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Greta Gerwig和Lena Dunham的创作被归在一类,因为共鸣Greta的Frances Ha,就来看了Lena的Tiny Furniture。结尾时女主Aura和她妈躺着在床上对话,说”我觉得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成功、figured-out”,她妈回“你比我厉害太多,你肯定能超过我的”,然后她把很吵的闹钟拿出去,但依旧能听见指针走动的声音。这简直是我和我妈聊天的情景重现。当别人戳到Aura脆弱、不自信的地方时,Aura善于把对自己的不满转换为对对方的愤怒,观看这些的时候也像是在照镜子,审视我自己。
其实Lena大体上捕捉的状态和Greta一样,都是迷茫、缺乏安全感、渴望关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要成为什么而周围人好像却都已经知道。但她们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Greta描绘的像是生活中会碰到的人,往往有一种可爱的笨拙和天真。而Lena比她messed-up的多、自大的多,简直能轻易让人讨厌。但因为如此,我也觉得Lena非常诚实,敢于审视剖析自己的丑陋自私,敢于将这一面直白地表现出来。即使她的角色有很多性格缺陷,她也不掩饰其中的自传性。她演的角色和她同龄并且就毕业于她现实中的母校;她直接请亲妹妹出演戏中的妹妹,请以拍摄微型家具出名的亲妈出演戏中拍摄微型家具的妈妈;她也不掩饰自己的身材,即使这可能不符合主流审美标准,即使她在另一部作品Girls里借女主Hannah之口说出”我不是超重12磅,而是13磅,我为此一直感到不安。”
Lena作品中的女主一直没有寻找到意义、没有顿悟、没有和解。Tiny Furniture在减轻不了的指针走动声中结束,Girls以Hannah在郊外的房子里喂孩子结束,Lena在一个采访中说她希望结尾是这样anti-climax的。而Greta温柔地给了她作品中的女主们更有希望的结局。Frances Ha最终成了choreographer,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子;Lady Bird和母亲和解、变得成熟。比起来,Lena的角色们好像从开头到结尾都在迷茫混乱,虽然好像有成长的迹象,但没有明显到让人信服它们不只是一时的状态波动,明显的只是时间在不断流逝。有些难过,不过更接近于现实。
比起把Greta和Lena归为一类,Lena和英国的Phoebe Waller-Bridge更像,都极其擅长写混蛋角色和幽默尖锐的对话。看到很多评论说Fleabag女主自食其果,Girls里每个角色都讨人厌。我却理解她们自私自大、作天作地背后的不安全感和迷茫。 Fleabag第一季结尾我甚至看哭了,觉得Phoebe更是在描述种状态,一种“我知道这很错但要改变实在很痛苦”的无助,一种“我知道我很烂但我本性就烂,该怎么办”的绝望。Lena的作品也类似,即使里面的角色都很戏剧化,你依然能在她们中看到自己的某一面,能觉得她们经历的的情感波折离自己很近。
ps. 搜Lena的过程中看了一堆关于她的争议,其中她在剧组性骚扰事件中的立场和那篇关于她妹妹genitals的essay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愧是能写出这些混乱角色的人。还知道了原来Lena以前和Jack Antonoff是一对,一边觉得非常合理,一边觉得“啊?”,然后据说Taylor Swift的You Are In Love是写给他俩的,也感到“啊?”你们纽约文艺圈也是蛮小的。
在这个吃了太多吐司和边角料的晚餐时间,一不小心在B站发现了这部曾经苦苦追寻的片子。Lena Dunham白白微胖地又出现了,让看过Girls的我心里面突然熟悉了一下,嘿,好久不见。仍然是那个氛围,干净文明的环境,但是是年轻的困顿。困顿不戏剧性,缓慢地进行。像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那样缓慢地期待,又缓慢的失望。那些隐秘的对性的期望和失败。跳出来看很愚蠢的效仿,像吸大麻,在铁皮筒子里做爱。硬是将自己隔离出来,构成可以成为排比句的与家人吵架的理由用词。某个时段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的,自己都会很厌恶别人那么做的行为。曾经我曾对一个一样看过Girls的朋友谈起说我很喜欢Hana啊,她不怀好意地笑了,貌似后面还加了一句,你再想想。那正是处在愚蠢听从她一切的时段,尽管现在,两年过去之后再回想起来,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喜欢不喜欢的某个人物的问题。而是愚钝的我才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自导自演并不是必然地会凝造一个自己的好形象。曾经有评论说Girls中,Lena对自己真狠。估计便是这样的意思。Hana的困顿、尴尬乃至愚蠢,已然被暴露地淋漓尽致。但是我们当然是不会厌恶她的,她有时候还是可爱的。这当然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们看到了自己。或者应该把上面的们字都删去。我在这种困顿中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困顿和尴尬。于是乎,反而会奇异地,不再在乎这些,像Siri侧着身子睡觉的时候一再强调的,I Don't Care .
