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电影节 NYFF
导演在电影结束后有个简短的Q&A,蛮有意思的,整理了下:
主人公原型Amin是导演的高中同学,25年的老朋友;
导演选择这种自述式的采访形式是因为导演有做电台的背景;
真实生活中Amin是一个极其hard-working的人,当时在学校6个月学会丹麦语;
Amin的故事是100%Amin自述的,电影中出现的采访形式是真实发生了的;
Amin在和导演做这个访谈之前,基本没有和身边的人讲过这些沉重的故事,把这些通过这次访谈讲出来,对Amin自己也是一种泄压和解脱;
Amin还是希望保持匿名,这些故事还是太沉重,不想以后和别人寒暄聊的都变成了这部电影;
Amin真实生活中的伴侣嫌自己在电影里戏份太少了哈哈;
现在Amin还和伴侣住在那个房子里,电影里出现的那只猫已经去世了,现在又养了两只新的,每周导演都能收到Amin发来的后院的花花草草。
今年奥斯卡的佳作不少。如果让我只推荐一部最值得看的话,我会推荐这部《逃亡》(Flee)。
如果再允许我给自己的“最值得推荐奖”写一点颁奖词的话,我会说:这是一部真挚得动人的电影。它的名字是逃亡,主题却是归宿。故事里人物的经历充满创痛,却在最后让人感受到回家的安全。它长着动画片的外形,却让人感到一幕幕场景中比真实还真实的感触。
在奥斯卡的历史上,这是第一部同时获得纪录长片、动画长片、国际影片(此前的外语片奖)三个主要奖项提名的影片。
上世纪九十年代,本片导演尤纳斯·拉斯姆森的家乡还是一个偏僻的丹麦乡间小村,村子里从来没见过外来的移民。但是有一天,尤纳斯在车站看到一个长相和本地人不同的男孩。他很安静,内敛。男孩住在当地一个收养儿童中心,还和导演上同一所高中。俩人慢慢成为了好朋友。作为朋友,尤纳斯自然想更多了解这个男孩,但除了知道他是来自阿富汗的难民,这位新朋友一直对自己的过往讳莫如深。
高中毕业后,二人走上了各自的人生道路。尤纳斯进了电影学院,而阿富汗男孩则追逐着自己的学术理想。他们一直保持着珍贵的友谊,但朋友深藏的过去像一堵墙,始终把他自己与周围的人隔开着。
尤纳斯曾经提出制作一个电台纪录片,讲讲朋友的故事,他拒绝了。不过他同时向尤纳斯保证,等到一个必要的时刻,他会吐露他的过去。
转机出现在2013年。这一年,尤纳斯参与了Anidox的培训班,这是一家专门提供动画纪录片课程和合作平台的机构。用动画制作纪录片的理念提醒了尤纳斯,如果用这种形式,那么既可以把“神秘朋友”的故事展现出来,同时又能保护他的隐私。于是他旧事重提,这一次,朋友同意了。
于是,两个二十年的老朋友坐下来,开始了追忆往昔的访谈。这时,尤纳斯才第一次了解到朋友的家庭,他始终下落不明的父亲,分散在俄罗斯、瑞典、丹麦三地的妈妈和兄弟姐妹,在人贩网络下的惊险和创痛,以及为了活下来,他心底一直埋藏的身份真相……
这一谈,就是五年。五年里,他们继续着各自的生活。特别是朋友因为申请到了美国大学的奖学金,所以多年来一直在大西洋两岸飞来飞去。访谈就在这样的节奏中插空进行。
每一次访谈都是在尤纳斯丹麦的家中。就像最终影片中展现的那样,访谈开始时,朋友平躺在床上,闭上眼放松下来,然后开始回忆,并且用现在时态描述他头脑中的回忆景象。
尤纳斯会提示他尽量回忆细节,比如“那个花园看上去是什么样子的?”,“那儿有什么样的植物?”,“墙壁是什么颜色的?”,等等。
这看上去很像心理治疗。的确,具体化就是心理治疗的技术。尤纳斯的朋友也说,每次访谈对他都有治疗的效果。不过,尤纳斯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心理治疗,而是为了进入动画创作时积累尽可能多的素材。
五年过去,当最后一次访谈结束,尤纳斯发现他的笔记超过了100页,而当初他的计划只是制作一个30分钟的短片。尤纳斯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设想。
尤纳斯开始把这些笔记中的素材重新组织,慢慢地,它们变成了一个像《奥德赛》一样巨大的故事。就是从这时开始,朋友在这个故事中有了一个化名,Amin.
