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of all, I don't understand the title of the movie since it doesn't sound like a right English grammar scruture to me, but I can tell the euphemism of the words "stranger" and "paradise" as references of "immigrant" and "America" as well as the nihilism throughout the movie.
The film is all about the loneliness, purposelessness, irreverence of the characters, including the old aunt. Long takes and the black slugs contribute to a weird and unique structure that is equally irreverent in terms of style.
The movie is an unprecedented paradigm of long takes as well as low-budget film production. I've seen the shadow of a crew member in one of the shots, but it doesn't really matter because most audiences won't care.
The acting of the three actors are very organic, and this is somehow attributive to the long takes, because the actors are given more time and space to actually live truthfully in an imaginary circumstance.
The twist in the end - Eva accidentally gets some money from a black guy on the street - is very abrupt and awkward, but it fits in the style of the whole very well. Thus, any decision/plot in a film will justify itself as long as it works. There is nothing right or wrong in a fictional film, as long as it is used creatively. Rules are kind of set to be broken.
其实看到这部片子的英文名《Stranger Than Paradise》时,感觉“天堂异客”这样的翻法似乎有些不妥,不过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部片子,光是标题,就让我们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隔离,寂寞,惆怅的情怀,而这种气息始终贯穿着整部片子,充斥着每一个零碎的镜头。
首先,这部片子最与众不同的,也是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它各个镜头之间的连接方式。他几乎完全舍弃了普通的剪接手法,或者说,根本就无视蒙太奇的原则。贾木许在每两个镜头之间都只是加上了数秒的黑屏,以此来连接前后的场景。这样一来,本来蒙太奇所注重的镜头之间的意义啊,关联啊,隐喻啊什么的几乎都被彻底瓦解了,数秒的黑屏(抑或可以说是留白),切断了前后场景的连续性。
然而,这样看起来似乎是很拙劣的,根本没有任何技巧的连接方式,却产生了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虽然这样造成了银幕上短暂的时空上的断裂,但同时也造成了一种布莱希特所谓的“间离效果”,当然,这里的间离效果与布莱希特的原意是有出入的。贾木许并不是为了让观众与屏幕产生距离,以达到可以客观思考的目的,他的间离,这种前后时空、场景的断裂,正好与其电影中的永恒主题:寂寞,距离,达到了某种完美的共鸣。前后两个场景的强制隔离,这种尽管短暂,却又永远连接不起来的距离,似乎就隐喻着人与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也同时象征着影片中三位主人公之间的那种试图接近,却永远到不达的尴尬局面,从一开头就预示了最后那令人伤怀的结局。
