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黑泽明不是亚洲的,甚至都不是日本的,他是世界的。我是同意这个看法的。黑泽明的电影表面上看起来是很日本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从本质上来讲,我是一个很典型的日本人。”。但是,在日本武士,礼仪,社会背景的皮下面传达的却是超越日本民族性格的,更加具有普世价值的东西。
所以,斯皮尔伯格称他为:电影届的莎士比亚。
但是,有没有想过,当黑泽明和莎士比亚这两个同样具有普世思想的大师跨越时空合作的作品,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这部《蜘蛛巢穴》就是这样的一个果实。
《蜘蛛巢穴》改编自莎士比亚的戏剧《麦克白》。影片讲述了大将鹫津在打胜仗回城的途中,和其同伴三木在森林之中遇到了妖怪。该妖怪寓言了鹫津会成为城主,而三木的儿子同样会在鹫津之后成为城主。开始鹫津对此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可是随着妖怪寓言的不断实现,他渴望成为城主的野心便不断的膨胀了起来。后来,他在妻子的蛊惑之下谋杀了主人以及三木。这导致了三木的儿子流亡投奔敌军。最终,敌军临城,鹫津却惨死与自己人的箭下。
这是一个有关野心,欲望以及猜忌的故事。
在听到寓言之后的那段日子里,鹫津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是一个忠臣。可是,此时他的妻子就扮演了一个催化剂似的角色。她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妖怪的寓言,毕竟,不管寓言真假,成为城主总归是好事。在妻子的一再劝说之下,鹫津内心中的欲望开始占据了位置。他也逐渐的觉得自己真是天命所归,然后随之而来的各种谋杀则成为了他自我实现的必要代价。
与其说妖怪是一个懂得寓言的人,倒不如说妖怪是一个欲望的放大器。正如妖怪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唱到:人就是不愿意直面自己的欲望。当妖怪在鹫津的面前提出这个寓言之时,这种思想已经在他的心中萌芽。于是,他便在这种欲望的驾驭下驶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整个影片带有非常浓厚的能剧风格。整部电影极少的特写镜头,大多使用全景。整个故事的叙事效率极高。而在影片的结尾处,当无数的箭射向鹫津的时候,导演却用了大段大段的特写浓墨重彩的描绘了鹫津的面目表情。那种狰狞,不甘,愤怒在三船的演绎之下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场景算是整部电影之中最为重要也是最能让人目瞪口呆的场景了。在这个时刻,鹫津惊讶的发现自己拼尽全力的去抵抗外敌,而真正的敌人确实这座不可攻破的城池,是这城里面的人们!他用谋杀以及猜忌走向了城主的角色,却由于谋杀和猜忌将整座城池的人们推向了对立面。
而这个场景之中,最让我颤栗的,却是当镜头扫向士兵的时候,那个带头的士兵竟然就是那个鹫津在城中遇到的妖怪。当初,那个妖怪细心布局,勾引鹫津不顾手段的成为城主,而如今,他却成为了推翻鹫津的众多反抗士兵的其中一员。他说:你还记得是谁杀死的先主吗?这样的提问实在让人胆寒。这个妖怪,没有费一兵一卒,仅仅凭借着说的几句话就将一个城池玩弄于股掌之间。
黑泽明的电影向来很少生硬的说教,但是也的确是灌输了他想要向世人普及的价值观。正如他所说:我反复所说的同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人们不能和谐相处,为什么他们不能怀着更多的善意生活?
可见,黑泽明仍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曾经参加过无产者新闻,还曾经为此吃过牢饭。当然,他并不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共产党,他仅仅只是对当时日本社会的黑暗感到不满而已。因此,你可以看到的是,黑泽明的电影之中往往就有着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以及对人性黑暗的贬低。影片之中,鹫津妻子在孩子流产之后不停的洗手,可是总是觉得手上的血迹依旧存在。这就是黑泽明鄙夷的象征。
除去情节,影片对画面的把握以及对色彩的运用也是十分的精彩。
电影无处不在的雾与黑色的城墙相互交映,在黑白的世界里构造了无与伦比的的水墨画质。极具东方风情。尤其是最后树木向城池移动的场景,实在是美的惊心动魄。
虽然是黑白片,但是黑泽明对黑与白的运用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开头,鹫津遇到妖怪的场景,这种对黑与白的运用就显现出来了。当镜头面向妖怪的时候,整个画面是白的可怕。而当镜头面对鹫津和三木的时候,主色调却是黑色。这种对比,不禁让人遐想,这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究竟是妖怪在树林之中显身,泄露天机,还是鹫津的欲望弥漫,使其在梦中的经历的事情,却以为是现实?
