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26 画面很美,春天的花园和房间都很美。开头女主角去男朋友家,没说一句话,长镜头却把情况都交代了,凌乱的床,扔着没洗的衣服,还有食物残渣的餐桌,书籍乱扔的办公书桌,一切凌乱都是那个男人的秩序,没有人在的公寓她不想停留,甚至会以为她是从分手的男友那里拿走自己的东西。
偶然遇到娜塔沙,然后和娜塔沙的父亲,父亲的女友产生交集。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提到哲学,台词量非常密集,偏偏还很难听懂。三个成年人,哲学教师让娜,想做文艺评论家的行政父亲,哲学硕士伊芙,你来我往,说的话都是让人去理解台词会耽误看画面的。
让娜第一次遇到娜塔沙就说,不想破坏别人的秩序,后面他她又提到,她讨厌男友的混乱拥挤,但是她对人的自由秩序空间有着暴虐的克制。对男友甚至没那么爱他,但是她计划着两个人以后要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会结婚。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当娜塔沙的父亲出现,她觉得唐突,她破坏了别人的秩序。
表妹住在自己家也一样,保持着礼貌,心底里又克制,自己不破坏别人的秩序,是不是同样不要别人破坏自己的秩序呢?
电影里出现过5处寓所,每处都有很大的书架,这个真叫人羡慕。
2017.11.27 娜塔沙带让娜去度假小屋的楼上,先给了一个空镜头,在房间里面对准上楼楼梯,这个紫藤花的壁纸就这样让人不能忽视,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国外的碎花壁纸非常常见,为什么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壁纸的不同。然后娜塔沙和让娜上楼,说这个壁纸是她妈妈弄的,自己不太满意,想要重新弄,让娜表示其实还挺好看,我也觉得挺好看,但是让娜我不知道是出于礼貌或者说是不破坏他人秩序而回应这样中立。
埃里克·侯麦的电影的迷人之处,对我来说是对生活的一种还原。 虽然或许那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并不一定遇得到。 他的主人公的漫无边际的谈话,情节的波澜不惊,还原了生活,或许这就是作家电影不同于好莱坞大片的动人之处。 在作家电影里,忠于生活与忠于艺术,远高于取悦观众。正如生活永远充满无限未知,不会按既定的轨道开始与结束,侯麦的电影并没有一条很清晰的路线,似乎是从生活中随意抽出的一段,在这里,人们边走边看,没有夸张的表情与话语,也没有奇遇。 他是散点的,我们看着看着,而并不知路将走向何方。而他又是有巧思的,总是会有一个问题成为我们思考的中心,并且悬而未决,我们只是时不时想起,但是如水流的生活使得我们也没指望着它一定如好莱坞大片般有个一望而知的结局,但为这一点无疑使我们被侯麦牵住了,这使得它的内在并不如外在表现得那样松散,而是有机的整体。这一点很是奇妙。 或许,我们无法指望身边会有这样的人,可以经常探讨哲学或是探讨内心,如侯麦的主人公常做的那样,但我们却无法不期待这样一种生活。并且我愿意把那当作是一种真正的生活。 侯麦的主人公常常平凡极了,没有任何耸人之举,他们常遇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凡人小事,但却与每个人息息相关,他们为此而喋喋不休,却丝毫不令人腻味,因为那些话语都是一个在与自己的心灵对话的人会想到的,常常是被凡尘所遮蔽的,而被电影的角色们一点点的翻起。 侯麦的主人公们可以一直喋喋不休下去,却不令人感到厌倦,是因为真正打动内心的问题是在一代代人那里不断延续着,困扰着他们,而不想得过且过的人们,是无法不一再质问他的内心的。于是侯麦开辟了一个战场,或是说电影场,在这里我们通过人们的对话,却奇怪的与自己的内心在对话。每次开启他的电影,其所蕴含的正如生活本身一样七彩斑斓——越是简洁的故事与人物越是带出了无限丰富的内涵。而侯麦呢,我想与自己的知己们通过电影而对话也令他感到乐趣无穷吧。 