当然,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镜头连接方式,也客观地限制了本片的镜头数量。也正是镜头数量的限制,使得导演大多使用了长镜头,并且,绝大多数时候,摄影机就是静止地摆在那里拍摄,仿佛是一只静静地注视着的眼睛。即使偶尔有移动镜头,那也是摆在汽车中,拍摄车内的人物,严格来说也属于固定镜头。而这种拍摄手法,最大的特色就是给人一种静,静得甚至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加上贾木许那风格独特的淡淡的,似乎很随意,却别有寓意的台词,使得那种孤寂的,茫然的感觉充斥在了整个银幕上。摄影机就像一只略带伤感的眼睛,呆呆地注视着三位主人公,我们透过它,感受到了这种情绪。当然,由于本片是黑白片,在这个彩色片的时代,它本身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怀旧,伤感的整体气氛,与主题可谓是吻合地天衣无缝,也难怪贾木许那么偏爱黑白片了。
其次是对人物的处理上,我们可以看到,整部影片整体上的人物都是居边处理的,不说在远景的时候,即使给中景近景的时候,也几乎都是这样。特别是男主人公威利和他表妹埃娃两个人,我想应该是导演可以处理的,只要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银幕上是,他们始终是分居在银幕的两侧,并且两人中间始终有着一样东西将他们隔开,或是桌子,或是柜子,或是椅子。这样的处理,不言而喻,是为了突出这种隔阂,距离,达到他对人的迷茫,寂寞,人与人交流的障碍,不理解的渲染。贾木许对这种有点感伤的寂寞情怀似乎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所以在影响以及人物的处理上才会这么极端,这种情结,在他的很多片子中都可以看到。记得他比较近的一部片子《破碎之花》,似乎已经很主流了,但仍未能完全摆脱这种情怀,当然我们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喜欢他的,所以我们似乎应该庆幸吧。
当然,尽管影片的基调是感伤的,但仍然掩不住贾木许的小小幽默感,就好像大餐中的小点心,给人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我印象最深的一场戏是在电影院中看电影,一个叫比利的男人约埃娃去看电影,但是威利和他的朋友埃迪两人也要加入,于是我们在电影院中看到了一幅很令人忍俊不禁的尴尬场面。埃娃坐在威利和埃迪之间,比利却被挤在了旁边。三人都在很热心地看着电影,比利却极为急躁,我们当然知道他的本意可不是为了电影(当然是为了接近埃娃咯),于是他想接近埃娃,却又被埃迪挡着,他把爆米花递过去给埃娃,收回来时却又被埃迪顺手牵羊一把,看着他焦急却又一脸无奈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其实这一整个镜头很长,大部分时间只是表现了四个人做着不动,看着电影,节奏也非常慢,但却就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能够吸引住你。这其中,四位演员不露声色,却又收发自如的演技,起着非常大的作用。
影片的结局也是很有讽刺性的,威利为了追回埃娃,登上了去布达佩斯的飞机,却没想到埃娃根本没上飞机,埃迪以为两人都去了布达佩斯,无奈地开车回去了,而埃娃最后回到了开始时三人居住的汽车旅馆,却已是人去房空。三人最终仍然未能联系到一起,一切努力都是茫然,只有留下一个人独自寂寞,人类是孤独的,这也是贾木许始终坚信,始终在表达着的主题。
吉姆•贾姆什向来是嘎纳电影节的宠儿,从影25年,共有五部影片入围金棕榈,包括:《法外之徒》(1986),《神秘列车》(1989),《离魂异客》(1995),《鬼狗杀手》(1999),还有今年获得评审团大奖的《破碎之花》。然而,最初让吉姆•贾姆什在嘎纳电影节上获得荣誉的是他1983年的作品《天堂异客》,当年他凭这部成本仅为7000美元的电影获得了嘎纳金摄影机奖。这部电影可以当作极简主义的范例,有人评价说,这部影片最神奇的地方就是用这么简单的电影语言传达了这么多的东西。