影片触动我的另外一点是母女。关于这一点,种种细腻情感和感叹,只要曾处在其中便可感悟,就不再说了。
如果一个与异性交往过程中遭遇挫折的中年男人拍电影,很可能跟《本能》相似,主题为女人终将杀死男人。如果你运气好,她可能先跟你吃顿葡萄酒佐餐的牛排,接下来甚至允许你进旅馆房间浪漫个10来分钟左右。只是床下藏着把刀,最终她要刺刀见红,散落床边的丝袜、内衣都将染上斑驳的血迹。如果一个与异性交往过程中遭遇挫折的年轻姑娘拍电影,而且手头只能筹集到5万美元、装备也就一部市价1600美元的佳能7D单反数字相机,她能拍出的最好的片子就是《微型家具》(Tiny Furniture)。
1986年出生的丽娜·敦汉姆(Lena Dunham)集编剧、导演、主演于一身,她在电影中的角色奥拉先后与三位小伙子以不同方式交往过。俄亥俄念大学期间的男友诺阿选择了农场而不是奥拉,他从未出现在镜头中。回到纽约,她进入到毕业后、工作前的状态,在派对上遇到一个视频艺术家杰德。小伙子主要的职业技能就是打扮成牛仔模样,然后骑到玩具牛身上说些带哲理的句子,他已经赢得“尼采式牛仔”的称号。虽说已经在YouTube上取得初步成功,哲理牛仔的视频点击率达到1万5千,但一次点击的实际价值尚且不及1美分,所以他仍处于生活无着,居无定所的状态。奥拉趁家人外出期间将曼哈顿下城的豪华公寓向他敞开,他欣然接受邀请,一个双肩包就足够携带全部家当。即使男女同处一室,而且奥拉经常衣不蔽体,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已经近到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算意外,但杰德的兴趣专注于菜肴和葡萄酒。对一个年轻女生来说,旁边床上躺着的小伙子只顾阅读伍迪·艾伦白皮红字的书Without Feathers,却全然没有阅读她的兴趣,这怎么看都象是个悲剧,一个异性恋的女生肯定将因此而怀疑自身价值,但丽娜·敦汉姆拍的是喜剧电影。
同样的似悲实喜的戏剧效应也发生在第三位小伙子身上。基斯跟奥拉在同一家餐馆打工,他当厨师,她到门口迎宾。调情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新意,基斯抛出的诱饵直截了当,闲扯的话题叫“章鱼性侵”(tentacle rape)。奥拉连色情电影都还从未看过,这种新奇的概念显然具有一定的诱惑力。基斯谈吐间透出一股桀骜不驯、愤世嫉俗的詹姆斯·恩气息,进入实际操作层面的时候却聚焦到再现实不过的事项。两人的亲近发生在街头的大口径钢管内。
奥拉问,“你有没有艾滋病?”
“没有,”基斯回答问题以后紧接着提问,“你有没有疱疹?”
“没有,没有。”奥拉回答,此后身体的结合才得以正式启动。
这段场景包括非色情电影中的性镜头通常都会提供的视听效果,比如造型和喘息,经过丽娜·敦汉姆的处理,我认为更多的观众将从中获得喜剧感受,而不是性幻想。这部电影架构沉稳,故事推进从容不迫,制造喜剧元素时绝无煽情,完全用不着借助夸张的语言和形体。很难想象,创作者丽娜·敦汉姆当时才24岁。她成长在纽约的犹太人家庭,父母都是成功的艺术家,她的妈妈、以微型家具为创作题材的摄影师Laurie Simmons和妹妹也都出现在电影中,各自扮演丽娜·敦汉姆的角色奥拉的妈妈和妹妹。电影拍摄的主要场地就是她的父母在曼哈顿Tribeca地段昂贵的双层公寓。
寻找合适的另一半是大学刚刚毕业的年轻人面对的一项挑战,让奥拉陷入困惑和挣扎的还有职业前景等因素,她急需找到自己在这个社会的位置,家庭条件再优越也无法缓解内心的焦虑。跟摄影师妈妈冲突过后,口里含着银调羹的奥拉强调自己是个“young, young person”,生活充满艰难。
从《微型家具》的影像质量基本看不出预算只有5万美元带来的局促。十几年前数字影像设备刚出来的时候曾经给影视制作带来巨大的冲击,不过最终的影响主要限于纪录片和新闻采集。斯蒂文·索德伯格这类喜欢试验的导演拍过Full Frontal等作品为数字设备造势,人们欣赏他的创新精神,但未必乐于接受投射到大银幕上显得粗糙、模糊、颗粒感厚重的数字影像。弗兰西斯·科波拉也曾建议女儿索菲娅·科波拉用数字设备拍《迷失在东京》(Lost In Translation),但她后来还是选择了胶片,因为数字影像固有的冷清色调无法取代传统胶片的温暖、柔和、浪漫。最近几年出现的装备是高清单反照相机,其视频功能正一步步得以增强,很有可能促成现有格局的重大变化。目前高清单反照相机拍摄专业视频的时候在跟焦、音频采集等操作上仍然非常困难,芯片处理运动物体的时候也显得力不从心---《微型家具》基本上由固定镜头组成,但历尽艰辛以后的回报相当丰厚。