人生就是一个自我实现,自我获得的一个过程。当然,我们不会也不具有像鹫津那样通过谋杀他人来成就自己的机会。但是,一旦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而这个机会的代价是我们内在所珍惜的某个部分,我们是否还能依旧的无动于衷呢?正像是,影片最后的歌唱到:人总是无法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日本电影最为辉煌的时期,其标志便是涌现出了黑泽明、小津安二郎、今村昌平、沟口健二、成濑巳喜男等一批具有卓越才华的导演。虽然这些导演各有各的擅长,但在世界上的地位与成就而言,黑泽明毫无疑问是第一位的。在他长达半个世纪的电影创作中,一直在寻求东西方文化的艺术平衡点,对这一平衡的探索,是他获得世界性认可的关键,「电影天皇」的封号实至名归。
黑泽明的电影能够在西方引起共鸣,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自身深厚的西方艺术底蕴。他喜爱西方文学,尤其是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俄罗斯文豪,以及伟大的莎士比亚。他的不少作品都直接改编自西方文学名著,譬如《白痴》改编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名小说、《生之欲》取材自歌德的《浮士德》、《低下层》由高尔基的同名剧本改编而来、《乱》则是以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为蓝本。
本片《蜘蛛巢城》也不外如是,是莎翁四大悲剧之一的《麦克白》的变体。黑泽明改编《麦克白》最直接的原因是他1954年携《七武士》参加威尼斯电影节遭遇滑铁卢,导致了他潜心钻研莎士比亚的戏剧,最终把《麦克白》作为了目标。用黑泽明自己的话说:「我想让莎士比亚的悲剧在我的摄影机下一幕幕地复活,让宫殿里的斗争和人间美丑的角逐在电影里得到全方位的展示,用莎士比亚那独出心裁的传奇情节和深刻的主题去警示后人。」
当然,虽说《蜘蛛巢城》借用了《麦克白》的文本架构,却被黑泽明把故事背景放置于日本的战国时期,以日本元素进行了极为细致和本土化的装饰,将西方现代化的电影技巧与民族的传统文化结合起来,故此影片被西方评论家称为「最优秀、最准确地表现了莎士比亚原著精神的影片」。
《蜘蛛巢城》最鲜明的特色就是黑泽明通篇对日本国粹之一的「能剧」的使用,几乎将整座「蜘蛛巢城」打造成了能剧舞台。其中最直观的便是演员的化妆,比如蜘蛛手树林中出现的鬼婆以及鹫津武时的夫人浅茅都是一副能剧演员的妆扮。特别是山田五十铃饰演的浅茅,她的表情、动作和表演方式完全就是能剧的样式,比如她的坐姿、擦着地板的碎步、面无表情却又带着阴森笑意,都令人印象极为深刻。
而西方戏剧与能剧的最大分歧在语言。众所周知,莎士比亚戏剧中的语言不仅是一种美的享受,对刻画人物形象和内心也有着重要的作用。然而在能剧中,语言却是稀缺品,于是在《蜘蛛巢城》里就体现为其中的人物很少说话,大多通过行动而非语言来推动情节。最精彩的一幕出现在「弑君」这场戏中,全过程没有一句台词,而场景也只有鹫津和浅茅两人所在的那个房间。这段先是以鹫津为主视点,在浅茅给侍卫下药并为他取武器的过程中着力表现他内心的挣扎和矛盾,接着再以浅茅为主视点,在鹫津弑君的过程中着力表现她的焦虑与不安。演员的表演加上尺八和太鼓的配乐,氛围被渲染得十分阴森恐怖,而又极富悬念和压迫感。直到鹫津提着血染的长矛倒退着走进屋子,弑君宣告成功。即使没有一个镜头从正面表现刺杀,但反而扣人心弦、颇具新意。