作为美国独立电影的宗师,吉姆•贾姆什没有遵循好莱坞电影的叙事模式,《天堂异客》没有曲折离奇的情节和跌宕起伏的故事,一切都平淡无奇而无迹可寻,正如吉姆自己说的:如果在影片的任何一个地方暂停,问观众下面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会说不知道。
还是先让我们来看看影片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影片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叫做“新世界”,威利的匈牙利表妹伊娃来美国纽约,跟他同住了10天。这十天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用来形容整部电影。他们就是吃饭,聊一点天,看电视。十天后,伊娃去了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和姑妈一起生活。第二部分发生在克利夫兰。威利和自己的同伴埃迪赌博出老千挣了一笔钱,到克利夫兰去看伊娃。他们在那儿的生活就是看电视,和姑妈打扑克,与伊娃及其男友看了一场电影,看伊利湖,然后离开。第三部分发生在佛罗里达,威利、埃迪和伊娃住在一家汽车旅馆,威利和埃迪在赛狗赛中输了几乎所有的钱,伊娃被留在旅馆里无聊,出去闲逛,发了一笔意外之财,准备乘飞机离开美国。最后威利为了追伊娃上了去布达佩斯的飞机,伊娃反倒回到了旅馆。影片就此结束。
在我看来,《天堂异客》用五个字就可以概括出主题:哪儿都一样。不管是纽约,克利夫兰,还是佛罗里达,甚至是布达佩斯(虽然这个城市没有出现在镜头中,但这可以从最后的结局看出。伊娃没有回布达佩斯,因为那里和美国也不会有根本的区别)全是一片荒芜、了无生气的景象,你走到哪里都没有用,永远的娱乐活动就是电视,吃东西,还有无话可说。
影片的出色之处就在于用朴实的黑白影像营造了一种茫然感和空虚感。第一个镜头是伊娃的背影,一架飞机降落,她站在布满粗糙砂石的地上,放眼望去,机场不像机场,倒像片草不生的荒地。伊娃走在去威利家的路上,我边看就边想这到底是哪个城市,后来才知道这个废纸遍地,凄凄冷冷的城市竟然是纽约。那个街区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人声鼎沸,和其他小城镇并无二致。而克利夫兰最有名的伊利湖在镜头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时值冬季,湖面结冰,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见威利、埃迪和伊娃耸着脑袋,瑟瑟地站在栏杆边,风呼呼地刮着。等到他们到了佛罗里达,那里也好不到哪去,唯一能显示这里和北方不一样的东西就是棕榈树,它们孤零零得立着,一棵和另一棵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关系。那里的海也是白茫茫一片,只听见海浪声,海鸟叫,三个人相看无语,一副漠然无奈的表情。
这些场景的选择其实是和人物内心相对应的。威利和埃迪除了以赌博来维持生计之外,他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其他活动了。威利在去克利夫兰之前说:“我们可以去见识点不同的东西。”结果什么也没见识到,生活仍旧无聊。当这两个人站在被雪覆盖的铁轨上时,埃迪说:“奇怪,我们到了一个新地方,怎么什么都看上去一样呢?”这句话可谓是点睛之笔。他们讨厌克利夫兰的严寒,决定去阳光明媚的佛罗里达。车子开到佛罗里达,停在一面写上“欢迎来到佛罗里达”的墙前,威利买了三副太阳眼镜,大家戴上后,威利说:“这样我们看上去就像游客了。”这句话一是让人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墨镜却掩饰不住大家的疲惫和无聊,眼前的景色也不可能和一个旅游胜地联系起来。
他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想象另外的地方会带来一些不同,但是不仅景色不悦目,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内心永远摆脱不了迷茫和无聊。就此发表一点自己的心得,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变,看世界的方式不变,对他来讲,确实什么地方都没有两样。我记起关于实验音乐家John Cage的一件趣事。一次,他到台湾去演出,看着地上裂口的瓷砖,他说了句:“真美。”也许在内心充满美的人看来,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和美联系起来。关键还是看一个人的心的怎样的,而非外在的事物有多么好。