大师一辈子只拍一个故事,作家、画家无不如此。每个人能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已是难得。侯麦的电影无不在重复着同样的主题,爱与生活,但又是那么的变化无穷。他愿意敲击你的心灵,把他的思考无保留的交付予你,一起做一个人生真相的探索者。 所以他是低调与隐藏的。名字来源于两个喜欢的艺术家的名字的合写。他的母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电影大师侯麦。名利对他已是淡然,而对于内心的那些妄图狂涌而出的话语,如何能更加充分恰当的表达,才是他所真正关心的。 坐着公交车去拍片的侯麦,颠覆了我们对于这个呼风唤雨的职业的想象,但正如侯麦的电影所表现的那样,生活原本是平凡平淡的,这平凡平淡却一样波涛汹涌,而它来自于人们的内心——这正是侯麦有兴趣用一辈子去探讨的事,这样的侯麦自然也是亲切的、平凡的。 看侯麦,也常常会想起小津,但小津拍电影是那样的一板一眼,演员不许有任何的发挥,笠智众不是说,动作幅度稍大小津都不同意的么。那样的刻意出现的一种效果,是一种理想的人生,近乎完美。渐渐的你觉得或许这样的循规蹈矩乃是日本人的本真民族性,小津如此加以捕捉也没什么不对。 而法国人则是不同的,侯麦所呈现出来的有礼貌、富于思辨性、随意、宽容,或许也是法国人的国民性。于是以不同的方式来表达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两种电影,最终都以一种平淡与随意令人深深沉迷。这与宏大的叙事所不同的况味,是否更接近生活的真相呢。 说到底,好的电影,使人得以反观自身。 而生活的丰富与芜杂,却远不是所谓大片承载得了的。诚挚与用力的那些姿态,自然会有人呼应。
我不爱看电影,尽管有的电影感染我至深,但总体来说不大喜欢。自己也不懂这是为什么,这几天看侯麦,突然明白了。
大多数电影,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讲尽可能完整、尽可能多的故事,所以它就会很赶,节奏很快。一开篇就忙着介绍人物,埋线,推进情节,据说连几秒钟出一个小高潮都有专门研究。看电影成了一种竞赛,一场考试,要留意的东西太多,看不懂就白看了,看懂了还要分好多层次,有时候看完要特意去看分析文章,才能理清脉络,搞懂情节——我不是说电影拍的不好,而是这种状态让人着急,不能好整以暇,觉得自己被放到一个很低的位置上,不知道,不理解。或者被视为弱智,揉开了掰细了讲,或者被视为天才,一眨眼,轻舟已过万重山——考试总是让人紧张。
侯麦的电影,一个人他走,走,走,走上半天,啥也没遇上。一个人他进了一个房间,拿拿书,翻翻外套,洗个澡。两个人出门溜达,一路上尽讲尽讲,路边野花开着,河水流着。两个人争执,一直把话说得透透的,不去留什么伏笔。镜头给的很足,不慌不忙,不赶时间。我常常想,电影里的镜头很珍贵吧,要留给疯狂、流泪、崩溃、甜蜜,它不给流过泪以后,累的睡着了的人的镜头,也不给崩溃过后,一个人变得空洞的镜头——不疯魔不成戏?但是通过镜头,一个人走过海边和山脊,风景是他眼中的风景,他也是风景里的人,这种相互融合,有一种洒脱的味道在里面。我自己是一个喜欢四处游走的人,看到这些简直跟自己走过一样,心旷神怡。
侯麦他从容,演员也用的从容,歇斯底里的情形非常少,你会觉得演员他可能平常就是这个样子待人,这个样子恋爱,这个样子思考的吧。这几部电影看过来,觉得侯麦他戏剧性一点儿也不少,转折一样让人惊奇,可全没有为戏剧而戏剧、为惊人而做惊人之举的行为,这种节奏真的是太棒了,你看不到把控的痕迹,微风过水,自然成纹。
喜欢他电影里的中年人胜过年轻人。年轻人烦恼很多,而中年人,尽管烦恼更多,可是多少已经跟生活对抗过,顺应也顺应的很好,自我也保有的更完整,就是更笃定的样子。所以活得更直接,也更纯粹些。中年人的对话,非常舒服,跟缎子一样。中年人的相处,更加不互相迁就,反而能真正地有朋友。中年人的皱纹,也无忧无虑自然舒心的样子。一生总得有一个阶段拥有从容吧,像河流从山地流到平原,开阔舒展,两岸风景画轴一样缓缓展开。
他的电影,适合人到中年,忙碌,负重,在难得的闲暇里,拾掇一下自己内心,过一个真正午后的时候,看。