除了能剧之外,黑泽明的个人风格在本片中也有很多体现。诸如鹫津和三木在城外休息时,以及鹫津和浅茅相处时的构图;鹫津和三木出入蜘蛛手树林时的画面切换;鹫津和三木在树林中寻找妖怪时的快推镜头与剪辑等等。同时,也不能忽视他对拍摄的精益求精,比如让美国海军陆战队帮忙建了一座真正的城堡。甚至在弓箭齐射鹫津的那场戏中,黑泽明请来了全国的神射手到场假戏真做,射出真箭,使得饰演鹫津的三船敏郎表现出发自内心的魂飞魄散。
当然,无论是反映中世纪伊丽莎白时代的《麦克白》,抑或反映日本战国时代的《蜘蛛巢城》,它们的核心都是相同的,都描绘了一个英雄逐步沦为暴君的过程,深刻揭示了潜藏于内心中的个人野心的毁灭性以及权欲对人性的吞噬。《蜘蛛巢城》的开头就点题般地唱道:「人的欲望,就如惨烈的战场,不论古今,都永不变改。」而在蜘蛛手树林的鬼婆也吟唱了类似的歌谣:「人间多丑恶,既托生于世,贱如蝼蚁,尚且偷生。何必自寻烦恼,多愚蠢。人生若花,来去匆匆。终须也要化作腐肉骷髅。人们为了权欲,不惜欲火焚身,不惜跳入五浊深潭。罪孽囤积不散,到了迷惘的尽头。腐肉落土开花,放出芳香。可笑的人,实在太可笑了。」
同时,与《麦克白》相同,黑泽明在《蜘蛛巢城》中也设置了大风、大雾、大雨等自然现象和鬼婆、鬼魂等超自然现象,这些现象的一个作用是为影片增加了迷信、恐怖的氛围,但更重要的,它们实质上是悲剧心理和潜意识的征象与外化,表现人物心理阴森恐怖的悲剧特质。比如鬼婆代表了欲望、鬼魂代表了恐惧、自然现象代表了不吉的征兆。因此,与其说鹫津的悲剧是来自于鬼婆的预言和欺骗,或者将此看作是一种宿命论或虚无主义,不如说来自于他本身的贪婪和欲念。
鹫津的自我毁灭,也不能忽视其妻子浅茅施加的影响。我们可以看到鹫津最初虽然也有权力的欲望,但他只希望通过正当的手段来获取,并没有那种与野心相随的奸恶,对君主也忠心耿耿。与之相比,浅茅是个镇定、果断而残忍的女人,也深谙权术和手段,是她一步步说服丈夫夺权篡位,或者说是她一步步打开了鹫津内心的黑暗面、点燃了他贪欲的火苗。但也正是无穷无尽的欲望导致了鹫津夫妇的自取灭亡,浅茅因腹内的死胎而精神失常,鹫津则因害怕罪行败露而惶惶不可终日,自我的软弱终于使他成了心理无法调和的矛盾两极的牺牲品。
可以说《蜘蛛巢城》的经典是建立在莎士比亚和黑泽明两者的艺术成就上的。首先是莎士比亚作品的伟大,其中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和对大众生活与感情的描绘并不局限于一时一地,而是具有超越时空的永恒魅力。麦克白或者鹫津的例子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胜枚举,在权力的游戏中,人性的贪婪、卑劣与残忍显露无遗。其次是黑泽明在电影上的功力,创造性地将日本的「能剧」艺术融入到电影中,将莎翁用语言来表达的情感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来体现,使得《蜘蛛巢城》达到了极致的风格化,完全不见水土不服,而能剧也在此融合下呈现出了夺目的光芒。
第14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蜘蛛巢城》,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忠心”下属们弑君称王的评价了!