听我讲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闷坏了,这样的大闷片有什么可看的?其实,虽然电影的主题是严肃的,甚至有些沉重,但是吉姆•贾姆什的电影并不沉闷,《天堂异客》里面充满各种小幽默,这种幽默并非求助于各种滑稽的动作来搞笑,影片中的幽默可以让你忍俊不禁,同时里面夹杂着一种荒谬感。虽然片中人本身并无幽默细胞,他们说话行事并不是故意逗人玩乐,但是他们的举动在一定的情景之下在观众眼中就变得有趣起来。我在这儿举出几处。片中连续用了三个静止的同机位的镜头拍伊娃和威利看电视的样子,三个简单的镜头就把白天黑夜的交替以及他们无聊的状态讲得明明白白,其中第二个镜头很有喜剧效果,电视里传出阴森恐怖的音乐,而由于只有电视银幕发出的光,威利和伊娃的头上有两团黑色影子,如果放在恐怖片里,这个镜头可能会让人吓得惊叫,但是放在此时此景,就只能让人笑了。威利、埃迪和伊娃及其男友比利去看电影,整场电影院的戏只用一个固定的正面镜头拍四人,威利和埃迪把伊娃夹在中间,比利被放在了埃迪旁,一看到这个镜头,我就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小子真不识趣,偏偏把两个恋人分开。威利和伊娃的阿姨是个顽固的匈牙利人,基本上只说匈牙利语。为了让埃迪听懂,她用英语来说谢谢,但是之后一定会用匈牙利语再说一遍谢谢,这也是一种很聪明的设计,一是让观众乐一下,二是表现了欧洲和美国两种不同的文化。关于文化差异这里就不多说了,这实际上也是影片内涵和趣味的一部分。我认为整部影片中最有趣的角色就数埃迪了。他看上去有点傻,总是很拘束,他最好笑的地方是他的客套话,比如他明明看见了伊娃把威利送给她的裙子扔了,威利问他那裙子好看吧,埃迪回答:“嗯,很漂亮。”他明明不喜欢阿姨做的汤和甜点,但还一直说美味。结冰的伊利湖并非美景,埃迪却说:“好大的雪,真美啊!”埃迪习惯了这样一种客套的说话方式,他并非有意,我们却不能无心,于是这样的语言就变得可笑起来。这种例子很多,大家在看的时候去找吧。
哪儿都一样,这是电影告诉我们的。不过,我得加上一句,这些漂在路上的人如果不改变自己的心,恐怕难以找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当然有些人会说本来就没有幸福和快乐,是啊,就看你怎么想了,你是想无聊地过一辈子,还是想快乐地过一辈子,就由你自己来做选择吧。建议所有想自己拍电影的朋友都去看看这部电影,它会让你知道如此低成本的电影,只要有好的想法和理念,也可以拍得如此有个性,有深度。
作为美国新一代独立电影的领军人物之一,贾木许已经越来越受欢迎了,在看过他几部作品之后,我发现他的第二部长片《天堂陌影》始终在我的top10清单上。这部1984年在戛纳惊艳亮相的影片,为贾木许赢得了专门褒奖新人导演的金摄影机奖,自此,贾木许从一个从纽约大学电影系退学的年轻电影人,踏上了日后成为国际知名独立导演之路。
《天堂陌影》是个什么样的电影呢?
质感粗粒的黑白胶片画面,简单到寥寥无几的对话,模糊了背景的城市与年轻人,冷淡荒芜的风景,一个接一个的静止长镜头,看到最后,却在极简主义和虚无主义的遮罩下发现了一丝幽默与温情。
《天堂陌影》的叙事是散文诗化的,情节很简单:Willie是个纽约城的Hipster,和他的好哥们儿Eddie一样,两人都是无业游民。尽管祖籍是匈牙利,Willie自认为已经是百分百的美国人了。某天,他的匈牙利远亲表妹Eva从布达佩斯来到纽约,准备在美国立足,在不情愿的Willie家住了十天,在短暂的停留中Eva也和Willie及Eddie成了朋友。一年后,靠打牌赢了一笔钱的Willie和Eddie开着借来的车上路,去克利夫兰找Eva重聚。见面后,这三个对糟糕的天气和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的年轻人,决定一起去佛罗里达度假,尽管他们最后只是继续无所事事地呆在一家墙上写着“欢迎来到佛罗里达”的廉价汽车旅馆。Willie和Eddie去赌马了,Eva一个人跑出去散心,却半路收获一笔横财。她留下纸条说自己决定回到布达佩斯,却在最后一分钟改变主意赶回旅馆房间找两位男孩,发现他俩已经冲去机场了......最后,三个人发现自己陷入比来时更加迷失方向的境地,Eddie望着起飞的飞机,耷拉着嘴喃喃自语:Willie,你去布达佩斯干什么呢?
听上去还有点跌宕起伏,但实际上《天堂陌影》更像一部“没发生什么”的电影,在八十九分钟里,三个人物重复做着日常而单调的事情:看电视、抽烟、开车、打牌、四处晃荡......
