡到有机整体。
从另一方面来看,生态中心主义招致的批评也并不难想象,很多人批评生态美学是“反人类”的,它将人类视作让地球生病的“病毒”,是一种不断扩张和转移的癌症。然而,无论是蕾切尔·卡森还是深层生态学的理论,都是将人类和自然视作统一整体出发的建构性观念,强调人与自然有同等价值,处于同一条相互联系的生态链上,而不是剥夺人的生存价值。
也是在20世纪60年代,生物学家林恩·马古利斯提出连续内共生假说,即真核细胞是由一系列原始原核细胞通过共生进化而来,这是对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反叛,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无数指责与质疑,但随着生物科学的发展而逐渐为人接受。人与自然共生共享的“共生功能体”的概念在利奥波德的土地伦理和蕾切尔·卡森关于寂静春天的描绘中可以看到雏形,20世纪六七十年代兴起的政治生态学、环境伦理学等环境保护主义相关研究也是受到这些作品的启发而蓬勃发展,生态学和伦理学的相互嵌套,自然在生态伦理学研究中被视作一张巨网,人与人、人与自然、自然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被编织其中。
林恩·马古利斯在1970年代联合美国生态学家詹姆斯·拉夫洛克提出著名的“盖娅(Gaia,在希腊语中指大地女神)假说”,其核心观点是,地球和居于其中的生物相互影响,相互作用,自我调节,以达到一种动态的和谐。盖娅假说刚提出来时,被无数学者抨击为不够严谨的“民科”理路,但也启发了许多环保主义者与哲学家,我们也能在很多文艺作品中看到盖娅的化身,如阿西莫夫的《银河帝国》,卡梅隆《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星球,等等。
经历了漫长的自我完善与争议之路,盖娅假说在关于生态文明的各种观念中变得越来越重要,于2022年去世的当代哲学家、人类学家布鲁诺·拉图尔就极为推崇盖娅假说。2000年以后,拉图尔采用“人类世”及“盖娅假说”的概念,系统性地思考当代世界的气候危机。在《面对盖娅》一书中,拉图尔并没有顺着部分环境伦理学和生态学者的“反人类中心主义”观点展开,因为在人类世中,自然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人类要摒弃俯瞰般的视角,将自然视作一个被动客体,而是应该持有一种盖娅观,从当时当地的具体的人与行动出发,共同建构一个整体互联的观念,用我们熟悉的诗句来类比的话,并不是“一览众山小”,而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新冠流行刚开始时,拉图尔呼吁我们关注人与世界的互联性,这是比互联网、旅游线路还要更加复杂细密的网络,每个个体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方法与其他实体联结成一个共同体:全球气候变暖,是因为二氧化碳的排放和扩散,禽流感,则是候鸟的迁徙导致的传播,近几年我们无比熟悉的新冠病毒,则是通过“口里喷出的飞沫这一无心的媒介”将人类联系起来。
从理论角度出发,在拉图尔的哲学人类学思辨中,地球上的实体是如何“互联”的?在《我们从未现代过》一书里,他用日常生活中无数的“杂合体现实(hybrid realities)”作引,切入现代性观念对人们认识政治、科学、环境等问题的成见之中。以我们平时阅读的新闻来说,一篇讲述新冠病毒的文章,难道仅仅是关于病毒的科学事实吗?真相常常是,我们能在其中读到关于科学、政治、文化等多个方面的内容,关于病毒作用机制的科普,与对应的医疗政策往往无法严格分开,总是相互依存与影响的。然而,在现实的研究中,科学和文化都被现代性“纯化”了,就像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互不相通,现代性思维使人设置了二分法来看待世界:主体-客体,自然-文化,人类-非人类。当被杂合到一起的现实提纯为彼此截然二分的事物时,我们就必须思考何为中心,何为边缘,何为主体,何为客体的问题。然而拉图尔认为,这些看似相对的概念其实在实践中从未被真正分开过,谈论气候危机的时候,我们也同样在谈论相关的应对政策、应运而生的流行文化,在这个意义上,人类从未现代过,而是“非现代”的。
