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开始后的第一秒种,第一条字幕就出现了,不是电影的片名,不是导演的名字,而是简单的两个单词:Marcello Mastroianni,是的,马塞洛•马斯楚安尼。曾经是费里尼的马斯楚安尼,德西卡的马斯楚安尼,安东尼奥尼的马斯楚安尼,现在,是安哲罗普洛斯的马斯楚安尼。
1959年,马斯楚安尼35岁。
那一年,以《大路》和《卡比利亚之夜》连拿两个奥斯卡小金人的费里尼,决定拍点与新现实主义不同的东西,这就是后来的《甜蜜的生活》。费里尼找到了当时已是意大利天王巨星的马斯楚安尼,费大师对马天王说:“跟你打电话,是因为我需要一张没有一点个性的脸,比如你这样的。”马天王哭笑不得,但依然答应出演。
从此,马天王不再是意大利的天王。
1986年,马斯楚安尼已经62岁,比起《甜蜜的生活》时,他有些发福,也有些驼背,甚至还留了一个斯大林式的胡须。他不再是《甜蜜的生活》里的报社记者马塞洛,也不再是《八部半》里的导演吉多,但他依然是那个拥有着“一张没有任何个性的脸”的马斯楚安尼,他的忧郁、凄楚、放荡、孤独、迷茫、矛盾、困惑、沉默、绝望、黯然、神秘、颓废、空虚、堕落、敏感,和一切,混织在一起,铺满在这张复印纸般的脸上。
所以斯皮罗也就继承了马塞洛和吉多的一切,尽管他有家庭有女儿,甚至他的女儿刚刚举办了一场难忘的婚礼。但他依然是一个精神和肉体上的孤独者。
所以斯皮罗去旅行。
为什么选择旅行?安哲的另一部电影《尤利西斯的生命之旅》已经给出了答案:“上帝首先创造了旅行,而后是怀疑和思乡。”旅行、怀疑和思乡是贯穿了安哲一生的电影命题,身体和生命的旅行,对存在和生活的怀疑,对精神故乡的向往与追寻。
旅行是让生命充满未知的方式,因为旅程中总是能看到新鲜的风景,遇到或新或旧的人,所以斯皮罗就遇到了那个女孩。女孩说:“随便去哪里,只要离开这”。与“去日无多”的斯皮罗相比,女孩“譬如朝露”,她年轻、放纵、我行我素,随遇而安,她在音乐机前独自疯狂劲舞,她从斯皮罗的口袋里掏钱买烟,她咬斯皮罗的手直到鲜血淋漓,她在斯皮罗的房间同另一个男人做爱,她把青春注入到斯皮罗老朽的肌体,她用年轻,救赎着这个衰老男人早已麻木的生命。于是斯皮罗驾着蜂车冲破了酒吧,她在一片狼藉中跳上车,他们扬长而去。天哪!这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浪漫镜头。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剧场,在空寂的舞台上华丽的做爱,像《巴黎最后的探戈》中的马龙•白兰度和玛利亚•施奈德那样。火车在他们身边隆隆的驶过。侯孝贤电影里的火车总是寓意着无限伸向远方的希望,而火车之于安哲,则只有彻底的绝望。当斯皮罗进入女孩的身体时,女孩忘情的嘶喊着“让我飞翔!让我飞翔!”,于是她就真的飞走了,斯皮罗从来就不是她生命的终点,甚至连站台都不是,她只是“碰巧路过”。
世界其实是一个大蜂箱,拥挤而沉闷,斯皮罗是蜂箱里一只痛苦的蜜蜂,他无法拒绝命运,他抗争,但万事不由己。从没有人真正在意他,甚至是同他一起旅行的女孩。他孤独、绝望、无可奈何。
他终于掀翻了蜂箱,把自己一路上的关怀与珍惜掀了个底朝天,也与一生中最后的珍惜宣告了再见,就像马斯楚安尼向凯瑟琳•德诺芙说再见。蜂儿弥漫,他倒下,双手狂舞。此时,我早已分不清屏幕上的人到底是斯皮罗,还是马斯楚安尼,他们似乎已经合身一体,捕捉着自己逝去的青春。
马斯楚安尼的晚年,他总是神情恍惚,他日复一日的向身边的人讲述着费里尼和他的初遇,和费里尼对他脸的评价,他总是悄悄的说:“嘘,我来自费里尼的电影,我不是真的。”
是的,他一生拍了140多部电影,但他只来自费里尼的电影,因为那是他不朽的青春。
愿我们都能有一个不朽的青春。
那个人老了,那个曾经英俊潇洒得让我屏住呼吸的人...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在罗马的街道上奔跑的记者了。然而还是英俊,宿命般的英俊.