数字影像的清晰度和色彩感受已经逐渐逼近胶片,几千美元就可以买到的佳能机身加镜头可以拍出类似35毫米Panavision的效果。后者的价格要贵得多,租一天就需要1000美元,跟数字素材相比,胶片后期制作的开销也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高清数字照相机很容易提供超浅景深,视觉效果有时候相当迷人,跟过去几年的低成本电影不可同日而语。《微型家具》似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利用浅景深的机会。以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奥拉和妈妈在书房的一段对话为例,镜头的焦点随着对话的开展在两个人之间轻巧地来回移动。用改变焦点引导观众的注意力是常用的手法,如果被拍摄的主体相隔比较远,再加上长焦镜头的帮助,实现这个效果很容易。而奥拉和妈妈站得很近,从纵深看几乎是前胸贴后背,而高清数字照相机提供的超浅景深即使在中景甚至全景也能轻松实现焦点的跳跃。
技术手段为大家提供了均等的机会,作品的优劣因此更加倚靠创造性。在我的观影经历中,从来没有发现过象丽娜·敦汉姆这样如此年轻就能具备如此洞察力、如此远离虚荣的电影作者,她并不在意暴露自己一点也不纤细的腰身,她已经以冷静的姿态娴熟调遣各种手法探讨自己所属的群体面临的共同挑战,新颖,机智,坦率,风趣。我一点也不怀疑,她以后可以拍出Please Give,The Kids Are All Right一类的电影,成为Nora Ephron,Tina Fey一类的人才。
可以理解为Girls前身...Lena is a real badass!!! And I love Jemima's kinky accent quite a lot.
This girl is quirky and lovely.
腔调对味的文青
米国淫也喜欢日本AV。。还知道触手呢。。
LenaDunham
Naked and dumb.
学这种专业的人都又懒又事
导演24岁好年轻,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也许还有点自传性。比《弗兰西丝·哈》还屌丝的女屌丝胖妹的故事。后来还以本片为契机,拍了美剧girls。
还是日系小清新更合我
看小清新电影是一次时间的风投。运气好看的就是治愈系,运气不好看的就是一堆无病呻吟的狗屎。我再也不会轻易看小清新,尤其是米国的小清新!
太清新了点
微型家具,微型困惑人生。Girls的故事和人物的雏形。凭借Aura,想念Hannah和她的伙伴们。
其实拍得挺好,家庭和男女关系的各种小幽默小落寞,最后的钟声也不错,可这种题材和故事距离实在太远,没多大感觉。另外真心看不出多少伍迪艾伦的影子啊,除了那本书之外……
relationships aren't ... you konw, it's not rocket science.If you find yourself having to really think about it a lot,analyzing it,it's over这句关于人际关系的对话,或许人际关系并非科学那么简单。
OMG,我看到这头大肥猪女我就想PUKE
好值得学习的独立片啊,要是朋友出场地,几乎预算管个饭就可以拿下来。这个自编自导自演的小女孩儿太了不起了。
真是女版伍迪艾伦的感觉,翠贝卡地区的豪宅里一个面临后大学时代迷茫的胖妞,一张没啥用的电影学文凭,闺蜜和男友相继离开,母亲姐姐还把自己当外人,两段失败的自作多情的感情生活,就是这么悲催的故事被导演用幽默来包裹,创造出一个温柔的女性主题,其中的忧伤痛苦都是属于后青春期的诗
Lena的魔力在于她不吝啬于表现自己的笨拙。这份笨拙源于全天下文艺青年的通病:长不大,和,深知自己长不大却无动于衷。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高明地扮糊涂,只把锋芒都藏在驾轻就熟的吵架戏中。没有人在乎微型家具,就像没有人在乎生活,文青眼里只看得见“自尊”。然而谁都心知肚明,Lena比绝大她的受众都要幸运,也更有才华。这比影片更令人忧伤。
6.9;u broke ur own 'cos u can't finish what u start
成本6万5,7D拍摄,家庭演员。。。画面简洁对称,但只能算出色的学生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