如果打破二元对立的思维,人类应该如何看待曾经熟悉的一对对概念呢?拉图尔采用了“拟客体”的概念,它是主客体的融合,是自然和社会的杂合,它在被主体建构的同时,也可以反作用于主体和社会,它有自身的能动性(agency);它用实在性来抵抗社会建构性,也用社会性来抵制实在的建构性。因此,比起二分的概念,真正重要的是两者之间、拟客体位于其中的区域。没有了主客体之分,一切都是具有能动性的行动者,包括人类和非人类、社会和自然在内。行动者围绕拟客体所在的节点展开行动,这就是拉图尔著名的行动者网络理论。他跳出了“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两种争辩,因为人类与非人类已经不再是支配与被支配、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了,自然并非没有能动性,只能承受人类行为影响的客体,人类也不仅是被动承受气候危机的威胁,两者相互建构,亦通过行动相互影响。
拉图尔的哲学理论也许听起来艰涩,我们不妨从菌类的视角来看看人类的世界。人类学者罗安清的民族志研究《末日松茸》将焦点放在一朵小小的野生松茸上,用松茸的“生存智慧”启发人类世到来之际,对于在日益不确定的环境中生存的想象。作为一种真菌,松茸的珍贵性在于它无法人工培植,因为它与环境的共生关系难以复制:真菌从与宿主树根部的共生关系中获得碳水化合物,也对它们进行供养;松茸使宿主树木能够在腐殖质匮乏的贫瘠土壤中生存。在种植松茸实验中投资巨大的日本迄今仍未成功,也是因为松茸需要和森林里的多元物种保持复杂的交染关系。但是松茸也并非完全“天然”的,它们并不是空谷幽兰,生长在人类不曾踏足的世外桃源,而是生长在那些已经被人为开垦使用过的森林中。
在罗伯特·麦克法伦的《深时之旅》中也写到了森林与真菌的智慧,几百年以来,人们一直认为真菌是寄生于植物并导致其生病的根源,但无数的研究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通过真菌,森林里的各种树木彼此联结,相互输送养分,进行营养资源配置,一些大树甚至会通过真菌来“抚养”小树,濒死的树会通过网络传递自己仅存的养分,蚜虫侵袭的时候,树还会通过可扩散的激素传递预警信号,树与树之间就这样形成一个互利共生的“木维网”(wood wide web)。
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树犹如此”的例子,在探索松茸生长环境的过程中,罗安清也在思考人与生态的关系:“人类无法控制松茸。等着看松茸是否会出现,是一个存在主义式的问题。它提醒我们,我们依赖着超越人类的自然过程:我们不能修复任何东西,甚至对那些我们自己所破坏的也同样如此。”
松茸的故事印证了拉图尔行动者网络理论的合理性,景观或许是无心插柳的结果,是许多的能动者,包括人类和非人类在内的行动相重叠的产物,松茸、松树、人类彼此之间在无意之中相互“培育”,最终所形成的松茸产业,其实是无法一开始预知与策划,也是无法人为干预其发展方向的结果;三者之间互为因果,相互纠结,相互建构,同时也相互抵抗对方的建构:松茸并没有成功被商品化,森林因为松茸的生存也得以抵抗人类的干扰,在昂贵的松茸交易中,人也没有被异化成资本主义意义上的劳动力。
再借用人类学者爱德华·科恩类似的“多物种民族志”研究进路,《森林如何思考》是关于科恩在厄瓜多尔的阿维拉研究Runa人的生存方式的民族志。Runa人与他们生存的亚马孙森林之间产生了一种可以用语言学的符号学来看待的理解方式,例如,当美洲豹来袭时,人必须回头看它,否则就会被它当成一块“肉”,而那些回应它凝视的人则被它视作同类;而人类一旦通过回应这种凝视而避免成为美洲豹的午餐,这个过程中就发生了某种改变:人类变成了“以某种方式与那个视我们为掠夺者的掠夺者结盟的‘我们’”,在Runa人的眼中,人与非人并没有严格的分界,生物只是有着不同肉体的灵魂,被美洲豹吃掉的生物,并没有就此寂灭,而是活在美洲豹的身体里。
另一位人类学家维韦罗斯·德·卡斯特罗则认为非人类也有自己的“文化”,他比较著名的例论就是在南美洲印第安人的世界里,人和美洲虎都认为自己是“人”,美洲虎也会酿造木薯酒,不过它们眼里的木薯酒在人类眼里是血液。这些多元视角都已经超越了以人类为中心的文化观和自然观,正如科恩所提出的超越人类的人类学,也就是敞开“人”的概念与认知,从多元的角度出发思考人与非人类的关系:“民族志不是仅仅关注人或仅仅关注动物,而是关注人与动物的关系是如何能够打破封闭的循环,否则当我们试图通过人的独特之处来理解独特的人类时,这种封闭的循环会限制我们。”