我却不知为什么很能体会他的这种心情。所以刚看了5分钟就哭出来了。大概是为他的那种寂寞而流泪。
每个人都是寂寞的阿,不管看起来有多么坚强.
所以想尽可能的,陪在那样的人的身边.
两个有弃婴情结的人只能一直在路上。
男主虽有家庭但和妻子和子女情感疏离,只喜欢养蜂一直在追花之路上。这算是一部公路电影吧。
路遇女主又点燃了他的情欲,但他依然是一个流浪者,电影中他每一次睡觉都不脱鞋,象征他随时拔腿就走,不以此地为家。就像王家卫电影中没有脚的鸟一样。
他回到童年旧居找到了父亲做养蜂人时戴的面具,这里交代了他可能有一些代际创伤,从他的爸爸那里继承了一张扑克脸鲜有情感流露,处在情感隔离的状态,就像养蜂人一样戴着面具,看不到喜怒哀乐。
最后一次,女主终于脱掉了他的鞋袜,他终于在心里接受了她。但即使这样他依然穿着衣服,无法与女主坦诚相见,依然沉默不远诉说为何他如此悲伤,依然是一颗无法走进的心。
当女主穿上了象征婚礼的白裙与白色高跟鞋,他们来到餐厅,两人面前都珍了一杯红葡萄酒,男主喝了一口,女主却没有喝下这爱情的甜酒,这一次轮到女主离开了,婚姻带来的稳定感不是她想要的,她继续开始流浪。
男主反复吟唱的童谣——
院子里有一颗胡椒树
我要爬上去摘许多的胡椒
突然树倒了
我两手空空
可以想见,从树上摔下来一定会受伤,但影片并没有向我们揭示是怎样的伤。而男主一直在强迫性重复生命中的丧失,为了避免丧失,他只好一直什么都不要,或者提前离场,只不过这一次被女主抢先了一步。。。
“他把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
看透了他四周所发生的事物和他自己的徒劳。” ——林语堂
*生命的追问
“哦,听得到呢,好像是歌吧……
蜂王出生了,
处女蜂从满是蜂蜡的蜂房中钻出,
蜂王出生了。”
在那温柔的钢琴声和淅淅沥沥的小雨当中,干净的桌子上一束鲜红的花,伴着这充满生命力和希望的故事,新一代的蜂王诞生,在水边等待她的雄蜂们跳起生命之舞,春天,春天的气息弥漫在那小雨中。
安哲的影片,从来不曾如此生机盎然。
喜欢安哲,却迟迟不肯去看他全部的影片,只因为不想像他那样——让生活在眼中渐渐清晰,心中的天地却在一点点分崩离析。
他总是喜欢以死亡作结尾,就像这是人必定的结局,但是在知道这个结局后我们还要跟随他一遍又一遍,在途中痛苦的拷问自己。当我们终于顿悟,生命也终结了。
电影的色调是冬天的大海,冷冷的,却隐藏着骚动与压抑的激情。安哲喜欢凝视着人物的表情变化,然后慢慢移动镜头,带着种步步紧逼的审视。
不停有细雨落下,白色的桌布。蜜蜂也许在水面舞蹈迎接自己的蜂王。
婚礼那张照片让人印象深刻,儿子低着头,母亲看着父亲,父亲看着女儿,女儿看着自己的丈夫。每个人都看着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却只能看着,茫然不知旁人的注视,无法沟通的感情,在专注而无望的凝视中留存在底片上。
婚礼本该是幸福而欢乐的,父亲斯皮罗却一直表情沉重,母亲也总是欲语还休,直到他们打碎了一碟杯子,气氛让人窒息,他们小心翼翼地捡拾着碎片,就像捡拾着他们已经拼凑不回的婚姻。
随后,女儿带领大家跳舞缓和气氛,表情却僵硬而不知所措。
斯皮罗走出房屋,站在河岸的树下,家人的疏远让他们只能互相遥望,面对面站着却像隔开了几个城市。
女儿道别时,斯皮罗却一把抱起了她,就像摇着婴儿般哼着那句歌谣,
“攀上胡椒树,采摘胡椒,
胡椒树突然断了,手里什么也没拿到。”
这句歌谣在影片中被多次唱起,比如后来,斯皮罗走进那座已经荒废的房屋,推开窗,在想些什么呢。
当我们走到路的尽头,总会不自觉的回头张望来时的旅程。
*流浪的旅程
“和往年的春天一样,出发了。”
莲花,三叶草,枯子,木刀薄荷……一定走遍了很多地方才会看到这么多不同的花朵,甚至有些花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