用贾木许自己的话来说,这部电影的初衷就是要反对“过度戏剧化”(a radical resistense to “overly dramatic scenes”),与其说是在讲一个阴差阳错的故事,不如说是在描绘一种虚无孤独的状态。
黑白胶片营造出荒凉疏离的氛围,为此,贾木许也特意大量减少使用台词和配乐,所以,《天堂末影》是缄默的,通常电影里丰富的声音(对话、音乐、独白等)并不在场,而在一段段或流动或静止的沉默中,个体存在、彼此间关系及个体与外在关系中,荒谬突兀的一面被放大,被定格,被审视,最终建构起全片的核心主题:自我认同的迷失,个体的疏离和在现代世界里的孤独感。
《天堂陌影》的开场镜头,就是一片静穆而荒凉的景象。某处光秃秃的停机坪,姑娘Eva背对镜头,穿着黑色长外套,画面里唯一的声音是远处一架飞机的引擎轰鸣。接着Eva转过身,拎起行李箱,年轻的脸上表情冷淡,径直走出镜头,镜头却继续停在那里,我们又“被迫”看了十几秒的灰色空镜。接着,在本片的标志性黑屏转场之后,又是一个长镜头,随着这个表情冷淡的姑娘在人群稀少、脏乱的纽约街道上走着。在贾木许的镜头里,80年代的黑白纽约,全然没有其他电影里的迷人劲儿,看起来和任何一个落后的、不受欢迎的小城市一样。
另一个本片的标志性手法此刻也呼之欲出,就是在每次的黑屏转场之间的一镜到底,一个长镜头便是一场戏,将散文化的《天堂陌影》分割成67个一镜到底的片段。贾木许与文德斯80年代初相识,两人先是合作了文德斯1982年的电影《事物的状态》,那个时候贾木许负责配乐,文德斯于是把拍这部电影剩下的胶片给了贾木许,这就有了拍摄省胶片、几乎无剪辑的《天堂陌影》,在1984年的戛纳上,两人再次相遇,在美国已经呆了多年的文德斯凭借《德州巴黎》(同样是我的私人十佳)摘得金棕榈,可谓皆大欢喜。
在克利夫兰,Willie和Eddie再次见到了住在姑妈家、在热狗店打工的Eva,三个依然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决定去看伊利湖,在风雪肆虐中,他们倚靠在栏杆上,把自己缩在厚外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直到Eva突然说,“这儿的生活真有点无聊”(It’s a drag here, really), 接着便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一个贾木许式的固定长镜头。我很难不去想象,这三个与当下处境若即若离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贾木许不打算给我们任何回答,只通过一个接一个的静止而无声的长镜头,为观者提供一种感性途径。
从头到尾,我们就看着这三个茫然的年轻人,从纽约到克利夫兰,从克利夫兰到佛罗里达,在每个地方都感到困顿与迷失,无从跳出孤独这张大网。他们凝视着虚空,而我们凝视着他们,贾木许的电影语言让这种凝视成为电影的一部分。
《天堂陌影》里,贾木许让他的三个角色持续地处在一种漫无目的的游荡之中,既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作为一个新移民的Eva在陌生的美国社会里“漫游”,既不安于现状又无处可去;Willie和Eddie两个不务正业的浪子,在赚了钱之后好像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随性的开始公路旅行,对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工业景观和被冰雪覆盖的空茫大湖无动于衷。
最后他们发现,“你知道吗?有意思的是,我以为去了一个新地方,结果一切好像都和原来的地方相同。”
贾木许的场面调度非常精准。长镜头构成了一系列段落性。人物单独置于画面左端或右端破坏之前所构建的构图平衡来渲染作品中的“孤独”“疏离”感。影片莫不有些欧洲新浪潮或是考里斯马基甚至安东尼奥尼的风格。片刻的浪漫、永恒的不断徘徊与寻找。生活只是一群人无所事事,无目的可寻。
当你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可一切都好象一样。
我也想要这样一个有范儿的表妹。
Laconic poetry and offbeat picaresque, extracted from mundane moments, from uprooted characters improvising through life. Empty cityscapes, Beckettian silence and fragmentations defy modernist métarécits with primitivist rigor and a distended yet muffled temporality.