逐渐地,Amin不仅仅只是一个倾诉者了,而是也参与到了整个故事讲述的创作中来。他会告诉尤纳斯,哪些地方他认为讲述得虚假或者夸张了。同时,以这样一种身份重历那些经历,也让Amin得到了另一重走出记忆围墙的途径。
承担动画制作的是Sun Creature Studio这家丹麦公司。核心的动画团队分为两组。一组负责人物造型的设定和修饰工作,另一组负责上色。尤纳斯自己不会绘画,他先与艺术导演和动画导演确定好人物造型和动作的基本设定,然后由动画一组绘制出来。经过修饰后转场到位于法国的第二组进行上色。
动画片的制作向来费钱。动画创作从2016年开始,但寻找资金的工作一直就没断过。主要制片方之一是Final Cut for Real,这家base在丹麦的制片公司专长就在面向国际市场的纪录片。它们此前的两部纪录片——聚焦1965年印尼华人大屠杀的《杀戮演绎》(The Act of Killing)和《沉默之像》(The Look of Silence)均获得了奥斯卡奖提名。
最终,影片在2020年制作完成,在去年年初的圣丹斯电影节上首映,并且拿下了世界记录片类别的评审团大奖。年底,本片正式代表丹麦和北欧国家冲奥。
阿多诺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
但那是因为人类此前没有过那样一类诗。就像当年鲁迅反对林语堂搞“小品文”,并不是反对小品文本身,而是反对在天昏地暗的时候幻想用某种情调重塑人心。但如果有一种诗可以用来诗意地面对残忍呢?
老实说,我自己至今还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诗。但也许——只是也许,如果有的话,这部《逃亡》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样一种诗,差相仿佛。
导演拉斯姆森说,他一开始就决定这部片子需要感觉真实。
正式创作前,动画团队曾经拿出过好几稿人物造型设定,都被拉斯姆森否定了。他认为那几稿的人物太卡通化了,不是有大大的眼睛,就是有夸张的动作。最后定稿的人物造型非常平实,非常简洁,同时又非常生动。
此外,动画团队中专门有负责cleanup工作的画师,主要工作是修改线条,使得画风更接近素描风格。并不夸张地说,本片的人物造型颇有宫崎骏的风骨,强调写实感。
为了最大限度保证真实感,导演亲自查阅了大量的图像、实物资料,还到Amin在莫斯科藏匿时住过的公寓,以及在爱沙尼亚被捕时被关押过的监狱进行了实地考察。
另外,片中还使用了一些新闻纪录片影像。特别是当把它们插入到片段中与动画镜头混剪在一起时,一种“增强现实”感就产生了。
比如Amin和哥哥溜出公寓围观麦当劳开业的片段中,就显然是以新闻片的镜头为基础构造了整个片段的场景。
有趣的是,我个人在观影时在这里更多感受到的还不是动画片段的真实感,而是新闻镜头的超现实感。一边是两个蜗居在公寓中靠看电视度日的阿富汗难民,以及连食物都买不到的普通俄罗斯市民,另一边是新开业的鲜亮时尚的麦当劳餐厅,那种隔世之感,根本不用如何去渲染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另一方面,整篇的视听风格并不是“照相主义”的写实,而是在上面还覆着一层诗意的风格。
首先,本片的动画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写实的,用来讲述Amin记忆中比较清晰和正常的经历。另有一部分动画采用了抽象的图像和极化的风格,用来表现Amin记忆中模糊的、带有创伤性的经历,比如影片开始时逃亡路上的奔跑,以及父亲被警察带走,从此下落不明的情节。这时的影像几乎就是表现主义的,是Amin内心世界的射影。
本片的画数即使比最快的动画片也还要少,看起来好似有定格动画的感觉。这种技巧最早本来是日本的动画制作者限于经费条件的“偷工减料”办法,但却形成了动画片真正符合自身本性的风格。而本片可以说把这种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此外,在光影的风格上,本片深受美国画家爱德华·霍普和摄影师Ray K. Metzker的影响。它削去了物理真实中太多不必要的繁琐细节,只留下空间结构、色彩、光影,给人一种画面在时间中结晶的感觉。