杰作。姜文谈到创作让子弹飞时,认为台词是他引以为傲的一部分,是他们用心雕琢的结果。在语言逐渐失落的年代,我们对里面的对白烂熟于心,自然不足为奇。在这儿情况有所不同。台词就是电影本身。如果我聊天说起看了一部电影,它的剧情是女儿新认识了一个朋友,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后妈,取代父亲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友。听上去很像狗血烂片。有没有想到饮食男女里的“爸,你是不是喝多了?” 但这一切在电影里发生得很自然,没有任何矫揉做作。每个人物都不加掩饰地表达自身的诉求。导演以极其高效、幽默的方式把剧情延伸到了关于友情、亲情和爱情的严肃讨论。
王兵说,电影应该是在银幕上描述一个人的生活经验,把这种生活经验传递给他人,这是电影最单纯的地方,也是电影最有价值的地方。
片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是立体、矛盾的。全片涉及的场景很少,只有珍妮的两处住所,和娜塔莎的两处住所。角色除了两位主人公,也只有她们的五位亲友。
影片开始是一段默剧,哲学老师珍妮居所两处,却无家可归。赴宴时遇到被男友丢下的娜塔莎,她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来这的原因,噢不,我知道,额,也许我不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面对谜语娜塔莎一副赞同肯定的神情,从后来的情况我们得知,她并非为了搭车而敷衍顺应这位新朋友的奇妙思辨,而是她们都正在自己的矛盾与挣扎中流离失所。娜塔莎的酒杯叠放在珍妮的酒杯之上,两个陌生的灵魂于此刻在巴黎夜空下碰撞。珍妮借宿了娜塔莎父亲的房间。那一晚她们的交谈在娜塔莎弹奏的《黎明之歌》之中结束,那是全片最美好的时刻。“楼上是位钢琴家,他会理解我们的,”年轻的钢琴家娜塔莎小姐评价道,“黎明之歌,其实是一首夜曲。”
第二天,周六清晨迎来了老男孩伊果和珍妮的第一次碰面。两人对突然闯入对方的生活深表歉意。珍妮记忆力出众,对物品摆放的位置极为敏感。为此她不惜在陌生男人面前裹着浴巾,取回了伊果房间里自己摆放的物品。这里我们再一次感受到了珍妮情感的细腻之处;与此对比,‘正常人’如同珍妮的房客,被撞见自己沐浴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先穿戴整齐。
放学后的娜塔莎邀请珍妮前往自己家在乡间的别墅。春天的影像于是如雨水般涌入画面。此前我们在对话里,在阳台上瞥见的一丝春意,终于第一次绽放。两位女主的关系也以春笋破土的速度升温。
三个女人开始第一轮激烈交锋。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珍妮与伊果第一次碰面时的举足无措,生动地体现在大小、厚薄截然不同的食材切片上,构成了电影里最好笑的镜头。年轻的哲学课‘A+’娜塔莎,哲学老师珍妮和哲学小字典伊芙,在餐桌上友好地交流了意见。伊果并不直接参与讨论,但他是讨论的推动者。
四人在乡间的会面将风暴推向高潮,之间的纠缠真让人拍手叫绝。娜塔莎与伊芙的矛盾,也是她和自己的矛盾。她的父母都有了彼此的情人;她渴望得到更多来自父母的爱。她找了与父亲年龄相仿的男友,可那并不能填补内心的缺失。我们也许可以推测,威廉也有一个和娜塔莎一般大的女儿,那位豆蔻少女也找了和威廉年龄相仿的男友……伊芙与她争夺的,并不是对于伴侣的需求,而是来自父亲的爱。可是珍妮并不缺少父爱,与之相反,她给予了娜塔莎一部分缺失的母爱。娜塔莎天真烂漫,渴望爱与被爱,而珍妮则在内心的反思中凝视着哲学的深渊。我的高中zz老师说,zz老师是最不懂zz的,我大胆推测高中哲学老师也是如此。当然珍妮并不是一位好的哲学‘老师’,因为她是一位好的‘哲学老师’,属于《苏菲的世界》那一类型。她的这一身份让她不断反思自己的意识,可她却对自己的潜意识无能为力。我们也许可以说,珍妮正在从一个哲学老师变成一个哲学家的路上。