zzy花岗岩:
欲望是死亡的凶手。
果树:
将《麦克白》日本化真是太合适了,削弱了后半部主角的狂化后,全片的亮点得以聚集在了两次神/妖的出场。
欧.尹:
雾气,树林,巢城,箭矢;迷乱,欲望,内心,溃亡。妖灵之歌,唱入人心叵测;神怪其谶,牵出命运轮回。大气寥廓,略有枯槁。
Her Majesty:
也是舞台剧电影,所有关键剧情基本靠嘴说。在香港动作片被发明之前,古装片所有的动作、神态都是依靠精湛的场面调度和演员出色的表演来完成。
coco:
与俄狄浦斯悲剧以及《麦克白》如出一辙,西方更倾向于与命运的抗争,而此部,黑泽明将其融入了东方文化背景中,结合日本战国历史与莎翁创作。迷宫森林,鬼魅横行,恐怖狰狞的幻梦不在女巫,而在内心隐幽之处。
给艾德林的诗:
源自莎翁的戏剧性反讽本就极强,而本应该肇始于主观意识到客观现实,即起于心魔终于预言,无奈搬演过于严丝合缝,更使语境偏颇致人物亦主亦被行为难见却内心易见,语言层面强烈外化意味的指喻也与失衡表达相得益彰不能谓不强,但难免折损韵味。
子夜无人:
人在雾中行走,被欲望迷失得不知所措。“没有一个士兵,是不想做城主的”,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即使无人点醒,你也终会听见心魔的声音;从第一次举起弑杀的刀刃,就会有第二次,因为疑心是砍不断的、斩不尽的。对《麦克白》故事背景的移植做得相当漂亮,西方宿命论闯进日式邪杀的氛围当中别有一番张力,影像上的暧昧质地与音效埋伏的暗戏一起用功。对于人物的塑造是提炼式的,因此这种“重演”本身便是追求简洁和粗线条,仍然很舞台化。
Pincent:
可谓“权力的游戏:群鸦的盛宴”,结尾权欲的载体被插满弓箭如同铁王座。总体在人物改编上是相对简化的处理,三女巫改为变身成三种形态的妖怪,乌鸦倾巢出动暗示着树林的“移动”,雷电、大雨、雾气...在范围营造上对不同元素进行了有效地运用。看到鬼魂,前叛将的血迹无法擦去,贴近东方的神秘主义,又与日本文化贴近毫无违和感,借助能剧元素,麦克白面部狰狞也如京剧夸张脸谱,怒目圆睁将内心野心欲望显露无疑,麦克白夫人反复洗手的白脸女人又像日式恐怖片。主公装醉看到幻觉那场戏就像一个戏中戏的舞台剧,整场戏的设计仿佛被蜷川幸雄版《麦克白》直接借用过去了。
#FIFF14#DAY4的主竞赛场刊评分将在稍后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我看的版本里居然把"三木"翻译成"Sam".........瞬间我就崩溃了Orz
重看。剧作仍然有很大问题,与《乱》如出一辙,都是不当的反讽引发主题失位,人物因之变得扁平而缺乏维度,大约可以视为改编上未有效脱离原作舞台化结构而导致表达乏力。视听风格上,《蜘蛛》稍显灵动,《乱》则呈沉厚,这跟后者追求宏大叙事、客观化叙事有很大关系,另外跟演员的表演方式也有关联。
三船敏郎牛逼闪闪,山田五十铃也传神得很,尤其是焦急的等待丈夫弑君归来时那神态、那眼神、那踏着鼓点的步伐、那随着身段摆弄的和服衣摆……这段好经典,反复看了不下十遍,让今天哪个女演员来都是演不出来的。
三船敏郎型的麦克白都挂着他本人太多的影子,完全的一介莽夫,最后的死状比原著更不堪,这改动鸡肋得不要要的。林中追击的镜头很赞,棚拍的水准充满大师味道,由西方经典嫁接来东方妖巫鬼怪的惊悚诡谲异常成功。行走的森林,这场戏足够爆炸,顶礼膜拜道具组和烟幕师傅。
叙事结构与镜法都较精致,部分也因其模仿能乐风格。取毒酒那个镜头很赞,但总体而言是部令我比较无感的黑泽作品。
银幕重温,35mm,黑泽明这部麦克白改编在深层次上做了东方化移植,驱动角色的并非只是欲望,更多也是一种难以自保的东方式恐惧,或许是为了凸显这种恐惧,影片避免了直接展现弑君与杀友两个段落,转而将镜头对准始作俑者,去专注展现其内心恐惧;带有佛教磨难轮回色彩的歌曲也是对这个故事的东方化解读
黑泽明几乎把三船敏郎完全物化在他的影像世界中,三船敏郎在黑泽明电影中表演的并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更像是黑泽明电影中一以贯之的核心符号,他每一次瞪眼、愤怒、歇斯底里都只是对其本体原初形象的暮仿式重现。就像早期阿莫多瓦电影中的班德拉斯,其代指一种纯粹且浓度极高的性感与欲望实体。三船敏郎也是同样,他身上的阳刚气节与刚烈性感是黑泽明影像世界里最耀眼的表意符号。
序:鸦乱鸣,妻离间,夜谋反,杀君王,抬灵柩,夺巢城。疾:鸿门宴,醉化鬼,狂风起,士气靡,子死胎,母难全。破:蜘蛛城,固金汤,人心齐,树木移,箭穿喉,城破亡。
全片充斥着浓重的鬼魅气息和强烈的舞台感。那是宿命吗?那是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的欲望、杀戮、私念、贪图。谁可参破?谁可逃生?