用现在流行的话就是“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贾木许的片子调调真是舒服啊,人物说话都懒洋洋的。
五星.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贾木许和洪尚秀电影的调子很像.台词演员的表情都那么放松.我很喜欢这类把「无所事事的」拍的好的导演.
吉姆贾木许的镜头里充满了距离感。人物与人物之间是充满距离感的对话,他们总是在漫无目的的交谈,做着漫不经心的事情,全片几乎都在用全景来固定场景,一个镜头一幕场景,人物之间失去了更加密切的交流,仅存着的是场景搭建起来的人物关系。它是脆弱的,同时也是坚不可摧的,这种情感的存在似乎是这群青年人的群体映照,内心的虚无与现实里的空洞,让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靠近。大量的固定镜头下是人物之间陌生化的表演,它更准确的说是拉开了电影和观众之间的距离,电影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孤独和空洞气氛,似乎直接可以作用到观众心里,我们力图寻找几个主人公内心情感的皈依,但是他们似乎总在隐藏和逃避。我们都是孤独而虚无的个体,在人群里找不到要走的路。
美国梦。Eszter Balint真是大美女一个,15岁时被贾木许挖掘,后来出过两张专辑《Flicker》和《Mud》。(http://www.eszterbalint.com/)
个人感觉无聊至极的电影,但是看完评论就给豆瓣大神们给跪了
看的版本内置了一小段澳门新葡京性感美女视频,差不多是这部电影完全的反面参照,非常有趣的遭遇
我也无聊,可谁能给我一张去远方的机票
更重要的是他完整地表达了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贾木许的范儿,从处女作开始,一辈子都没变的疏离和冷峻,极简的黑白影像,抽离出戏剧性,长镜头,少剪辑多调度,段落镜头之间以黑屏作为分割剪辑,贾木许绝对算得上新的电影语言的开拓者,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对电影的态度,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改变。
每帧画面每个镜头都精心设计滴水不漏,极简主义风格可类比吉田喜重。小津美学式空镜的传承。一幕一长镜,剪辑不存在,或者说落幕即是剪辑。无一特写,人物表情几乎欠缺,对观众感情带入的拒绝。空间的移动和身份的游离,认同感缺失的陌生人,努力相聚最后却天各一方的讽刺收尾。超赞!
用冷漠来掩饰仅有的温存,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孤单,黑白的画面、固定的机位、很美的摄影,"当你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可一切都好象一样"最后艾娃回到旅馆,只留下孤独的身影靠在沙发上,和开头她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呼应。
you know, it's funny... you come to someplace new, and everything looks just the same.
哎呀我去……看完之后有一种做高中物理题的感觉,全部理想条件,三个不占位置没有摩擦的光滑小球上抛下落,就从来没有频率一致过,艹
因为无聊而学会了打发时间的过活,为那曾经不情愿的相识而默默的牵挂与思念,总是伴随着不期而遇的惊喜和永远赶不上变化的计划,落空的擦肩而过是命运开的玩笑,毕竟我们谁也没法猜透人世浮沉,即使到了自认为的天堂之境,周围却依旧是熟悉的陌生人们,唯有孤独与迷茫相伴,只好再次寄托于未知的远方。
至今还没看过Jarmusch的彩色片儿,这部是早期作品,经典的青春沉闷剧情,各个镜头之间的黑屏都没剪掉,据说这部电影唯一的剪辑,就是把一条条胶片接到一起,再加上镜头本身都是没有移动机位的long shots,除去演员的动作对话,看起来就像一叠儿黑白照片。电影里三段故事的地点,纽约,Cleveland,从Cleveland到佛罗里达的公路之旅,也都很像五六十年代美国摄影师(如果Stephen Shore拍黑白照片儿,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镜头下的美国,荒凉寂静,稍有温情和幽默,可更多时间是不能解释的沉默。
太棒了,导演厉害,真想不到是处女作,演员情绪把握非常到位,故事也够味儿。决定把贾木许的片子都找来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