在一个城市待久了,就让人想四处流浪,逃离这些记忆与面孔,去个陌生的地方,不用掩饰那些寂寞的感情。就像那个爬上副驾驶座的女孩说的,“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里。”她住在斯皮罗的小屋,吃着他的食物,从他的口袋里面拿钱,连易拉罐都让老迈的斯皮罗打开,她从不回报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就像孩子从爸爸那里得到庇护一样。她就像鲜活的生命注入他垂死的灵魂,自私、任性、充满诱惑、不安定,没有安全感总是出其不意地来到你身边,又悄然离去……
她就是生命,是这老人正在失去的一切。她的身上有着一切的美好,年轻的光芒四射的脸庞,躁动的激情,她在那小屋里,像太阳一样耀眼,像月亮一样纯洁;她也是生命力罔顾一切的冲动,那样蛮横无理地闯入我们的生活,从来不顾我们的意愿;她不问原因地奖励我们,毫无道理地惩罚我们,她支配着我们,因为她让我们看到希望,她在我们陷入绝望的时候出现,点燃我们内里的每一个细胞,让我们迸发出无限的力量,却又在我们自以为掌控生命的时候,狠狠地把我们击倒,提醒我们是她站在高处俯瞰我们,她在我们身边向另一个人献上甜美的微笑,在他的怀里望向我们,嘴角轻扬,无情地嘲笑我们的一厢情愿。
就这样,他受到了生活最后的感召,又成了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在黑暗中呻吟,只能独自坐在冰冷的咖啡馆,看着大门。
当他用麻木面对她的热情,当他在街上不停寻找她,当他开车撞进那间饭馆,当他任凭她在手上留下深深的伤痕,当他带她去向一个哪里都不是的地方,当他和她在黑暗舞台上疯狂的翻滚在一起……却让人看到生命繁华落尽后苍白的挣扎。
每次都会有大批的蜜蜂死在搬运的途中,斯皮罗的生命也同它们一样不停地流失。最后他终于倒下来,手指一直在扣敲大地,满地是掀翻的蜂箱,如一个个被掘倒的坟墓。
如果有一天,有人问,你来这人世一遭做什么,会不会你也回答,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是碰巧路过。”
*垂死的春天
安哲把一切都安排在最充满希望的地方,春天,婚礼,似是而非的爱情,却硬要把死亡塞进去。
在途中,斯皮罗曾探望一个病重的旧友,他敲打着桌子,告诉他们他想去最后看一次大海。他们站在海边,一个人脱光了衣服跳入了大海,而病者却对斯皮罗说,好冷。
那个场景深深触动了我,生命是荒凉还是温暖,其实只不过在你怎么看他。那个重病的人看到了自己的末路,那个游泳的人看到的却只是大海。
“四月是最残酷的月份,
死亡之地,哺育了紫丁香,
混合着记忆与欲望
用春雨撼动迟钝的树根……
我口不能说,我的双眼也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是在人间还是天堂,
我一无所知,
只有凝望着光明的中心,
沉默、空虚、凄凉,是那大海。”
我们总是不停地问询,直到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生活却一如既往地缓慢的前行。你执意绝望,向下看,你只能看到黄土与死亡,你充满希望,向上看,还能看到蓝天与日出。
*有关电影:
这部1986年的电影和1998年的“永恒的一天”有着共同的主题,即面对老去和死亡。但是,十年的光阴荏苒让导演对生命作出了不同的解释,前者是绝望和冲动,后者是释怀和感激。在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中总能看到老人和孩子的身影,这代表生命两极的人物给他的电影带来了特殊的韵脚。
在安哲的电影里,故事从来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故事里出现的人和景物。斯皮罗辞掉了学校的工作,告别了新婚的女儿,带着一车蜂巢走上了旅程。独白就像在阅读日记一般,和老友的对话,喃喃的低语。途中他遇到了一个少女,蛮横的挤上他的车和生活,她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对生命的渴望和激情,但这渴望稍纵即逝。他去探望了卧病在床的老友,最后倒在山坡上被蜜蜂蜇死,临死他的手不停的在扣敲大地,仿佛在传达一种对生命的质询和不舍。