从赋予自然以人的能动性,编织一个行动者网络,到敞开人类的定义与视野,在人类与非人类、自然与社会之间游离、转变,都已经跳出了“人类中心”还是“生态中心”非此即彼式的争论。当人与自然的关系像榫卯结构一样相互嵌套,谁是“中心”将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流动不居的关系中彼此依存,相互理解;当地震、海啸、干旱、酷暑、病毒不断冲击人们对生活的信心,我们需要的不是争论何者为地球真正的主人,而是用一种超越人类的、渗入日常生活的思考与行动,接受并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九筒;编辑:走走; 校对:薛京宁。封面题图来自《最后生还者》游戏截图。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两周前刚写过《最后生还者》S1E3的文章,没想到两周后的E5又来了一记大招——我想我已经找到“不写每集分集剧评后的美剧码字模式”了,那便是看到哪集够炸、给我的触动多,就直接写哪集。
《最后生还者》E4和E5这两集堪萨斯城篇里,再次贡献了一对优秀的配角:亨利和山姆兄弟。
这两人和乔尔、艾莉之间既有相似之处,又存在着诸多差异,两两碰撞下,为本集摩擦出了巨量的观赏性和层次感。
本文从E5开始讲述。堪萨斯城反抗军推翻对策局统治后,全城陷入了血债血偿的无序状态,抓捕叛徒亨利也成了反抗军的首要任务。
街头的恐怖和逃亡的境遇,加剧了兄弟俩内心的恐惧,亨利必须迫使自己坚强起来,因为年仅8岁的弟弟山姆只能依靠自己,而他也只剩下弟弟了。
听闻游戏原作中山姆是个普通男孩,剧集里把他改成了一个聋哑人,不得不说,这个改动十分巧妙,因为这更加突出了“生理残障的山姆不得不依靠亨利”的客观事实。
为了守护孱弱的弟弟,亨利会主动替他挡下所有不利的外界因素,担忧、自责乃至罪恶都只要自己背负就行了。
在阁楼待了10天后,弹尽粮绝的亨利不得不准备离开,当山姆得知同伴艾德斯汀凶多吉少时,他主动抱了亨利。
这是亨利极少数没有(无法)隐瞒弟弟的坏消息,山姆出于害怕和同情的拥抱,也进一步反映出他对这个残酷的末世还缺乏心理准备,以及兄弟俩有多么相依为命。
偶遇“过江龙”乔尔和艾莉,是两兄弟逃出城的好机会,双方“友好”地坐下来交谈后,艾莉很快与山姆打成了一片。
两人虽然相差6岁(一个14岁一个8岁),但架不住这破世道里实在没有什么玩得来的同龄人,瞧艾莉的架势,明显是在和山姆“认姐弟”——玩伴对于小朋友来说太重要了,而且他们还缺乏成年人之间的那种防备。
第二天,亨利向乔尔交底了:我能指路,你能开路,我们一起合作才可以出城。
相比起他们说一句留两句的交谈,两个孩子很快就相熟欢笑了,面对此情此景,两个大人有着不同反应:亨利看到弟弟大笑,自己的喜悦也溢于言表,而心思沉重的乔尔仍旧愁眉不展。
实际上,四个人里面只有乔尔是始终保持紧绷的。
当然,这也为乔尔和艾莉之间越来越默契的傲娇增添了不少乐趣。
潜入地下通道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庇护所,这里曾经住过许多孩子,因而也像个幼儿园,艾莉和山姆立刻像进了桃园的猴子般到处作乐,分享漫画、击掌、踢球、对玩偶,玩得不亦乐乎。
两个孩子的雀跃和笑声进一步松弛了亨利的神经,也让疲惫的乔尔决定在此休息一阵,等待天黑后再上路。
在这种放松状态下,亨利开始对乔尔更大尺度地交心:之前说自己没杀过人并不准确,因为他自认为害死过人,还是一个自己曾十分尊敬的、愿意一生追随的好人,但为了治弟弟的白血病、从对策局那边拿到药,自己出卖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堪萨斯城反抗军的领袖麦克,亨利为了“私情”,把其余所有信条都打破了、抛弃了。
亨利的言语和神情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行为非常不齿,他非常明确地认定自己是个“做了坏事的坏人”。
亨利没有捏造理由,也没有粉饰所作所为替自己开脱,他拥有清晰的是非观,为了弟弟活命甘愿做个活在自责和痛苦里的坏人——换句话说,现在的他,生命里只剩下弟弟山姆了。
能够精准出卖反抗军领袖,说明亨利曾是反抗军里值得信任的亲信人员,这也解释了麦克的妹妹凯瑟琳成为新头目后,为何会对一个叛徒如此穷追不舍。