影片的各个场景,是可爱的角色们两两之间矛盾的排列组合,轮到两位女主冷静期的争吵,她们却吵不起来,只剩下眼泪在安静地流淌。就算娜塔莎摔了卧室的门,她也没有上锁。故事在晚春结束。这是一部低成本、少布景,凭借对话取胜的电影。春天兼具欢愉和伤心。导演耐心地讲述,爱的主题跨越时间和空间,把发芽的每一片刻变为永恒。
新春将至,愿各位有一个春天的故事。
春天,春天应该有人告白,有沙发上偶来的倦意,有一次郊游,有友人的离别,有无用的思考。可惜呀,少年只记愁滋味,往时不知春天好。回想已觉浪费了太多,这时就好希望有人开口和我说一句:“其实呀,浪费也是好事一桩。”然后我就能心安理得继续愉快地浪费下去,一直这样惬意下去。
谈话内容比剧情本身精彩,平淡但不让人觉得无聊,舒曼,柏拉图,康德,胡赛尔,现象学,先验论,属于法国的知识分子传统,这是我爱这个国家的原因。数学不好可以拿出来说,但哲学不可以,哲学不好让人觉得没有思考问题的能力。哲学不是改变你的想法,而是拓展它。尊重艺术与思想,让人羡慕极了。
春暖花开之时,最适合看侯麦。影片围绕着一场反常而并不复杂的四角关系展开,由谈天闲聊推动情节,以“项链”式的巧合澄清误解,对话中漫溢着微妙暗示与暧昧情感。内敛克制的哲学老师与浪漫狂想的少女,平素感性的人,其实潜藏着理智的一面,看似理性的人,终归亦有受制于情欲之时。侯麦作品中的色彩调配、室内设计与服饰穿搭美得令人叹服。影片里法式中产知识分子的生活世界太使人艳羡了:随处可见书的影子,伴着舒曼的音乐,看看马蒂斯与霍克尼的画作,读读康德、柏拉图和胡塞尔,细细品尝新鲜的番茄,在花草芳菲的庭院中漫步,吮吸春天的味道。PS:对先验/超验/分析与综合判断的餐桌探讨与人物个性隐隐契合,还有对“凡事皆三”的感叹。(8.5/10)
娜塔莎是水,任性无常柔软,一根失而复得的项链就能使其破涕为笑;让娜是土,理智成熟知性,哲学老师的洞察力和绝不妥协的原则;娜塔莎父亲是风,儒雅睿智风度翩翩,在不同年龄的女人面前都能魅力满满;父亲情人是火,热情冲动火爆,有一种随时剑拔弩张的攻击性。春天在哪里?春天在侯麦的人间喜剧中。
喜欢侯麦的电影,不如说是喜欢着一种生活方式。人是自由的,流动的,无序的,随意的。人具有基本的知识情操,可以自由而深入的思考、了解自己的内心、了解自己的由来,对所在的世界感到疑惑而进行寻找、发现、探寻。人是独立的,是自我的,是自我意识的客观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现实里找到这样一种生活很难了,生活过于秩序性,人不再关注问询自己,工作时工作,闲暇时也工作或者靠快捷娱乐来缓释工作的疲惫心情。不再关心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去那里,为什么会爱上谁。秩序是如此的理性化,人成了秩序本身。
木心说,越是现象复杂的事物本质越简单。侯麦深以为然,所以他的电影永远是两性之间的组合、拆分和搭配。从康德主义者的眼界看来,人总是期待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物。两个被这种先验判断所困扰的女孩在绿意盎然的《春季》相遇,一见倾心的二者既是同病相怜却也互为镜像和因果。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明显不能帮助从事哲学教育的女主角作出清醒而深刻的自我剖析与自我批判,因此影片需要不断的对话和思辨。当她与女性相处时,她是作为理性(父亲/男友/老师)存在;当她与男性相处时,她是作为感性(女儿/女友/学生)存在。影片在这种视角不断流转切换的驱动下走到两性辩论的高潮阶段,然而二者都想赢得对方的认同,即永远深陷先验主义的怪圈之中。可见西方哲学探讨的核心总是主客关系的对立统一,难怪木心要说中国文化精神的最高境界是欲辩已忘言。
首尾呼应的鲜花,却是怒放到凋零再到更换而来,恰比项链的失而复得,绕了一圈回归原点,可这弯弯绕绕里,尽是侯麦的心机和转折,于是,原点业已不只是原点。
本片讲述了人均两三套房的法国年轻人,房子轮着住,不痛不痒的小资生活。
这个粉白的小女孩,像一条透明线绳一样串起珍珠项链。不论是交谈、争吵还是沉默,我只喜欢有她参与的部分,不理性的,不思辨的,不成熟的,不复杂的,她就是春天本身。