这些影像风格结合结合在一起,就好像经过记忆过滤后简化了的现实,反而因为这样一层过滤,有了心理真实感,而不像“照相主义”的写实那样呆板。
当被问及本片的题旨时,导演拉斯姆森说:“这个影片的故事里有难民,有同志身份,但归根结底,它是我朋友的个人经历。”
我觉得他的话很实在。这个片子首先是献给友谊的,感谢它没有主题先行,才让我在结尾感受到的不是感动和震撼,而是安全和温暖。
最后补充两个小花絮:
片中Amin收养的那只流浪猫不幸去世了。之后又养了两只猫。
Amin的男友很喜欢这部片子,但觉得自己在片中的人物角色分量太轻了。
看过很多以中东人民为主体身份的影视作品,可最爱的还是这部把话说透了的动画纪录片。
无论是带有俄狄浦斯情节的《焦土之城》还是获得2015年金棕榈大奖的《流浪的迪潘》,他们的主体都是中东地区的人民,可前者更侧重寻找,后者更注重个人社会关系重新构建的过程,我们仅仅知道他们有过逃亡,有过构建,但是剧情影像的建立却并不能令人信服,利用难民的社会身份来讲述一个公式化的故事,来博取奖项的关注,似乎已经成了一部分新时代艺术电影吸睛的标配。而《逃亡》则是给了难民这一社会身份真正的人文关怀,为了深入而记录,为了保护而以动画形式叙述故事,以旧影像为引,牵出一次次的家园重新构建的难民,如何逃亡,归宿又何在的故事。
两个身份,难民,同志。在自身国家文化以及世界的社会环境之中,这两种身份的地位秩序都极不稳定。而《逃亡》给了这两种极不稳定的关系一个出口的宣泄,一个自我秩序重启的机会—家人,带有血缘的家人和自我选择的家人,两种稳定的关系带来了逃亡成功的必然性,也带来了一份最动人的记忆,逃亡途中,有社会阶级地位来体现的世界秩序规则。
几个国家,纷纷代表了不同社会秩序的开始和繁荣发展,俄罗斯在80年代末,刚刚结束冷战时期,在种种社会秩序上的紊乱带来了他们逃亡最难忘的记忆,因为警察的贪婪有一线生机,也因为警察的贪婪也迫切逃亡…丹麦作为福利制度早已发展周全的北欧国家,一定程度上的人文关系也体现在了对难民身份人权身份的尊重之上,而男主出身的阿富汗,自然代表了死亡,了无生机,自会逃离。以世界为主体的宏大叙事空间之中,阿富汗是毁灭,俄是伤害,丹麦则是生机…可也仅仅是生机,也不是他可以获取安稳生活的关键,他可以获得这种生活,在于他身份的被肯定,而他自我形成的世界,就只有他目光所及里的家人和爱人。
逃亡的是什么?第一次逃避,是逃离死亡,第二次逃避,是逃离伤害,第三次逃避,是自我认定要逃离自我认定社会身份上的死亡,但是家人对于社会身份的肯定,同样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认定以及全人类共同情感的表达。
动画形式带来的不止保护身份的意义,更有给这些故事一个更有冲击力的具像化表达,当这个世界过于惨烈或故事难以表现,线条动画的形式就出现在影像的画纸之上,由线条来填补空间,填补我们对这段未亡经历的认知…甚至,在最后的动画与现实的跳切镜头之中,我们能捕捉到一丝导演个人情感的投入,那是对朋友现存生机的认可,和难民自身精神家园建立的赞叹。
《逃亡》称得上是2021年最佳动画长片,只不过没有大厂的招牌…他的命运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太刻意了。 处处都不忘对比的手法来迎合西方。 美扶持的塔利班,迫使他们一家逃难,俄是唯一提供旅游签证的国家。你向往的深爱的谄媚的瑞典、丹麦、美国,为什么都不提供呢?升米恩斗米仇,里面刻画的俄非常恐怖蛮荒,我不是说反过来要去美化,但能不能稍微也平衡一下苏美两边的责任、人的道德水平(里面的俄全是肮脏野蛮混蛋、欧洲全是温暖善良文明人)、克制一下那喷薄欲出的政治、意识形态的偏向意味?