不难想象,麦克做反抗军首领时,风格和手段是偏温和的,恰恰是这种依靠个人魅力折服大家的好人被害死后,才激发出反抗军的凶性一举推翻了对策局,以凯瑟琳为首的“新反抗军”会怀念麦克的仁慈和温厚,却不会再走他的老路。
说到这里感觉有些可惜,其实凯瑟琳和麦克这对兄妹,完全可以在乔尔和艾莉、亨利和山姆的基础上再添一组对照关系,但由于篇幅没太展开,不然堪萨斯城的戏还会更好看。
话虽如此,凯瑟琳在拦下亨利等人出城时的质询和反问,还是完成了她的基本使命:值得为他牺牲一切吗?亨利为弟弟牺牲了廉耻和信念,凯瑟琳为死去的哥哥也不顾整饬城防和重建秩序……他们本质上都一样。
后面大量“真菌人”神兵地降的动作戏就不多说了,也不是本文的重点……只提一个与主题相关的点:艾莉眼见亨利和山姆遇袭,不顾自己安危,拿着一把匕首就冲上去解围了。
艾莉能够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乔尔的远程支援,但不管有没有乔尔兜底,都无法否认,她已把山姆他们当成自己不能失去的亲人了。
四人脱险后,艾莉和山姆很快就和没事儿人一样看漫画了,乔尔告诉略有忧虑的亨利放宽心,两个孩子不会有事,他们反而比大人轻松:因为没人依赖你,你不用对别人负责,那是最难的部分。
乔尔说错了一半,艾莉其实已在对山姆两人负责了,但他说对的一半更关键——艾莉目前只是有了模糊的使命感,而根本没有体会到那份使命感的重量。
无论如何,双方有了过命的交情,乔尔接纳了亨利和山姆,同意让他们俩一起上路,而此时亨利想到的,则是“让山姆有个朋友挺好”。
全心全意为他人着想的确是个好品质,但过分执着却很容易走偏,亨利的心念不知不觉中已全部吊在了弟弟身上,都没怎么考虑过自己,更别提“失去弟弟”这种假想了。
另一边,两个孩子在进行最后的交谈,在提到各自的恐惧时,艾莉害怕自己孤身一人,山姆则害怕会失去自我——艾莉这才知道山姆被咬伤了。
山姆显然是长期以来被亨利保护得太好了,还没真正意识到被咬了会有什么后果,当然了,让一个8岁的孩子做出决断确实也很难…年长的艾莉同样是孩子心气,认为抹自己的血就能当“解药”了。
然而,“孩子气”往往也是最真挚和无畏的,一个敢吹,另一个敢信,两人就这样轻易瞒下了可能导致团灭的隐患(乔尔的论断+1)。
艾莉答应会和山姆一直保持清醒,这次,她主动拥抱了对方,此举既是艾莉渴望守护、安抚弟弟的勇气,亦是掩饰自己害怕失去弟弟的伪装。
可艾莉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没法像乔尔那样通宵值夜,等天亮她在椅子上醒来时,山姆已经不是熟悉的山姆了……
接下去短短半分钟是整集的高潮,伴随着尖叫和嘈杂,两个成年人看到了尸变的山姆扑倒了艾莉,乔尔想立刻采取措施,却被亨利先一步夺了枪——
第一枪,亨利打在乔尔脚边,制止了他上前的行为。
出于保护弟弟的惯性,亨利不允许有任何不利于山姆的行为发生,这与乔尔想救下艾莉的意图是相悖的。
第二枪,亨利精准无误地击杀了死去的弟弟。
山姆已经死了,他正在以前所未见的姿态袭击还活着的艾莉,握有生杀大权的亨利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可随着山姆倒地、黑血蔓延,亨利渐渐回过些神,开始不停地质问“我做了什么?”……接着第三枪,亨利自尽。
我一度以为亨利是要亲自下手送葬弟弟,但随后一想不对,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那么突然的情况下,亨利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他的夺枪、开枪全是下意识行为:第一枪源于守护至亲的偏激和爱惜,第二枪源于选择生者的人道和善良,第三枪则源于生命支柱瞬间倒塌的崩溃和绝望。
一根筋的人本就容易走极端,若是再给予猛烈、生硬的巨大刺激,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
看着亨利举枪自尽,艾莉脸上一波三折,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惊恐、懊丧、剧痛的泪水(贝拉这一幕演得真好)。
艾莉原以为,她可以像乔尔护自己那样对山姆负责,结果她谁也护不住……她终于体会到“责任”是多么沉甸甸的东西了。
事后,乔尔和艾莉费力安葬了两兄弟,这次经历对艾莉的打击极大,沉默寡言的她留下了歉意后,扭头就上路了。
咱不妨把话说得极端一点:不管对于责任的决心有多大,不管贯彻责任的手段有多强,只有真正经历过失去,承受所有失约的痛苦和负罪感,才能彻底明白责任的重量。