就像有些导演的电影会用长长的对白阐述自己的意图,安哲有他自己的方式,他的电影是绵延不断的诗歌组成,他用沉默和画面来描述情感。忧伤的时候,他不用眼泪,而用雨落在餐桌上淅淅沥沥的步伐,节奏轻柔而缓慢,几乎能嗅到画面潮湿的味道;离别的时候,他不说再见,而是让父亲抱起女儿,就像她小时候那样,念起童年的歌谣,恰到好处的留白给人无限想象感怀的空间;为流逝的青春倍感折磨时,可以看到老人听着房间里一对男女的呻吟声,缓慢坐起来,走出房门,一语不发,幽暗的光线,压抑的情感,传达着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于是,他的每幅画面就这样变成一首首韵味悠长的诗,让观众一遍遍沉浸、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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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内向,跟男主角一般闷骚。
安哲影片中最不喜欢的一部,可是分明是我最喜欢的男人马斯楚安尼演的,随时想大吼“放开他……”真的看不得他这幅落魄,被年龄玩弄,心里焦虑得不行,完全赌气不愿意体量他。非常奇怪的观感。看来“最喜欢”们的合作也不一定最顺心意。以热闹但是让人悲伤的婚礼开始,以冷清的两人婚礼结束,不被祝福的命运。现在想来居然觉得最美的段落是在加油站偷看女孩跳舞。其实将激情时刻定在电影院也有很多情怀成分了,只是由于冷落了老友让我觉得完全不美好。手抖多下,终于没舍得打3星……SiffU2019
即使很慎重地打分,也无法掩饰我对安哲的不喜欢。细节的设计感、人为感如此之强,所谓诗性的段落,诗意的惆怅,都显现出一种刻意布置的造作。想起逸事一则:某电影节上,安哲落坐侯孝贤旁,套近乎说:人家都说我们两人的风格很像。候不知其人是谁,唯唯诺诺。返台后找来安哲的片子观摩,看毕呸了一口说
1.漂泊老者与流浪少女间的情感故事,既是短暂的父女,又是片刻的恋人。2.安哲政治背景最弱的作品之一(仅在探望病重故人的对话中隐现),配乐亦恬淡稀零,唯有长镜或固定凝视或慢摇低语。3.与[雾中风景]构成对位:老人或儿童公路片,寻父之旅中父亲的存在或缺席,片头婚礼上众人仰头凝望消失的鸟恍若驻足赏雪。4.老人沿地图标记寻觅过去,少女则追逐着未来,不变的是浪游,一如少女所言:“我喜欢不断地启程”。5.难忘的片断:少女与养蜂人共住一夜时与另一个青年做爱;为斯皮罗剃胡子;他驾车撞入酒馆后,她跑着上车;舔舐老人手心伤口的吸血少女。6.废弃电影院舞台上的缠绵前戏,白色大银幕前的激情释放,确为安哲罕有的直露镜头。7.独属于养蜂人的死亡方式,在叩击地面时,斯皮罗老人是否又想起了那首童谣(攀上胡椒树,采摘胡椒...)?(9.0/10)
缓慢流动的诗意长镜头里容纳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忘年情,内容很多时候在安的电影中几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诗意绵延的风格,至于这段让生命终结的忘年恋更多的是自身对过往的追忆与理想的投射,人的激情可以在枯竭之际再次被开发,而对于自我与希望的追寻则是文本的最大意义,诗意的安哲,诗意的希腊。
看《养蜂人》只能看到忘年恋跟老年的哀伤就有点暴殄天物了吧。其实跟《塞瑟岛之旅》放在一起看就能明白,斯皮罗的抛家舍业,他的回不去跟停不下都是时代性跟地域性的,是彼时彼地把人吹破了。只不过安哲在此把政治、历史埋得更深,埋得“外人”几乎挖不出来。所以我说,真是嫉妒希腊人拥有安哲。那些深沉宏大而独有聚焦的电影,你知道在情节之上它指向了哪里,却不知道那里具体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不太喜欢安哲的这部片子。父亲与女儿,老人与少女的羁绊。相比以前探讨政治历史的作品,“沉默三部曲”探讨的是暮年的哀伤。片头片尾是亮点。女儿结婚时惊喜追逐的小鸟化成老人和少女做爱时少女的呻吟“让我飞翔”。开头拍结婚照,父亲深情地看着女儿,女儿花痴地看着丈夫,丈夫认真地看着镜头。三星半