一到丹麦,镜头里的霓虹……可以有霓虹哈,但是……那个镜头也太……明显了阿,就是太明显了阿;全片阴鸷低沉的氛围里突然插入真实环境里的现代欧洲城市的鸟瞰镜头,那蓝天白云、那大远景、那街景、那城市感的滤镜,拍得跟城市宣传片一样,有必要那么刻意吗?有必要吗? 可以意识形态、可以政治宣传,我没说不行,只是我接受不了这个刻意程度,太过了。比如生活中巴结上级的人,再舔再狗,在公众面前总会有基本的收敛吧,行为举止总得在正常人范围内吧,那有些人是真的…在公众场合对领导那个笑容、那个低头弯腰的姿态…那个巴结的外在表现……就有点过了,过分得像在喜剧表演,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是真的恶心又想笑。
凡事刻意过头了我就天然抵触。
创作手法不那么刻意,自然一点,比如电影里九十年代初的俄罗斯环境破财,楼群萧条,那轮到欧洲收容难民的收容所镜头是不是也可以制作得环境一般般甚至脏乱差?为什么真实影像里,俄罗斯的片段都是九十年代,欧洲就用2022年(应该不是2022,不知道是202几年)?九十年代初的欧洲城市的一些角落是不是也可以自然平实地画出来?电影里俄罗斯人都是野兽、畜生,那可不可以偶尔几个好人……呃……不用好人,就是普通人就行?电影里男主第一次偷渡小船漏水,遇到大船上的人见死不救毫无同理心,根据地理位置,应该还是借嘲讽东欧(爱沙尼亚,原苏联势力范围内)来暗戳戳表达gc主义对人的道德异化,那相对的,欧洲的机场、警察局、难民局、收容所里可不可能也有态度很差的人?(我就不说坏人了,就是普通人,态度差都不行吗?创作者眼里西欧都是天使?政府公务员、大街上的行人、学校同学,就没有哪怕一个厌恶难民而翻白眼的人?就如同电影里整个俄罗斯、东欧、甚至只要是gc主义的国家,没有一个普通水平的好的人。嗯,好真实哦,好端平哦,一点都没有偏颇呢)如果创作者自然一点,掩饰一下呼之欲出的得意,捂一下嘴上的笑,是吧,我都摇摇头怪自己敏感了……可实在太刻意了。
真的不是我支持哪边的问题(俄欧美包括这边,都是人类,都是人类的脑子,所以都一样不咋地,哪边也不支持),不是我意识形态的问题,单纯就是对于“做一件事的刻意太明显”的人,我就天然抵触。这部电影如果极力贬低欧美、然后无限美化俄,那我同样膈应,同样打低评。
最后重复:做得太刻意就天然抵触。
好深沉的电影,家国天下,民族战争整治取向混杂在一起,男主娓娓道来,用最平凡的讲述描绘了那惊涛骇浪的前半生啊,拉拉碰上战争这个点也是没谁了。一部动画片,而且画面并不怎么样却在暗线把阿富汗战争前因后果讲的透彻,把俄罗斯的分裂腐败展现淋漓尽致,一个难民逃亡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全部呈现出来,最后主角跟自己和解
电影一共有三种形式呈现:
1.彩色动画——正在接受采访的阿明回忆起曾经的难民生活,用动画的形式呈现。一方面为了保护当事人,而另一方面也是模糊化阿明这个人,因为像阿明一样的难民有成千上万。
2.真实画面——回忆里每当介绍到历史背景时,电影会采用画幅更小的真实画面,会有一种纪录片的观感,更加真实性、说服力。让观众感受到,阿明口中的一切都是曾真实发生过的。
3.黑白简笔画——阿明梦中或想象中的一些画面,里面的人物都是用极为简单的线条勾画,配以黑白灰的层次,像勒紧人脖子的细绳,喘不过气。因此,这些梦境也往往是阿明的噩梦,让他窒息。
尽管阿明后来事业有成、爱情丰收,但曾经的遭遇也时时缠绕着他,恐惧担忧谎言挥之不去。就像偷渡那天,从小船的漏水船舱里站到甲板上,他看到了一艘巨大的客船。每个人都以为这是可以拯救自己的稻草,只有他深知站在高处的人不会有一丝怜悯之心,他们会做的只有掏出手机拍照然后将之遣送回国。所以即使有一天看到了希望,自己也仍旧是等不到救援的难民,从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哎,希望世界和平,政治家可以不再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而牺牲无辜的民众。