四人组里只有乔尔是过来人,所以他一直不苟言笑,山姆没机会了解这一切,亨利没能抗过去……现在,轮到艾莉了。
已经见惯生死别离的乔尔本不该如此“多愁善感”,但这次不一样,他已经与艾莉这个小丫头产生了羁绊,他不忍心艾莉在此年纪就承受“责任之痛”,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失败呢?
艾莉的故作坚强和乔尔的徘徊不前形成了错位对比,他们俩的关系借此又实现了一次反哺和升级……只是代价,也着实不小。
逝者已矣,留给生者的路还很长,《最后生还者》又一次用精准而生动的故事向观众们证明了自己。
这一集将Bill和Frank的故事拓展开来,很多细节其实是理解主角Joel后期心理变化的关键点。以下是我目前找到的,几个有对应关系的剧情点。
*下文将《最后生还者》游戏简称为“TLOU”(The Last Of Us)
一、音乐
二、陪伴
三、礼物
这一集可以看出,一开始的Bill就是现在的Joel,生活在陷阱的保护中,谨慎敏感,枪随时指着别人的脸,只做必要的事。而以上提到的三个点,音乐、陪伴和礼物,在末日环境下其实都是非必要存在的,尤其是不离不弃的陪伴和照顾,在这种严苛的生存环境下伤员就是拖累。但有一天,一个人带着ta对生活截然不同的观念闯了进来,花费在你看来无意义的时间和精力,做了一堆非必要的事。而这些非必要的事,就是ta们展现爱的方式。要在末世里生存下去,需要武器,理智,适当的残忍;但想要身为人类生活下去,就还需要爱,理解,永远都不愿让ta孤身一人的陪伴。我觉得这是创作者想要通过这一集传达的,也是游戏的核心理念。此外还有Bill最后留下的信: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因为你可能是唯一能理解的人”
“我曾经很恨这个世界,其他人死了的时候我很开心”
“但我错了,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拯救”
这也为Joel后面的拯救和保护埋下伏笔。总体来看E03的改编为非游戏党理解后续剧情做了很好的铺垫,传达了本作的价值取向,也真的是展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爱情故事。
欢迎友好交流,人身攻击演员和只会复读的梗小鬼麻烦都滚远点。
*以下个人感想 涉及TLOU PART2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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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选择和爱人一起赴死的时候说自己非常“satisfied”,当时我就想到老乔了。TLOU2游玩过程中一直困扰我的是,Joel死前和Ellie最后一次见面是以吵架收尾的,这让我非常不甘心,代入Ellie简直觉得悔恨的要死。但打到结局我才知道,原来Ellie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和Joel谈过心了,所以Joel死前关于Ellie最后的记忆不是争执,而是和解。游戏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倚着栏杆的老乔含泪微笑,那个表情看得我百感交集,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昨晚看完E03我才突然想到,当时的老乔也一定觉得,这一生已经足够“satisfied”。
第三集的用意远不止这些,第三集的介入,是乔尔思想转变的根本原因。游戏里交代得不那么深刻,给了人浮想联翩的空间,在剧里升华了。乔尔由一个心如死水、冷酷无情的人转变为一个慈父;由一个唯生存论的功利者转变为一个为所爱之人勇往直前的斗士。这个转变如此巨大,没点交代,没点深刻的原因,是不合理的。也正是这种前后矛盾的巨大转变,才是人性的真实写照。也正是这种矛盾,才会让乔尔在过去和未来做出了很多不同的选择,导致了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包括艾莉和他的分歧,包括后来第二部乔尔之死,以及艾莉痛苦的赎罪之路和最终的自我释然。如果编剧智商情商能一直在线,顽皮狗和hbo的合作能一直愉快,想想以后的剧情,都觉得无比兴奋!