「下克上」几乎是战国时代最大的特色,导演归因为人内心不断膨胀(也让自己迷失)的欲望。不得不提黑泽明镜头里的战国女性——野心、主动、挑衅性强——夫人看似的三言两语实则效果更胜女巫。
女人走路时配的音效好像蛇吐丝
开篇阴霾的雾霭加上苍凉的唱词,中断无数的高潮,以及与开首呼应的悲怆的结局,每一处的处理天皇都可以说做到了极致;将莎翁的戏剧改编后却不失东方韵味,这似乎只有黑泽明才能做到。当然,不能不提的还有三船殿堂级的表演。
蜘蛛巢城確實是表現出鷲津的心理空間,慾望的象徵,走向死亡之地。看著看著,在想,這個年代再沒有這樣子的電影了,黑澤明所做的決定,畫面內大量臨記,單純的氣氛和節奏。電影應該是在大銀幕看的,更應該用菲林來拍攝。
看得出来黑泽明的电影手法除了学习西方的摄影,故事和剪辑手法以外,大量运用了日本能剧等戏剧表演方式和舞台调度方式,和莎士比亚的《麦克白》形成一种呼应。虽然#黑泽明的电影就是不好看#但那也是因为文化,从电影角度来说值得学习的也多。
故事风味和影像风格是莎士比亚混合黑色电影,当然本土化改编以及日式鬼魅感是天皇范儿。《蜘蛛巢城》从一个预言走向寓言,讲的绝不仅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宿命论。和后期色彩浓郁、阵仗更大的《乱》的核心表达一致,都是把故事发生地当作人性的惨烈舞台。未经修复的胶片在夜戏不清晰的质地,恰好带来一种泥沙俱下、沆瀣一气的感受。令人印象深刻的几个拉镜头和正面跟拍,简单的机位运动和场面调度配合音乐,极其深刻地呈现出人物内心活动。结局并不止于一场期待中的大战,而是拍更为压抑的浓雾中迫近的树林,以及乱箭丛中挣扎的王——一场惨死可能比万人厮杀更加震撼。#BJIFF9#
莎翁戏剧最好的改编之一//////这回真是由衷敬佩黑泽的“语言”
三船演戏喜欢吹胡子瞪眼,真有特点!2019.4.20北影节胶片。
怎么就变成了警世通言了,悲剧之成为悲剧,就在于悲剧之中者有值得救赎之处,但缺少了那一段人生空无的洞察,缺少了那一段擎起盾牌的困兽之斗,我只看到了被预言和女人操纵的提线木偶,匆匆而滑稽地完成了历史的循环。而可怜,并不值得被救赎。有一种我很不喜欢的那种自负的悲观,悲观不是悲剧。
1.黑泽明的日本化莎剧改编,电影化程度远胜西方尝试,本片和[乱]可作多角度对比。2.除三船外的演员表情趋于能面化。3.弑君一段极具张力:鸦啼预言,"不启用房间"中的血迹,浅茅擦地步音效,无对白表演。4.雾气蒙蒙白骨累累的蜘蛛手森林与绕圈奔马是迷惘内心的外化。5.挪动树林,万箭穿身,雾中遗址。(9.5/10)
很有莎士比亚和希腊神话的悲剧风格。那个白头发老奶奶摇着纺线的镜头也出现在《千年女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