哥哥带他去gay bar那一段我爆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被接受真实的自己的桥段这么能直击我这种顺性别顺性向顺一切的主流人的内心
无法不想起《我在伊朗长大》,而男主最终在异国继续生活的结局,又像现代版劫后余生的《钢琴家》。动画结合纪录片的方式确实很奏效,为这个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注入了更多真实感,像匡扶摇画的那些采访;很多逃难、偷渡的段落的惊恐感也很能让人共情。人总有重新开始的权利,但我只是无法抑制地想,背负如此巨大的负担与隔阂,他真的可以按下重启键吗(哪怕这并不轻松)?可如果温情脉脉的落点令我感到不适,这又何尝不是我对苦难浅薄的想象与关怀呢?@HIDFF
4.5 怎么可以用这么平静的叙述讲出了一段那么黑暗和悲伤的过往。国境线我一直认为是人类自大和残忍的规则。表哥带着钱让他去gay bar的时候我哭的稀里哗啦。
动画的形式一方面可以保护当事人的私人信息,让当事人不用露面。另一方面,动画可以完成真人电影无法实现的效果。故事随时可以跟着男主角的口述飞起来,用写意抽象化的方式,去表现阿明一家人逃亡过程中遭遇的噩梦。但这部电影最打动人的,还是它的故事本身。用电影作为一种媒介载体,阿明将他不能说的秘密,讲了出来。这部电影,就像他人生阶段的一个小结。难民和同性恋这两个身份,让他的故事变得更加特殊。但这并不是一个悲惨的故事,相反它非常振奋人心!
惆怅哀伤的情绪贯穿始终,细腻且避免苦情,动人且及时。
太能理解“逃亡对人产生的不可磨灭的影响,会让你在任何关系中无法相信别人”。那灯红酒绿的同志酒吧,一个local gay people放松娱乐的普通场域,却是另一些人要冒着生命危险跋山涉水花光所有运气才能抵达的地方,即使抵达了,也还要花上更漫长的时间去摆脱那一路跟随的心魔,政治对人一生的迫害拿什么来偿还。
这部动画里的种种情绪像一根温热的针扎进我的胸口,眼泪数次从脸颊淌落——当Amin对家人出柜,哥哥一言不发地开车,Amin脑子里竟似要和他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诀别,而后走进那扇未知的门。当Amin回到哥本哈根,远远望着来接他的男友,决定拼凑被长久的逃亡、恐惧和谎言破坏掉的一部分自己。当最后的歌响起,字幕里来自Amin的那段话,感谢家人和爱人无私的奉献,KR you mean the world to me. 我看到人竟然,又如此自然,迫害不同政见不同信仰不同性向不同国籍肤色的同类,心中永远不会停止涌起怒火和憎恶。
#丹麦首映# 七年磨一剑的呕心沥血之作,看似是又一个被讲烂了的难民故事,却因动画的形式唤起新鲜观感。美漫风+低帧率呈现出一种在翻连环画的感觉,或许指涉回忆的不堪与残破,也或许不那么连贯的画面才能表现出这种“字字泣血 一言难尽”的惆怅感。这曲折的逃亡经历巧妙串联了西亚到东欧一路在90年代糟糕的历史,最后又落脚在对北欧国家移民政策的控诉,凝练而深刻。
#TIFF 2021# TIFF DOCS。入选Cannes2020片单。前获2021圣丹斯世界纪录片单元最佳影片+安纳西最佳长片动画。9分。确实堪称是2021年甚至前后几年最重要的纪录片,无论是从难民还是LGBTQ+的角度都重新开启了叙事可能性,除了双重的“少数”之外,影片更重要的是讨论了“叙事”如何从全方位的角度影响到人的生活,这个太厉害了。关于有没有必要用动画来做这个事情片子也有不错的自反性(不过仍有可商榷的地方,比如片中直接用了资料影像)。如果奥斯卡给动画长片、纪录片、外语片给三个提名也OK的。#年度佳作候选#
以为难民题材已经被过度到挖掘不愿意再汲取或是无法再出新,然而本片就提醒着它不会终止,也有更多的故事值得被分享。到了最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听了一个被精心设计包装的故事,还是陷入里面的事件与历史竟然完全真切存在的后知式警觉。Amin看似充满矛盾的叙述,以及不断片段组合在一起的凌乱,或许是生活最残忍又真实的样貌- -“永远记得,你呼吸着的每一个瞬间,都应该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Celeste Ng <Little Fires Everywhere>”。我愿意称NEON是祖上冒青烟(烧了好几年的那种),希望能有好结果。