美剧《最后生还者》第三集争议很大,我关注的好几个社交媒体都说第三集“封神”。
今天和直男面包讨论的时候,面包跟我说很多人怒打一颗星。
第三集的主体脱离Joel和Ellie的主线,讲了Bill和Frank的支线故事,而这个支线故事,是一对基佬的爱情故事。
我没玩过游戏,问了一个游戏的死忠粉,他跟我说游戏里没有这个基佬的爱情故事,但是游戏里明说了Bill是基佬,所以这一集整个是一个电视剧的扩充。
Murray Bartlett这个演员一出来,我就知道故事会往基佬走向发展了。Murray Bartlett是我最近比较喜欢的一个演员,因为演员本人出柜,所以基本上也只接基佬的角色了,他出名应该是从旧金山基佬剧《寻》开始,之后出演了《城市传说》,最近大热的《白莲花度假村》里第一季他演的也是一个基佬酒店经理——看得出他是很挑剧本的,演的形象也都是符合他本人的神色的。
Bill这个角色一出来,大胡子,壮汉,住在乡下,家里一堆武器,这种设定,我们都会认为是个共和党,极端分子,为了自己那一点领地会提枪上马的那种,极其粗俗。他说他自己是“幸存主义者”。
当然,他自己开卡车,弄了发电机,打造了一个小的桃花源,设置各种机关关卡组织僵尸入侵,这种人物设定无疑和我们脑海中的“基佬”完全挂不上钩。
然后Frank出现了。
Frank懂美食,懂得生活情趣,和Bill一起生活之后要求把街区那个服装店也搭理好;懂人际关系,就是他利用电台联系到了Joel和Tess然后请他们来家里吃饭;之后还种草莓——他很像我们印象中的基佬,花枝招展的。
Bill第一次见到Frank的时候给他做了一顿晚餐,他说红酒搭配兔子肉,最好的搭配,然后Frank称赞他很懂美食,Bill说:
I know I don’t seem like the type. “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像那种懂吃喝的人”。
Frank打断了他,坚定的说:
No, you do. “不,你看起来很像。”
这里有点调情的意思了。
从长相上说,Bill和Frank太过“男子气概”,也不像我们想象中的基佬,我们觉得基佬们应该是这样的:
菊外人看到这种基佬应该觉得很震惊。
但是让我来告诉你,Frank这种长相和身材的基佬,被称为“daddy”,位于基佬圈的食物链顶端,是基佬的主流审美。
Bill这种有点肉壮的长相身材,大抵是“bear(熊族)”,基本上也是基佬主流审美的中上游。
关于基佬审美的鄙视链之后再详细说,这里主要讲菊外人(大众)的误解。很多人看到第三集中为什么会有两个粗野人的基情描述,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Bill和Frank这种玩武器大胡子的人怎么可能有基情,觉得这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基佬,于是怒打一分。
很早之前,罗琳在承认邓校长是基佬之后,有一大票人很生气。有个粉丝说:可是我完全看不出来邓教授是基佬啊。罗琳回复:“也许是因为基佬们看起来就……跟我们一样?”