正如片名一般,全片简单朴素却蕴藏各种各样的生机与未知,三个女孩都与片中的父亲有着或清晰明了或不可言说的联系,你来我往的对话之中几人间的矛盾和冲突也在被花草围绕着的乡间别墅中明晰起来,配乐和摄影等电影元素都无太多炫技之嫌却仍让人看后感慨于侯麦对简单纯真生活片段超凡的驾驭和解读能力。
侯麦总能给我情感和道德上舒服的中间值,逻辑自洽、故事简单却讲得异常丰富、完全不必害怕冗长,简短又清晰;巴黎公寓房子的挑高真的有电影里这么高吗?“自由总会退化为暴虐”;“我不会刻意给学生推荐作家,我追求先验性”;侯麦在电影中具像化了依赖直觉和信任先验性的女性的生活与交谈,他质疑信任直觉的人常因为先验性对天真和单纯的怀疑——让娜被娜塔莎丢在枫丹白露的小屋里,与她父亲独处,她在本该尴尬的氛围里因为“证实”了自己的直觉而十分自在,镜头对着娜塔莎的父亲,暗示那条丢失的项链就由这个男人戴着,他因为情况复杂而对情人撒谎,变相坐实了让娜的阴谋论。结尾鞋盒里的项链把娜塔莎从让娜的阴谋论中解救,侯麦借由娜塔莎之口说,你不能凭借想象生活、与人交谈,你要真正地信任他人。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有钱。一个教Philo的老师在巴黎有两套公寓。
全片充斥着对白,像那个院子或是找不到的项链,侯麦似乎已经顾不上打理电影里的难以寻觅的视听语言了,仅仅专注于讲一个故事。因此我想借电影的话评价电影:“人们不想打破侯麦的秩序,太费神在其电影的思想上,试图引导自己思考思考本身。”电影井然有序,而我的注意力却混乱不堪;我不断的分神去识别房间里的画册,有戈雅、塞尚、毕加索……我甚至对那只小熊维尼的杯子、还有那扇巨大的拦在路中间的凯旋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电影到底是什么意义,于我已经不重要了、也没必要说了;我只不过是拿着票闯进了这场放映,电影结束我就离开,期待另一部独属于我的“春天的故事”发生。
非常厉害的场面调度,大大超越对侯麦的想象:虽然每个人都很话痨,但却并不让人厌烦,其中充满了令人惊奇的视觉引导。男主角的视线始终在犹疑/游移,几乎从来不去直视,这从根本上揭示了他的内心,而三个女性显然都比他直率太多,也可爱太多。四季故事的一大主题是偶然和宿命,但却比伍迪·艾伦和科恩兄弟有趣得多也乐观得多,以至于让人无法停止傻笑。没错,让人想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傻笑…
两个女孩在party上偶遇,这份偶遇是带点奇迹的,再到邀请去家里住,深夜弹钢琴,对谈如流,这样的开篇是流动的诗,是梦一样的。
花已开,料峭春寒,坐于室内火炉旁,他和她升腾起一种情感。尺寸很难把握,但侯麦不愧是大师,感觉电影比小说更具视觉美,更有质感。那个春天的花园真是美翻天。好想自己在那里待着,聊聊天,看看书,喝喝茶,晒太阳,闻花香。音乐里有暗潮涌动,虽然结尾那枯萎的花象征了隐秘的感情。短而美。四星半。
法国郊外的春天花园,真是美得让人流连沉醉。这是四季中最云淡风轻的一部,一切充满了不确定性,也充满了可塑性,让人回味无穷。在春天乍暖还寒的天气里,感情的触碰、试探、亲近、疏远,就像园子里开花的苹果树,枝头吹过的微风,那样自然而细微,春去了无痕。
候麦的镜头所对准的永远都是那一群法国知识分子,常看到两三个人就像为了填补配乐的缺失不停说话,却很少有“交流”,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展示。在他们看似闲散惬意的生活,反而上演着难以平息的冲突和波澜,于是,在这些如诗画般美丽的景致中所展开的话题沉重且悲观,揭示着生活的终极无奈。
特别有魅力的电影,滋味隽永、耐品味。美妙的音乐和配色好像是侯麦标配,不用说了。故事有春天咋临时的暧昧和混沌不明,比如主人公们在人际界限上的试探、探险和防卫。片尾重现的项链恰似迷失而复得的“自己”,但我已不是我,因为毕竟一个新的春天来了。
侯麦的故事尺度之小,同比其他故事时会觉得几乎无情节,但用敏感的视角去看又觉得充满张力,戏剧性十足。主人公们保持观察自己对外部世界的真实反应,理解自我,行动并反省行动的意义,为之欢欣、低落 。这些过程散落在日常里,显得矫情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