非常讨厌在这种类型的电影评论下看到“感谢自己出生在安定的我国”这些字。就像难民逃亡中途碰到巨型游轮,难民们以为得救了,游轮上的白人游客只会对着他们冷漠拍照,然后把他们遣返回去。
海報真的太厲害,今年看過的最佳電影之一。戲院的推介語是這樣說的,「身體在逃亡,心靈在逃避,我所需的是一份包容」。動畫化反而無心插柳地去掉了虛與實的邊界感,加上Amin第一人稱的敘述,讓人好像身臨其境,尤其是母子三人穿越樹林的那段。持續數年的訪問是一個逐漸放下心防的過程,一直到Amin決定結婚,與伴侶共建一個「家」,但事實上這些傷害的影響用一生的時間也無法完全消除。幸與不幸都是相對的,但無可避免地想到,在逃亡的旅途中,Amin或許已是較幸運的那種。在漏水的偷渡船上振臂呼救的人,和在巨大的豪華郵輪上俯視地、透過相機鏡頭遠觀他人的苦難的人,我們又是哪一種,抑或這種身分也是在不斷轉換的。散場後見到一個外國人對他的朋友說,It’s okay to cry。反對一切戰爭、強權和侵害,有更多的同理心。
在电影院里看,观众人不多,很多中东的面孔。看到“在军队来抓壮丁时,许多少年都会想尽办法逃跑,因为去的人很少回来”之情节时,同排的一个男子在擦泪,不知道是想起了谁。可以说这部电影让我的生命中度过了十分有密度的身临其境的两个小时——众生皆苦。
映后访谈问到导演动画和纪录片的真实边界在哪。他说其实是没有客观视角的镜头的,只要是透过镜头和间接而来的影片,都不可否认的带着视角,但Amin和家人都在看完这部电影后看到过去的经历,因此他认为自己的形式依然忠于纪录片,逃亡的经历影响了后来一生中的身份认同和信任感,但没有逃避人生的谎言是难能可贵的。
#GFF2021 因为是动画,对恐惧的渲染更到位:集装箱里焦虑的人群,猫眼里砸门的警察,雪地里冷血的人贩,游轮上漠然的白人。观众跟随主角潜入他的噩梦中,又清醒得知道这不是梦。过去和现在的互文讲述并不新鲜,但节奏把握得刚好。伏笔考验了观众对主角的情感反馈,试图让观众真正理解,而不是对奇闻逸事流于表面的同情。压抑了整篇的情绪,在家人的理解和包容中爆发,主角走进酒吧的时候,和他一样感受到了自由和爱。(Amin的不安会伴随他一生,但他同时需要讲述来获得救赎,动画的方式明显出于保护
一位阿富汗同志的逃亡之旅,为了保护当事人而采用动画制作的纪录片,没想到意外地模糊了剧情与记录的界限,私人化的讲述让观众不自觉地代入男主的视角。在历经摇曳的船舱、冷血的人贩子、残酷的警察等种种磨难之后,还要面对不被家庭接纳的恐惧,可家人那一句:「别担心,我们一直都知道」顿时击破了我的防线。家,一个你感到安全不必逃离的地方。
圣丹斯评审团奖,用动画和历史胶片还原真实记忆。一个阿富汗同志少年从塔利班占领区逃到苏联又逃到丹麦,触目惊心的苦难叙事。电影的讲述方式是跳跃的,没有回避编造的谎言,反而加深了它的感染力。正因为那些牺牲苦难,男主和男友的新生活才值得珍惜。
真实爆哭 没看之前虽然知道会是怎样得糟糕 但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这落难的一生 每个身份带来的都是落魄和压迫甚至是灾难 然而你的困境却是他人拍照留念的契机 此时绝望和羞耻遍布全身 为了生存却不得不活在谎言之中 之前有参加过rainbow refugee的活动 帮助他们重建精神家园太过重要
被奥斯卡多项提名的丹麦电影,将动画手法与纪录电影结合,简单而又不失光彩。难民题材与同性人生结合又带来独特性。全片真实、简单。
难民身份是物理意义的逃离,同志身份是心理层面的逃离,两者都无处归依,所以对“家”的渴望成为了伪命题,到底哪里才是人安全自由的栖息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