影片一开始,就闻到《雾中风景》的气味。果然,西奥•安哲罗普洛斯的惯用风格:光晕与雾、缓慢运镜、没有结尾的段落、散乱的布景。记忆并没通过画面闪回,而是用歌谣、节奏、气味、建筑做出隐忍的表达。一组镜头没有原因结果,安哲不对他的人物和故事做任何解释。
沉默三部曲最压抑虚无的一部。安哲似乎在搭车女孩的情欲道德问题上反复徘徊了好几部,但内核还是在追寻某个逝去、无法再现的幻影。这部就虚无在老人始终没有解脱,没有把安娜贝尔融进新的形象中成为一体,这个形象同三十箱蜜蜂一起彻底飞走,他亲手损毁了它,无法作下任何挽留。
虽然感觉略有无病呻吟,但仍是呻吟得让我欲罢不能。
结合一众老人过往参与“运动”的早年经历,本部电影的寓言性大概附着于左翼阵营的失败主义叙事。一个可能的推测是,《养蜂人》的潜文本正与那篇“列宁与养蜂人”(小学课文《蜜蜂指路》)的寓言相关联——后者指示着二十世纪左翼运动的某个开端,亦如前者隐喻着二十世纪左翼运动的某个终结。另外,就主人公自身的境遇来看,以他为化身的左翼人士的失败是双重意义的:既丧失了抵御资本主义文化(以少女的嬉皮做派和斥耳的摇滚音乐为表征)的有机能力,又因为沦为力比多层面的欲望主体从而抛却了原先作为运动主体的“纯洁性”和“崇高性”。换言之,这既是既是面向他者的失败,又是面向自身的失败。最终的自我了结颇具有俄狄浦斯之意味,后者戳瞎了自己赖以跃升的双眼,亦如前者通过毁灭自己赖以存在的方式,从而毁灭了自己。
感谢这个电影,让我的人生延长了十倍看阳痿老男人中年危机之前看得版本太糊了,还以为开头的桌子是棺材,兴致盎然的进入影院,又看到男导演意淫出来的投怀送抱少女,男主还是有两个亲女儿的人,呕吐而归
初看[2007-01-20] | [2022-08-17]北影节重看,果然时隔这么多年《养蜂人》还是我最不喜欢的一部安哲。安哲结束政治电影时期之后几部都有点矫情,这部就算格外矫情……希腊漫游这个概念很有意思,但是吧,作为安哲粉丝总希望能找到点政治历史的梗,但是又稀薄得等于没有。感觉这就是安哲为了马斯特洛亚尼订制的片子(配音搁大银幕上看更不太行了……)。不过难得把这种忘年恋情拍得既不猥琐又很符合喻体的生物学概念,加上还算美吧……
视听方面少了一些精致的调度,长镜头以固定机位为主,配乐也偏于简单。某种程度上配合了养蜂人压抑的状态。养蜂就是一个不断的放逐过程,雄峰最终会被工蜂杀死。这种对放逐和死亡的渴望与恐惧,是解读养蜂人挣扎的母题。
安哲拍《洛丽塔》*《公路之王》,叙事简洁而又烧脑,用公路之行串联起主角一生。爷爷与摇滚萝莉的床戏目瞪口呆.jpg(第一次大银幕看安哲就生理不适)
1.你瞧,那雨、那海、那远方,都是我数不尽道不清的悲伤;2.或许相对于悲伤,其实更多的是对生活空洞和未来空虚的恐惧。
惊恐发现两年之前自己猛吹的安哲不耐看了。
12th BJIFF No.14@小西天。“启程,像每个春天一样”,逃离瓦解的旧家,走上放蜂之路,但四月已残忍如深秋。路遇的年轻姑娘不是女儿,更无法是妻子的替代,放纵的生命力只衬出他的衰老和颓唐。重逢的朋友饮尽最好的红酒,在海边回忆零落久矣的往事,陷入作别的沉默。日暮途穷的悲哀和虚无,什么都无法化解。同主题相似的剧情结构,更好的是永恒和一日。只是这部更悲观。
绝大多数阳痿的中年男导演,都有一个抱着赤裸萝莉再三摩擦的春梦。观众因为男主角是马楚留安尼这样的世纪大帅哥,而忽略了这背后的猥琐性。 @BJIFF2022-百老汇MOMA
#重看#3.5;“像每年春天一样,出发了。”一场回溯生命的旅程,妄图寻求宽宥,妄图再次激起重生的勇气,去见想见的人,当重温布满生命印记的旧地方如何破落,当青春的肉体拒绝承载苍老的记忆,他才明白一切错误都无可挽回了。放飞蜂群意味着最后一次启程的落幕。