所以,不要觉得Bill和Frank粗俗得“完全不像基佬啊”。因为,我们所有人,不管是精致的还是粗俗的,绣花的还是踢球的,玩芭比的还是玩坦克的,都有可能是基佬啊。
其实我个人是蛮喜欢第三集的,看到很多人怒打一星,我也是很生气呀。
我问面包:是不是因为玩游戏的都是傻叉直男,都恐同,所以才打一分的呀。
面包跟我说:得出这个结论也是有点简单粗暴。因为玩游戏的人很多,也有很多基佬玩游戏,不一定都是恐同来给你打一分。
我突然意识到我犯的这个错误,跟这篇文中开始讲的事情是一回事儿了:stereotype,刻板印象。
在性别议题上,现在我们主要要去消除的一个障碍就是刻板印象。
玩游戏的人不都是恐同的直男。
基佬们不一定都是精致化妆的娘炮。
拉拉们不一定都是用牙齿开酒瓶的机车女。
男性不一定都要喜欢枪炮和坦克,也可以喜欢芭比娃娃。
女性不一定都要喜欢粉色和公主,也可以喜欢骑马射箭。
再回到第三集这个故事线上,看到Bill拿着枪质问Frank你从哪里来之类的——
我说:“这肯定是个基佬爱情故事啊。”
P先生:“为什么?”
我:“怎么可能有女的可以从巴尔的摩走到波士顿?只有男的体力才能走这么远吧?”
非常女权的P先生翻了个我个大白眼。
☆☆☆
叫你好看
IsHannahanangel?
真正在巴黎的人,才不会觉得《EmilyinParis》好看
没玩过游戏,单看第一集,没有让人想爆五星的冲动
第三集简直人性之光,冲这一集我愿意给10分,所有的层面不管是意识形态还是传达的信息和拍摄制作都达到了最高高度。HBO真不愧是你,把一个末日生存类的游戏可以改编的如此之高大上,侧面也说明了Joel和tess共同生活的20年一定也同样美好。
如果不变性的艾伦佩姬回到演朱诺的年纪来演艾莉就完美了。
演员形象还是无法接受,改的感觉与行尸走肉无异,游戏还是最好
怎么这么倒霉,底下那么多只播了一集就假装放出全集的那些滞胀评论?
真好看,不愧是HBO要是三体让hbo拍就好了
如果有一天,真菌或病毒占领了世界,那我们也算是将地球还给了它真正的主人…
生还者不就是行尸走肉的设定么,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就是最后生还者要讲的么??中间夹杂的清一色全是废话,干嘛再看个《行尸走肉》的游戏番外?
好消息:最后生还者上PC了! 坏消息:是电视剧
懂不懂看完三体首播再来看美国末日的颅内高潮啊?
没让《最后生还者》老玩家失望,剧情还原挺到位,有一点想要吐槽的就是乔尔的女儿怎么是个黑皮?四星给剧情,真可惜这部剧也没逃脱政治正确
OP有龙之家族味,镜头语言切尔诺贝利味,总而言之就是HBO味。第三集这两颗暖阳下的草莓,有什么理由不给五星呢?
这片子最大的价值,大概是证明了脱离了游戏这个载体它的故事有多平庸?
第三集是我近期看过最浪漫的东西。谁会不想和爱人在无人的衰败城市谈一辈子恋爱,不顾世间末日般的动荡在烛光下举杯共饮毒酒,最后依偎在彼此怀中微笑长眠呢。
有些开口闭口就是颜值,种族的人,任何艺术作品都不适合你们。
完全尊重游戏本身,对剧情的细节改动无伤大雅。看得出来为了照顾不熟悉游戏的普通观众也尽力了,虽然选角确实不是我喜欢的,佩德罗演乔尔还不错,熊岛莱安娜演艾莉就真的不太行了毕竟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变性前的艾略特佩吉。情感细腻在宏大命题下有人性思考照着拍没问题的。还有说sara是黑人打一星的我服,人演员只是一半黑人血统,换着想想佩德罗的肤色给你一个金发白皮女儿你觉得合理?后排占座高尔夫2骂或不骂都是玩家自由,既然自己也承认两极分化把让别人不操心得劲儿多用在自己身上,别动不动跟你意见不同就小鬼的可笑姿态哈哈哈哈。佩德罗马上还有曼达佬第三季!
网飞苹果亚马逊hulu以后都自觉点,把大ip让给hbo来拍哈
制作很精良,艾莉选角很失败
bill弹钢琴那里,我还以为frank要把他敲死,然后独占资源。。。
这才是好的改编,既符合原作还补充了内容,而且还照顾新观众,HBO出品,场景还原度很高。对比同期剧版《三体》,这个质感和友好度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